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米其林苏晓晓的其他类型小说《很饱,但永远要你喂全文》,由网络作家“砚底藏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有任何品牌标识的深灰色丝质手帕,慢条斯理地、极其细致地擦拭着刚刚沾了油渍的指尖。他的动作一丝不苟,优雅得像在擦拭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瓷器,与这环境形成荒诞的对比。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眼,重新看向苏晓晓。琥珀色的眼眸深处,冰封的湖面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漾开一圈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涟漪。他微微勾起唇角,那笑容不再是屏幕里公式化的、应付媒体的疏离,而是带上了一点苏晓晓记忆深处无比熟悉的、带着点促狭的影子,只是被七年的时光和世事打磨得更加深邃难懂,像蒙了一层雾的旧照片。“你的胃,”他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清晰可辨的、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久别重逢的无奈,又像是某种尘埃落定后的深深叹息,“还是这么…不客气。”那“不客气”三个字,被他咬得意味深长,仿...
《很饱,但永远要你喂全文》精彩片段
有任何品牌标识的深灰色丝质手帕,慢条斯理地、极其细致地擦拭着刚刚沾了油渍的指尖。
他的动作一丝不苟,优雅得像在擦拭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瓷器,与这环境形成荒诞的对比。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眼,重新看向苏晓晓。
琥珀色的眼眸深处,冰封的湖面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漾开一圈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涟漪。
他微微勾起唇角,那笑容不再是屏幕里公式化的、应付媒体的疏离,而是带上了一点苏晓晓记忆深处无比熟悉的、带着点促狭的影子,只是被七年的时光和世事打磨得更加深邃难懂,像蒙了一层雾的旧照片。
“你的胃,”他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清晰可辨的、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久别重逢的无奈,又像是某种尘埃落定后的深深叹息,“还是这么…不客气。”
那“不客气”三个字,被他咬得意味深长,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时光隧道,裹挟着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过往。
这句话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精准无比地刺破了苏晓晓鼓胀到极限的情绪气球。
“噗——”一声短促而滑稽的喷气声,不受控制地从她鼻腔里冲出。
那半截被她叼了不知多久、散发着浓烈发酵酸气的笋尖,终于不堪重负,从她僵硬麻木的唇间飞射而出,划出一道微小的、闪着油亮光芒的抛物线,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然后,不偏不倚,“啪”地一声轻响,正正好好,带着一点粘腻的触感,黏在了许砚那件一看就价值六位数以上、熨帖得一丝褶皱也无、象征着顶级品位和成功的深灰色西装前襟上。
时间,空间,连同面馆里所有细微的声响,再次被彻底冻住。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
面馆里仅有的几个食客,包括柜台后面一直打着瞌睡的胖老板,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目光齐刷刷地从各自的面碗上移开,聚焦在这足以入选“年度最荒诞相遇”的一幕上——油腻狭小的面馆,堆叠如山的空碗,头发凌乱、油光满面、眼神惊恐的女人,以及她面前那个英俊得如同时尚杂志封面走下来、气质卓然、胸口却滑稽地粘着一小块黄褐色、形状扭曲的酸笋的男人。
那块小小的、不起眼的酸笋,此刻却像一枚最刺眼的、
西装上。
苏晓晓的视线无法从那刺眼的一点移开,胃里翻江倒海,羞耻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刷着她脆弱的神经。
许砚那句石破天惊的“毕生课题”还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炸弹,激起的不是涟漪,是滔天巨浪。
“我…我…” 苏晓晓的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脚后跟却绊到了倒在地上的空碗,一个趔趄,笨重的身体眼看就要向后倒去。
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及时地、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肘弯。
那力道恰到好处,带着不容抗拒的支撑感,瞬间止住了她倾倒的势头。
“小心。”
许砚的声音近在咫尺,依旧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却让苏晓晓更加慌乱。
她想挣脱,但他看似随意的扶持却像铁钳。
柜台后的胖老板终于从这戏剧性的一幕中彻底清醒,搓着手,胖脸上堆满了局促不安的讪笑,小跑过来:“哎哟!
这位…这位先生!
对不住对不住!
小店污糟,弄脏您这么贵的衣裳了!
晓晓啊,你这孩子!”
老板的目光在苏晓晓和许砚之间来回逡巡,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八卦,“你们…认识?”
苏晓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认识?
何止是认识!
那是贯穿了她整个懵懂青春、带着青草气息和冰棍甜味的竹马啊!
可此刻的相认,比最糟糕的噩梦还要难堪百倍。
许砚没有理会老板的询问,他的目光依旧锁在苏晓晓惨白又涨红的脸上,那只托着她肘弯的手微微用力,带着一种引导的意味,将她按回了那张吱呀作响的塑料凳子上。
然后,他才慢条斯理地转向老板,脸上恢复了那种面对镜头时的、无懈可击的平静与疏离。
“没关系。”
他淡淡开口,仿佛那价值六位数的西装不过是件普通工作服,“意外而已。
麻烦给我一杯温水。”
“哎!
好好好!
马上来!”
老板如蒙大赦,赶紧转身去倒水,临走前还忍不住又瞟了苏晓晓一眼,眼神复杂。
许砚这才重新看向苏晓晓,目光落在她胸前那件被红油溅上点点斑驳、洗得有些发白的旧T恤上,又扫过她紧紧攥着、指节泛白的手。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从西装另一个内袋里,掏出一个极其轻薄、质感上乘的深
欺骗中沉沦?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声含糊不清的咕哝:“还…还行。”
她垂下眼,盯着杯子里晃动的水面,不敢看他的眼睛。
许砚没有追问。
他沉默了几秒,空气再次变得粘稠。
然后,他像是做出了某个决定,身体微微前倾,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
“苏晓晓,”他叫她的全名,带着一种奇异的正式感,“我需要你的帮助。”
“啊?”
苏晓晓猛地抬头,怀疑自己听错了。
帮助?
她能帮米其林三星主厨什么?
帮他试吃如何让食物更开胃吗?
这个自嘲的念头让她更加苦涩。
“我的新餐厅,‘归巢’,下个月初开业。”
许砚的语气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商业计划,“定位是‘新中式Fine Dining’,融合本土风味与法餐技艺。
我需要…”他顿了顿,目光在她面前那四个空碗和那碗浮着厚厚红油的汤底上停留了一瞬,“…一个最真实、最苛刻的本地味蕾反馈者。
一个不会被米其林标准、餐厅氛围或者我的名头所影响,只专注于食物本身是否‘好吃’,是否让人‘满足’的评判者。”
苏晓晓彻底懵了。
她张着嘴,像一条离水的鱼。
让她去评判米其林餐厅的食物?
这简直比酸笋粘在他西装上还要荒诞!
“我?
不…不行…”她慌乱地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什么都不懂…我就是个…就是个只知道瞎吃的…” “饭桶”两个字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你懂。”
许砚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懂什么是‘好吃’,什么是‘满足’。
你懂巷子口那家开了三十年的馄饨摊为什么比五星级酒店的鸡汤更让人惦记,懂深夜这一碗加了双份酸笋的牛肉面,能驱散多少疲惫和不快。”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剖开她所有自欺欺人的伪装,“我要的就是这个。
最原始、最本真的味觉感受。
不是那些被条条框框束缚的、虚伪的赞美。”
他身体靠回椅背,姿态放松了一些,但眼神依旧紧迫:“作为回报,你可以随时来餐厅用餐。
另外,”他补充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我会支付你相应的顾问费用,按市场标准。”
顾问?
费用
直走向餐厅后方,推开一扇厚重的、标着“厨房重地,闲人免进”的不锈钢门。
门后,是另一个世界。
明亮到近乎刺眼的白炽灯光倾泻而下。
巨大的不锈钢操作台光洁如镜,反射着冰冷的白光。
各式各样闪着寒光的专业刀具整齐排列。
种类繁多、苏晓晓叫不出名字的锅具悬挂在头顶。
穿着洁白厨师服的助手们正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切配、熬煮、摆盘,动作迅捷而专注,只有锅勺碰撞和食材在热油中跳跃的滋滋声,秩序井然,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
空气里弥漫着复杂而诱人的香气:烤肉的焦香、海鲜的鲜甜、浓郁的高汤气息、香料的芬芳…层次分明却又和谐交融。
所有人的目光在许砚进来的瞬间都聚焦过来,带着恭敬,随即又好奇地落在了他身后那个穿着普通、显得有些瑟缩的苏晓晓身上。
“主厨。”
一个戴着高高厨师帽、看起来是副手的年轻男人点头致意。
“嗯。”
许砚微微颔首,算是回应,脚步未停,直接走向厨房最深处一个相对独立的料理台。
他拿起挂在旁边的一条深灰色围裙系上,动作熟练自然。
“坐。”
他指了指料理台旁边一张高脚凳,对苏晓晓说。
然后便不再看她,转身打开一个恒温柜,取出几个精致的、装着不同食材的玻璃容器。
苏晓晓忐忑地坐下,感觉自己像个闯入精密实验室的野蛮人,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看着许砚在料理台前站定,那挺拔的背影瞬间被一种强大的、专注的气场所笼罩。
他拿起一把细长的薄刃刀,动作流畅得如同艺术表演,开始处理一块纹理极其漂亮、色泽鲜红的牛肉。
刀刃与砧板接触,发出稳定而富有节奏的“笃笃”声,每一片肉都切得薄如蝉翼,厚薄均匀得令人惊叹。
他专注的神情,微抿的唇角,手臂上肌肉因用力而微微绷起的线条…都散发出一种致命的、掌控一切的魅力。
这与她记忆中那个骑着破自行车、笑得没心没肺的少年,判若两人。
很快,一股难以形容的浓郁肉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许砚将切好的肉片用一种混合了中式香料(苏晓晓闻到了熟悉的八角、桂皮气息)和红酒的酱汁稍作腌制,然后取过一个烧得滚烫的黑色石板。
几片雪白的、凝脂般的油脂被放在石板上,瞬间融化,发出诱人的滋滋声和浓郁的脂香。
他迅速将肉片铺上,高温瞬间锁住肉汁,美妙的焦化反应伴随着升腾的烟雾和更加霸道的香气瞬间爆发!
苏晓晓的肚子,非常不合时宜地、响亮地“咕噜”了一声。
在极度安静的厨房里,这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几个离得近的助手忍不住侧目,嘴角微微抽动。
苏晓晓的脸瞬间红透,恨不得把头埋进胸口。
太丢人了!
刚吃完午饭没多久,她居然又…而且是在这种地方!
许砚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没听见。
他专注地翻动着肉片,观察着色泽的变化,然后迅速将它们夹起,放在一个预热过的、造型别致的深色粗陶盘里。
接着,他又取过一小碗熬煮得浓稠发亮、点缀着黑色颗粒(似乎是某种鱼子酱?
)的酱汁,用一把细小的勺,极其精准地淋在肉片上。
最后,几片翠绿欲滴的、苏晓晓不认识的香草嫩叶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旁边作为点缀。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却又精准得像一场编排好的舞蹈。
当那盘料理被推到苏晓晓面前时,她甚至有些恍惚。
深色的粗陶盘衬得那片牛肉如同上好的红宝石,边缘是诱人的焦糖色,中间保持着完美的嫩粉色。
浓稠的酱汁泛着琥珀般的光泽,黑色的鱼子酱颗粒如同散落的黑珍珠。
翠绿的香草带来生机。
香气更是复杂而霸道,融合了肉脂的丰腴焦香、酱汁的醇厚甜鲜、香料的深邃以及鱼子酱那独特的海洋咸鲜,丝丝缕缕钻入鼻腔,强烈地刺激着唾液腺。
“试试。”
许砚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他递给她一副银光闪闪的刀叉,自己则靠在料理台边,双臂环抱,目光沉静地看着她,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苏晓晓握着冰冷的刀叉,手心有些出汗。
她看着眼前这盘精致得如同艺术品的食物,再想想自己平时狼吞虎咽的牛肉面,巨大的落差让她手足无措。
她笨拙地切下一小块肉,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
瞬间,丰富的味道在舌尖炸开!
牛肉的外层带着迷人的焦脆感和炭火香,内里却出乎意料地柔嫩多汁,几乎入口即化。
那酱汁…浓郁得不可思议,是熟
悉的中式红烧的醇厚基底,带着八角的回甘和桂皮的辛香,却又被红酒的果酸和醇厚完美地调和、提升,形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复合风味,厚重却不腻。
鱼子酱在舌尖爆开,咸鲜的海味如同点睛之笔,瞬间点亮了味蕾,让那浓郁的肉味更显鲜活。
最后是那不知名的香草,一丝极其清爽、微苦的草本气息扫过,完美地化解了所有可能的油腻,留下悠长的余韵。
好吃。
毫无疑问的好吃。
超越了苏晓晓所有关于“好吃”的认知边界。
这是金钱、时间和顶级技艺堆砌出的、无可挑剔的味觉享受。
然而…她慢慢咀嚼着,感受着那极致的美味在口腔中回荡。
可奇怪的是,当那最初的惊艳感过去,她的胃,那个被廉价牛肉面撑饱的胃,却并没有发出渴望更多的信号。
相反,一种莫名的、难以言喻的空虚感,悄悄地、顽固地从心底蔓延开来。
太完美了。
完美得像橱窗里没有生命的模特,像博物馆里隔着玻璃的展品。
它满足了味蕾的猎奇和对高级感的向往,却无法触及她灵魂深处那个被深夜牛肉面抚慰过的、带着烟火气的角落。
它没有那种让人不顾形象、埋头猛吃、吃到汗流浃背、心满意足地摸着肚子打嗝的…“饱足感”。
这种“饱足感”,是生理的,更是心理的。
她放下刀叉,看着盘子里剩下的大半块价值不菲的牛肉,沉默了片刻。
“怎么样?”
许砚的声音响起,听不出波澜。
苏晓晓抬起头,鼓起勇气对上他的视线。
厨房明亮的灯光下,他的眼神深邃,像在等待一个至关重要的判决。
“很好吃…真的,非常非常好吃。”
她实话实说,声音有些干涩,“肉很嫩,酱汁的味道…很神奇,很复杂,很高级。”
许砚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显然在等待那个“但是”。
苏晓晓深吸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围裙边缘:“但是…许砚,它…它让我想起小时候巷子口王大爷的卤牛肉了。”
厨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几个助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讶地看向这边。
副厨更是皱起了眉头,显然觉得这个评价是对主厨的亵渎。
许砚却没有任何被冒犯的表情,反而身体微微前倾,眼神更加专注:“哦?
怎么说?”
“王大爷的
卤牛肉,”苏晓晓陷入了回忆,眼神有些迷离,“用的是带筋膜的牛腱子,老卤汁熬得黑亮黑亮的,挂在肉上厚厚的。
肉不是特别嫩,甚至有点柴,咬下去要费点劲,但越嚼越香,满嘴都是那种纯粹的、霸道的肉香和卤料的香气,咸香入味,直往骨头缝里钻。”
她舔了舔嘴唇,仿佛还能回味起那粗犷的滋味,“每次买一小块,热乎乎的,用油纸包着,拿回家就着烫嘴的白米饭,能扒拉下两大碗!
吃完浑身都暖烘烘的,特别踏实,特别满足。
感觉…感觉整个人都被填满了,从胃到心。”
她顿了顿,看着眼前精致盘子里的“红宝石”,声音低了下去:“这个…也好吃,可它太…太漂亮了,太讲究了。
吃的时候,会忍不住去想它用了多少种香料,熬了多久,值多少钱…反而…反而没那么放松,没那么…痛快?
好像…好像少了点那种能让人‘哇’地一声,什么都不想,埋头猛吃的冲动?”
她越说声音越小,脸又红了,觉得自己简直是在班门弄斧,胡说八道。
厨房里一片寂静。
助手们面面相觑,副厨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
这种评价在他们听来,简直是对Fine Dining精髓的侮辱。
许砚却沉默了。
他久久地看着苏晓晓,琥珀色的眸子深处,仿佛有风暴在酝酿,又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瞬间点亮。
他没有生气,没有反驳,甚至…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极淡的,像是恍然大悟,又像是终于找到了什么的…笑意?
“纯粹的肉香…霸道的咸香…直往骨头缝里钻…”他低声重复着苏晓晓的话,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洁的不锈钢台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
“让人‘哇’地一声,埋头猛吃的…冲动?”
他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苏晓晓,你是说,我的菜,不够‘饿’?”
“啊?
不…不是…”苏晓晓被他看得心慌意乱,急忙摆手解释,“我不是说不好吃!
就是…就是感觉不一样…我明白了。”
许砚忽然打断她,嘴角那抹笑意加深了,带着一种奇异的兴奋光芒。
他猛地转身,对着旁边一脸愕然的副厨快速吩咐:“David,把恒温柜里那批A5和牛肋眼收起来。
立刻联系供应商
分辨汤底的层次,牛肉炖煮的火候,甚至酸笋发酵的程度。
她开始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苛刻的“味觉雷达”去审视那些曾经抚慰她深夜孤独的食物。
这种审视,让她在短暂的满足之后,常常陷入更深的迷茫——她到底在追寻什么?
许砚的厨房成了她另一个充满压力却也带着奇异吸引力的“战场”。
她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手足无措。
虽然依旧穿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便服,但许砚随手丢给她的一条深蓝色围裙成了她的“战袍”。
她渐渐习惯了厨房明亮到刺眼的灯光,习惯了那些昂贵闪亮的器具,甚至习惯了助手们或好奇或探究(偶尔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的目光。
许砚对她“顾问”身份的认可,似乎通过那次“卤牛肉”事件得到了某种无声的背书。
他不再给她尝试那些已经臻于完美的、用于正式菜单的料理,而是让她试吃各种处于研发阶段的、奇奇怪怪的“实验品”。
有时是一块用豆浆和普洱茶卤制的五花肉,肥而不腻,带着奇异的豆香和茶涩回甘;有时是一小碟用发酵梅子酱和紫苏调味的炭烤小黄鱼,咸鲜酸辣,刺激得人头皮发麻;有时甚至只是一碗看似平平无奇的白粥,却要求她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米粒在唇齿间化开的温度和香气层次。
许砚对她的反馈要求极其严苛,近乎无情。
他不需要“好吃”或“不好吃”这样笼统的评价,他要的是最原始、最本能的反应:第一口是皱眉还是眼睛发亮?
吃到后面是意犹未尽还是觉得腻烦?
有没有哪一瞬间让你想起了某个具体的场景或味道?
他甚至会观察她咀嚼的速度和吞咽的动作。
苏晓晓从一开始的结结巴巴、词不达意,到后来渐渐放开了。
在许砚那强大专注的气场逼迫下,她不得不抛开所有羞怯和自卑,努力去捕捉和描述那些稍纵即逝的味觉感受。
她告诉他,那块加了过多黑松露的炖肉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在潮湿墙角闻到的苔藓味,不舒服;那碗用鸡汤煨的嫩豆苗,清甜得让她想起外婆家春天雨后竹林的气息,很舒服;那个用分子料理技术做的、像露珠一样的“荔枝球”,好看是好看,但一入口就化得无影无踪,远不如小时候爬树摘下的、
到这个味道,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根’的味道。”
他指了指那翻滚的卤锅,“这锅卤汁,熬煮了几十年,熬进了多少代人的心思和街坊邻里的烟火气?
这双手,”他看向老人粗糙的手掌,“摸过的香料、捞起的卤味,恐怕比我用过的所有精密仪器都要懂得‘火候’的真谛。
这不是技术,这是时间、是心血、是…‘家’的味道。”
老人的动作顿住了。
他抬起浑浊的眼,第一次认真地看向许砚。
这个年轻人眼中的诚恳和那份对“味道”的深刻理解,似乎触动了他。
许砚将手中的纸袋放在旁边一张干净的小木桌上:“这是我们餐厅自己做的一点小点心,不成敬意。
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好东西,应该让懂它的人尝尝。”
他顿了顿,看向苏晓晓,眼神示意。
苏晓晓立刻会意,连忙开口,带着小女孩撒娇般的语气:“王爷爷!
您还记得吗?
小时候我最馋您家的卤豆干了!
每次考了一百分,我妈才舍得给我买一小块,我能躲在被窝里偷偷啃半天,连手指上的卤汁都舔得干干净净!
那味道…这么多年,我在哪儿都找不到第二家!”
她的眼睛里闪着真诚的光,那是属于“圆滚滚的小丫头”苏晓晓的回忆。
老人看着苏晓晓,又看看桌上那精致的纸袋,再看看眼前这个气度不凡却言辞恳切的年轻人,紧绷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许。
他沉默地用勺子搅动着卤汁,深褐色的液体在锅里翻滚,香气更加浓郁。
良久,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
他放下长勺,走到角落一个蒙着厚厚油垢的陶罐前,用一把同样沾满油污的勺子,小心翼翼地舀了小半勺深不见底、黑亮粘稠的液体,倒进一个洗干净的、边缘有豁口的旧瓷碗里。
那液体散发着一种极其复杂、醇厚到极致的香气,仿佛浓缩了几十年的光阴。
“喏!”
老人把碗没好气地往许砚面前一推,动作粗鲁,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尝尝!
这才是‘根’!
别糟蹋了!”
说完,他背过身去,继续搅他的卤锅,不再看他们。
许砚看着那碗其貌不扬、甚至显得有些“脏”的老卤,眼中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他珍而重之地双手接过,没有
用勺子,而是凑近碗边,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复杂到无法形容的醇香瞬间充盈了他的胸腔。
他闭上眼,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苏晓晓也凑过去闻了闻。
那香气…霸道!
浑厚!
带着岁月的沉淀,有香料层层叠叠的馥郁,有肉类油脂的丰腴,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时间赋予的深沉韵味。
光是闻着,就让人口舌生津,仿佛回到了童年那个充满期待、攥着零钱等在卤味摊前的午后。
许砚睁开眼,眼中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明悟。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碗老卤,如同捧着稀世珍宝。
“谢谢您,王老!
这份情,许砚记下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人没有回头,只是搅动卤汁的动作,似乎轻快了一些。
一个月后,“归巢”餐厅灯火辉煌,高朋满座。
开业庆典暨媒体品鉴会正在举行。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餐厅深处,开放式厨房的吧台前,却坐着一个与周围环境略显突兀的身影——苏晓晓。
她穿着一条许砚让人准备的、剪裁合体的深蓝色连衣裙(虽然依旧有点紧绷),紧张地绞着手指。
今晚,她不是顾问,而是许砚特邀的唯一一位“非专业”品鉴嘉宾。
她的面前,摆着一道尚未对外公布的、今晚压轴的主菜。
灯光暗下,一束追光打在料理台中央的许砚身上。
他穿着洁白的厨师服,身姿挺拔如松,面容沉静,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
他对着麦克风,声音低沉而清晰地传遍餐厅:“各位,‘归巢’的意义,在于寻找。
寻找那些被遗忘的、被忽视的、却真正能触动灵魂深处的味道。
今晚最后一道菜,名为‘根’。”
随着他的话音,助手将一个深色的粗陶盘放在苏晓晓面前。
盘子中央,并非什么昂贵的食材,而是一块炖得极其软糯、色泽红亮、筋膜透亮的牛腱子肉。
没有繁复的摆盘,没有华丽的点缀。
肉块上淋着浓稠发亮、泛着琥珀光泽的酱汁,旁边只搭配了一小撮焯得碧绿的芥蓝和几块同样炖得入味的白萝卜。
朴实无华,却散发着一种直击灵魂的、令人垂涎的浓郁香气——那香气,苏晓晓和王老头的老卤锅前一模一样!
但似乎又经过巧妙的调和,更加圆融醇厚。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道看似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