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渍,像她每次写我名字时,总会多顿一秒的习惯。
“谢谢。”
我接过盒子,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茧——那是握刻刀留下的。
三年前她在实验室偷刻印章,被我抓包时,掌心还渗着血。
“听说你未婚夫......”我顿了顿,看着她身后穿西装的男人,他戴着和我同款的金丝眼镜,翻喜糖盒的动作像极了我批改作业时的模样,“很优秀。”
她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我熟悉的狡黠:“苏教授,他翻书时会舔指尖,和你一模一样。”
她抬手整理项链,银杏坠子蹭过锁骨,“还有这里,”她指尖点了点自己心口,“也和你一样,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
威士忌杯在我手中裂开细缝。
七年前那个暴雨夜,她撞破我在实验室呕吐,溅在她白裙上的血珠,此刻正顺着杯壁滑落在她婚纱上,晕开小片暗红,像极了她画在我教案上的红月亮。
“星晚,别闹了。”
我压低声音,却看见她眼底闪过的泪光。
远处传来司仪的声音,她忽然凑近我,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苏砚秋,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今天订婚吗?”
她顿了顿,婚纱内衬露出一角蓝色布料——是我旧衬衫的袖口,“因为七年前的今天,你在银杏树下接过我的情书,说等你毕业。”
回忆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2018年9月23日,秋分,她站在银杏树下,把情书塞进我公文包,发梢的银杏叶落在我教案上,从此再也没被风吹走。
“星晚,那时我......那时你说要等我毕业,现在我毕业了,”她打断我,指尖划过我鬓角的白发,“可你却要去瑞士治病了。”
她身后的男人朝我们招手,她转身时,婚纱后背的露背设计露出大片肌肤,蝴蝶骨上方纹着行小字:“砚秋,我不等了。”
我猛地抓住她手腕,触到她冰凉的皮肤下,跳动的脉搏。
她腕间戴着新的手链,银链上串着半块怀表——是我三年前遗失的那块,内盖刻着“S.Y.Q”的残片。
“原来你早就知道。”
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知道渐冻症是误诊,知道我一直在等你,知道......”她抬头看我,睫毛上沾着的水晶碎屑落进眼底,“我根本没有未婚夫,这场订婚宴,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