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没告诉她,那瓶桂花酒我偷偷喝了——在每个辗转难眠的夜里,就着她的书签,喝得满心都是她的味道。
“苏教授,您的快递。”
助理敲开办公室的门,打断了回忆。
我看着桌上的檀木匣,忽然想起今早收到的匿名包裹——匣子里躺着半支口红,色号是她最爱的“烟霞红”,外壳刻着细小的银杏纹路,膏体顶端有牙印,像她每次紧张时咬唇的模样。
手机在此时震动,弹出条陌生号码的消息:“苏砚秋,你的朱砂笔该换了,我看见它在你教案上晕成了眼泪的形状。”
窗外的雪又下了起来,我摸出抽屉里的红笔,笔尖刚触到宣纸,却听见走廊传来熟悉的笑声。
抬头望去,穿烟灰色大衣的少女正和同学打闹着经过,发梢的银杏发圈晃成模糊的金点。
我眨了眨眼,再看时却只剩白茫茫的雪幕,哪还有半个人影。
砚台里的墨汁又晃了晃,这次倒映的不是银杏,而是我眼角的皱纹。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竟已到了看背影都会认错人的年纪,而她,却永远停在了敢爱敢恨的二十岁。
导语:有些谎言是用刀尖刻进心脏的祝福,比如那句“我得了渐冻症”;有些真相是用血泪泡开的苦艾酒,比如那句“我早就知道你在骗我”。
当你以为推开所爱是成全,却不知她早已在你画地为牢的围墙外,种满了跨越生死的银杏。
阮星晚,你说要等我教你刻印章,可我连“喜欢你”三个字,都只能借着火焰的光,烧给过去的自己。
第三章:砚裂梅雨季的潮气渗进书房,樟木箱的铜扣上凝着水珠。
我弯腰整理古籍时,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星晚穿着我的白衬衫,赤脚踩在地毯上,衣角拖在地上,像片被雨水打湿的云。
“砚秋,”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指尖划过我后颈的碎发,“你说等我毕业,就送我一方刻着星晚的印章。”
我浑身僵硬,闻到她身上混着我的雪松香水味,和她惯用的玫瑰洗发水气息。
七年来,这是她第一次喊我全名。
“先把衣服换了。”
我别过脸,伸手去关樟木箱,却瞥见她腕间的旧疤——上周她在实验室打翻试剂,我情急之下拽住她,却让她撞翻了酒精灯。
此刻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