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仪局的旧档:“这是贵妃嫁妆清单,夹着北戎商队的印鉴。”
太后拿起北戎商队的印鉴,指节叩了叩,“好个‘贵妃贤德’,贤得都快把大昭卖了。”
她愤怒地拍了下桌子,“太子病了,北戎人就想看笑话?”
“你代替太子领队。”
太后盯着我突然笑了,“太子向我提过你,哀家瞧着你勇气可嘉,一定能助我大昭获胜。”
“太后,蹴鞠向来女子不得与男子同列。”
太后瞥了我一眼,好气道:“规矩还不是人定的。”
“来人!
传旨:大昭队由苏师师暂代领队,太医署限半个时辰内解了太子的病情。”
我磕着头起来时,膝盖疼得直打颤。
太后往我手里塞了块桂花糕:“拿着,哀家宫里的厨子比尚食局强。”
我咬了口,甜得发齁。
第二日天刚擦亮,春桃举着太子队的红袍冲进来。
“师师姐!
太后晨起换了朱红翟衣,说要亲自给咱们镇场子!”
我摸着腕子上的玉扳指套上红袍,下摆扫过青石板,凉丝丝的。
前院传来敲锣声,是凤鞠宴的号子。
我走向场边,听见身后的小太监们窃窃私语:“太子爷还没清醒呢...”我抬头看天,秋阳正往宫墙上爬,像极了那年在街头踢瓦罐,老乞婆拍着我脑袋说的“好兆头”。
玉瑶郡主的金缕鞋踩过我脚面:“小贱蹄子也配穿太子队的红?
等会儿就看你怎么出丑!”
我揉着被踩的脚,摸了摸玉扳指。
今儿这球门,我守定了。
7凤鞠台的红绸被秋风吹得猎猎响,我攥着太子队的红袍下摆,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玉瑶郡主凑过来,金步摇晃得我眼睛疼。
“贱婢,你这红袍子穿反了都不知道?
前心印着‘大昭’俩字。”
我低头瞥了眼。
得,还真穿反了。
“那又怎样?”
我把袍子往脖子上拽了拽。
玉瑶郡主的脸腾地红了,刚要发作,边上敲锣的小太监已经扯着嗓子喊:“凤鞠宴,开——局——!”
北戎队的人呼啦啦冲上来。
为首的乌勒吉冲我笑,眼角细纹里全是算计。
“一球定胜负。”
我还来不及反应,他脚底下的鞠“嗖”地飞过来,带起一阵风。
我本能地扑过去,腕子上的玉扳指突然发烫。
眼前闪过残影,前朝圣手单膝跪地,脚尖斜挑,鞠“啪”地弹到她肩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