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玉真李白的其他类型小说《盛唐绝恋诗仙诗佛玉真的红尘劫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鉴史知兴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已为你去除重复段落,以下是整理后的内容:盛唐绝恋:诗仙、诗佛与玉真公主的红尘劫第一章曲江宴:云想衣裳花想容天宝三载的暮春,曲江池畔的杏园开得泼天富贵。绯红的花瓣落在青石板路上,被往来车马碾作花泥,混着胡商贩卖的龙涎香气息,在暖风中发酵成奢靡的甜。玉真公主临湖的席位上,七弦琴横陈,她指尖拨弄着冰蚕丝弦,《阳春白雪》的曲调如清泉流淌,却在触及水面时被一阵朗笑惊碎。“好个‘云想衣裳花想容’!李太白果然名不虚传!”说话的是宁王李宪,他晃着鎏金酒盏,琥珀色的葡萄酿在盏中晃出细碎的光。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月白锦袍的李白斜倚在杏树下,衣襟上还沾着昨夜的酒渍,手里捏着半片胡麻饼,正对着池中倒映的牡丹出神。方才那首即兴之作,已由教坊乐师谱成曲子,琵琶声...
《盛唐绝恋诗仙诗佛玉真的红尘劫完结文》精彩片段
已为你去除重复段落,以下是整理后的内容:盛唐绝恋:诗仙、诗佛与玉真公主的红尘劫第一章 曲江宴:云想衣裳花想容天宝三载的暮春,曲江池畔的杏园开得泼天富贵。
绯红的花瓣落在青石板路上,被往来车马碾作花泥,混着胡商贩卖的龙涎香气息,在暖风中发酵成奢靡的甜。
玉真公主临湖的席位上,七弦琴横陈,她指尖拨弄着冰蚕丝弦,《阳春白雪》的曲调如清泉流淌,却在触及水面时被一阵朗笑惊碎。
“好个‘云想衣裳花想容’!
李太白果然名不虚传!”
说话的是宁王李宪,他晃着鎏金酒盏,琥珀色的葡萄酿在盏中晃出细碎的光。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月白锦袍的李白斜倚在杏树下,衣襟上还沾着昨夜的酒渍,手里捏着半片胡麻饼,正对着池中倒映的牡丹出神。
方才那首即兴之作,已由教坊乐师谱成曲子,琵琶声起时,连池里的锦鲤都聚在岸边,鳍尾拍打出细碎的银浪。
玉真公主抬眼望去。
李白正将饼屑撒入池中,碎金似的阳光落在他微乱的发间,右眉那颗墨痣随笑意轻颤。
她想起三日前玄都观诗会,他吟诵《侠客行》时腰间青锋震落桃花的模样,此刻却像个贪看鱼戏的少年,狂傲与天真在他身上奇异地交融。
指尖的琴弦忽然一紧,“铮”地一声,竟弹出个破音。
“公主可是琴弦松了?”
王维不知何时立在席侧,手中捧着一卷新绘的《辋川图》。
他一身青衫洗得发白,袖口却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见她指尖泛红,便从袖中取出块素帕递来,“这冰蚕丝弦易伤手,还是换了为好。”
玉真接过帕子,触到他指尖微凉的温度。
这双手能画出“大漠孤烟直”的苍茫,也能在她抚琴卡顿时,于琴谱空白处添上最妥帖的指法。
她想起十年前在岐王府,少年王维弹着琵琶唱《郁轮袍》,眼尾那颗泪痣在烛火下明明灭灭——那时他尚不知,自己会因一曲黄狮子舞触怒权贵,更不知,替他斡旋的奏章,会由她亲手递到兄长案头。
“李郎君好兴致。”
王维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他望着杏树下的李白,目光平静无波,手中画笔却在图卷角落,悄然添了株斜逸的红梅。
李白恰在此时转身。
他看见玉真公主
指尖的素帕,又瞥见王维袖中露出的画轴一角,忽然放声大笑:“王摩诘的画,配上公主的琴,倒像是给这曲江宴添了幅活山水!
只是不知,这山水间可容得下我这杯酒?”
说罢,他提起酒葫芦大步走来,腰间红绸扫过王维的画案,墨汁飞溅,在《辋川图》的留白处洇开一团烈火似的痕迹。
玉真公主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看见李白眼中的光,像极了终南山巅的落霞,绚烂得让人不敢直视。
而王维垂眸擦拭画案的指节,却在袖中微微泛白。
曲江的春水载着落花流走,没人看见,那朵被李白插在衣襟上的牡丹,正悄悄落下第一片花瓣。
第二章 终南别馆:长相思在长安终南山的雾,是被玉真公主的琴声揉碎的。
别馆的竹窗半开着,湿冷的雾气裹着松针清香涌进来,缠绕在她素白的道袍上。
王维坐在案前研墨,墨锭在砚台中旋转的声响,与七弦琴的泛音应和着。
忽然“咚”的一声,琴弦断了,玉真望着崩裂的冰蚕丝,指尖沁出点血珠。
“公主。”
王维立刻起身,从药箱里取出金疮药。
他的动作很轻,替她包扎时,指腹蹭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练剑留下的。
十年前在长安,她偷偷跟着金吾卫学剑,被他撞见时,正是这双手握着锈钝的铁剑,鼻尖还沾着练剑时摔的泥。
“在想李白?”
王维忽然开口,目光落在窗外被雾气笼罩的古松上。
自半月前李白送来新填的《霓裳羽衣曲》词稿,公主便常对着那首“长相思,在长安”出神。
昨夜暴雨,她读着稿纸上晕开的墨字,竟落了泪。
玉真抽回手,将断弦缠成结:“他前日说,要为我画幅《寒梅图》。”
话音未落,门帘突然被风吹起,李白裹着一身山雾闯进来,发髻上还沾着几片枫叶。
“公主快看!”
他献宝似的展开画卷,宣纸上一株老梅横斜,枝干用浓墨皴擦,花瓣却以朱砂点染,像是要滴出血来。
“我在山腰看见棵古梅,开得比玄都观的牡丹还野,便想着公主……”他的话突然顿住,因为看见玉真指尖缠着的白绢。
“怎么伤了?”
李白跨步上前,不由分说执起她的手。
他的掌心带着酒气与松烟墨的暖,触到她微凉的指尖时,断弦的结轻轻硌了他一
下。
王维默默退后两步,将金疮药放回药箱。
他看见李白为玉真解下白绢时,指腹擦过她掌心的茧,那动作熟稔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窗外的雾更浓了,松针上的雨珠坠落,打在石台上,像极了十年前他在岐王府听到的,那声被琵琶声掩去的叹息。
“我去煮茶。”
王维转身走向外间,竹帘在他身后落下,隔开了内室的低语。
茶釜里的山泉咕嘟作响,他望着腾起的白汽,想起那年被贬济州,途中遇雪,驿站墙壁上有人题诗:“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后来才知,那是少年李白的笔迹。
原来早在他认识公主之前,这天地间最狂放的诗魂,就已在命运里留下伏笔。
“摩诘。”
玉真的声音从帘外传来,“李郎说,要在梅枝上题首新词。”
王维放下茶勺,走回内室。
李白正握着狼毫,笔尖悬在画心,墨迹将落未落。
玉真站在他身侧,道袍广袖拂过画卷,与他月白的衣袖叠出一片朦胧的白。
那一刻,王维忽然看懂了李白画中梅枝的走向——那是长安城朱雀大街的弧度,而那些欲坠的朱砂花瓣,分明是玄都观诗会上,她为他鼓掌时,腕间玉镯碰碎的声响。
<第三章 宫闱暗影:天子呼来不上船兴庆宫的牡丹开得比曲江宴更盛。
玄宗皇帝斜倚在沉香亭下,看杨贵妃拈着花钿轻笑,鬓边的金步摇随动作轻颤。
玉真公主侍立在侧,目光却落在阶下舞剑的李白身上。
他今日穿了件宫锦所赐的紫袍,却敞着领口,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中衣。
腰间青锋未佩,只握了柄银剑,舞到酣处,竟将酒葫芦抛向空中,剑尖挑起酒线直入口中。
围观的宫娥们发出惊呼,高力士却皱紧了眉头——这狂生竟在天子面前,用剑锋划破了宁王赏的锦缎垫席。
“李爱卿果然好剑法!”
玄宗拊掌笑道,示意杨贵妃斟酒。
玉真看见李白接酒时,指尖擦过贵妃的金镶玉杯,那抹月白的衣袖与明黄的宫装相触,像雪落上了火焰。
“陛下,”王维出列奏道,手中捧着新绘的《牡丹图》,“臣见此景,即兴题诗一首。”
他的声音平稳无波,目光却避开玉真,落在玄宗身后的蟠龙柱上。
李白闻言,将酒葫芦往腰间一挂,朗声
道:“王右丞既有佳作,李某也愿凑个趣!”
说罢,竟不等宣召,径直走到案前,抓起王维备好的狼毫。
玉真的心猛地一紧。
她看见李白蘸墨时,故意在砚台边缘刮了刮笔——那是王维的习惯。
而王维垂在身侧的手,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李白的声音在亭中回荡,每写一字,笔尖便在绢帛上顿出个棱角。
写到“若非群玉山头见”时,他忽然停笔,转头望向玉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公主可愿为我研墨?”
满场寂静。
玄宗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杨贵妃捻着花钿的手指微微收紧。
玉真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笔,触到他指腹的薄茧——那是握剑磨出的,与她掌心的位置分毫不差。
“李爱卿醉了。”
玄宗打破沉默,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寒意。
高力士立刻上前,想扶李白退下,却被他挥手甩开。
“臣未醉!”
李白将笔一掷,墨点溅在王维的《牡丹图》上,晕开一团墨色的云,“臣只知,酒中自有乾坤,笔底当有风雷!”
他踉跄着后退,紫袍下摆扫过砚台,墨汁泼在玉真的道袍上,洇出一朵狰狞的花。
那晚的雨下得很大。
玉真公主跪在长生殿外,道袍被雨水浇得透湿。
殿内传来玄宗的怒吼,夹杂着瓷器碎裂的声响。
她想起白日里,李白被赶出宫时,回头对她喊的那句话:“公主且看,我这柄剑,除了杀敌,还能斩尽这长安的浮华!”
“起来吧。”
殿门终于打开,高力士撑着伞站在门口,“陛下说,念在你是金枝玉叶,此次便罢了。
只是那李白……”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封密信,“王右丞递上的,说事关大唐安危。”
玉真接过信,指尖在雨中发颤。
信纸上是王维清隽的字迹,写的却是李白与西域胡商的交往记录,末了还附着句:“此狂生若留长安,恐为祸乱之源。”
她忽然想起终南山别馆的雨夜,王维撕碎《终南别业》时说的话:“有些爱,像琴弦,绷得太紧,终会断的。”
此刻,宫墙外长街的更鼓敲过三更。
玉真望着信上“祸乱之源”四字,想起李白画中那株烧穿宣纸的红梅,忽然笑了。
雨水混着泪水滑落,打湿了袖中那方李白送的,绣着醉仙图的帕
子。
第四章 安史烽烟:白马飒沓如流星潼关失守的消息传来时,长安正在下今年第一场雪。
玉真公主站在别馆的梅树下,看着王维派人送来的信——他已被安禄山叛军俘虏,羁押在洛阳菩提寺。
信末用朱砂画了朵未开的梅花,那是他们年少时的暗号:若画全梅,便是诀别。
“我要去洛阳。”
李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穿着一身夜行衣,腰间青锋的红绸换成了黑色,剑鞘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三日前他在酒肆听闻王维被俘,立刻揣上酒葫芦就往城东跑,却被羽林军拦了回来。
“胡闹!”
玉真转身,雪花落在她发间,瞬间融化,“安禄山悬赏你的人头,说你曾作诗讽刺他……那又如何?”
李白打断她,从怀中掏出卷皱巴巴的纸,“这是摩诘去年在终南山写的《老将行》,‘愿得燕弓射天将,耻令越甲鸣吾君’——他若降敌,这诗算什么?”
纸上墨迹晕染,显然被泪水浸过。
玉真沉默了。
她想起半月前,王维托人送来的辋川图手稿,画中青山依旧,却独独缺了那座他们曾避雨的竹亭。
如今看来,那留白处,早写好了各自的命运。
“我陪你去。”
她忽然开口,解下道袍外的披帛,露出里面藏着的软剑,“当年在华清池,安禄山的槊法我还记得。”
雪夜的官道上,两骑并辔而行。
李白的白马瘦了些,却依旧神骏,踏碎琼瑶时,马蹄声惊起林中宿鸟。
玉真的黑马是玄宗所赐,跑起来四蹄生风,鬓边的白玉簪在月色下闪着冷光。
他们绕过叛军哨卡,在黎明前赶到洛阳城外的破庙。
庙内传来断断续续的琴声。
王维坐在蒲团上,面前摆着张断了弦的琴,正在用枯枝划着地面。
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抬:“李兄还是来了。”
李白拔出青锋,剑光映着蛛网尘埃:“跟我走!”
王维终于抬头,他的脸颊消瘦,眼窝深陷,却在看见玉真时,瞳孔骤然收缩。
她道袍上的墨痕还在,只是被风雪洗得淡了些,像朵开在寒夜里的梅。
“不必了。”
王维捡起地上的枯枝,在尘土里画出个“安”字,“我若走了,族中百口老小……你以为你留下就能保全他们?”
李白怒喝,剑尖指向墙角堆积的降表,“这些叛贼会信
你的画笔?”
“他信不信不重要。”
王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斤重,“重要的是,有人信我王维不会降。”
他看向玉真,目光温柔又决绝,“公主,当年岐王府的黄狮子舞,是我自己要跳的。
后来的贬谪,也是我自愿……”玉真猛地后退一步。
她终于明白,为何王维总能精准说出她抚琴的习惯,为何他的画里总有她修道的影子——那些她以为的默契,原是他用十年光阴,在暗处默默描摹的轨迹。
庙外忽然传来叛军的呐喊。
李白一把抓住玉真的手:“走!”
“等等。”
王维从怀中取出个锦盒,塞进玉真手里,“替我交给……”他的话被喊杀声淹没。
李白拉着玉真冲出破庙,黑马长嘶一声,踏碎了满地月光。
回头望去,破庙的火光中,王维正盘膝而坐,用枯枝在断琴上拨弄。
那不成调的音符,混着叛军的叫嚣,像极了曲江宴上,李白吟诵《侠客行》时,剑鞘震颤的声响。
第五章 长恨明月:江心秋月白当涂的秋夜,月亮大得像面铜镜。
李白坐在江畔的酒肆里,望着水中月影,忽然想起玉真公主说过,终南山的月,会落在她抚琴的案上。
如今十年过去,他成了白发狂生,她做了玉真观主,唯有这江月,还是当年模样。
“李兄。”
一个清瘦的身影在对面坐下。
王维穿着粗布襕衫,鬓角已染霜色,手中提着坛酒——正是当年终南山别馆里,他们三人共饮的西凤。
“摩诘。”
李白笑了,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从辋川来?”
安史之乱后,王维虽被赦,却长居辋川别业,再未踏入长安。
王维斟酒,酒液在陶盏中晃出碎月:“路过,听说你在此地。”
他看见李白袖口磨出的毛边,想起那年曲江宴,他挥毫作画时,这人曾用酒葫芦轻敲他的背,说:“王右丞的笔,该用来画江湖,不是画朝堂。”
两人默默对饮。
江风吹过,带来远处渔歌。
李白忽然指着水中月影:“你看,那像不像公主当年戴的白玉簪?”
王维握着酒盏的手一顿。
他想起马嵬坡之变后,在玉真观见到的她——道袍上再无墨痕,只是腕间多了串菩提子,每颗珠子上都刻着《长相思》的字迹。
“她托我给你。”
王维从袖中取出个锦盒,递过去
时,手指微微发颤。
李白打开锦盒,里面是一缕用红线系着的青丝,和一张泛黄的诗稿。
正是当年他在终南山写的《长相思》,末尾多了行娟秀的小字:“既已许道,不复言情。”
“她……”李白的声音哽咽了,酒盏从手中滑落,砸在木板上,惊飞了栖息的水鸟。
“她说,那年玄都观的桃花,落得比往年都早。”
王维望向江心,秋月的倒影被水波揉碎,“还说,你的《侠客行》,她一直记着。”
李白忽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便落下泪。
他想起玄都观里,她道袍上的荷香;想起终南山雨夜,她读诗时的泪光;想起宫门前,她为他求情时,被门槛绊倒的模样……原来那些被政治风云碾碎的情愫,都藏在这缕青丝里,藏在这未寄出的诗稿中。
第六章 双冢寒烟:终南月落大江沉贞元元年的深秋,当涂青山的枫叶红透了半边山。
王维拄着藜杖,在两抔新土前缓缓站定。
左边的墓碑刻着“唐故诗人李白之墓”,碑角嵌着半片残酒盏,是乡人按他“醉后捞月”的传说所置;右边的碑石尚无文字,只覆着层薄霜,底下长眠的,是数月前在玉真观羽化的公主——她临终前遗命,不刻封号,不立碑铭,只愿与这江南山水同朽。
山风卷起王维的青衫,露出内里打了补丁的中衣。
他鬓角的白发已如秋霜,唯有那双曾绘尽山河的眼睛,还藏着几分盛唐的月光。
他弯腰放下手中的竹篮,里面是半坛西凤酒、一轴未完成的《辋川图》,以及一束风干的白梅——那是从终南山别馆移栽的老株,今岁开得格外疏落。
“太白,公主……”他的声音被山风揉碎,带着七十岁老人特有的沙哑,“我来晚了。”
他记得初见李白时,那人在曲江宴上斜倚杏树,衣襟上的牡丹比朝霞还艳;记得玉真公主在玄都观抚琴,指尖震落的桃花瓣,恰好覆在他未干的墨迹上。
如今三十载光阴流过,安史之乱的烽火、马嵬坡的白绫、朝堂上的倾轧,都化作了冢前这两捧冷土。
他打开酒坛,先倾洒在李白墓前:“这坛酒,还是当年终南山的味道。
你说要陪我画完辋川的雪,却先去捞江心的月了。”
酒液渗入泥土,惊起几只藏在草下的蟋蟀,鸣声凄切
,像极了当年破庙中,他用枯枝拨弄断琴的声响。
接着,他走到无字碑前,将白梅轻轻放下。
梅枝上凝着霜,像极了公主晚年常戴的白绢。
“你说既已许道,不复言情……”他的指尖拂过冰冷的石碑,仿佛触到她道袍下的体温,“可那年马嵬坡,你替我挡下叛军的剑锋时,袖口染血的模样,比你画的寒梅还烈。”
山风忽然转急,卷起《辋川图》的画轴。
王维伸手去捞,却见卷末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行狂草——正是李白的笔迹:“人生在世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墨迹早已褪色,却在秋风中微微发烫,像极了当年他在兴庆宫舞剑时,剑尖挑起的酒线。
王维忽然笑了,笑意却凝在眼角的皱纹里,化作一滴浑浊的泪。
他想起三人同游曲江的那日,李白即兴吟诵《清平调》,他当场挥毫作画,公主抚琴相和,引得游舫上的歌女们纷纷抛来花钿。
那时的长安城,牡丹开遍朱雀大街,胡商的驼铃摇碎夕阳,谁也不曾想,盛世的繁华会像指间沙,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太白,你可知?”
他对着墓碑低语,“你醉后写的‘天子呼来不上船’,后来成了叛军的借口;摩诘我画的‘空山新雨后’,终究画不出长安的烽烟。
唯有公主……”他望向无字碑,霜花在石面上凝结成泪的形状,“她用半生修道,换了我们二人的命,却把自己困在了终南山的云雾里。”
暮色渐渐浓了。
远处的长江传来归帆的号子,声音苍凉,像极了盛唐末年的挽歌。
王维从袖中取出枚白玉簪——那是玉真公主羽化前托人送来的,簪头的梅花雕工依旧,只是簪脚缺了小半,想必是当年挡剑时所损。
他将簪子轻轻放在白梅旁,又取出李白当年送他的狼毫笔,蘸着剩余的酒,在无字碑上缓缓写起字来。
“大唐玉真……”刚写四字,笔尖的酒便干了。
他苦笑一声,想起李白曾笑他“画中有诗,诗中无酒”,如今才知,有些情,有些憾,唯有醉后才能写就。
他索性放下笔,在两冢之间席地而坐。
秋虫在草丛里低鸣,江风送来夜露的清凉。
他望着天上那轮残月,忽然觉得它像极了玄宗年间某个春日,玉真公主在别馆抚琴时,落在琴弦上的
那滴露水——晶莹,短暂,却照亮了他们三人交错的命运。
“青春作伴好还乡……”他低声吟起杜甫的诗句,泪水终于决堤。
这滴泪,为李白的狂傲不羁,为玉真的情深不寿,更为那个一去不返的盛唐——那时的长安有看不完的花,喝不尽的酒,写不完的诗,还有三个灵魂在红尘中相遇,用才情与爱恨,谱就了一曲至今让青山垂泪、江水呜咽的长恨歌。
夜深了,寒烟笼罩着双冢。
王维裹紧了青衫,靠着李白的墓碑渐渐睡去。
梦中,他又回到了曲江宴的春日,李白斜倚杏树笑问“可容得下我这杯酒”,玉真公主指尖的琴声如清泉流淌,而他铺开画纸,准备画下这世间最盛的繁华——那时的月亮,还不曾照过如此多的离别与沧桑。
“摩诘,”李白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