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像她总爱画在我教案边缘的小月亮。
她忽然蹲下来,与我平视:“苏砚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的瞳孔里映着我绷紧的脸,睫毛上沾着不知是汗水还是雾气,“上个月你晕倒在实验室,助理说你......学生不该打听老师的私事。”
我猛地合上箱盖,指甲掐进掌心。
诊断书在箱底泛着冷光,“渐冻症早期”的字迹像道符咒,将我困在名为“理智”的牢笼里。
窗外惊雷炸响,她忽然伸手按住我的手背,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让我看看。”
她的语气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固执,指甲抠进木箱缝隙,“你以为推开我是为我好,可我......”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我这里,早就被你刻满了你的名字。”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掀开箱底的棉麻衬布,诊断书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主治医师的签名。
她的呼吸骤然急促,指尖划过“渐冻症”三个字,忽然抓起梳妆台上的口红——是我送她的那支“烟霞红”,此刻被她涂在“早期”二字上,像两道正在流血的伤口。
“你骗我!”
她抓起诊断书砸向我,纸张拍在脸上时,我闻到口红混着泪水的咸涩味,“你说等我毕业就教我刻印章,说等我25岁就带我去看银杏林,原来都是骗我的!”
她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青瓷笔洗,碎片飞溅间,我看见她小腿划出的血痕,和诊断书上的红墨水一样刺目。
“星晚,别闹了。”
我弯腰去捡碎片,却被她一脚踢开。
她跪坐在碎片中间,抓起我昨夜刻到一半的砚台,猛地砸向墙壁——“哗啦”声里,砚台碎成齑粉,混着她的眼泪,在地毯上洇成深色的疤。
“我闹?”
她抓起半块砚台碎片,抵在自己手腕上,“苏砚秋,你看看清楚,到底是谁在闹!”
她的手腕开始渗血,混着雨水顺着肘弯滴落,“你大我36岁又怎样?
你生病又怎样?
为什么连让我陪你面对的机会都不肯给?”
我扑过去夺她手中的碎片,却在触到她皮肤的瞬间怔住——她腕间的温度低得可怕,像极了上个月在医院体检时,我攥着误诊单的手。
那天医生说:“恭喜您,只是良性肿瘤,之前的诊断是误判。”
可我看着走廊里穿病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