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阿哲林晚的其他类型小说《偷藏月光救你阿哲林晚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若蓝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双方父母再婚后双双逃离,把我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异父异母的弟弟丢给奶奶。——奶奶病逝那晚,15岁的我撕掉高中录取通知书,攥着皱巴巴的18块钱走进便利店。——“要最便宜的挂面,一包。”——身后10岁的阿哲死死抓住我衣角,指甲掐进我手臂里。——八年相依为命,他长成阴鸷少年,把示好的男生堵在巷尾:“离我姐远点。”——直到餐馆老板递来钻戒:“跟我走,你那个没有血缘的弟弟学费我也全包。”——阿哲举着刀抵住自己手腕,眼底猩红:“晚晚,你敢走,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暴雨夜我逃出家门,却在破晓时分折返————他蜷缩在角落,怀里紧抱我旧外套,像个迷路孩童:“姐...别不要我...”——我捧起他颤抖的脸:“阿哲,我们不要一起死。”——“我们要一起活...
《偷藏月光救你阿哲林晚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双方父母再婚后双双逃离,把我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异父异母的弟弟丢给奶奶。
——奶奶病逝那晚,15岁的我撕掉高中录取通知书,攥着皱巴巴的18块钱走进便利店。
——“要最便宜的挂面,一包。”
——身后10岁的阿哲死死抓住我衣角,指甲掐进我手臂里。
——八年相依为命,他长成阴鸷少年,把示好的男生堵在巷尾:“离我姐远点。”
——直到餐馆老板递来钻戒:“跟我走,你那个没有血缘的弟弟学费我也全包。”
——阿哲举着刀抵住自己手腕,眼底猩红:“晚晚,你敢走,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
——暴雨夜我逃出家门,却在破晓时分折返————他蜷缩在角落,怀里紧抱我旧外套,像个迷路孩童:“姐...别不要我...”——我捧起他颤抖的脸:“阿哲,我们不要一起死。”
——“我们要一起活,活到阳光爬满阳台那天。”
(一)冷。
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带着南方冬夜特有的湿气,紧紧缠裹着林晚。
出租屋的窗户玻璃裂了条蜿蜒的缝,房东用泛黄的透明胶带草草打了个补丁,寒风依旧寻着缝隙钻进来,发出呜呜的轻响,像是谁在门外压抑地哭泣。
墙壁斑驳,糊着几张早已褪色的明星海报,边缘卷曲泛黄。
屋子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泡悬在屋顶,光线吝啬地洒下,勉强照亮桌上那两碗几乎看不到油星的清汤挂面。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混合着角落里堆放的旧纸箱散发出的陈腐气息。
林晚放下手里发白、边缘磨损的旧账本,指尖冻得有些发麻。
她抬眼望向桌子对面。
林哲——阿哲,她的没有血缘关系名义上的弟弟,异父异母、却比血脉更深的弟弟——正埋着头,专注地对付着碗里的面条。
十八岁的少年,身形已经有了青年人的挺拔轮廓,只是太过瘦削,肩膀的骨头在洗得单薄的旧毛衣下清晰地凸起。
昏黄的灯光落在他低垂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浓密的阴影。
他吃得很快,但很安静,只有筷子偶尔碰到碗沿发出极其轻微的声响。
这寂静,像一层无形的膜,包裹着这间小小的、冰冷的屋子。
它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也隔绝了某些汹涌在两人心底
、几乎要冲破堤坝的东西。
林晚的目光无法控制地落在阿哲放在桌沿的手上。
那双手骨节分明,指关节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感,却又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力量感。
手背上,靠近手腕的地方,一道新鲜的、暗红色的划痕清晰可见,像一条丑陋的蜈蚣趴伏在苍白的皮肤上。
那是三天前留下的印记,一个疯狂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印记。
她的心猛地一揪,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三天前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撞进脑海,带着那晚冰雨的寒气和他眼底猩红的绝望——(二)餐馆油腻的厨房里,水槽堆满了待洗的油腻碗碟。
水龙头似乎永远关不紧,滴滴答答的水声敲打着林晚紧绷的神经。
她麻木地刷洗着,手臂酸痛得快要抬不起来。
老板陈哥油腻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林啊,辛苦啦!
喏,这个月的,拿着。”
一只厚实的手掌递过来一个略有些厚度的信封,比往常的工资明显鼓胀一些。
林晚动作一滞,没有立刻去接。
那信封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陈哥往前又凑近一步,身上浓重的烟味和厨房的油烟味混合在一起,熏得人头晕。
他压低声音,带着一种施舍般的亲昵:“晚晚,跟你说了那事儿,考虑得咋样了?
跟了我,这苦日子就到头了。
你弟的学费,生活费,包在我身上!
你看这地方……”他嫌恶地扫了一眼油腻的墙壁,“哪是人待的?
跟我走,住大房子!”
他的目光黏腻地在林晚疲惫却依旧清秀的脸上游移,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那眼神让林晚胃里一阵翻搅,比刷了一天的油腻盘子还要恶心。
她猛地攥紧了手里的洗碗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信封里的钱,像带着刺,扎着她的掌心。
阿哲下学期的学费……还有那破房子永远修不好的窗户……奶奶临终前浑浊眼睛里最后的不舍……无数个画面碎片在她脑中炸开。
她喉咙干涩,像堵了一团粗糙的砂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拒绝?
那阿哲怎么办?
接受?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发冷,像赤身裸体站在冰天雪地里。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餐馆油腻闷热的空气。
冰冷的夜风夹杂着细密的雨丝,刀子般刮在脸上,竟带来一丝诡异的清醒。
路灯的光晕在湿漉
漉的地面上晕开昏黄模糊的一片。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只想快点回到那个虽然破败却能暂时躲避一切的“家”。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屋门,一股比外面更冷的寒意扑面而来。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微弱的路灯光芒勉强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死寂。
“阿哲?”
林晚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屋里显得格外干涩。
没有回应。
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擂鼓般在耳边轰鸣。
下一秒,一个黑影猛地从角落的黑暗里扑了出来,带着一股冰冷绝望的气息。
林晚猝不及防,被狠狠撞在门板上,后背一阵钝痛。
“钱呢?”
阿哲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着锈铁,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渣,又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他的双手铁钳般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簇在寒夜里燃烧的鬼火,死死地钉在她脸上。
林晚被他眼中的疯狂慑住,下意识地攥紧了口袋里的信封。
这个细微的动作如同点燃了引信。
阿哲猛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双手粗暴地在她外套口袋里翻找。
林晚拼命挣扎,混乱中,那个鼓胀的信封被扯了出来,“啪”地一声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红色的钞票散落出来,在微弱的光线下刺眼得像血。
阿哲的动作骤然停住。
他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钱,胸膛剧烈起伏,发出拉风箱般粗重的喘息。
空气凝固了,只有那令人窒息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几秒钟的死寂后,阿哲猛地抬起头。
路灯的光恰好斜斜地照进他眼睛里,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少年的清亮,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猩红和一种林晚从未见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毁灭欲。
“哈……”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破碎的笑,“晚晚……你收了他的钱……你要跟他走……”他一步步逼近,声音低得像耳语,却带着千钧的重量,每一个字都砸在林晚的心上,砸得她魂飞魄散,“你要像他们所有人一样……丢下我……阿哲!
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听我说!”
林晚恐惧地后退,后背再次抵上冰冷的门板,退无可退。
“听你说什么!”
阿哲骤然爆发,声音撕裂
了屋里的死寂,带着尖锐的痛楚和狂怒,“说你要为了钱,为了那个老男人,不要我了?!”
他猛地抬起手,指向窗外餐馆的方向,手臂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像你妈?
像我爸?
像奶奶那样……最后也走了?!”
“闭嘴!”
林晚尖叫出声,阿哲的话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捅进了她心底最深的伤口,搅得血肉模糊。
屈辱、愤怒、长久积压的委屈和恐惧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阿哲被她这一声尖叫震得顿了一下,眼中的疯狂却更加炽烈。
他不再说话,只是用一种林晚完全陌生的、冰冷绝望的眼神盯着她。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林晚血液瞬间冻结的动作。
他猛地转身,像一头失控的困兽扑向靠墙那张摇摇晃晃的旧木桌。
林晚甚至没看清他是从哪里摸出来的,只见他手臂一挥,一道冰冷的寒光在昏暗中骤然闪现!
那竟是一把切水果用的旧刀!
刀身不长,却足够锋利,在微弱的光线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冷芒。
“阿哲!
你干什么!
放下!”
林晚魂飞魄散,失声尖叫,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想要夺刀。
阿哲的动作却比她更快。
他没有用刀指向林晚,而是猛地反转手腕,刀尖狠狠地、毫不犹豫地抵在了自己左手的手腕上!
冰凉的刀锋紧紧压着皮肤,压出一道深深的凹痕。
“晚晚,”他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猩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死死地锁住她,声音低沉而平静,平静得让人心胆俱裂 :“你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惊雷一样在林晚耳边炸开,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占有。
“谁也不能把你抢走。”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刀尖又往下压了一分,苍白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割破,“如果你敢走……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
死在这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他嘴角甚至勾起一个极其诡异的、扭曲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一起死……也很好……轰”的一声,林晚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眼前是阿哲抵在手腕上的刀和他眼中那片猩红的毁灭之海,耳朵里嗡嗡作响,只剩下他最后那句“一起死
”在反复回荡,如同地狱的丧钟。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窒息感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看着眼前这个她一手带大、相依为命的少年,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却扭曲得如此陌生而恐怖。
她猛地爆发出一股自己都不知道的力量,狠狠推开挡在身前的阿哲,拉开门,一头扎进了外面瓢泼的冰冷雨幕中。
她不敢回头,只知道拼命地跑,用尽全身力气逃离那个瞬间变成地狱的家,逃离阿哲眼中那片要将她一同焚毁的猩红火海。
雨水疯狂地砸在脸上,和滚烫的泪水混在一起,冰冷刺骨。
(三)“……姐?”
阿哲略带迟疑的声音,小心翼翼地穿透了回忆的壁垒,将林晚猛地拉回这间冰冷而真实的出租屋。
她惊魂未定地抬眼,正对上少年清澈中带着一丝惶惑的目光。
他不知何时已经吃完了面,正看着她,眉头微微蹙起。
“面……凉了。”
他指了指林晚面前那碗几乎没动过的面条,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刻意压抑后的平静。
那晚的疯狂和绝望,仿佛只是林晚臆想出来的一场噩梦。
林晚的心口却猛地一抽,目光不受控制地再次落在他左手手腕上。
那道暗红色的划痕,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个无声的控诉,一个永恒的烙印,残忍地提醒着她三天前那场几乎将两人一同毁灭的风暴。
她慌乱地低下头,拿起筷子,胡乱地搅动着碗里早已糊成一团的面条,冰凉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底。
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屋子里只剩下筷子碰触碗壁的单调声响和窗外永不停歇的风声。
寂静,再次沉沉地压了下来。
这一次,它不再仅仅是贫穷的冰冷,更掺杂了某种劫后余生、却依旧心有余悸的惊惶,以及一道看不见、却真实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深不见底的裂痕。
那裂痕里,浸满了阿哲绝望的嘶吼、冰冷的刀锋和他眼中那片令人窒息的猩红。
林晚食不知味地咽下几口冰冷的面糊,胃里沉甸甸的难受。
她放下筷子,站起身,动作有些僵硬。
“我……我去洗碗。”
声音干涩得厉害。
她端着碗走向角落那个用几块砖头垫着、接了一根塑料软管充当水龙头的简陋水槽。
冰凉的自来水冲在手上,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水声哗哗
,试图掩盖屋子里令人窒息的沉默。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林晚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阿哲的目光像实质一样落在她的背上,带着某种小心翼翼的探究和一种被强行压抑下去的焦灼。
她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样子——微微抿着唇,眼神专注而执拗,像一只警惕又不安的幼兽。
水声停了。
林晚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深吸一口气,转过身。
果然,阿哲就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身形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有些单薄。
他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安静地看着她,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不安,有困惑,还有一丝林晚不敢深究的、小心翼翼的依赖。
“我……”林晚张了张嘴,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想说点什么,哪怕是关于明天菜价又涨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话。
但喉咙像是被堵住了,所有的话语都卡在那里,徒劳地挣扎着。
就在这时,那扇薄薄的、仿佛纸糊的屋门外,传来一阵清晰而沉稳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门外,接着是两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笃,笃。”
这声音在死寂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甚至有些惊心动魄。
林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骤然停跳了一拍。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她。
阿哲的反应比她更快,更剧烈。
他脸上那点残余的平静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被那敲门声彻底击碎。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身体骤然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一股冰冷而尖锐的气息瞬间从他身上爆发出来,眼神在刹那间变得极其阴鸷、锐利,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和警惕,死死地钉在那扇薄薄的门板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门外那人耐心等待的、无声的压力,以及屋内阿哲那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般、压抑着咆哮的粗重呼吸。
林晚看着阿哲瞬间变得冰冷而充满攻击性的侧脸,看着他眼中那熟悉的、令她心惊肉跳的阴鸷光芒再次燃起,三天前那场暴雨夜的恐惧和窒息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回涌,将她从头到脚彻底淹没。
她僵在原地,连指尖都开始微微发颤。
门外站着的,会是谁?
答案,几乎不言而喻。
(四)门开了。
门外走廊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一个微胖的身影。
餐馆老板陈哥站在门口,身上那件半旧的皮夹克沾着些油星,脸上堆着惯常的、带着几分油腻世故的笑。
他手里还提着个印着餐馆logo的白色“小林啊,”陈哥的目光越过林晚的肩膀,飞快地扫了一眼屋内简陋的陈设和站在阴影里、眼神阴鸷的阿哲,脸上笑容不变,语气却带着一种刻意的熟稔和关心,“刚到家吧?
看你这几天脸色都不太好,没吃好吧?
喏,给你带了点吃的,刚出锅的红烧肉,还有俩热乎的馒头。”
他说着,把塑料袋往前递了递。
那熟悉的、带着餐馆后厨特有油腻感的香气顺着敞开的门缝飘了进来,瞬间弥漫在狭小的出租屋里。
这香气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刺在林晚紧绷的神经上。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陈哥,不用了……”林晚的声音干涩,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试图拒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屋内。
阿哲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尊冰冷的石像。
昏暗中,他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死死地盯在陈哥身上,如同盯住猎物的鹰隼。
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嘶吼,只有一种沉甸甸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阴冷和审视。
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像刀锋一样锐利。
陈哥似乎全然没注意到那两道几乎要将他洞穿的目光,或者说,他刻意忽略了。
他的笑容更深了些,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了然和施舍般的慷慨,再次将袋子往前送了送:“跟我还客气啥?
拿着!
你弟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光吃挂面哪行?
补补!”
他的眼神在林晚身上黏腻地转了一圈,意有所指地压低了声音,“那事儿……考虑得咋样了?
我这人说话算话,只要你点头,你弟的事,包在我身上!
这苦日子,也该到头了,是不是?”
“包在你身上?”
一个冰冷嘶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像生锈的刀片刮过玻璃,瞬间划破了陈哥刻意营造的“温情”氛围。
阿哲动了。
他像一道蓄势已久的黑色闪电,几步就跨到了门口,直接横插在林晚和陈哥之间。
他比陈哥略高,瘦削的身体绷得笔直,带着一种孤狼般的狠
厉气势,将林晚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自己身后。
他微微低着头,垂下的额发遮住了部分眉眼,只留下紧抿的、毫无血色的薄唇和线条冷硬的下颌。
他没有看陈哥递过来的袋子,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直直刺向陈哥那张堆笑的脸。
陈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眼神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举着袋子的手也尴尬地停在半空。
“小……小哲啊……”他试图找回场子,语气带上了点长辈式的“关怀”,“你看你姐多辛苦,我这不也是为你们……为我们好?”
阿哲猛地抬起头,额发甩开,露出那双黑沉沉的眼睛。
那里面翻涌着林晚最熟悉、也最恐惧的东西——一种被逼到绝境的、近乎疯狂的偏执,还有浓得化不开的、冰冷的嘲讽。
“拿着你的东西,”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令人心寒的压迫感,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滚!”
最后一个“滚”字,如同冰雹砸落,干脆利落,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驱逐。
陈哥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愠怒和尴尬。
他好歹也是个有点头脸的老板,被一个半大小子这样当众呵斥,面子上实在挂不住。
他瞪起眼睛,语气也硬了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我这是关心你们!
不识好歹!”
“关心?”
阿哲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极其冰冷、毫无温度的弧度,眼神里淬满了毒液般的恨意和讥诮,“关心到想让我姐跟你睡?
嗯?”
他上前半步,几乎要贴上陈哥那张因羞恼而涨红的脸,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加清晰,如同毒蛇吐信,“你算个什么东西?
也配?”
“你!”
陈哥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阿哲的鼻子,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大概从未想过,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甚至有些阴郁的少年,撕开伪装后竟是如此的尖锐、刻毒,带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
“滚!”
阿哲再次重复,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下,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他那双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睛死死盯着陈哥,里面翻涌的戾气和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让久经世故的陈哥心底也猛地升起一股寒意。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
纠缠下去,这个看似单薄的少年真的会扑上来撕咬。
陈哥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最终,那点被金钱堆砌起来的虚假底气在阿哲孤狼般狠厉的目光下溃不成军。
他狠狠地瞪了阿哲一眼,又扫了一眼被阿哲护在身后、脸色苍白如纸的林晚,重重地“哼”了一声,将手里的塑料袋泄愤似的往旁边肮脏的墙角一扔,油腻腻的汤汁溅了出来,弄脏了斑驳的墙皮。
“行!
行!
你们姐弟俩有种!
就守着这破地方烂下去吧!”
他撂下狠话,转身就走,皮鞋踩在水泥楼梯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带着狼狈和恼羞成怒,很快消失在楼道深处。
门内,一片死寂。
门口灌进来的冷风,带着陈哥留下的油腻气味和那句恶毒的诅咒,盘旋在小小的出租屋里。
墙角那袋被打翻的食物,像一块丑陋的疮疤,无声地嘲笑着这方寸之地的贫穷和不堪。
阿哲依旧背对着林晚,站在门口,身体绷得像一块坚硬的石头。
肩膀微微起伏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那样站着,像一尊沉默的、散发着寒气的雕塑,隔绝了门外的世界,也隔绝了林晚。
林晚看着弟弟挺直却孤绝的背影,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肩膀,三天前那晚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再次缠绕上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刚才面对陈哥时爆发出的那种尖锐、刻毒、不顾一切的狠厉,像一把锋利的刀,再次剖开了她竭力想要掩饰的真相——阿哲的心,已经被某种东西彻底扭曲了。
那不仅仅是依赖,是占有欲,更是一种随时可能将他们两人一同焚毁的病态火焰。
而她,被这火焰灼烧着,也被这孤绝的背影刺痛着,站在原地,如同置身冰窟,浑身冰冷,动弹不得。
她不知道是该上前,还是该再次逃离。
这间破败的小屋,此刻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囚笼。
陈哥狼狈离去的脚步声在空洞的楼道里渐渐消失,留下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比之前的死寂更沉、更冷,带着被彻底撕破的难堪和油腻腻的余味。
门口灌进来的冷风卷着墙角被打翻塑料袋里渗出的油污气息,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这间破败的小屋。
阿哲依旧背对着林晚,站在门口,身影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
异常僵硬,像一块被冻透了的石头。
他微微垂着头,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着,那单薄的脊梁挺得笔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对抗着什么,也在支撑着什么。
空气凝固了,只剩下他压抑到极致的、粗重而破碎的喘息声,如同濒死的困兽。
林晚看着他孤绝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揉搓。
三天前雨夜的恐惧和窒息感尚未完全退去,此刻又被他身上爆发出的那种尖锐刻毒、不顾一切的疯狂狠狠灼伤。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脚跟撞到冰冷的墙壁,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声音像是触动了某个开关。
阿哲猛地转过身!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黑得像无底的深渊,此刻却燃烧着一种林晚从未见过的、更加骇人的风暴。
那里面翻涌着痛苦、绝望、被抛弃的恐惧,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
他几步就跨到林晚面前,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她笼罩在阴影里。
“你也想走,是不是?”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撕裂出来的,裹挟着滚烫的岩浆和刺骨的冰碴。
“你也觉得我是个疯子?
是个累赘?
是个只会拖累你的……怪物?”
他猛地伸出手,却不是像上次那样去抓她,而是狠狠抓住了自己的头发,用力之大,指关节都泛出惨白,额角青筋暴起。
他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看到了……你刚才看我的眼神……和他一样!
像看一个疯子!”
他低吼着,声音里充满了被刺伤的绝望和悲愤,“你害怕我!
你嫌弃我!
你后悔回来了是不是?!”
“我没有!
阿哲……”林晚被他眼中那几乎要毁灭一切的痛苦和自毁倾向吓坏了,本能地想要辩解,声音却虚弱无力。
“你有!”
阿哲猛地打断她,声音拔高,带着尖锐的指控,他通红的眼睛死死锁住她,像要穿透她的灵魂,“你怕我!
就像怕那个老男人一样!
你怕我再拿刀!
怕我再发疯!
怕我毁了你的‘好日子’!”
他像是被自己的话刺激到了极点,猛地松开抓头发的手,一把扯起自己左臂的毛衣袖子!
那道暗红色的、狰狞的划痕,毫无遮掩地暴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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