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砚秋砚秋的其他类型小说《砚秋染墨星晚沉夜:白发与婚纱。 番外》,由网络作家“风竹先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导语:当怀表的齿轮停止转动,我才明白有些爱早已刻进时光的裂痕里。那些被我藏在檀木匣里的书签,那些没敢说出口的“喜欢”,终究成了扎在心脏里的银杏刺——越是想拔除,越是疼得深入骨髓。阮星晚,你用二十年光阴做赌注,而我却用三十年光阴来偿还,这一局,我们都输得太惨。第一章:碎镜消毒水的气味像把生锈的刀,剜进我干涸的喉管。我捏着半块怀表,指腹摩挲着内盖模糊的“S.Y.Q”,玻璃倒影里的银发凌乱如霜,比三小时前接到急救电话时白得更彻底。ICU的红灯在走廊尽头忽明忽暗,像极了七年前那个暴雨夜,我办公室里摇晃的台灯。“苏先生,这位患者一直攥着这个。”护士递来密封袋时,我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齿轮碎裂的声响。半块怀表沾着暗红血迹,“R.X.W”的刻痕在灯...
《砚秋染墨星晚沉夜:白发与婚纱。 番外》精彩片段
导语:当怀表的齿轮停止转动,我才明白有些爱早已刻进时光的裂痕里。
那些被我藏在檀木匣里的书签,那些没敢说出口的“喜欢”,终究成了扎在心脏里的银杏刺——越是想拔除,越是疼得深入骨髓。
阮星晚,你用二十年光阴做赌注,而我却用三十年光阴来偿还,这一局,我们都输得太惨。
第一章:碎镜消毒水的气味像把生锈的刀,剜进我干涸的喉管。
我捏着半块怀表,指腹摩挲着内盖模糊的“S.Y.Q”,玻璃倒影里的银发凌乱如霜,比三小时前接到急救电话时白得更彻底。
ICU的红灯在走廊尽头忽明忽暗,像极了七年前那个暴雨夜,我办公室里摇晃的台灯。
“苏先生,这位患者一直攥着这个。”
护士递来密封袋时,我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齿轮碎裂的声响。
半块怀表沾着暗红血迹,“R.X.W”的刻痕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她总爱画在我教案上的弯月。
七年前她踮脚调整投影仪时,银杏叶落在后颈的模样突然清晰如昨,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个穿吊带裙的少女会成为我余生解不开的劫。
记忆在阵痛中翻涌。
2018年9月23日,秋分,雨势大得像要淹没整个世界。
我抱着一叠古籍冲进教室,却在推开木门的瞬间怔住——穿烟灰色吊带裙的少女站在讲台上,踮脚擦拭投影仪镜头,裙摆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小腿内侧淡青色的胎记。
她回头时,银杏叶正从发间滑落,掉在锁骨下方的蝴蝶骨上,像谁不小心在宣纸上滴了滴墨。
“苏教授好!”
她转身时带起的风卷着粉笔灰,落在我刚换的白衬衫上。
后来我才知道,那堂课她故意打翻了讲台边的银杏标本瓶,就为了看我弯腰捡叶子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
“坐好。”
我别开脸,将古籍重重拍在讲台上。
砚台里的墨汁晃出涟漪,倒映着她晃来晃去的玛丽珍鞋——鞋尖缀着银杏叶形状的搭扣,和她发圈上的坠饰一模一样。
那天她交的作业是《楚辞》批注,钢笔字力透纸背,在“恐美人之迟暮”旁画了串省略号。
我翻开她的笔记本,夹着的干花书签簌簌掉落,上面用铅笔写着:“苦艾酒的味道,和苏教授的袖口一样苦。”
此刻我站在
ICU外,盯着那串在记忆里发了霉的省略号,忽然想起三天前整理书房时,在檀木匣最底层发现的红绳。
那是去年冬至她硬塞给我的,说是“学生送老师的驱寒符”,我嫌太艳,随手塞进了抽屉。
现在想来,绳尾那个歪歪扭扭的“晚”字,大概是她躲在图书馆角落编了整宿的。
“患者情况不稳定。”
医生摘下口罩时,我注意到他左胸前别着的银杏胸针。
星晚总说医学院的白大褂太单调,非要给我买这种“有文化气息”的配饰。
“她颅内肿瘤压迫神经,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奇迹?
我想笑,却扯痛了嘴角的皱纹。
七年前她偷翻我樟木箱,把“渐冻症早期”的诊断书捂在胸口哭到窒息时,我何尝不是把“误诊”两个字咽进了肚子里。
那时我想,与其让她陪我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不如趁她年轻,推开她。
“苏教授?”
护士的声音打断思绪,她举着塑料袋站在我面前,“这是患者的随身物品,手机一直在震动。”
锁屏壁纸是片银杏林,阳光透过枝叶洒在石椅上,椅面用粉笔写着“砚秋”两个字。
我输了三次锁屏密码,才想起她生日是我的工号后六位。
相册里最新的照片摄于2024年12月31日,镜头里的我正在实验室调配试剂,鬓角的白发被台灯照得发亮,她在备注里写:“跨年这天,苏教授偷偷拔了三根白头发。”
手指悬在语音备忘录上时,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七年前那个暴雨夜,她抱着作业本冲进我办公室,发梢滴着的水落在我正在写的论文上,晕开一片蓝黑色的疤。
“苏砚秋,”她把情书拍在桌上,睫毛上挂着水珠,“你敢说对我没有一点喜欢吗?”
我攥着钢笔的手在发抖,笔尖刺破稿纸,在“伦理”二字上戳出个洞。
窗外惊雷炸响,她忽然凑近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你闻,雨里有苦艾酒的味道。”
此刻备忘录里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却清晰得令人心悸:“砚秋,他们说肿瘤长在海马体附近,可能会让我忘记很多事......”她停顿了两秒,背景里有监护仪的滴答声,“但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白衬衫第二颗纽扣没扣好,露出锁骨下方的痣。
你总说自己老
了,可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那个会在银杏叶上写诗的少年。”
滚烫的液体砸在手机屏幕上,我才惊觉自己在哭。
七年来我无数次幻想过她结婚生子的模样,却从未想过,她会躺在这样的地方,用最后的力气给我留遗言。
“苏老师?”
实习生举着CT片跑过来,“患者情况突然恶化......”我冲进抢救室时,她的手正从床边滑落。
我扑过去握住那只冰凉的手,触到腕间凸起的疤痕——那是大四那年,我为了躲她去了京都学术交流,她在实验室用刻刀划的。
当时助理告诉我,她抱着我送的青瓷笔洗哭了整夜,笔洗上的裂痕,和她腕间的疤一样蜿蜒。
“星晚,我在。”
我把她的手按在唇边,闻到残留的碘伏味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
她睫毛轻颤,干涸的嘴唇开合,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像被砂纸磨过:“我错了,我早就该告诉你......”心电监护仪的蜂鸣声突然变得尖锐。
她的手指在我掌心轻轻动了动,像是要抓住什么。
我想起去年秋天她偷穿我的风衣,在银杏树下转圈的样子,那时她指着我鬓角的白发说:“苏砚秋,等你头发全白了,我就染一头银发陪你,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我们差了三十岁。”
现在我的头发全白了,她却连染银发的机会都没有了。
护士把我推出抢救室时,我看见她手心里的半块怀表掉在地上,“R.X.W”的刻痕蹭到了血迹,像她每次见我时,涂得鲜艳欲滴的口红。
走廊的灯忽明忽暗,恍惚间我又回到了七年前的暴雨夜,那个穿吊带裙的少女踮脚替我整理领带,指尖划过我喉结时轻笑:“苏教授,你的心跳好快。”
此刻怀表的齿轮终于停止转动,我摊开掌心,发现不知何时攥紧了她的一根头发。
发丝乌黑如墨,比记忆里的银杏叶还要鲜亮,却在我指缝间轻轻一颤,碎成了齑粉。
导语:有些心动是藏在墨痕里的劫,就像朱砂笔勾过的银杏,看似轻描淡写,却在宣纸上洇成永不褪色的疤。
我以为锁住檀木匣就能封存年少荒唐,却忘了,少女的情书从来不是写在纸上的字,而是刻在心脏上的诗。
阮星晚,你用二十岁的勇敢撞开我三十年的壁垒,却让我在
四十岁的夜里,对着空匣流尽了一生的泪。
第二章:墨痕深冬的雪扑在教室窗玻璃上,我呵着气擦去雾气,瞥见星晚坐在倒数第二排,把冻得通红的脚缩进裙摆里。
她今天穿了双酒红色玛丽珍鞋,搭扣上的银杏叶坠子随着晃腿的动作轻颤,像要抖落我昨夜写进日记本的那句“胡闹”。
“《金石录》里记载的端砚......”粉笔在黑板上断成两截,我弯腰去捡,看见她作业本边缘露出的一角书签——是片干枯的银杏叶,叶脉间用金粉写着“砚秋”二字。
去年秋天她蹲在我办公室外捡落叶,说要“收集全天下最好看的叶子,给苏教授做镇纸”。
下课后她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我收拾教案时,瞥见她留在桌上的笔记本,摊开的那页画着我的侧脸,旁边用小楷写:“苏教授皱眉时,眉心会拧成砚台里的漩涡。”
墨迹未干,我指尖蹭到“砚”字的最后一笔,红痕落在宣纸上,像她总爱涂的豆沙色口红。
深夜的书房寂静如潭。
我第三次翻开她的作业本,干花书签簌簌掉落,露出夹在中间的信笺:“苦艾酒的味道太涩了,苏教授什么时候能尝尝我泡的桂花酒?”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我鬼使神差摸出匣底的朱砂笔,在她画的银杏旁勾了道波浪——本想画片叶尖,却歪成了颤抖的心跳。
第二天清晨,我在办公室门口撞见她。
她举着作业本蹦到我面前,发梢挂着未化的雪花:“苏砚秋,你看!”
她指尖点着那道朱砂波浪,睫毛上的冰晶落进眼底,“你给我的银杏画了风,是不是代表......代表你作业不合格。”
我别过脸,从公文包里抽出红笔,却在翻开她本子时,看见她用铅笔在页眉画了只衔着银杏的飞鸟,鸟喙正对着我昨夜批注的“尚可”二字。
她身上有淡淡的雪松香,和我袖口的香水味混在一起,像团烧得太旺的篝火,烫得人想逃。
“教授骗人。”
她忽然凑近我,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合格的作业你都用蓝笔批,只有......”她顿了顿,指尖划过我攥着红笔的手,“只有特别的作业,你才用朱砂。”
我猛地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办公桌沿。
砚台里的墨汁晃出涟漪,倒映着她上扬的嘴
角。
七年前我在剑桥求学,导师曾说:“治学者需心如止水。”
此刻我的心跳却如擂鼓,震得眼前的古籍都泛起重影。
“以后别画这些无聊的东西。”
我把作业本拍在桌上,声音比窗外的雪更冷,“再让我看见,就......就怎样?”
她歪头看我,发圈上的银杏坠子蹭过锁骨,“像上次那样,把我的情书锁进檀木匣?
还是......”她忽然伸手替我整理领带,指尖在我喉结处轻轻一压,“像现在这样,连耳根都红透了?”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却触到腕间光滑的皮肤下,跳动的脉搏。
她腕间戴着我送的银杏手链——那是去年她帮我整理藏书时,我随口说“银杏象征长寿”,她便缠了我半个月要礼物。
此刻金属链条硌着我的掌心,像条正在收紧的锁链。
“阮星晚,”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警告,“你该知道什么叫师生有别。”
她的笑意突然凝固在脸上。
我们僵持着,直到走廊传来脚步声,她才猛地抽回手,后退时撞翻了桌上的青瓷笔洗。
“哗啦”声里,我看见她小腿被碎片划出的血痕,像极了她作业本上那些被我用红笔圈住的错别字。
“师生有别......”她弯腰捡起碎片,指尖渗出血珠,“苏砚秋,你总说这些大道理,可你这里......”她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心口,“真的和你的嘴一样冷吗?”
那天傍晚我在实验室调配试剂,总想起她离开时摔门的声响。
砚台里的墨汁干成硬块,我用刻刀一点点刮,却不小心划破了手指。
血珠滴在实验报告上,晕开的形状竟和她画的银杏重叠。
深夜回家路过便利店,橱窗里摆着新到的苦艾酒。
我鬼使神差买了一瓶,回到书房却发现檀木匣被人打开过——她夹在我教案里的干花书签少了三张,取而代之的是张便利贴,上面用口红写着:“苦艾酒太苦了,不如用我的桂花酒换吧?”
我攥着便利贴坐在书桌前,直到晨光爬上砚台。
窗外的雪停了,不知何时有人在我窗台上放了个纸袋,里面是瓶泡着桂花的清酒,瓶颈系着根红绳,绳尾打了个歪歪扭扭的“晚”字结。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她冒雪去买桂花,在结冰的台阶上摔了三次。
而我始
终没告诉她,那瓶桂花酒我偷偷喝了——在每个辗转难眠的夜里,就着她的书签,喝得满心都是她的味道。
“苏教授,您的快递。”
助理敲开办公室的门,打断了回忆。
我看着桌上的檀木匣,忽然想起今早收到的匿名包裹——匣子里躺着半支口红,色号是她最爱的“烟霞红”,外壳刻着细小的银杏纹路,膏体顶端有牙印,像她每次紧张时咬唇的模样。
手机在此时震动,弹出条陌生号码的消息:“苏砚秋,你的朱砂笔该换了,我看见它在你教案上晕成了眼泪的形状。”
窗外的雪又下了起来,我摸出抽屉里的红笔,笔尖刚触到宣纸,却听见走廊传来熟悉的笑声。
抬头望去,穿烟灰色大衣的少女正和同学打闹着经过,发梢的银杏发圈晃成模糊的金点。
我眨了眨眼,再看时却只剩白茫茫的雪幕,哪还有半个人影。
砚台里的墨汁又晃了晃,这次倒映的不是银杏,而是我眼角的皱纹。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竟已到了看背影都会认错人的年纪,而她,却永远停在了敢爱敢恨的二十岁。
导语:有些谎言是用刀尖刻进心脏的祝福,比如那句“我得了渐冻症”;有些真相是用血泪泡开的苦艾酒,比如那句“我早就知道你在骗我”。
当你以为推开所爱是成全,却不知她早已在你画地为牢的围墙外,种满了跨越生死的银杏。
阮星晚,你说要等我教你刻印章,可我连“喜欢你”三个字,都只能借着火焰的光,烧给过去的自己。
第三章:砚裂梅雨季的潮气渗进书房,樟木箱的铜扣上凝着水珠。
我弯腰整理古籍时,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星晚穿着我的白衬衫,赤脚踩在地毯上,衣角拖在地上,像片被雨水打湿的云。
“砚秋,”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指尖划过我后颈的碎发,“你说等我毕业,就送我一方刻着星晚的印章。”
我浑身僵硬,闻到她身上混着我的雪松香水味,和她惯用的玫瑰洗发水气息。
七年来,这是她第一次喊我全名。
“先把衣服换了。”
我别过脸,伸手去关樟木箱,却瞥见她腕间的旧疤——上周她在实验室打翻试剂,我情急之下拽住她,却让她撞翻了酒精灯。
此刻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
粉红,像她总爱画在我教案边缘的小月亮。
她忽然蹲下来,与我平视:“苏砚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的瞳孔里映着我绷紧的脸,睫毛上沾着不知是汗水还是雾气,“上个月你晕倒在实验室,助理说你......学生不该打听老师的私事。”
我猛地合上箱盖,指甲掐进掌心。
诊断书在箱底泛着冷光,“渐冻症早期”的字迹像道符咒,将我困在名为“理智”的牢笼里。
窗外惊雷炸响,她忽然伸手按住我的手背,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让我看看。”
她的语气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固执,指甲抠进木箱缝隙,“你以为推开我是为我好,可我......”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我这里,早就被你刻满了你的名字。”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掀开箱底的棉麻衬布,诊断书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主治医师的签名。
她的呼吸骤然急促,指尖划过“渐冻症”三个字,忽然抓起梳妆台上的口红——是我送她的那支“烟霞红”,此刻被她涂在“早期”二字上,像两道正在流血的伤口。
“你骗我!”
她抓起诊断书砸向我,纸张拍在脸上时,我闻到口红混着泪水的咸涩味,“你说等我毕业就教我刻印章,说等我25岁就带我去看银杏林,原来都是骗我的!”
她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青瓷笔洗,碎片飞溅间,我看见她小腿划出的血痕,和诊断书上的红墨水一样刺目。
“星晚,别闹了。”
我弯腰去捡碎片,却被她一脚踢开。
她跪坐在碎片中间,抓起我昨夜刻到一半的砚台,猛地砸向墙壁——“哗啦”声里,砚台碎成齑粉,混着她的眼泪,在地毯上洇成深色的疤。
“我闹?”
她抓起半块砚台碎片,抵在自己手腕上,“苏砚秋,你看看清楚,到底是谁在闹!”
她的手腕开始渗血,混着雨水顺着肘弯滴落,“你大我36岁又怎样?
你生病又怎样?
为什么连让我陪你面对的机会都不肯给?”
我扑过去夺她手中的碎片,却在触到她皮肤的瞬间怔住——她腕间的温度低得可怕,像极了上个月在医院体检时,我攥着误诊单的手。
那天医生说:“恭喜您,只是良性肿瘤,之前的诊断是误判。”
可我看着走廊里穿病号服
的老人,突然害怕了——害怕她某天会对着我的白发叹气,害怕她的青春被我的迟暮拖累。
“因为我大你36岁!”
我吼出这句话时,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愣住了,手腕的血珠滴在我白衬衫上,像朵正在枯萎的花。
“我能陪你跳几年广场舞?
能陪你看几次银杏落叶?
等你四十岁时,我已经是个连刻刀都握不稳的老头子!”
她忽然笑了,笑声混着哭声,震得窗外的雨珠直往下掉。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会因为白发就离开的人。”
她慢慢站起身,衬衫下摆沾着血和砚台碎片,“苏砚秋,你总说我胡闹,可你才是最大的胆小鬼。”
她摔门而去时,我听见她的玛丽珍鞋踩在碎砚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书房里弥漫着苦艾酒的味道——不知何时,她打翻了我藏在书柜顶层的酒瓶。
琥珀色的液体渗进地毯,和她的血、我的泪混在一起,像幅被暴雨打湿的古画。
深夜我蹲在地上收拾碎片,指尖被划破无数道口子。
月光透过纱窗照进来,映出她留在地毯上的血脚印,和诊断书烧剩的灰烬。
我忽然想起七年前她刚进实验室,不小心碰倒了我的印泥盒,红得似血的印泥渗进地砖缝隙,怎么都擦不掉。
手机在此时震动,弹出她的消息:“苏砚秋,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追你了。”
我握着手机坐在满地狼藉中,直到晨光爬上窗台。
砚台碎块里嵌着半片银杏叶,是去年秋天她夹在我书里的。
叶子边缘已经泛黄,却仍固执地保持着当初的形状,像极了她看我时,眼里永不熄灭的光。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她冒雨跑出去后,在银杏树下站了整整一夜。
而我攥着误诊单,在书房里刻了整夜的印章——刻刀在青田石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像极了她最后看我时,眼底破碎的星光。
“苏教授,该去查房了。”
护士的声音打断回忆。
我看着ICU里戴着呼吸面罩的星晚,她腕间的旧疤被输液管遮住一半,却仍在我视线里灼成一团火。
床头柜上放着她的手袋,拉链开着一角,露出半支“烟霞红”口红—外壳上的银杏纹路里,还沾着当年摔碎砚台时的石屑。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触到掌心里粗糙的茧——那是她偷偷学刻章留下的。
上
个月我在她书包里发现的青田石,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砚”字,旁边用小字写:“等我刻好秋字,就能凑成你的名字了。”
窗外的雨又下了起来,我听见自己对着昏迷的她轻声说:“星晚,其实误诊单我早就拿到了......”话音未落,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她的手指在我掌心轻轻抽搐,像要抓住什么,却最终无力地滑落。
我看着医护人员冲进病房,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她摔门而去时,我没敢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可是星晚,我怕的从来不是衰老,而是来不及告诉你,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还要多上三十年。”
导语:当银杏项链在婚纱上折射出冷光,我才明白有些告别是穿肠的毒酒——你递来的喜糖里藏着七年的光阴,我裂开的酒杯中盛着未说出口的告白。
阮星晚,你说未婚夫像我,可他怎会知道,你颈间的银杏沾过我的体温,你眼底的星光曾为我而亮?
这五年的“永夜”,原是我们各自在黑暗里,把爱熬成了蚀骨的毒。
<第四章:永夜圣托里尼的海风带着咸涩,吹得我西装袖口的雪松香水味愈发清冷。
礼堂穹顶垂下的水晶灯碎成星芒,落在她的抹胸婚纱上,像极了七年前她偷穿我白衬衫时,沾在衣领上的月光。
“苏教授,好久不见。”
她的声音穿过人群,混着小提琴协奏曲的尾音,撞得我心脏发疼。
五年未见,她的玛丽珍鞋换成了细高跟,发圈上的银杏坠子变成了我送的项链,锁骨下方的蝴蝶骨上,多了枚银杏叶形状的纹身。
我捏着威士忌杯的手在发抖。
她走近时,婚纱裙摆扫过我脚面,我看见裙角绣着细小的银杏纹路——那是我去年出版的《金石录注疏》里,她用红笔圈出的图案。
“恭喜。”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块晒干的枯木,威士忌在杯中晃出涟漪,映着她腕间若隐若现的旧疤。
七年前她摔门而去时,我躲在书房刻了整夜的“星”字印章,此刻那方印章正躺在我西装内袋,边缘还带着未磨平的棱角。
她递来的喜糖盒上印着银杏图案,缎带蝴蝶结里夹着张纸条:“砚秋,这是你最爱吃的杏仁糖。”
字迹力透纸背,最后那个句号洇开小片
墨渍,像她每次写我名字时,总会多顿一秒的习惯。
“谢谢。”
我接过盒子,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茧——那是握刻刀留下的。
三年前她在实验室偷刻印章,被我抓包时,掌心还渗着血。
“听说你未婚夫......”我顿了顿,看着她身后穿西装的男人,他戴着和我同款的金丝眼镜,翻喜糖盒的动作像极了我批改作业时的模样,“很优秀。”
她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我熟悉的狡黠:“苏教授,他翻书时会舔指尖,和你一模一样。”
她抬手整理项链,银杏坠子蹭过锁骨,“还有这里,”她指尖点了点自己心口,“也和你一样,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
威士忌杯在我手中裂开细缝。
七年前那个暴雨夜,她撞破我在实验室呕吐,溅在她白裙上的血珠,此刻正顺着杯壁滑落在她婚纱上,晕开小片暗红,像极了她画在我教案上的红月亮。
“星晚,别闹了。”
我压低声音,却看见她眼底闪过的泪光。
远处传来司仪的声音,她忽然凑近我,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苏砚秋,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今天订婚吗?”
她顿了顿,婚纱内衬露出一角蓝色布料——是我旧衬衫的袖口,“因为七年前的今天,你在银杏树下接过我的情书,说等你毕业。”
回忆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2018年9月23日,秋分,她站在银杏树下,把情书塞进我公文包,发梢的银杏叶落在我教案上,从此再也没被风吹走。
“星晚,那时我......那时你说要等我毕业,现在我毕业了,”她打断我,指尖划过我鬓角的白发,“可你却要去瑞士治病了。”
她身后的男人朝我们招手,她转身时,婚纱后背的露背设计露出大片肌肤,蝴蝶骨上方纹着行小字:“砚秋,我不等了。”
我猛地抓住她手腕,触到她冰凉的皮肤下,跳动的脉搏。
她腕间戴着新的手链,银链上串着半块怀表——是我三年前遗失的那块,内盖刻着“S.Y.Q”的残片。
“原来你早就知道。”
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知道渐冻症是误诊,知道我一直在等你,知道......”她抬头看我,睫毛上沾着的水晶碎屑落进眼底,“我根本没有未婚夫,这场订婚宴,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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