漉的地面上晕开昏黄模糊的一片。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只想快点回到那个虽然破败却能暂时躲避一切的“家”。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屋门,一股比外面更冷的寒意扑面而来。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微弱的路灯光芒勉强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死寂。
“阿哲?”
林晚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屋里显得格外干涩。
没有回应。
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擂鼓般在耳边轰鸣。
下一秒,一个黑影猛地从角落的黑暗里扑了出来,带着一股冰冷绝望的气息。
林晚猝不及防,被狠狠撞在门板上,后背一阵钝痛。
“钱呢?”
阿哲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着锈铁,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渣,又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他的双手铁钳般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簇在寒夜里燃烧的鬼火,死死地钉在她脸上。
林晚被他眼中的疯狂慑住,下意识地攥紧了口袋里的信封。
这个细微的动作如同点燃了引信。
阿哲猛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双手粗暴地在她外套口袋里翻找。
林晚拼命挣扎,混乱中,那个鼓胀的信封被扯了出来,“啪”地一声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红色的钞票散落出来,在微弱的光线下刺眼得像血。
阿哲的动作骤然停住。
他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钱,胸膛剧烈起伏,发出拉风箱般粗重的喘息。
空气凝固了,只有那令人窒息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几秒钟的死寂后,阿哲猛地抬起头。
路灯的光恰好斜斜地照进他眼睛里,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少年的清亮,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猩红和一种林晚从未见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毁灭欲。
“哈……”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破碎的笑,“晚晚……你收了他的钱……你要跟他走……”他一步步逼近,声音低得像耳语,却带着千钧的重量,每一个字都砸在林晚的心上,砸得她魂飞魄散,“你要像他们所有人一样……丢下我……阿哲!
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听我说!”
林晚恐惧地后退,后背再次抵上冰冷的门板,退无可退。
“听你说什么!”
阿哲骤然爆发,声音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