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迟宴年程榆姝的其他类型小说《失东隅,收之桑榆:迟宴年程榆姝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听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Chapter1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再次遇见迟宴年,竟会是因为一桩谋杀案。死者是我的邻居,男,上午被房东发现割腕死于浴室。从他前些天蓄力去马尔代夫旅游的架势来看,我坚决相信他绝不可能是自杀。更何况傍晚时分我还亲眼看见有人从他房子里出来。然而我有脸盲症,两年半的病史,就是那种一见着人脸就会自动打上马赛克的疾病,如若遇到嫌疑人,简直就是上天与我开的一个玩笑。可我在乎面子,死活也不肯说出自己无法看清犯人的脸的原因,只是一个劲地说那男人一米八几,乌黑短发,穿着黑色短大衣,湛蓝色裤,灰球鞋。最后警察被我逼急了,干脆请来一排一米八几,乌黑短发的男人叫我指认。警探还贴心地询问:小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莫非那犯人威胁你了?”我摇摇头,从头走到尾...
《失东隅,收之桑榆:迟宴年程榆姝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Chapter1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再次遇见迟宴年,竟会是因为一桩谋杀案。
死者是我的邻居,男,上午被房东发现割腕死于浴室。
从他前些天蓄力去马尔代夫旅游的架势来看,我坚决相信他绝不可能是自杀。
更何况傍晚时分我还亲眼看见有人从他房子里出来。
然而我有脸盲症,两年半的病史,就是那种一见着人脸就会自动打上马赛克的疾病,如若遇到嫌疑人,简直就是上天与我开的一个玩笑。
可我在乎面子,死活也不肯说出自己无法看清犯人的脸的原因,只是一个劲地说那男人一米八几,乌黑短发,穿着黑色短大衣,湛蓝色裤,灰球鞋。
最后警察被我逼急了,干脆请来一排一米八几,乌黑短发的男人叫我指认。
警探还贴心地询问:小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莫非那犯人威胁你了?”
我摇摇头,从头走到尾,望着谁的面孔都觉着像犯人,我简直是欲哭无泪。
过了许久,这些男人里有一人走了出来,将档案袋交给面前的警探,淡声说道:“我不能再耽搁在这了,死者家属已经同意解剖认定了。”
我滞住了,这人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冷淡,而下一秒,他怎么会在这?
是因为姐也在这吧,明明两年前决心忘掉,可心里还是跟针扎般疼,我嘴角泛起苦涩。
“辛苦迟法医了,在你休假时还特意让你跑这一趟。”
迟宴年面容含笑,点头。
一回眸,他就向我看来,我下意识扬起笑容。
我的脸圆圆润润,一双眸子笑时灿若明月,在人海里极易辨别。
两年不见,他还是仍旧能毫不费力地认出我。
我想逃走,以避免接下来的尴尬,但我的脚却定住了,见他越走越近,调整呼吸频率,假装坦然地说:“呃……呃,好久不见,迟宴年。”
迟宴年回忆起我以前追他时的热情绚烂,如今却只剩下我的平静自若,他的心底涌起微若轻风的起疼,他亦笑着对我说:“好久不见,程榆姝。”
我睁着明亮乌黑的眼眸,想清楚地望见他的眉眼,但只能看到模糊漆黑的一团雾,我眉低敛,这还是他头次这么正经且不带嘲讽喊我的名,如春风微醺念着他口中自己的名字,紧接着往事铸就的回忆疯涌向我脑海,锥心地痛沿
着全身漫开,我仓惶无措地转身,呢喃控诉。
“迟宴年,我都决定忘了你了,为何你偏偏还要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呢?”
那时我的背影是如此地落寞,迟宴年抬脚刚靠近我,就接到了轻言姐的电话,说在电影院等他,他默然片刻,回了声“好。”
而在我的认知里,男女之间的邀约,约莫等于承认对方是自己的恋人,我戚戚一笑,脑海一片混沌,结结巴巴地向警探招出自己有脸盲症,做好了公民应尽的义务。
就急匆匆远离这让我窒息之地,等我回过神时,我已经走到了地下停车场。
但我没料到他会在这,且还站在我的mimi车旁,好像他很知晓我的脾气似的,打着探照灯等我。
还记得上大学那会时,他非常鄙视我的智商,每当我问出那些外行的话,他都会嗤之以鼻,居高临下地瞅着我。
而这次相遇已距离我们上次见面时已有整整两年了,我一步一步走向他,头低垂着,疲惫地说:“迟宴年,麻烦你让开,我还有事。”
迟宴年手长腿长牢牢占据着车门,眼眸里带着审视,抬起我的下巴,直直地注视着我问:“程榆姝你现在连脸盲症的谎话都能扯出来了?”
我撇开他的手,眼风回视,呵,在他眼里我就是这般不堪入目,但心底还是无可抑制地抽疼,我缓了缓,绝不能狼狈地退离,掐着掌心,狠狠地瞪向他:“迟宴年,我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你。”
迟宴年瞧着我的眼神,这双浓墨重彩的眼睛里早已没有了他的剪影,他莫名感到心慌,迟疑了会儿问:“是因为那次事故?”
我的思绪回到了那年的旧日时光里。
那一年,我二十四岁。
我们临近硕士毕业,班级里集体出游,行驶到陡坡时,校车出事故撞上了护栏,在悬崖边摇摇欲坠,其他同学都陆陆续续下来了,最后车里只剩下我和轻言姐。
这场景就像妈妈和儿媳同时落水般狗血,一个是死皮赖脸追着他跑的人,一个是他心底默默深爱的人。
我心头慌张害怕得要死,却仍绽开笑颜鼓励他:“先救轻言姐,我命硬,能把这车克住。”
而后笑嘻嘻地目送他下车。
就在他落地的刹那,大巴车失重,瞬间掉落万丈悬崖。
我渐渐从回忆中抽身,没有任何解释,不
是快乐甜蜜的往事非要翻箱倒柜,只会令人尴尬且痛苦。
我的嗓音几近淡漠:“迟宴年,你别跟针般杵在这,我是真的有事。”
迟宴年没有应,手往车顶拿过档案袋,破例从里面掏出一叠照片——被害人浑身是血倒在浴室里,身穿黑色短大衣,湛蓝色裤,灰球鞋。
“这是死者以及案发现场。”
我接过照片,手微微发抖:“迟宴年你的意思是,因为我的脸盲症,警方认为我弄错了,说的是死者?”
迟宴年眼风复杂地望了我一眼,“至于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我冷哼,扬起下巴,故意抬杠:“这关你什么事?”
迟宴年望了我好一会儿,笑出声,这样的我又鲜活了起来,忽而起了点逗弄我的心思,他“咻”地抽回照片,似笑非笑,“走吧,搭我一程。”
他绕到副驾驶座堂而皇之地坐了进去。
我啪的打开车门,“你的车明明在那,死皮赖脸蹭我车几个意思?”
他耸耸肩,道:“现在去下法证料。”
“凭什么?”
“就凭你两年的法医工作经历。”
我冷静下来,淡淡道:“可是轻言姐还在电影院等你。”
他淡淡地掀开眼眸:“电影是在晚上,还有八个小时。”
我望了他良久,终究是松了口:“好。”
上了车,我们之间变得无话可说。
我驾驶着漆黄小车,好似火箭般飙向了警局。
Chapter2自从向恩师提出不再踏入法医行业后,刀光剑影的生活戛然而止。
上班、下班,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偶尔出去旅个游,也挺轻松惬意的。
消毒水的气味很久未闻,呛得我连连咳嗽。
换好衣服,清洗双手基本流程走完后,我缓缓推开门,迟宴年已经穿着白大褂笔挺地站在解剖台旁,戴好口罩和手套,朝我微微点头,他本就是个挺严肃的人,进入工作模式就更加沉默得可怕。
“死者是先摄入毒药,而后被抬到浴室割腕,你过来瞧瞧他的嘴巴。”
迟宴年瞥了我一眼,用命令的口吻。
这人还是如从前般使唤,我顿了会,低头,根本看不清死者的嘴在哪儿。
反正也看不清,我干脆横下心闭眼闻一通,靠近时,手轻轻扇着。
“那是眼睛。”
他开口,语气微淡地说了一句。
我一时庆幸,还好闻的不是鼻孔,忽而听到他猛地舒
了口气,我霎时就反应过来,抬眸,瞳孔的漆黑直直射向他:“你故意的是不是?”
迟宴年眉微微挑起:“什么?”
“看我是不是真的脸盲。”
我嗤了声,低眉继续工作,漫不经心地说:“迟宴年,喜欢你的时候总是会完全忽略你的冷酷,当成是你的性格使然。
可现在却觉得你从前做的那些事还真是让人伤心,细想来那时自己也是真傻。”
迟宴年心脏疼得缩了下,嘴上仍不饶人地说:“我的确想过你没有脸盲症,但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想也不想就闭眼去闻死者的眼睛。”
他忽而抬起手,握住我纤细的手腕在死者唇部的上空顿住。
我瞪了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俯身轻嗅。
皮肤呈酱色,凝结的血液呈暗红色,解剖,器官称重……认定过程结束,推定为氰化钠中毒。
我正在洗水池洗手,迟宴年走了进来,我偏头问,“你认为普通人在自杀时真的会用氰化钠这类化学物品吗?”
迟宴年眉蹙,他的想法跟我一样。
“这般说来就有两种情况,一种他上网搜索后选择了服用氰化钠中毒,另一种……”他顿了会,看向她,一字一句道:“他假扮死者着装的原因,是犯人在熟悉死者的周边环境,甚至也包括了你的脸盲症。”
我脸越发的冷凝,心情凝重。
回警局将情况汇报,结束一切安排,我便准备赶回花店上班,却听到迟宴年的声音:“辞掉现在的工作,回法证科还来得及。”
他说完这句话后,我怔愣几秒,继而敛眉轻笑,扭头瞅向迟宴年:“你明知道,我就是为了不愿再看见你这臭脸才辞职的。”
迟宴年下意识摸了脸,继而把手插进裤兜里,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你就不害怕犯人伺机报复你?”
他何时懂得关心人了,我淡淡地说:“你也太小瞧了我们国家的警探了。”
迟宴年“哦”了声,背过身去,淡漠地说:“那就当我没说。”
那些年来我所做的每件事情都只换来冰冷的语调,连个“哦”字都吝啬。
他从未问过我原因,现在依旧如此,因为不感兴趣。
他是利刃,而非明月。
在花店上班的工资与法证科的工资相较甚远,但也算手上的活计。
且让人舒心的是,过去面对的是死者,而现在是斑斓的鲜花。
叫人意外的是那天他从电影院离开后,就总会来花店转悠,站定在我身侧,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因为迟宴年的缘故,近来光顾的人增多,全都是贪恋男色的。
我送走顾客后,连眼风都没施舍一个给他,专心剪着花枝。
可他却忍不住了,走向我,坐在我对面,很诚恳地道歉:“如果那天你是因为我没有救你而怨我,不想见我,我跟你道歉。”
我摇摇头,抬眸,眼里露出浅笑,释然地说:“往事都随风去了,很难得能听见一句你的道歉。”
我把花插进花瓶,“如果你不买花的话,这门我就要锁上了。”
迟宴年伸出的手落空,不动声色地收回,他环视了会,“就一束月季吧。”
我顿了下,若无其事地剪裁好月季,包装好递给他。
“这月季配上轻言姐,着实不错。”
他望了我一下,否认:“这月季是姐夫叫我送给表姐的。”
“哦。”
我冷冰冰的手触碰到他温暖的掌心,心底不自觉颤了下,这温度就像罂粟般让我上瘾,我急急地把手撤回,对他犹如顾客:“先生,你拿好。”
潋滟的落日余晖照在他身上,迟宴年西装挺阔地站在门口,身姿玉立,神情温润,目光眷恋地望向那正忙碌的女子,经过的女生看到英俊的男子总会忍不住看几眼,但当看到他认真地看着店里的女子时,无一不羡慕。
迟宴年掩去心底苦涩,嘴角依旧淡淡的笑,望向我背影,说:“我们做朋友可以吗?”
我靠在木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忽然,我抬眸,眼里闪过无法察觉的忧伤,“那时,我多么希望你能转身,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我对你的喜欢可是连死亡都无法阻止的,可无论我再怎么做,都无济于事,我也会累,单相思太悲了,迟宴年,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出现我的世界了,就让往事都随风吧,各自安好。”
“你那时曾经说过,”迟宴年忍了又忍,嗓音带着点酒后似的沙哑,“你说你会喜欢我一辈子,也不会说变就变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次事故,你要放弃从医?”
“迟宴年,你现在倒比以前变得温和多了。”
我淡笑的眼睛里藏起悲伤,不再望着他,偏头瞧着外面的斜阳,秋天的落日总是令人心生伤悲。
我露出笑容,说:“你看
,夕阳西沉,再多的爱意也会在时光里耗尽,你说我变了,可我从未变过,喜欢你就一腔热忱,飞蛾扑火,放弃你也不拖泥带水。”
“这束花只要二十五元,就当永别的费用吧。”
迟宴年抱着月季,头低垂着。
我锁好门,眯着眼望去,竟觉着他竟在伤心流泪。
当真是荒谬。
Chapter3凌晨,睡梦里的我感觉有人在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
就如同溺水般,我使劲挣扎又艰难地呼吸,喉咙始终如被水鲠住般,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猛地睁开双眼,周遭冷清而漆黑,我大口大口的喘息,却发现是自己的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自从迟宴年怀疑是我周边的人杀害邻居后,我就噩梦不断,甚至还梦到了以前——从悬崖坠落后,我就被禁锢在狭小的车内,在一棵小树上摇摇欲坠。
“真是乌鸦嘴。”
我抬手轻擦脸上的冷汗,眼前浮现出迟宴年漫不经心的模样。
风铃骤然响起,响得我又是一个激灵,反手拿起花瓶,嗓音发颤:“谁,谁在外面?”
坐在一家面馆里,我“哧溜哧溜”吃着拉面,眼风扫向迟宴年,没好气地地说:“你怎么出现在那了?”
“偶然路过。”
迟宴年手顿了下,随口道。
原来迟宴年放心不下,决定多注意我周围的情况。
谁知竟然听到了我的尖叫。
按了几声门铃,我打开门的刹那看到是他,竟吓得手上的花瓶瞬间砸落,抱着门柱呜呜大哭。
他的心揪得更紧了,忍不住朝我靠近。
我开灯坐回沙发,将头埋得更低。
灯光摇曳,几只飞蛾扑向灯罩,晃悠着转动的焦点,好似世界上所有生物都心之向往光。
漫漫长夜,等待是一件极其漫长的事情。
“电影院之后,轻言姐来我这找过你。”
我轻轻开口,套上大衣出门,冷风吹得我迅速戴上围脖。
“嗯。”
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飘渺,不欲与之多说。
我回眸,他低头,两人视线交汇。
脸盲症让我看不清他脸上任何的表情,而他一定能看见我泛红了的眼眶,鼻尖上的泪滴。
“你有脸盲症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他忽而问。
我还未来得及答话,便望见一穿褐色大衣的男子,根据他迈步的姿势步伐,我抬手向远处挥舞。
迟宴年抱着胳膊,凝视着从灯光下缓缓
走来的男子,高高瘦瘦的,远远的,竟还有几分像某个明星。
等他走近,我热情地向他打招呼:“陆许,这么晚还出来,不怕被狗仔发现?”
“他们可没心思堵我。”
陆许瞥了迟宴年一眼,夜里都能清晰可见他眼圈的乌青,“嘉嘉呢?”
“她,”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萎靡不振,“赵旭被杀害后,她的精神不太稳定,很害怕,暂时搬到了公司的公寓去住。”
“都这么久了,凶手还没有抓到吗?”
陆许不由自主握紧双拳,疲惫憔悴的脸上现出的神情更加痛苦。
我小心翼翼地回答:“因为脸盲症,警方认为我看错了。”
陆许缄默不言,眼圈泛红。
“我送你上楼。”
迟宴年不冷不热地说。
“不用了。”
我随便应了声,同他告别。
我将那天在警局的情况告诉给陆许,并排走了几步后,我想起什么,脚步顿住,“迟宴年?”
他转身,“以后我们就断了吧。”
说完,我与陆许便往楼上走去。
脸盲症似乎也挺好的,不用去看清他脸上是否有在乎的神色。
Chapter4刚上大学那会儿,我很在乎他表情的任何变化,他嘴角上翘时,我便贱兮兮地黏着他,他眉眼冷冽时,我就边看书边偷偷瞅他。
我知晓他的一切,甚至后来还知道了他有个白月光似的青梅竹马——轻言,但他连自己在哪班级都不晓得。
我轻轻叹了口气,拿起剪刀修剪花枝,为客人包好玫瑰,这顾客与我聊了番,“你的手很漂亮,细长又白皙,很适合弹钢琴。”
这双手,曾经是我的命。
手执解剖刀,我始终认为自己是受害者的见证者,肩负着重大的使命。
迟宴年说过让我回法证科后,竟真的不再来找我,我悬着的半颗心忽而平静如水,毫无声息。
这样甚好,轨迹不同的人就应当回到各自的轨迹上去。
我瞥了眼挂钟,下班时间已到。
夕阳的光辉落在我身上,我低头,身上的颜色竟只剩下了黑色。
生活在慢慢流走,正让我对迟宴年和法医的热情逐渐消退。
但命运却固执跟我开了个玩笑,八点时分,迟宴年给我打了通电话。
嘉嘉死了,尸体停放在警局内刑事技术实验室里。
警方已排除了他杀的可能,但看起来与赵旭案有着密切的关联,可能还是
需要解剖。
嘉嘉现在没有亲人了,手机里的联系人除了赵旭以外,就只有我了。
去现场认证时,我浑身颤抖地靠近解剖台,望着躺在冰冷台子上一动不动的人,好似血液倒流进我心里,堵得我很难受。
我撑着最后丝力气起身,面色苍白极其惨白,眼珠子尽管极力张着,她的脸依旧模糊一片。
我胡乱拉起她的左手,望着上面闪闪发亮的钻戒,身体霎时彻底冰凉。
我就这么拉着她的手,腿一软,昏厥在地。
等我醒来,我已在医院。
医生告诉我,我的嗓子失声了,或许是因为精神上的创伤导致的,会慢慢恢复好的。
余下的事情警方也通知了陆许,陆许本人的精神也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在被讯问过后,也大病了一番。
“人都挺脆弱的。”
我望着黄昏,终于发出了声音。
那晚我想去透透气,迟宴年便带我去了郊区,这里是高山,越是远离市中心,越能将万千灯火收尽眼底。
“嘉嘉是你什么人?”
“我们高中时就认识了,她是徐家的千金,但因为某事后来她家的公司就倒闭了,可是上天对她太残忍,两年后,伯父伯母因车祸去世,那以后,她的身边就只剩赵旭和我了。”
我抱着双臂,仍觉着浑身发冷。
迟宴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脱下他的外套,给我披上,“你以前从来都没有提过。”
“可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
我感觉身上暖和了许多,虽依然贪恋他的气息,仍旧把外套还给了他。
长久的沉默,好似连风都停止流动了,那些缱绻的烟火,这一刻似乎离我们都很遥远。
我从车前盖跳下:“我打算回去工作,我不会放过凶手的。”
迟宴年望着我,唇色泛白,眼眸里的光坚定似星,风吹起我的鬓角,我伸出手紧紧拽住。
他不带一点犹豫道:“我帮你。”
Chapter5迟宴会年托人送来了现场的照片。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坦然收下。
警方同时也传来了消息:在嘉嘉的寓所里发现了封染血的遗书——她亲口承认自己是杀害赵旭的人,她是畏罪自杀,一切到此皆已成定局。
我想起她在搬出我们合租的房子前,每个夜晚浑身颤抖恐惧到惊醒的模样,好似全部的线索都指向了她,可我不信,不信嘉嘉会这般。
我
清了清鲠住的喉咙,说:“嘉嘉没有杀害赵旭的动机,请警方一定要抓到真正的凶手。”
我在清洗好手后准备解剖送来的尸体时,迟宴年站在阴影里,“你刚刚说谎了。”
我的手顿了会,抬眸望向他,一言不发。
“嘉嘉杀害赵旭的动机有很多,比如他们共同置办的房子,他死后的财产,及当初肇事逃逸的人或许就是他,不过这一切都有待警方调查取证。”
他顿了下,几步就到了我面前,那双乌漆的眸子紧看着我,“警方刚刚盘问你时,你的面部表情无一不表明你撒谎。
我想可能是你想起了赵旭死后嘉嘉的变化。
我听你提起,嘉嘉搬去公司公寓是因为害怕,赵旭的死对她而言害怕大于悲痛,这显然不合理,或许就是剩下的这种可能,就是嘉嘉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如此害怕。
但警方仍没有结案,也许是因为想到了这些,所以,你放心。”
他犀利地分析梳理整个案件,没有落下任何细节。
可他又是站在我的角度去考虑,真诚自然,不带丝毫刻意。
我很想问为什么,但最后的最后我笑了笑,对着离开的迟宴年轻声开口:“谢谢你。”
自那以后,我们的关系也不再那么剑拔弩张。
午间会一起吃饭,下班后迟宴年不放心,会开车送我回去。
那段时间我压力巨大,但他似乎也没好到哪去,青胡拉碴的。
他目前解剖的死者是一位因抑郁自杀的女性。
她的母亲始终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自杀,坚称是被她丈夫杀的。
老太太接受不了这事,在与迟宴年拉扯的过程中,尖锐的指甲划破了他的侧脸。
我听闻这件事有几分错愕,想了半晌,最终还是拿上医药箱去找了他。
当我到拐角的时候,就望见他坐在长椅上,旁边坐着一个年轻时髦的女人。
是轻言姐。
我的脑海里立刻做出反应,轻言姐是现在炙手可热的当红明星,拥有旁人殷羡的身材,即使望不见她面容,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迟宴年偏头,堪堪躲开轻言姐手上的创可贴,蹙眉道:“程榆姝。”
轻言姐惊呼:“榆姝。”
如此一来,我们三人便在这刻重逢了。
回望过往,虽然是恶俗的三角恋,但我与轻言姐却从未拔刀相向,一是她修养好,二是我自惭形秽。
轻
言姐听说了在我身上发生的事,细细打量着我——依旧是艳丽的妆容,眼睛似琉璃,“看样子你是挺过来了。”
我瞥向他们二人一眼,点了点头。
轻言姐细长的的手指轻轻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再递给我一张演唱会的门票,眼里有些落寞:“今天本来是给他送门票的,谁承想竟会发生这种事,既然你来了,这门票就给你吧。”
说完她担心地看着迟宴年脸上仍在渗血的伤口。
他倒是说得轻描淡写:“她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母亲罢了。”
他抬眸,一眼就注意到了我手里的箱子,眸中溢出了笑:“你是来看我的?”
我径直上前把药箱扔给他。
他差点被砸到脚,瞪了我一下。
我望着他模糊的脸缓缓笑了:“不好意思,我看不见。”
迟宴年冷哼,估计是真想抽我,而轻言姐却笑了:“榆姝以前可不是这般的。”
我记得那时自己拿着本厚厚的法学专业书,厚脸皮地坐在他旁边,他抬头,黄昏时分隽永的阳光落在他脸上,他漫不经心,唇角紧绷,警惕地问:“你来这干什么?”
我兴高采烈且理所应当地坐下,扒拉着自己乌青的眼睛,“你瞧,我熬夜学习半个学期,终于考到我们的院的第一名得到了专业的名额。”
他听完讲完,眉立刻紧蹙,语气冷冽:“这位子已经有人了。”
我抱起书,扬起笑容:“没关系,反正你心里的位置,我预定了。”
他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我,继而嗤笑了声。
我以为这世间的任何事情只要坚持,就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他始终是我眼前的高山,无论我如何攀越,他都没有丝毫退让。
在我倾尽一切后,他仍然喜欢轻言姐。
我们拿着轻言姐给的票一起去看她的个人演唱会,喧闹声中疲惫的我竟睡了过去,等我醒来,演唱会已接近尾声。
人声在剧院里叠转涌起,一浪高过一浪,轻言姐一袭月白长裙地弹着吉他。
我偏头,脸犹如火在烧——迟宴年的肩膀处湿润一片,这好像是……是自己留下的口水?”
等演唱会结束时已是深夜,风冷沁冻骨,迟宴年瞥了一眼大衣上的口水,脱下衣服不容拒绝地披在我肩上。
“你……你这是作甚,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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