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的男子,高高瘦瘦的,远远的,竟还有几分像某个明星。
等他走近,我热情地向他打招呼:“陆许,这么晚还出来,不怕被狗仔发现?”
“他们可没心思堵我。”
陆许瞥了迟宴年一眼,夜里都能清晰可见他眼圈的乌青,“嘉嘉呢?”
“她,”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萎靡不振,“赵旭被杀害后,她的精神不太稳定,很害怕,暂时搬到了公司的公寓去住。”
“都这么久了,凶手还没有抓到吗?”
陆许不由自主握紧双拳,疲惫憔悴的脸上现出的神情更加痛苦。
我小心翼翼地回答:“因为脸盲症,警方认为我看错了。”
陆许缄默不言,眼圈泛红。
“我送你上楼。”
迟宴年不冷不热地说。
“不用了。”
我随便应了声,同他告别。
我将那天在警局的情况告诉给陆许,并排走了几步后,我想起什么,脚步顿住,“迟宴年?”
他转身,“以后我们就断了吧。”
说完,我与陆许便往楼上走去。
脸盲症似乎也挺好的,不用去看清他脸上是否有在乎的神色。
Chapter4刚上大学那会儿,我很在乎他表情的任何变化,他嘴角上翘时,我便贱兮兮地黏着他,他眉眼冷冽时,我就边看书边偷偷瞅他。
我知晓他的一切,甚至后来还知道了他有个白月光似的青梅竹马——轻言,但他连自己在哪班级都不晓得。
我轻轻叹了口气,拿起剪刀修剪花枝,为客人包好玫瑰,这顾客与我聊了番,“你的手很漂亮,细长又白皙,很适合弹钢琴。”
这双手,曾经是我的命。
手执解剖刀,我始终认为自己是受害者的见证者,肩负着重大的使命。
迟宴年说过让我回法证科后,竟真的不再来找我,我悬着的半颗心忽而平静如水,毫无声息。
这样甚好,轨迹不同的人就应当回到各自的轨迹上去。
我瞥了眼挂钟,下班时间已到。
夕阳的光辉落在我身上,我低头,身上的颜色竟只剩下了黑色。
生活在慢慢流走,正让我对迟宴年和法医的热情逐渐消退。
但命运却固执跟我开了个玩笑,八点时分,迟宴年给我打了通电话。
嘉嘉死了,尸体停放在警局内刑事技术实验室里。
警方已排除了他杀的可能,但看起来与赵旭案有着密切的关联,可能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