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掩盖屋子里令人窒息的沉默。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林晚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阿哲的目光像实质一样落在她的背上,带着某种小心翼翼的探究和一种被强行压抑下去的焦灼。
她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样子——微微抿着唇,眼神专注而执拗,像一只警惕又不安的幼兽。
水声停了。
林晚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深吸一口气,转过身。
果然,阿哲就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身形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有些单薄。
他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安静地看着她,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不安,有困惑,还有一丝林晚不敢深究的、小心翼翼的依赖。
“我……”林晚张了张嘴,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想说点什么,哪怕是关于明天菜价又涨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话。
但喉咙像是被堵住了,所有的话语都卡在那里,徒劳地挣扎着。
就在这时,那扇薄薄的、仿佛纸糊的屋门外,传来一阵清晰而沉稳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门外,接着是两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笃,笃。”
这声音在死寂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甚至有些惊心动魄。
林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骤然停跳了一拍。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她。
阿哲的反应比她更快,更剧烈。
他脸上那点残余的平静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被那敲门声彻底击碎。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身体骤然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一股冰冷而尖锐的气息瞬间从他身上爆发出来,眼神在刹那间变得极其阴鸷、锐利,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和警惕,死死地钉在那扇薄薄的门板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门外那人耐心等待的、无声的压力,以及屋内阿哲那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般、压抑着咆哮的粗重呼吸。
林晚看着阿哲瞬间变得冰冷而充满攻击性的侧脸,看着他眼中那熟悉的、令她心惊肉跳的阴鸷光芒再次燃起,三天前那场暴雨夜的恐惧和窒息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回涌,将她从头到脚彻底淹没。
她僵在原地,连指尖都开始微微发颤。
门外站着的,会是谁?
答案,几乎不言而喻。
(四)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