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怕太子爷是骗你去刷恭桶吧?”
我把字条往怀里一塞。
给弟弟治腿的药钱还差五两,凤鞠宴头名赏银是二十两。
太子爷就是让我去趟鬼门关,我也得咬着牙蹚一蹚。
戌时三刻,西角门的铜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我刚摸出袖里藏的鞠球,就听见身后传来清笑:“让孤等了半柱香,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我猛地转身,月光正落在萧承煜腰间的玉佩上。
他换了身月白锦袍,发冠松松系着,倒像哪家偷跑出来玩的贵公子。
“太子爷的字条又没写时辰准得掐香。”
我把鞠球往地上一踢,“再说了,您昨儿——”话没说完,鞠球突然被他用靴尖勾住。
他屈指弹了弹球面:“看好了。”
月光下他的动作快得像道白影。
左脚虚点,鞠球擦着地面滚到右脚外侧,一勾一挑,球就稳稳停在他膝头。
我看得直咂舌,咽了咽口水:“这是变戏法啊!”
他把球抛给我,我接住球,照着他的样子勾脚。
球“咚”地砸在脚背上,疼得我倒抽冷气。
他笑着弯腰替我捡球,指尖擦过我手背:“发力时腰要跟着转,像这样——”手掌虚虚按在我腰侧:“感觉到没有?
球动,腰动,心跟着动。”
我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这哪是教蹴鞠?
分明是太子爷在我耳边放了只嗡嗡叫的蝉,搅得人连球都踢不稳。
我气呼呼地拿起来,泄愤地踢出去。
“小心背后。”
他突然收声,他一把搂住我的腰躲进了旁边的观看台。
只见远处玉瑶郡主从树后闪出来。
她穿着月白纱裙,腕子上的金镯子叮当作响。
身后两个丫鬟一人拎着麻袋,一人攥着根木棍。
“这贱蹄子,你看还敢不敢抢本郡主的风光!”
玉瑶郡主踩着绣鞋往前迈一步,“本郡主倒要看看,你这野路子能踢——哗啦”一声,麻袋里的碎石子撒了满地。
我盯着满地的碎石,心砰砰直跳。
这要是被砸中,明天凤鞠场怕不是要多具断腿的尸体。
“玉瑶郡主这是要当鞠场刺客?”
萧承煜走了出去,声音冷得像腊月里的井水。
他抬手一抛,手里的鞠球“咻”地飞出去,精准砸中拎麻袋丫鬟的手腕。
丫鬟“啊”地一声松手,麻袋“扑”地摔在地上。
玉瑶郡主的脸煞白,却还梗着脖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