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走廊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一个微胖的身影。
餐馆老板陈哥站在门口,身上那件半旧的皮夹克沾着些油星,脸上堆着惯常的、带着几分油腻世故的笑。
他手里还提着个印着餐馆logo的白色“小林啊,”陈哥的目光越过林晚的肩膀,飞快地扫了一眼屋内简陋的陈设和站在阴影里、眼神阴鸷的阿哲,脸上笑容不变,语气却带着一种刻意的熟稔和关心,“刚到家吧?
看你这几天脸色都不太好,没吃好吧?
喏,给你带了点吃的,刚出锅的红烧肉,还有俩热乎的馒头。”
他说着,把塑料袋往前递了递。
那熟悉的、带着餐馆后厨特有油腻感的香气顺着敞开的门缝飘了进来,瞬间弥漫在狭小的出租屋里。
这香气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刺在林晚紧绷的神经上。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陈哥,不用了……”林晚的声音干涩,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试图拒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屋内。
阿哲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尊冰冷的石像。
昏暗中,他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死死地盯在陈哥身上,如同盯住猎物的鹰隼。
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嘶吼,只有一种沉甸甸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阴冷和审视。
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像刀锋一样锐利。
陈哥似乎全然没注意到那两道几乎要将他洞穿的目光,或者说,他刻意忽略了。
他的笑容更深了些,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了然和施舍般的慷慨,再次将袋子往前送了送:“跟我还客气啥?
拿着!
你弟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光吃挂面哪行?
补补!”
他的眼神在林晚身上黏腻地转了一圈,意有所指地压低了声音,“那事儿……考虑得咋样了?
我这人说话算话,只要你点头,你弟的事,包在我身上!
这苦日子,也该到头了,是不是?”
“包在你身上?”
一个冰冷嘶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像生锈的刀片刮过玻璃,瞬间划破了陈哥刻意营造的“温情”氛围。
阿哲动了。
他像一道蓄势已久的黑色闪电,几步就跨到了门口,直接横插在林晚和陈哥之间。
他比陈哥略高,瘦削的身体绷得笔直,带着一种孤狼般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