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
七年前我在剑桥求学,导师曾说:“治学者需心如止水。”
此刻我的心跳却如擂鼓,震得眼前的古籍都泛起重影。
“以后别画这些无聊的东西。”
我把作业本拍在桌上,声音比窗外的雪更冷,“再让我看见,就......就怎样?”
她歪头看我,发圈上的银杏坠子蹭过锁骨,“像上次那样,把我的情书锁进檀木匣?
还是......”她忽然伸手替我整理领带,指尖在我喉结处轻轻一压,“像现在这样,连耳根都红透了?”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却触到腕间光滑的皮肤下,跳动的脉搏。
她腕间戴着我送的银杏手链——那是去年她帮我整理藏书时,我随口说“银杏象征长寿”,她便缠了我半个月要礼物。
此刻金属链条硌着我的掌心,像条正在收紧的锁链。
“阮星晚,”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警告,“你该知道什么叫师生有别。”
她的笑意突然凝固在脸上。
我们僵持着,直到走廊传来脚步声,她才猛地抽回手,后退时撞翻了桌上的青瓷笔洗。
“哗啦”声里,我看见她小腿被碎片划出的血痕,像极了她作业本上那些被我用红笔圈住的错别字。
“师生有别......”她弯腰捡起碎片,指尖渗出血珠,“苏砚秋,你总说这些大道理,可你这里......”她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心口,“真的和你的嘴一样冷吗?”
那天傍晚我在实验室调配试剂,总想起她离开时摔门的声响。
砚台里的墨汁干成硬块,我用刻刀一点点刮,却不小心划破了手指。
血珠滴在实验报告上,晕开的形状竟和她画的银杏重叠。
深夜回家路过便利店,橱窗里摆着新到的苦艾酒。
我鬼使神差买了一瓶,回到书房却发现檀木匣被人打开过——她夹在我教案里的干花书签少了三张,取而代之的是张便利贴,上面用口红写着:“苦艾酒太苦了,不如用我的桂花酒换吧?”
我攥着便利贴坐在书桌前,直到晨光爬上砚台。
窗外的雪停了,不知何时有人在我窗台上放了个纸袋,里面是瓶泡着桂花的清酒,瓶颈系着根红绳,绳尾打了个歪歪扭扭的“晚”字结。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她冒雪去买桂花,在结冰的台阶上摔了三次。
而我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