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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千金复仇记无删减+无广告

山茶的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我亲手送他入狱后,他跪着说娶我>我是黑道千金,爱上父亲最器重的保镖陆琛。>他为我挡子弹时,我决定非他不嫁。>直到警方收网那夜,我看见他亲手给我父亲戴上手铐。>“五年卧底,辛苦你了,陆警官。”>入狱五年,我日日磨一把牙刷做的匕首。>出狱那天,陆琛在门口等我:“跟我回家。”>我笑着将匕首捅进他胸口:“这才是我家。”>鲜血浸透他白衬衫时,他握住我颤抖的手:>“当年…替你父亲挡的那枪…是真的。”>“出狱后…我娶你…这句话…也是真的。”---监狱那扇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合拢时,声音沉闷得像敲在朽木棺材盖上。外面的阳光白得刺眼,毫无温度地泼洒下来,灼得我裸露在外的皮肤一阵发烫,又一阵发冷。整整五年不见天日,这光,陌生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的语言。我下意...

主角:陆琛热门   更新:2025-05-29 17: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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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琛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黑道千金复仇记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山茶的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我亲手送他入狱后,他跪着说娶我>我是黑道千金,爱上父亲最器重的保镖陆琛。>他为我挡子弹时,我决定非他不嫁。>直到警方收网那夜,我看见他亲手给我父亲戴上手铐。>“五年卧底,辛苦你了,陆警官。”>入狱五年,我日日磨一把牙刷做的匕首。>出狱那天,陆琛在门口等我:“跟我回家。”>我笑着将匕首捅进他胸口:“这才是我家。”>鲜血浸透他白衬衫时,他握住我颤抖的手:>“当年…替你父亲挡的那枪…是真的。”>“出狱后…我娶你…这句话…也是真的。”---监狱那扇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合拢时,声音沉闷得像敲在朽木棺材盖上。外面的阳光白得刺眼,毫无温度地泼洒下来,灼得我裸露在外的皮肤一阵发烫,又一阵发冷。整整五年不见天日,这光,陌生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的语言。我下意...

《黑道千金复仇记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1 我亲手送他入狱后,他跪着说娶我>我是黑道千金,爱上父亲最器重的保镖陆琛。

>他为我挡子弹时,我决定非他不嫁。

>直到警方收网那夜,我看见他亲手给我父亲戴上手铐。

>“五年卧底,辛苦你了,陆警官。”

>入狱五年,我日日磨一把牙刷做的匕首。

>出狱那天,陆琛在门口等我:“跟我回家。”

>我笑着将匕首捅进他胸口:“这才是我家。”

>鲜血浸透他白衬衫时,他握住我颤抖的手:>“当年…替你父亲挡的那枪…是真的。”

>“出狱后…我娶你…这句话…也是真的。”

---监狱那扇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合拢时,声音沉闷得像敲在朽木棺材盖上。

外面的阳光白得刺眼,毫无温度地泼洒下来,灼得我裸露在外的皮肤一阵发烫,又一阵发冷。

整整五年不见天日,这光,陌生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的语言。

我下意识地眯起眼,适应着这突如其来的明亮。

空气里漂浮着自由的味道,混杂着沥青被晒软的气息和远处汽车尾气的油腻感。

自由?

我咀嚼着这个词,舌尖只尝到铁锈般的苦涩。

我的自由,是用父亲半生的基业、用林家轰然倒塌的声名、用我一千八百多个日夜在囚室里磨砺一把牙刷柄的孤寂换来的。

手指,习惯性地探进外套内袋。

那东西硬硬的,带着我五年体温焐出来的、一种奇异的温润感。

它不是牙刷了,不是。

它是尖利的,边缘被水泥地磨得薄而锋利,顶端尖锐,带着不顾一切的杀意。

它是我这五年活着的唯一念想,是我在每一个漫长得足以将人逼疯的黑夜里,抵在掌心、用以对抗无边绝望的冰冷慰藉。

然后,我看到了他。

陆琛。

他就站在离监狱大门十几步远的地方,斜倚在一辆黑色轿车的引擎盖上。

五年,时间似乎没在他身上留下多少刻痕,只是把那份曾经的锐利打磨得更加内敛、更加沉郁。

白衬衫,熨帖得一丝不苟,袖口随意地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一道褪了色的旧疤——那是我第一次任性飙车出事时,他徒手砸碎车窗玻璃留下的。

阳光勾勒着他挺拔的轮廓,也清晰地映亮了他脸上那种混合着疲惫与某种深刻期待的神情。

他看着我,眼神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
我这个刚从地狱爬出来的囚徒。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指尖死死抠住口袋里那冰凉的硬物,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柔软的塑料里。

恨意,像沉睡的火山被骤然惊醒,裹挟着滚烫的岩浆,咆哮着冲垮了每一根理智的神经。

他竟然还敢来?

穿着这身刺眼的白,摆出这副深情的姿态,站在我林家灰烬的余温之上?

“晚晚。”

他的声音不高,穿透初秋微凉的空气,清晰地落在我耳中。

还是那把低沉的好嗓子,曾经无数次在我耳边唤着“大小姐”,带着无奈的笑意或纵容的叹息。

此刻听来,却像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他朝我走来,步子很稳,皮鞋踩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发出单调的叩击声。

那声音一下下,敲打在我绷紧的心弦上。

“跟我回家。”

他终于在我面前站定,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干净的皂角气息。

五年了,这味道居然没变。

他微微垂着眼,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令人作呕的温柔,“我们回家。”

“家?”

我笑了。

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铁锈。

这笑声突兀地撕裂了周遭的寂静,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而狰狞。

“陆琛,”我扬起脸,努力让每一个字都淬满最深的嘲讽,“我的家,五年前不就被你亲手送进监狱,然后一把火烧成灰了吗?”

他眼底掠过一丝清晰的痛楚,薄唇抿紧,下颌线绷出一道僵硬的弧度。

那副隐忍痛苦的样子,曾经让我心疼不已,如今只让我胃里翻搅起冰冷的恶心。

“晚晚,过去的事……闭嘴!”

我猛地打断他,积蓄了五年的岩浆终于找到了喷发的出口。

身体里的野兽挣脱了最后一道枷锁,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忍耐在这一刻粉碎殆尽。

我甚至没看清自己的动作,只感到指尖那冰冷的硬物被一股巨大的、毁灭性的力量驱动着,从口袋中抽出,带着破空之声,狠狠捅向他的胸口!

目标精准无比——左胸,心脏的位置。

五年,我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对着模糊的墙壁阴影,用尽全身力气,重复着这个动作。

千次,万次,早已刻进了骨髓。

“噗嗤——”一声闷响。

不是金属刺入血肉的利落,而是塑料尖
端强行撕裂致密纤维的滞涩感。

它遇到了阻碍,他衬衫下的肌肉紧绷如铁。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世界骤然失声。

阳光刺目得令人眩晕。

我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手上。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简陋的、自制的“匕首”尖端,艰难地突破了他温热的皮肤,陷进血肉之中。

一股粘稠的、带着腥甜铁锈味的温热液体,瞬间涌出,浸透了他雪白的衬衫前襟。

那红色,洇染开来,像一朵骤然绽放的、妖异而绝望的花。

太快了。

快得超出了我的预料,也超出了他反应的速度。

他甚至没有试图格挡,没有后退半步。

他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等待审判的雕像,用身体迎接了这蓄谋已久的致命一击。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的手腕一阵发麻。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惊愕,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沉沉的悲哀。

那悲哀像无边的海水,瞬间将我淹没,冰冷刺骨。

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了起来。

动作很慢,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感。

那只骨节分明、曾无数次护在我身前的手,此刻沾上了他自己的血,温热而粘腻。

它覆上了我握着“匕首”的、因为用力过猛而剧烈颤抖的手。

他的手心滚烫,紧紧包裹住我冰凉的手背。

那力量出奇地大,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近乎绝望的禁锢感,死死地压着我的手,让那粗糙的塑料柄更深地陷入他温热的胸膛。

仿佛他渴求着这痛楚,渴求着这终结。

“呃……”一声压抑的闷哼从他紧咬的齿缝间溢出,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紧绷的侧脸滑落。

“晚晚……”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砾摩擦,每一个字都像从破碎的胸腔里艰难地挤出来,带着浓重的血气,“当年……”他急促地喘息了一下,胸口的起伏牵扯着伤口,更多的鲜血汹涌而出,将他的白衬衫彻底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那红色还在迅速向下蔓延。

“替你父亲……挡的那枪……”他喘着气,断断续续,眼神却执拗地、死死锁住我,仿佛要将这最后的真相刻进我的灵魂深处,“……是真的。”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

时间仿佛被强行拉回了五年前那个血腥混乱的夜晚。

震耳欲聋的枪
声,玻璃爆裂的脆响,父亲惊怒的吼叫,手下人混乱的奔逃……还有陆琛,像一道闪电般扑过来,挡在父亲身前。

子弹撕裂皮肉的闷响,他身体猛然一震,滚烫的血溅了我一脸……那浓重的血腥味,至今仍萦绕在我噩梦里,从未散去。

我握着“匕首”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一颤,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色。

他感觉到了我的颤抖,覆在我手背上的那只染血的手,收得更紧了些,传递过来的力量沉重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支撑着自己不倒下,身体微微前倾,灼热的、带着血腥味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声音微弱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濒死般的承诺:“出狱后……我娶你……”他停顿了一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拉风箱,发出嗬嗬的声响,更多的鲜血涌出。

“……这句话……”他艰难地喘息着,眼神开始涣散,却固执地凝望着我,“……也是……真的……”最后一个字,轻飘飘地散在带着血腥味的空气里。

他眼中的光,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摇曳了几下,终于彻底熄灭。

那只紧紧覆在我手背上的手,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筋骨,骤然失去了力量,沉重地、缓慢地向下滑落。

他的身体,像一座被抽空了基石的铁塔,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地向前倾倒。

沉重的躯体毫无预兆地压过来,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和生命急速流逝的冰冷。

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本能地承受了这份重量。

他整个人栽倒在我身上,头无力地垂落,滚烫的额头抵着我的颈窝,温热的血瞬间濡湿了我的衣领,那粘腻的触感像毒蛇的信子,冰凉地舔舐着我的皮肤。

我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想要撑住他下坠的身体,却只摸到他后背一片湿冷的汗和……那黏稠得令人心悸的温热液体。

手,徒劳地僵在半空,指尖冰冷。

他彻底不动了。

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他胸口那片刺目的猩红,还在我眼前无声地、缓慢地蔓延、扩大,像一张不断吞噬光明的、绝望的网。

我站着,像一尊被钉死在原地的石像。

颈窝处他温热的鼻息……消失了。

时间失去了意义。

阳光依
旧刺眼,却再也照不进我眼底的深渊。

远处似乎有模糊的惊呼声,有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遥远而不真实。

所有的声音都被那可怕的寂静隔绝在外。

只有手上,那粘腻的、温热的、属于他的鲜血,顺着我紧握着“匕首”的手指缝隙,蜿蜒地流下来,一滴,一滴,砸落在脚下干燥、蒙着灰尘的水泥地上。

“啪嗒。”

“啪嗒。”

声音细微,却像重锤,狠狠砸在我空洞的心腔上,震得灵魂都在嗡鸣。

那简陋的塑料“匕首”,还深深嵌在他的血肉里。

它的末端,粗糙地抵着我的掌心,冰冷而坚硬。

我的手指,被他的血浸得滑腻,却像被焊死了一样,死死地攥着它,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呈现出一种濒临折断的惨白。

大脑一片混沌的轰鸣。

五年前那晚的枪声、血色、他倒下的身影,与眼前这具毫无生息、压在我身上的沉重躯体,疯狂地交织、重叠、撕裂。

父亲扭曲愤怒的脸,他戴上警徽时那冰冷陌生的眼神,还有……他扑向父亲身前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绝不作伪的惊惧和决绝……无数碎片在脑海中高速旋转、碰撞,发出尖锐的噪音。

替他父亲挡的那枪……是真的……出狱后我娶你……也是真的……他的声音,带着濒死的喘息和浓重的血气,一遍遍在我耳边回响,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又像最绝望的挽歌。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是真的?

怎么可能……都是真的?

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撕心裂肺地划破了这凝滞的、充满血腥的死寂。

刺眼的红蓝光交替闪烁,映在陆琛惨白如纸的脸上,映在他胸前那片不断扩大、吞噬一切的暗红上,也映在我沾满他鲜血、僵硬得无法动弹的手上。

<杂沓的脚步声包围过来。

有人厉声呵斥着什么,声音模糊不清。

有人试图从后面架住我的胳膊,力道很大,带着不容抗拒的制服意图。

就在那双手即将触碰到我的瞬间——“哐当!”

一声脆响,突兀地炸开。

是我手中那染血的、简陋的塑料“匕首”。

它终于从我脱力般松开的手指间滑落,掉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像什么东
西在那一刻彻底碎裂了。

我甚至没有低头去看它一眼。

视线仿佛被无形的锁链牵引着,死死地、茫然地定在陆琛胸前那一片刺目的猩红上。

那红色还在蔓延,浸透了他雪白的衬衫,也仿佛浸透了我眼前所有的光。

世界,只剩下这一片绝望的、无边无际的……血的颜色。

2 血债难偿:囚徒的审判>我亲手把牙刷匕首捅进他心脏。

>陆琛倒在我怀里时说:“替你父亲挡的那枪是真的…娶你也是真的。”

>审讯室里,警察冷笑着甩出尸检报告:>“算你走运,他心脏天生偏右。”

>“不过失血过多,现在还在ICU吊命。”

>去看守所路上,律师突然压低声音:>“林小姐,你父亲…肺癌晚期。”

>“陆警官瞒着所有人,把他转到了特护病房。”

>我踹开病房门时,父亲正拔掉输液针头。

>而昏迷的陆琛在隔壁病床呓语:>“晚晚…快走…”---审讯室的顶灯惨白得没有一丝温度,像块巨大的、冰冷的冰坨子,直直地砸下来,把人钉在这张冰冷的金属椅子上。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陈旧灰尘混合的呛人味道,还有一种更深的、铁锈般的冷,从四壁渗出来,钻进骨头缝里。

我僵坐着,双手被铐在身前,冰冷坚硬的金属边缘硌着手腕,提醒着我此刻的身份——杀人未遂的囚徒。

左手,那只沾满了陆琛鲜血的手,被粗糙的纸巾胡乱擦拭过,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洗不净的、暗褐色的血痂。

指腹无意识地、一遍遍用力搓着那点顽固的污迹,皮肤被搓得发红发烫,甚至微微刺痛,却怎么也搓不掉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

那气味无孔不入,缠绕着我的呼吸,每一次吸气都像吞下一口冰冷的铁渣。

对面的警察,一个中年男人,脸色像审讯室的墙壁一样灰败。

他重重地把一份薄薄的文件夹摔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

“啪!”

声音在死寂的空间里炸开,格外刺耳。

文件夹摊开,露出几张打印纸和一张刺目的彩色照片——是陆琛。

他躺在手术台上,无影灯惨白的光打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胸前一片模糊的血肉狼藉,插满了管子,像一具被精密仪器勉强维系着的破碎玩偶。

我的胃猛地一抽,喉咙口涌上酸涩的
苦水,又被我死死咽了回去。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更尖锐的痛楚来对抗心脏被无形之手攥紧的窒息感。

“林晚,”警察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铁皮,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一丝……荒谬的嘲讽?

“算你他妈走了八辈子狗屎运。”

他粗糙的手指“笃笃”地敲在照片上陆琛那被剖开的、血肉模糊的胸口。

“法医报告。”

他盯着我,眼神像淬了毒的针,“他心脏位置,”他故意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弧度,“天生偏右。

比正常人偏了差不多一寸。”

心脏……偏右?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

大脑里一片尖锐的蜂鸣,仿佛有无数根针同时扎了进去。

审讯室里惨白的光线开始扭曲、旋转。

我死死盯着照片上那片狰狞的伤口,视线却无法聚焦。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我在水泥地上磨砺那把牙刷柄,对着模糊的墙壁阴影,用尽全身力气练习刺入的动作。

千次,万次,每一次都精准地瞄准左胸心脏的位置。

那是我复仇的图腾,是我支撑着活下去的唯一执念。

可现在,有人告诉我,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恨意,所有在绝望中磨砺出的杀意,都因为一个可笑的、荒谬的“天生偏右”,偏离了目标一寸?

一寸。

生与死的一寸。

天堂与地狱的一寸。

复仇与笑话的一寸。

“噗嗤——”塑料尖端撕裂血肉的滞涩感,他身体猛然绷紧的震动,鲜血瞬间涌出浸透白衬衫的温热粘腻……所有的感官记忆碎片般涌回,此刻却都蒙上了一层荒诞不经的色彩。

我拼尽全力刺出的那一刀,原来并未正中靶心?

那朵在我眼前绝望绽放的血色之花,原来只是命运开的一个残忍至极的玩笑?

警察的声音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缓慢而沉重地凿进我的意识:“那一刀,捅穿了肺叶,割断了好几根大血管。”

他指着照片上那片狼藉,“失血超过2000cc。

送到医院的时候,人跟冰块差不多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隔着桌子,那股浓重的烟草味混合着汗味扑面而来,“现在还在ICU里吊着命呢。

能不能醒过来,看他祖宗积了多少德,也看你捅的这一刀,够不够‘准’。”

他刻意加重了“准”字,那赤裸裸的讥讽像鞭子
,狠狠抽在我脸上。

心脏偏右……吊着命……陆琛还没死?

这个认知像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了我脑海中因恨意和绝望而凝固的混沌。

他还没死?

那个背叛者,那个亲手将我父亲送进监狱、将林家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卧底警察,竟然……还活着?

我亲手捅进去的刀子,竟然没能杀死他?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巨大失望和更深沉迷茫的冰冷洪流瞬间席卷了我。

支撑了我整整五年的那根名为“复仇”的支柱,在这一刻,似乎发出了细微却清晰的、碎裂的声响。

身体内部有什么东西在急速地崩塌、陷落,留下一个巨大的、冰冷的空洞。

茫然。

无边无际的茫然。

像突然被抛进了一片没有方向、没有边际的浓雾里,脚下是万丈深渊。

“哐当!”

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西装、提着公文包的男人快步走进来,是林家曾经的御用律师,陈叔。

他头发白了许多,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和焦虑。

他看也没看旁边的警察,径直走到我面前,俯下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窒息的急促:“林小姐,手续办好了,暂时取保。

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的气息喷在我耳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有件事……陆警官那边的人刚透出一点口风,你父亲……”他顿住了,喉咙滚动了一下,仿佛接下来的话重逾千斤。

他抬起眼皮,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痛惜和一种沉重的、无法言说的东西。

“林先生……肺癌晚期。

医生说……最多……最多一个月了。”

肺癌……晚期?

父亲?

我猛地抬起头,瞳孔骤然放大,死死盯住陈叔。

他脸上每一道深刻的皱纹都在印证着这个噩耗的真实。

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所有的声音瞬间远去,只剩下血液疯狂冲刷耳膜的轰鸣。

父亲……那个曾经在道上呼风唤雨、跺跺脚整个城市都要抖三抖的男人,那个在监狱里熬过了五年、等着我出来的父亲……肺癌晚期?

一个月?

这怎么可能?

他身体一向硬朗得像块铁!

监狱里虽然条件差,但……怎么会是肺癌?

还晚期?

一个月?

巨大的、冰冷的恐惧如同无数只冰冷的手,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
扼住了我的喉咙。

肺部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空气骤然变得稀薄。

我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带动着手腕上的冰冷手铐发出细微而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他……他现在在哪里?”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喉咙里硬挤出来的血沫。

陈叔的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眼神变得更加复杂难辨:“陆警官……他瞒住了所有人,包括警方高层。”

他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剩下气音,“他用特殊渠道,把人秘密转出来了……就在市一医,顶楼的特护病房。”

陆琛?

是他?

他把父亲从监狱医院里弄出来?

秘密转到特护病房?

为什么?

无数个巨大的问号像沸腾的岩浆,在我混乱不堪的脑海里疯狂翻滚、炸裂。

背叛者?

救命者?

他到底想做什么?

赎罪?

还是另一种更深、更难以理解的操控?

混乱。

彻底的混乱。

恨意、茫然、恐惧、还有一丝被强行撕扯出来的、荒谬的惊疑……所有情绪在胸腔里剧烈地冲撞、撕扯,几乎要将我整个人撕裂开来。

我猛地从冰冷的金属椅子上站起来,动作大得带倒了椅子,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手腕被手铐勒得生疼,我却毫无所觉。

“带我去!”

我对着陈叔嘶吼,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扭曲变形,“现在!

带我去见他!”

车子像离弦的箭,在通往市一医的路上疯狂疾驰。

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灰绿色的流影。

医院消毒水的浓烈气味扑面而来,冰冷、刺鼻,带着死亡特有的沉寂气息。

电梯无声地上升,冰冷的金属壁映出我苍白失魂的脸,眼底是深不见底的红血丝和茫然。

顶楼特护区,走廊空旷得吓人,只有我们急促的脚步声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回响,显得格外清晰而孤独。

尽头,一扇厚重的、标着“VIP 01”的病房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点微弱的光线。

陈叔停下脚步,指了指那扇门,又指了指旁边紧挨着的另一扇紧闭的房门,用口型无声地说:“陆琛在ICU,那边。”

我没有看他。

所有的注意力,所有残存的力气,都聚焦在那扇虚掩的门上。

门缝里,隐约传来压抑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声音如此虚弱,却又如此熟悉,像一把生锈的钝刀,一下下割在我的心上。

是父亲。

是他!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恨意?

担忧?

五年不见的陌生?

得知绝症的恐惧?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被那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点燃、引爆,拧成一股不顾一切的、毁灭性的冲动。

我甚至没有思考。

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抬脚,用尽全身的力气,带着积压了五年的愤怒、绝望、还有此刻得知父亲濒死的巨大恐慌——“砰!!!”

一声巨响,震得整个走廊都在嗡鸣。

那扇虚掩的厚重病房门,被我一脚狠狠踹开,门板猛地撞在后面的墙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病房里光线昏暗。

浓烈的药味和一种生命急速流逝的、衰败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人几乎窒息。

病床上,一个瘦骨嶙峋的身影猛地一震!

是父亲。

我几乎认不出他。

曾经魁梧如山、不怒自威的男人,如今只剩下一把嶙峋的骨头,裹在宽大的蓝白色病号服里,空荡荡的像套在衣架上。

脸色是死灰般的蜡黄,眼窝深陷,颧骨高高凸起。

稀疏的头发贴在汗湿的额头上。

他正剧烈地佝偻着身体咳嗽,一只手死死揪着胸口的衣襟,仿佛要把那颗衰竭的肺从腔子里掏出来。

而他的另一只手……正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抓住扎在他枯瘦手背上的输液针头,正以一种近乎凶狠的、决绝的姿态,猛地向外拔!

透明的输液管被粗暴地扯动,悬挂着的葡萄糖液袋剧烈摇晃。

针头脱离皮肉的瞬间,一小股鲜红的血珠立刻从他手背细小的针孔里涌了出来,顺着枯槁的皮肤蜿蜒流下,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晕开几朵刺目的红梅。

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布满血丝的眼睛因为剧烈的咳嗽和痛苦而充血,像濒死的野兽。

当他的目光穿过昏暗的光线,聚焦在门口突然闯入的我身上时,那浑浊的眼底先是瞬间的惊愕茫然,随即爆发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混合着难以置信、狂怒、以及……深不见底的绝望的光芒。

“晚……”他想喊我的名字,却被更猛烈的一阵咳嗽打断,整个人蜷缩起来,痛苦地抽搐着,手背上那点殷红迅速扩大。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与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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