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强行撕裂致密纤维的滞涩感。
它遇到了阻碍,他衬衫下的肌肉紧绷如铁。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世界骤然失声。
阳光刺目得令人眩晕。
我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手上。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简陋的、自制的“匕首”尖端,艰难地突破了他温热的皮肤,陷进血肉之中。
一股粘稠的、带着腥甜铁锈味的温热液体,瞬间涌出,浸透了他雪白的衬衫前襟。
那红色,洇染开来,像一朵骤然绽放的、妖异而绝望的花。
太快了。
快得超出了我的预料,也超出了他反应的速度。
他甚至没有试图格挡,没有后退半步。
他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等待审判的雕像,用身体迎接了这蓄谋已久的致命一击。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的手腕一阵发麻。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惊愕,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沉沉的悲哀。
那悲哀像无边的海水,瞬间将我淹没,冰冷刺骨。
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了起来。
动作很慢,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感。
那只骨节分明、曾无数次护在我身前的手,此刻沾上了他自己的血,温热而粘腻。
它覆上了我握着“匕首”的、因为用力过猛而剧烈颤抖的手。
他的手心滚烫,紧紧包裹住我冰凉的手背。
那力量出奇地大,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近乎绝望的禁锢感,死死地压着我的手,让那粗糙的塑料柄更深地陷入他温热的胸膛。
仿佛他渴求着这痛楚,渴求着这终结。
“呃……”一声压抑的闷哼从他紧咬的齿缝间溢出,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紧绷的侧脸滑落。
“晚晚……”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砾摩擦,每一个字都像从破碎的胸腔里艰难地挤出来,带着浓重的血气,“当年……”他急促地喘息了一下,胸口的起伏牵扯着伤口,更多的鲜血汹涌而出,将他的白衬衫彻底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那红色还在迅速向下蔓延。
“替你父亲……挡的那枪……”他喘着气,断断续续,眼神却执拗地、死死锁住我,仿佛要将这最后的真相刻进我的灵魂深处,“……是真的。”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
时间仿佛被强行拉回了五年前那个血腥混乱的夜晚。
震耳欲聋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