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玉瑶北戎的其他类型小说《蹴鞠娘娘的球门不准塌玉瑶北戎全文》,由网络作家“漪梦流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宫里的人都说我疯了。一个洒扫宫女,放着好好的落叶不扫,偏要在鞠场跟块青鞠较劲。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只要玉扳指一发烫,前朝“蹴鞠娘娘”的残影就往我脑子里钻。昨天教“拐子流星”,今天教“燕归巢”。我想我确实疯了。疯到踩着玉瑶郡主的金缕鞋射门,喝着贵妃赐的云雾茶反杀。最后还把北戎使者的鞠,踢进了他们的裤裆里。1我蹲在御花园角落,扫帚柄硌得虎口生疼。中秋前夜的风卷着枫叶往我怀里钻,我边扫边骂:“这叶子比我还轻浮,刚拢成堆就跑!”东边的蹴鞠场突然炸开一嗓子尖叫。我探头瞅见几个宫女拽着掌事柳嬷嬷的袖子:“嬷嬷,玉瑶郡主的队缺人!再不上场要判输了!”柳嬷嬷眯眼往我这儿扫:“苏师师,你去凑个数。”我抱着扫帚往后缩:“嬷嬷,我连鞠门在哪都分不清!”“...
《蹴鞠娘娘的球门不准塌玉瑶北戎全文》精彩片段
宫里的人都说我疯了。
一个洒扫宫女,放着好好的落叶不扫,偏要在鞠场跟块青鞠较劲。
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只要玉扳指一发烫,前朝“蹴鞠娘娘”的残影就往我脑子里钻。
昨天教“拐子流星”,今天教“燕归巢”。
我想我确实疯了。
疯到踩着玉瑶郡主的金缕鞋射门,喝着贵妃赐的云雾茶反杀。
最后还把北戎使者的鞠,踢进了他们的裤裆里。
1我蹲在御花园角落,扫帚柄硌得虎口生疼。
中秋前夜的风卷着枫叶往我怀里钻,我边扫边骂:“这叶子比我还轻浮,刚拢成堆就跑!”
东边的蹴鞠场突然炸开一嗓子尖叫。
我探头瞅见几个宫女拽着掌事柳嬷嬷的袖子:“嬷嬷,玉瑶郡主的队缺人!
再不上场要判输了!”
柳嬷嬷眯眼往我这儿扫:“苏师师,你去凑个数。”
我抱着扫帚往后缩:“嬷嬷,我连鞠门在哪都分不清!”
“分不清?”
柳嬷嬷戳我额头,“你是分不清赏银还是分不清板子?”
“去!”
红绸子往我脖子上一套,我像只被拔了毛的鸡,踉跄着被推上场子。
玉瑶郡主踩着金缕鞋跨进场子,金步摇晃得我眼晕:“怎么找来这么个脏丫头?”
柳嬷嬷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郡主,这后宫都是柔柔弱弱的姑娘,只有这丫头平时负责洒扫,力气大得很。”
玉瑶郡主只能无奈地点头同意。
转身,她指尖戳我胸口,“你要是敢抢我的鞠,我让人把你扫帚塞你嘴里!”
裁判敲响铜铃。
我缩在边线上,盯着地上的鞠球直犯怵。
这玩意儿比我小时候踢的瓦罐沉多了。
对面队员突然起脚,球“咻”地飞向我面门!
玉瑶郡主在旁边笑出声:“贱蹄子接不住就躲——”我条件反射抬脚。
指腹刚贴上鞠皮,腕子上的青白玉扳指突然发烫。
眼前闪过道残影,穿窄袖短褐的女子凌空抬脚,发梢扫过我鼻尖。
耳边传来:“腰松肩沉,足尖带风。”
我腰一拧,足尖跟着残影的力道往上挑。
“砰!”
全场静得能听见枫叶落地声。
球划出道弧线,“咔”地撞进右角网眼。
球落地时正砸在玉瑶郡主脚边的金缕鞋上,然后飞出去三丈远,挂在旁边桃枝上晃悠。
柳嬷嬷假意咳嗽。
玉瑶郡主盯着桃枝上的鞋,脸比她身上的石榴裙还红
。
她猛拽我袖子:“贱婢!
你——郡主。”
柳嬷嬷敲了敲铜铃,“凤鞠宴有规矩,不管输赢都不能当庭撒野。”
下场时,玉瑶郡主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恶狠狠地盯着我:“今晚我让尚衣局给你送十桶冷水!
你别想合眼!”
回屋时月上柳梢。
春桃蹲在门槛上啃糖蒸酥酪,见我就扑过来:“师师姐你牛啊!
我在墙根瞅着,你那脚踢得比御膳房师傅抛锅还利索!”
我脱红绸时,腕子上的扳指还在发烫。
春桃突然拽我手:“哎?
你这扳指......”她凑近看,“我爹说前朝有个蹋鞠娘子,总戴青白玉扳指,拿手斜身撩月......你刚才那脚,跟我爹形容的一模一样!”
鞠场上的残影,还有耳边传来的叮嘱,不像是凑巧。
我摸着扳指,后半夜盯着房梁没合眼。
老乞婆临终塞给我时说“这是你娘的”,难不成......2我摸着发疼的脚脖子蹲在蹴鞠场边。
玉瑶郡主那声“贱蹄子等着”在脑子里转了三圈。
要不是为了赏银,我才不参加这破比赛。
春桃今晚被尚食局叫去帮厨,我揣着半块她塞的桂花糕摸黑溜出来。
凤鞠宴的赏银能买三副接骨药,弟弟的腿不能等。
我捡了颗鞠球往地上一磕,腕子刚碰到皮子,残影又闪出来。
窄袖女子侧着身,脚尖像勾着什么似的往上带。
我跟着扭腰,球“嗖”地飞进左角网。
“苏师师!”
我手一抖,球“啪”地砸在脑门上。
月光里站着个穿青灰宫装的老嬷嬷,手里攥着拂尘,脸绷得能夹死苍蝇,是宫里最严格的尚仪局韩嬷嬷。
“戌时你在这儿鬼鬼祟祟作甚?”
她拂尘一甩,扫得我后脖子发凉,“擅离职守,按宫规该打二十板子!”
二十板子?
我膝盖一软。
上个月小菊偷溜去看杂耍,被打了十板,躺了半个月。
我急得直搓手:“嬷嬷冤枉!
我...我在找御赐香炉的碎片!
今早洒扫时碰碎了个角,怕被怪罪...胡扯!”
韩嬷嬷眯眼凑近,“御赐之物能让你个洒扫宫女碰?”
她一摆手,“搜身!”
两个小宫女过来,我后背瞬间冒冷汗,扳指还在袖口里掖着!
要是被翻出来前朝遗物,指不定都得扣个“私藏禁物”的罪名!
“韩嬷嬷这是查
什么呢?”
我慌乱之际,一道清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头,月光下站着玄色锦袍的男子,腰间玉牌晃了晃。
他手里转着串檀木佛珠,眉梢微挑,倒像在看什么有趣的戏码。
韩嬷嬷立刻福身:“太子爷,这宫女擅闯蹴鞠场——”他是太子爷?
万一被他发现,前朝遗物在我手上,岂不是脑袋也要掉?
“孤记得今早把玩的香炉珠子掉这儿了。”
萧承煜抬手打断她,往前走了两步,靴尖的金线龙纹擦过我脚边,“孤派她来寻。”
他侧头看我,眼尾微弯,“是吧?”
我像被点了穴,忙不迭点头:“是是是!
太子爷的珠子!”
韩嬷嬷的脸青了又白:“奴才不知是太子爷的物事...无妨。”
萧承煜甩了甩袖子,往我身侧一站,“这位宫女是孤的人,韩嬷嬷就别多管了。”
韩嬷嬷福了福身,带着人走了。
我盯着地上的影子,萧承煜的影子把我罩得严严实实。
“发什么呆?”
他突然开口。
我一抬头,撞进双含笑的眼睛里,“继续练啊,孤看着。”
我喉咙发紧,捡起鞠球往地上一踢。
平时能进网的球,这会儿偏往他脚边滚。
他弯腰把球捡起来递给我,指尖擦过我手背:“左脚发力太僵,明晚教你。”
我耳尖发烫,盯着他靴尖的龙纹直犯懵。
他转身要走,又停住:“对了,玉瑶那十桶冷水,孤让人倒御花园了。”
等他的影子消失在月亮后面,我才敢喘气。
没想到宫里传说冷孤无情的太子,竟然看起来还挺好的。
回屋时春桃正啃着糖蒸酥酪等我,见我就扒拉我袖子:“师师姐你脖子怎么红了?
莫不是被野猫抓了?”
我摇了摇头,直奔床头。
月光从窗纸缝里漏进来,照得案头一双青缎软底鞋泛着光。
春桃凑过来看:“哟!
谁送的?
针脚比尚衣局的绣娘还细!”
我摸着鞋帮,腕子上的扳指突然又烫起来。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我盯着鞋尖发呆。
难不成,是太子爷送的?
第二日清晨,我蹲在御花园扫落叶,春桃举着张字条从假山里窜出来:“师师姐!
你的信!”
我抖开字条,上面是行劲瘦的小楷,还带着墨香:“戌时三刻,西角门候。”
笔锋顿了顿,“带鞠球。”
3春桃扒着门框啃糖蒸酥酪:“师师姐,你
该不会怕太子爷是骗你去刷恭桶吧?”
我把字条往怀里一塞。
给弟弟治腿的药钱还差五两,凤鞠宴头名赏银是二十两。
太子爷就是让我去趟鬼门关,我也得咬着牙蹚一蹚。
戌时三刻,西角门的铜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我刚摸出袖里藏的鞠球,就听见身后传来清笑:“让孤等了半柱香,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我猛地转身,月光正落在萧承煜腰间的玉佩上。
他换了身月白锦袍,发冠松松系着,倒像哪家偷跑出来玩的贵公子。
“太子爷的字条又没写时辰准得掐香。”
我把鞠球往地上一踢,“再说了,您昨儿——”话没说完,鞠球突然被他用靴尖勾住。
他屈指弹了弹球面:“看好了。”
月光下他的动作快得像道白影。
左脚虚点,鞠球擦着地面滚到右脚外侧,一勾一挑,球就稳稳停在他膝头。
我看得直咂舌,咽了咽口水:“这是变戏法啊!”
他把球抛给我,我接住球,照着他的样子勾脚。
球“咚”地砸在脚背上,疼得我倒抽冷气。
他笑着弯腰替我捡球,指尖擦过我手背:“发力时腰要跟着转,像这样——”手掌虚虚按在我腰侧:“感觉到没有?
球动,腰动,心跟着动。”
我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这哪是教蹴鞠?
分明是太子爷在我耳边放了只嗡嗡叫的蝉,搅得人连球都踢不稳。
我气呼呼地拿起来,泄愤地踢出去。
“小心背后。”
他突然收声,他一把搂住我的腰躲进了旁边的观看台。
只见远处玉瑶郡主从树后闪出来。
她穿着月白纱裙,腕子上的金镯子叮当作响。
身后两个丫鬟一人拎着麻袋,一人攥着根木棍。
“这贱蹄子,你看还敢不敢抢本郡主的风光!”
玉瑶郡主踩着绣鞋往前迈一步,“本郡主倒要看看,你这野路子能踢——哗啦”一声,麻袋里的碎石子撒了满地。
我盯着满地的碎石,心砰砰直跳。
这要是被砸中,明天凤鞠场怕不是要多具断腿的尸体。
“玉瑶郡主这是要当鞠场刺客?”
萧承煜走了出去,声音冷得像腊月里的井水。
他抬手一抛,手里的鞠球“咻”地飞出去,精准砸中拎麻袋丫鬟的手腕。
丫鬟“啊”地一声松手,麻袋“扑”地摔在地上。
玉瑶郡主的脸煞白,却还梗着脖子喊:
“本郡主就是来看看......看孤练球?”
萧承煜慢悠悠踱步到她跟前,“《蹴鞠典录》里写得明白,扰人练球者,罚抄十卷。
明日让尚仪局把笔墨送到你宫里。”
玉瑶郡主指着我:“太子哥哥你竟然偏袒......孤只偏袒会踢蹴鞠的。”
他转身朝我走来,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继续练。”
剩下的半个时辰,我踢得格外卖力。
玉瑶郡主的骂声还在树后飘着,可我耳边只有萧承煜的指点。
“腰再转半寸”。
“重心压低”。
等球稳稳滚进最后一个桩子,我额头的汗把鬓角的碎发都粘成了绺。
“勉强能看。”
他递来帕子。
走到角门边,他突然停住:“你那个扳指......是谁给你的?”
我手一抖,帕子“啪”地掉在地上。
月光照得扳指泛着青,像块浸了水的玉。
“太子爷连宫女戴什么首饰都要管?”
我弯腰捡帕子,声音闷在袖子里。
他没接话,只是低笑一声:“下次训练,带上它。”
我走出角门时,回头望了一眼。
月光落在他肩头,把他的影子拉成座孤峰。
风一吹,他的衣摆晃了晃,倒像是下一刻就要融进夜色里。
春桃的脑袋突然从墙根探出来:“师师姐!
我就说太子爷不是叫你刷恭桶吧?”
我拍掉她头上的草屑,腕子上的扳指又烫了起来。
今晚的训练,好像有点不一样。
太子爷看我的眼神,太子爷说“带上它”时的语气,比如那十桶被倒掉的冷水,和那双绣着石榴花的软底鞋。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苏师师,要踢赢凤鞠宴,要给弟弟换太医,要......要看看,太子爷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4我蹲在西角门边啃冷馒头时,春桃来报:“师师姐!
太子爷的小太监刚传话,今儿加练半个时辰!”
我差点被馒头噎死。
这都第七天了,太子爷跟装了发条似的,每晚酉时准拎着鞠球来敲角门。
前儿我偷偷数过他靴底泥印,估摸着天没亮就去校场踢过军鞠,偏要摆出副“孤也刚到”的懒散样。
“来了来了!”
我把馒头塞给春桃,腕子上的扳指突然发烫。
最近这玉玩意儿一到训练场就开始暖手,难不成比我还盼着挨太子爷的“指点”?
等
我颠着球跑到老槐树下,却见太子爷身边多了个穿月白锦袍的男人。
他正弯腰捡球,广袖垂落,腕间银铃轻响,倒像哪家贵公子来逛御花园的。
“师师,这是北戎使团的乌勒吉通译。”
太子踢了踢脚边的鞠球,“说想见识我大昭蹴鞠礼仪。”
乌勒吉直起身子,冲我作揖:“苏姑娘的‘转腰摆莲’,在下在廊下瞧了三日,当真是妙。”
我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合着这三日我踢空桩子的丑态,全被人当猴戏看了?
“既是来学礼仪,便下场吧。”
太子抛给我一个新鞠球,“乌勒吉说要讨教一球决胜。”
我捏了捏球,差点没松手。
这球比寻常鞠球沉了至少两成,外皮油光水滑,跟抹了层羊脂似的。
北戎人惯用皮鞠我知道,可这分量...…怕不是专门给男人手劲做的?
“苏姑娘请。”
乌勒吉退到中圈,眼尾微挑。
我深吸一口气,把球往地上一磕。
扳指烫得灼手,眼前忽地闪过残影,侧步的影子,脚尖正点在球的七点钟方向。
我跟着扭腰,球“唰”地擦过乌勒吉的袖角。
他倒也不恼,反身追球时,靴底在青石板上蹭出刺啦声。
这分明是在测我的步频!
我后背沁出冷汗。
第二回合他故意放低重心,球滚到我脚边时突然变向。
我下意识用扳指压球,残影又闪,这次是单脚钩球的动作。
“好!”
太子在边上鼓掌。
我却觉得不对劲,这乌勒吉的假动作,跟前日太子教我的“诱敌三式”如出一辙,连变向角度都分毫不差。
球最后滚进鞠门时,我手心里全是汗。
乌勒吉笑着作揖:“大昭女子蹴鞠,果然名不虚传。”
等他走远,太子突然拽住我手腕。
我想抽手,却被他扣得更紧。
他指腹蹭过我扳指,眼尾挑起来:“每次用这玩意儿,手都抖得跟筛糠似的。”
我脑子嗡地一响。
原来他早看出那残影不是我自己琢磨的?
“北戎人在查我朝蹴鞠战阵。”
他从袖里摸出个铜护腕,“他们以为女子蹴鞠只是花架子,偏要找个宫女来试深浅。”
护腕套上我手腕时凉丝丝的,正好盖住扳指,“下次藏着点。”
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玉牌,突然明白这七日他为什么总盯着我踢桩子。
哪里是练我的脚法?
分明是拿我当饵,引北戎细作上
钩!
“太子爷......孤可没必要和一个宫女解释这么多。”
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明儿换软底鞋,铜护腕戴着不硌?”
我摸着护腕回屋时,春桃正扒着门缝往外瞧。
见我进来,她“唰”地从枕头底下摸出张纸条:“阿福刚塞给我的!
说看见乌勒吉夜里翻贵妃宫的后墙!”
纸条边角沾着油星子,是御膳房的草纸。
我捏着纸条,腕子上的护腕突然压得生疼。
贵妃宫?
玉瑶郡主的靠山,怎么会跟北戎人扯上关系?
春桃啃着糖蒸酥酪凑过来:“师师姐,你说乌勒吉敢翻贵妃娘娘的后墙......莫不是有奸情?”
吓得我赶快捂住了她的嘴。
突然想起玉瑶郡主前日摔的那袋蒺藜。
看来明儿的训练,得再加把劲了。
5凤鞠宴复赛前两日,我正蹲在御花园拔杂草,春桃颠颠儿跑过来。
手里攥着张洒金帖子:“师师姐!
贵妃宫里的绿梅送的!
说是请你去景阳苑‘赏菊品茶’!”
我盯着帖子上烫金的“菊”字,贵妃今儿突然请喝茶?
还是请我一个小宫女,怕不是茶里泡了蒺藜。
春桃把帖子往我怀里塞:“上回太子爷给的软底鞋你穿上,脚感好跑得快......”我被她捣腾了一番,才进的景阳苑。
鼻尖先撞上一股子甜腻的沉水香。
贵妃歪在竹榻上,玉瑶郡主正给她剥橘子。
见我进来,指甲盖“咔”地掐进橘瓣里:“贱蹄子倒会挑日子,偏挑本宫新换的湘妃竹席来踩。”
“瑶儿莫要没规矩,是我叫她来的。”
贵妃笑盈盈指了指石桌,“苏宫女快坐,这是江南新贡的云雾茶。”
我心里盘算着,贵妃赐座,一定没啥好事。
我顺应欠身坐下,边上捧茶的小宫女突然踉跄。
青瓷盏“当啷”砸在我裙角,滚烫的茶汤顺着锦缎往腿上爬。
“哎呀!”
贵妃拍着胸口直皱眉,“这茶是皇上给本宫的赏赐,你、你这是要折哀家本宫的福?”
我吓得直接跪在贵妃面前,余光瞥见那小宫女退后半步,鞋底沾着块西瓜皮。
景阳苑的菊花都金贵得很,哪会有人乱扔瓜皮?
“奴婢不是故意的!”
我刚要解释,玉瑶抢过话:“你还敢狡辩?
《女诫》里写得清楚,‘行莫回头,语莫掀唇’,你这副慌里慌张的样
子,分明是蓄意冒犯!”
“我、我看见了!”
春桃的声音从院门口炸响。
这丫头也不知什么时候跟来了,攥着半块糖蒸酥酪冲过来:“是她自己踩了瓜皮!
师师姐站得好好的!”
贵妃的笑僵在脸上。
她抬了抬下巴,边上的嬷嬷立刻揪住春桃的手腕:“搜。”
我心里“咯噔”一声。
春桃的衣袖被抖开时,一张皱巴巴的纸“啪”地掉在地上,墨迹晕开两个字:“北戎”。
“好个大胆的宫女!”
玉瑶郡主捡起来念,“竟敢私通北戎?”
春桃的脸白得像刚蒸好的奶糕,糖渣子还沾在嘴角:“我、我没见过这个!
一定是有人塞我袖子里的!”
“带下去。”
贵妃挥了挥手,两个太监架起春桃就走。
我扑过去要拽,被嬷嬷一胳膊肘顶在肚子上。
疼得我蹲在地上直抽气,眼睁睁看着春桃被拖出月亮门。
我攥着裙角追到宫门口,被守门的太监拦住。
月上柳梢头时,我咬着牙往太子的西角门跑。
就算被当刺客乱棍打死,也得求他救春桃。
阿福却从门后闪出来,压低声音:“太子爷早料到贵妃要动手。
今夜子时,她的人会去尚仪局烧旧档。
您要是真想救春桃......”他指了指尚仪局的方向,“去那儿找证据。”
尚仪局的锁头我熟,上个月扫落叶时,我替管钥匙的张公公捡过核桃,他教过我用铁丝捅锁眼。
我偷摸进尚仪局,摸出火折子刚点亮,就听见身后“吱呀”一声。
韩嬷嬷举着灯笼站在门口,脸上的粉都吓掉了层:“苏师师!
你竟敢私闯尚仪局!”
我的手直抖,怀里的旧档“哗啦”掉在地上。
里面夹着北戎商队的印鉴露出了一个角。
“嬷嬷别急。”
太子的声音从阴影里飘出来。
烛火映得他眼尾发红:“尚仪局要是丢了重要文书......”他指尖敲了敲韩嬷嬷腰间的钥匙串,“怕是要换个能看好门的管事。”
韩嬷嬷的膝盖立刻软了:“奴、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我抱着档案往回跑,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
推开寝室门的刹那,就着月光看见春桃缩在床沿,手里还攥着半块糖蒸酥酪。
脸上泪痕没干:“我、我以为再也吃不到蒸酥酪了......”我扑过去搂住她,她怀里掉出个油纸包,是御膳房的
烤乳猪,还热乎着。
第二日晌午,尚食局的小太监来传旨:“凤鞠宴决赛名单已呈御览,苏师师,太子爷特旨钦点你入队。”
春桃咬着烤乳猪冲我挤眼睛,我摸着腕子上的铜护腕。
《蹴鞠典录》上记录,女子不得与男子同列。
这局棋,才刚下到中盘呢。
6我攥着尚食局传旨的红帖子,指节发白。
春桃扒着门框啃糖蒸酥酪,碎屑掉了半裙子:“师师姐,你这进入太子的队伍,你的银两马上就能实现了。”
我踹了她脚边的铜盆:“先顾好你自己,昨儿的事,贵妃能咽得下这口气?”
话音未落,前院就炸了锅。
“太子爷染了风寒?!”
我拎着扫帚冲出去时,御花园的石榴树正往下掉红果儿,砸在玉瑶郡主的珍珠鬓上。
她掐着腰骂:“什么破太医!
太子要是有事,本郡主的金步摇能砸死你们!”
北戎使者乌勒吉摇着鎏金酒壶,金耳环晃得人眼晕:“大昭的未来储君都怯战?
”他扫了我一眼,嘴角扯出冷笑,“我北戎小儿都知道,蹴鞠场上装病,比输球更丢人。”
我攥紧袖口。
太子爷昨日还说要教我“转腰摆莲”的变式,今儿就咳得说不出话?
我信了贵妃的鬼都不信这个。
夜里我揣着太医署的枇杷膏溜去东宫。
守宫门的小太监举着灯笼照我:“苏宫女?
太子爷病得厉害,谁都不见。”
我踮脚往门缝里瞧,里头静得反常。
往日这时候,太子的白鼻子小京巴早扑上来咬我裤脚了。
“别费劲了。”
一道黑影从廊下窜出来,我差点把枇杷膏砸他脸上。
借月光一瞧,竟是乌勒吉!
他压着嗓子:“太子中了‘寒蝉散’,不出汗不退热,明日上不了场。
没了他,你们太子队就是盘散沙。”
我后退两步撞在柱上:“你...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 他凑近我耳边。
远处传来巡夜梆子声,他突然推了我一把,人就融进了夜色里。
我摸着被推疼的肩膀。
现在能救太子只有太后。
我咬咬牙,把心一横。
春桃能为我顶罪,我能为太子把这慈宁宫,闯了!
慈宁宫的门槛比我腰还高。
我跪在前殿时,烛火映得太后脸上的金箔妆微微发亮:“苏宫女,你说太子被下药,贵妃通北戎,证据呢?”
我抖着手从怀里掏出
尚仪局的旧档:“这是贵妃嫁妆清单,夹着北戎商队的印鉴。”
太后拿起北戎商队的印鉴,指节叩了叩,“好个‘贵妃贤德’,贤得都快把大昭卖了。”
她愤怒地拍了下桌子,“太子病了,北戎人就想看笑话?”
“你代替太子领队。”
太后盯着我突然笑了,“太子向我提过你,哀家瞧着你勇气可嘉,一定能助我大昭获胜。”
“太后,蹴鞠向来女子不得与男子同列。”
太后瞥了我一眼,好气道:“规矩还不是人定的。”
“来人!
传旨:大昭队由苏师师暂代领队,太医署限半个时辰内解了太子的病情。”
我磕着头起来时,膝盖疼得直打颤。
太后往我手里塞了块桂花糕:“拿着,哀家宫里的厨子比尚食局强。”
我咬了口,甜得发齁。
第二日天刚擦亮,春桃举着太子队的红袍冲进来。
“师师姐!
太后晨起换了朱红翟衣,说要亲自给咱们镇场子!”
我摸着腕子上的玉扳指套上红袍,下摆扫过青石板,凉丝丝的。
前院传来敲锣声,是凤鞠宴的号子。
我走向场边,听见身后的小太监们窃窃私语:“太子爷还没清醒呢...”我抬头看天,秋阳正往宫墙上爬,像极了那年在街头踢瓦罐,老乞婆拍着我脑袋说的“好兆头”。
玉瑶郡主的金缕鞋踩过我脚面:“小贱蹄子也配穿太子队的红?
等会儿就看你怎么出丑!”
我揉着被踩的脚,摸了摸玉扳指。
今儿这球门,我守定了。
7凤鞠台的红绸被秋风吹得猎猎响,我攥着太子队的红袍下摆,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玉瑶郡主凑过来,金步摇晃得我眼睛疼。
“贱婢,你这红袍子穿反了都不知道?
前心印着‘大昭’俩字。”
我低头瞥了眼。
得,还真穿反了。
“那又怎样?”
我把袍子往脖子上拽了拽。
玉瑶郡主的脸腾地红了,刚要发作,边上敲锣的小太监已经扯着嗓子喊:“凤鞠宴,开——局——!”
北戎队的人呼啦啦冲上来。
为首的乌勒吉冲我笑,眼角细纹里全是算计。
“一球定胜负。”
我还来不及反应,他脚底下的鞠“嗖”地飞过来,带起一阵风。
我本能地扑过去,腕子上的玉扳指突然发烫。
眼前闪过残影,前朝圣手单膝跪地,脚尖斜挑,鞠“啪”地弹到她肩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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