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当怀表的齿轮停止转动,我才明白有些爱早已刻进时光的裂痕里。
那些被我藏在檀木匣里的书签,那些没敢说出口的“喜欢”,终究成了扎在心脏里的银杏刺——越是想拔除,越是疼得深入骨髓。
阮星晚,你用二十年光阴做赌注,而我却用三十年光阴来偿还,这一局,我们都输得太惨。
第一章:碎镜消毒水的气味像把生锈的刀,剜进我干涸的喉管。
我捏着半块怀表,指腹摩挲着内盖模糊的“S.Y.Q”,玻璃倒影里的银发凌乱如霜,比三小时前接到急救电话时白得更彻底。
ICU的红灯在走廊尽头忽明忽暗,像极了七年前那个暴雨夜,我办公室里摇晃的台灯。
“苏先生,这位患者一直攥着这个。”
护士递来密封袋时,我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齿轮碎裂的声响。
半块怀表沾着暗红血迹,“R.X.W”的刻痕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她总爱画在我教案上的弯月。
七年前她踮脚调整投影仪时,银杏叶落在后颈的模样突然清晰如昨,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个穿吊带裙的少女会成为我余生解不开的劫。
记忆在阵痛中翻涌。
2018年9月23日,秋分,雨势大得像要淹没整个世界。
我抱着一叠古籍冲进教室,却在推开木门的瞬间怔住——穿烟灰色吊带裙的少女站在讲台上,踮脚擦拭投影仪镜头,裙摆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小腿内侧淡青色的胎记。
她回头时,银杏叶正从发间滑落,掉在锁骨下方的蝴蝶骨上,像谁不小心在宣纸上滴了滴墨。
“苏教授好!”
她转身时带起的风卷着粉笔灰,落在我刚换的白衬衫上。
后来我才知道,那堂课她故意打翻了讲台边的银杏标本瓶,就为了看我弯腰捡叶子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
“坐好。”
我别开脸,将古籍重重拍在讲台上。
砚台里的墨汁晃出涟漪,倒映着她晃来晃去的玛丽珍鞋——鞋尖缀着银杏叶形状的搭扣,和她发圈上的坠饰一模一样。
那天她交的作业是《楚辞》批注,钢笔字力透纸背,在“恐美人之迟暮”旁画了串省略号。
我翻开她的笔记本,夹着的干花书签簌簌掉落,上面用铅笔写着:“苦艾酒的味道,和苏教授的袖口一样苦。”
此刻我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