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抽在我脸上。
心脏偏右……吊着命……陆琛还没死?
这个认知像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了我脑海中因恨意和绝望而凝固的混沌。
他还没死?
那个背叛者,那个亲手将我父亲送进监狱、将林家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卧底警察,竟然……还活着?
我亲手捅进去的刀子,竟然没能杀死他?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巨大失望和更深沉迷茫的冰冷洪流瞬间席卷了我。
支撑了我整整五年的那根名为“复仇”的支柱,在这一刻,似乎发出了细微却清晰的、碎裂的声响。
身体内部有什么东西在急速地崩塌、陷落,留下一个巨大的、冰冷的空洞。
茫然。
无边无际的茫然。
像突然被抛进了一片没有方向、没有边际的浓雾里,脚下是万丈深渊。
“哐当!”
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西装、提着公文包的男人快步走进来,是林家曾经的御用律师,陈叔。
他头发白了许多,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和焦虑。
他看也没看旁边的警察,径直走到我面前,俯下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窒息的急促:“林小姐,手续办好了,暂时取保。
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的气息喷在我耳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有件事……陆警官那边的人刚透出一点口风,你父亲……”他顿住了,喉咙滚动了一下,仿佛接下来的话重逾千斤。
他抬起眼皮,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痛惜和一种沉重的、无法言说的东西。
“林先生……肺癌晚期。
医生说……最多……最多一个月了。”
肺癌……晚期?
父亲?
我猛地抬起头,瞳孔骤然放大,死死盯住陈叔。
他脸上每一道深刻的皱纹都在印证着这个噩耗的真实。
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所有的声音瞬间远去,只剩下血液疯狂冲刷耳膜的轰鸣。
父亲……那个曾经在道上呼风唤雨、跺跺脚整个城市都要抖三抖的男人,那个在监狱里熬过了五年、等着我出来的父亲……肺癌晚期?
一个月?
这怎么可能?
他身体一向硬朗得像块铁!
监狱里虽然条件差,但……怎么会是肺癌?
还晚期?
一个月?
巨大的、冰冷的恐惧如同无数只冰冷的手,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