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承澈沈知意的其他类型小说《东宫禁萧承澈沈知意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一夜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从沈家被满门抄斩那日起,整整三天,这场暴雨就没停过。我蜷缩在东宫这个最阴暗的角落,听着窗外雨声淅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却感觉不到疼。疼?比起亲眼看着父亲母亲头颅滚落在刑台上时世界的崩溃,这算什么?1“沈姑娘,该用膳了。”一个年迈的宫女推门进来,将食盒放在地上。她不敢看我,匆匆退了出去。我盯着那食盒,突然暴起一脚将它踢翻。精致的瓷碗碎裂,汤水溅在绣着金线的地毯上。东宫的东西,连地毯都绣着金线。“脾气倒是不小。”一个冷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猛地抬头,萧承澈就站在那里。他一身金色锦袍,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这张脸,曾令少女怀春的我无限娇羞,如今我却只想撕碎…不,是想杀了他!我无法相信,在十岁时拼了命救我、在十二岁时可以用自己身躯替我挡...
《东宫禁萧承澈沈知意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自从沈家被满门抄斩那日起,整整三天,这场暴雨就没停过。
我蜷缩在东宫这个最阴暗的角落,听着窗外雨声淅沥。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却感觉不到疼。
疼?
比起亲眼看着父亲母亲头颅滚落在刑台上时世界的崩溃,这算什么?
1“沈姑娘,该用膳了。”
一个年迈的宫女推门进来,将食盒放在地上。
她不敢看我,匆匆退了出去。
我盯着那食盒,突然暴起一脚将它踢翻。
精致的瓷碗碎裂,汤水溅在绣着金线的地毯上。
东宫的东西,连地毯都绣着金线。
“脾气倒是不小。”
一个冷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猛地抬头,萧承澈就站在那里。
他一身金色锦袍,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这张脸,曾令少女怀春的我无限娇羞,如今我却只想撕碎…不,是想杀了他!
我无法相信,在十岁时拼了命救我、在十二岁时可以用自己身躯替我挡刀挡箭的人,会变成我的灭族仇人。
我冷笑着看向他:“太子殿下是来看我死了没有?”
“可惜,我还活着。”
萧承澈缓步走近,靴子踩在碎瓷片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深不可测。
“沈知意,你以为绝食就能改变什么?”
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沈家谋反,证据确凿。
你能活着,已经是父皇格外开恩。”
我猛地挣开他的手,“谋反?
我父亲一生忠君爱国!
是你们萧家负——啪!”
一记耳光将我打倒在地。
嘴里泛起血腥味,我舔了舔破裂的嘴角,抬头死死盯着他。
萧承澈的眼神变了,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痛苦。
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冰冷模样。
“从今日起,你搬去西暖阁,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副样子。”
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门被重重关上,我瘫坐在地上,终于哭了出来。
不是为那一耳光,而是为我的无能为力。
沈家一百三十二口,除了我,全死了。
而我,因为与太子的婚约,被囚在这东宫的牢笼里。
雨声渐大,我擦干眼泪,从袖中摸出一块碎瓷片。
这是刚才故意踢翻食盒时藏起来的。
我将它小心藏好。
萧承澈以为我会寻死?
不,我要活着,活得比谁都长久。
直到有一天,我能亲手将这块瓷片插进他的心脏。
2西暖阁比之前的囚室好太多,至少有一扇能看到
花园的窗。
我站在窗前,看着雨中的海棠花被打得七零八落。
“姑娘,该梳妆了。”
新派来的丫鬟秋香怯生生地站在我身后:“太子殿下今晚设宴,要您出席。”
我转身,看到铜镜中自己憔悴的脸。
秋香手巧,不一会儿就为我挽好了发髻。
她正要给我上胭脂,我抬手制止。
“就这样吧。”
“一个囚犯,打扮给谁看?”
秋香吓得跪下了,“姑娘千万别这么说,太子殿下对您...对我怎样?
对我格外开恩?”
我冷笑。
秋香不敢接话,只是颤抖着为我更衣。
那是一袭粉色宫制长裙,我曾最喜欢的颜色。
现在穿在身上,只觉得无比讽刺。
晚宴在东宫正厅举行。
我被安排在萧承澈右手边的位置,这个曾经属于太子妃的尊位。
席间大臣们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刺在我身上,我挺直腰背,面无表情地承受着。
“沈姑娘气色不佳,可是住不惯东宫?”
丞相李崇义假惺惺地问道。
我正要回答,萧承澈先开口了:“李相多虑了。
知意只是近日悲伤过度,需要静养。”
李崇义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沈家之事,确实令人唏嘘。
不过太子殿下仁厚,能不计前嫌为罪臣之女作保开脱…甚至还敢收留,实在是我朝之福。”
我握紧了藏在袖中的瓷片,直到掌心传来刺痛。
萧承澈在桌下按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手腕骨。
他声音平静道:“李相,今日是庆贺北疆大捷,不谈其它。”
宴会持续到深夜。
我像个木偶一样坐在那里,听着他们谈论国家大事,仿佛沈家一百多条人命从未存在过。
最后,萧承澈以我身体不适为由,让秋香送我回去。
回到西暖阁,我立刻将那块染血的瓷片藏好。
秋香为我更衣时,低声说:“姑娘,您要小心李丞相。”
我心头一震,“为何?”
“奴婢不敢多说。”
秋香匆匆退下,“只是...沈大人生前最忌惮的就是他。”
我站在窗前,思绪万千。
父亲生前确实多次提到要提防李崇义,说他野心勃勃。
但更多的事情父亲却从不与我多言。
难道沈家灭门与他有关?
正当我沉思时,门被推开。
萧承澈走了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今晚表现不错,继续保持,你能活得轻松些。”
他开口
说道。
我转身面对他:“为什么要我出席?
为了羞辱我?”
萧承澈走近,伸手抚上我的脸,拇指温柔拂过那记耳光留下的红痕。
“知意,你恨我,我知道。
但有些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简单。”
“那是怎样?”
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我父亲没有谋反!”
萧承澈的眼神变得复杂,“证据确凿。”
“什么证据?
让我看看!”
我逼近他,“既然定了我沈家的罪,至少让我死个明白!”
他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近:“你真想知道?”
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好,明日我带你去书房。
但记住,知道得越多,越危险。”
说完,他松开我,转身离去。
我站在原地,心跳如擂鼓。
这是机会,我必须抓住。
无论真相多么残酷,我都要知道。
3第二天清晨,秋香告诉我太子去了早朝,让我午时去书房等他。
我利用这段时间,仔细回想着父亲生前的种种迹象。
父亲是兵部尚书,掌管全国兵权。
半年前开始,他突然变得沉默寡言,常常深夜还在书房处理公务。
我曾无意中看到一封来自北疆的密信,上面盖着奇怪的印章。
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或许那就是祸端?
午时,我准时来到书房。
萧承澈已经在等我了,桌上摊开几份奏折。
“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坐下,目光扫过那些奏折,心跳加速。
萧承澈推过来一份密折,“这是从你父亲书房搜出的。”
我颤抖着打开,上面是父亲的笔迹,写着北疆驻军布防和调动计划。
最下方盖着北狄王的印章。
“这不可能!”
我将密折摔在桌上:“父亲绝不会通敌!”
“已经验证过了。”
萧承澈平静地说:“而且,我们在你父亲的书房里发现了与北狄往来的更多证据。”
我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有人陷害他...”萧承澈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我面前。
他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
“知意,我也不愿相信。
但事实就是事实。”
他擦去我的泪水:“你父亲确实参与了谋反,计划在秋猎时刺杀父皇。”
我推开他,歇斯底里地喊道:“你撒谎!”
“我父亲对朝廷忠心耿耿!
他怎么可能谋反!”
萧承澈抓住我的双肩,力道大得让我疼痛,“够了!
你以为我愿
意相信吗?”
“你知不知道,这封密折是我亲手从你父亲的书房找到的!”
我呆住了。
萧承澈亲自搜查?
为什么是他?
似乎意识到说漏了嘴,萧承澈松开我,转身走向窗边。
“总之,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你能活着,是因为我相信你不知情。”
我擦干眼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太子殿下今日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他背对着我,沉默良久。
“因为...我不想你一直活在仇恨中。”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
不恨?
我怎么可能不恨?
但我现在知道了更重要的——萧承澈亲自参与了搜查沈府,这意味着肯定有更多内情。
“多谢殿下告知。”
我低声道:“我可以看看其他证据吗?”
萧承澈转身,审视着我:“今天到此为止。
你回去吧。”
离开书房时,我注意到墙角有一个上了锁的红木箱子。
那箱子看起来很旧,与书房其他陈设格格不入。
我暗自记下这个红木箱子。
4接下来的日子,萧承澈似乎刻意避开我。
秋香成了我唯一能说上话的人。
从她口中,我得知父亲被处决的前几天曾单独见过萧承澈。
这让我更加确信,太子肯定知道些什么,只是他不愿让我知道。
一天夜里,我趁守卫空档溜进了书房。
我直奔那个红木箱子,却发现锁异常坚固。
我拿出一根铁丝捅了捅锁芯。
令我惊讶的是,箱子轻易就打开了。
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几封信件,拿起最上面那封。
我颤抖着打开,借着月光阅读。
那是父亲的笔迹,但内容却让我如坠冰窟:“亦恩吾侄:计划有变,北狄王要求提前行动。
秋猎时我会设法调开御前侍卫,你务必确保皇上进入西山围场...”信的内容到此中断,似乎被撕去了一部分。
我翻遍箱子,找不到剩余部分。
但仅凭这些,已经足够坐实父亲的谋反之罪。
我瘫坐在地上,泪水无声滑落。
难道父亲真的...不,一定有哪里不对。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检查那封信。
突然,我想起一个细节。
父亲从不称呼堂哥沈亦恩为“吾侄”,因为这个堂哥的做派父亲一向不喜欢,甚至连跟其交谈也甚少。
有人伪造了这封信!
这个发现让我心跳加速。
我继续翻找,在箱子底部发现了一本小册子,上面记录着一些
奇怪的符号和日期。
最近的日期正是父亲被处决的那天,旁边画着一个滴血的匕首图案。
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这次更近了。
我匆忙将东西放回原处,锁好箱子,躲到了窗帘后。
门被推开,萧承澈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向红木箱子,取出那封信看了许久,然后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我知道你在这里。”
他突然说。
我浑身僵硬,心跳几乎停止。
“出来吧,知意。”
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
我深吸一口气,从窗帘后走出。
月光下,我们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深不见底,我的则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伪造信件的人是谁?”
我直接问道。
萧承澈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看到了多少?”
我逼近他:“足够知道父亲是被冤枉的。”
“为什么?
为什么要陷害一个忠心耿耿的老臣?”
萧承澈抓住我的手腕,轻声道:“你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我愿意看着老师死去?”
“那你为什么不救他!”
我挣脱他的桎梏,声音哽咽:“你是太子,你有这个权力!”
“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萧承澈的眼神变得痛苦:“知意,离开京城吧。
我会安排你去江南,那里有人能保护你。”
我冷笑道:“保护?
还是灭口?”
他猛地将我拉近,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急促:“听着,李崇义已经盯上你了。
如果你继续查下去,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我僵住了。
李崇义?
难道真的是他?
“为什么?”
我低声问。
萧承澈松开我,转身走向窗边。
“因为我欠老师的...也欠你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萧承澈脸色一变,迅速将我推到书架后。
“待着别动。”
他命令道。
门被推开,李崇义带着几个侍卫闯了进来。
李崇义的目光扫过书房:“这么晚了,殿下还没休息?”
萧承澈恢复了那副冷淡模样:“李相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李崇义笑了笑,目光却不断在书房内搜寻。
“老臣听闻有刺客潜入东宫,特来查看。”
“东宫守卫森严,何来刺客?”
萧承澈声音冰冷:“李相莫非是在质疑本宫的治下能力?”
李崇义面无表情:“老臣不敢,只是...担心殿下的安全。”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萧承澈却不动声色,“
李相多虑了。”
李崇义眯起眼睛:“殿下,有些事,还是谨慎为好。
沈家虽然伏诛,但余孽未清啊。”
萧承澈突然笑了:“李相是在暗示什么?”
两人对视良久,李崇义终于退后一步。
“是老臣多心了。
夜已深,老臣告退。”
待李崇义离开,萧承澈立刻锁上门,将我拉出来。
他声音紧绷:“看到了吗?
他一直在监视东宫,监视你。”
我浑身发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承澈的眼神变得复杂:“因为...你父亲掌握了他的秘密。”
“什么秘密?”
“现在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萧承澈握住我的肩膀:“明天我会安排人送你离开京城!
你要听我的话,在此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我看着他,难道萧承澈一直是在保护我?
这个念头让我既困惑又愤怒。
“我不会走。”
我甩开他的手:“我要查清真相,为父亲洗刷冤屈。”
萧承澈的眼神变得凌厉:“你这是在找死!”
“那就让我死!”
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反正活着也是行尸走肉。”
我们僵持着,谁都不肯退让。
最后,萧承澈长叹一口气。
“罢了。”
他转身走向门口:“既然你执意如此,明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也许...他能让你清醒些。”
门关上后,我瘫坐在地上,脑海中回放着今晚的种种。
萧承澈的态度,李崇义的威胁,那封被撕毁的信...一切都像一张巨大的网,而我正深陷其中。
我摸出藏在袖中的碎瓷片,月光下它泛着冷光。
明天,也许一切都会有答案。
如果萧承澈骗我...我握紧瓷片,直到鲜血从指缝渗出。
无论真相多么残酷,我都要知道。
然后,血债血偿。
5寅时,东宫侧门悄然打开。
我跟着萧承澈的影子溜出宫墙,夜露打湿了我的裙角。
他今日未着太子服饰,只穿一袭玄色劲装,腰间悬着把乌鞘长剑。
“跟紧。”
他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们穿过三条暗巷,来到城南一处破败茶楼。
招牌斜挂着,在风中吱呀作响。
萧承澈叩门。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浑浊的眼睛打量着外面。
“殿下终于来了。”
沙哑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他快不行了。”
萧承澈推门而入,我紧随其后。
茶楼内弥漫着霉味和血腥气,角落里点着一盏昏黄的油
灯。
灯影里,一个须发花白的男人躺在草席上,胸口缠着的白布已被血浸透。
“赵叔?”
我失声叫道,扑到席前。
男人睁开浑浊的眼睛,在看到我时突然亮了一下。
“小姐...你还活着...”我认出来了,这是父亲的亲兵统领赵寒山,从小教我骑射的师父。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抓住他冰凉的手。
“赵叔,父亲他...老爷冤枉啊!”
赵寒山突然激动起来,咳出一口黑血。
<萧承澈迅速蹲下,按住他起伏的胸口。
“慢些说。”
萧承澈声音低沉:“时间不多了。”
赵寒山艰难点头,目光在我和萧承澈之间游移。
“小姐...老爷确实接了北狄密信...但那是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
萧承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往他口中滴了几滴药液。
赵寒山喘息稍平,继续道:“李崇义那狗贼...私通北狄...要在秋猎时刺杀皇上...嫁祸给太子殿下...”我浑身发冷,看向萧承澈。
他下颌绷紧,眼中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父亲知道这事?”
赵寒山点头:“老爷截获密信...本想上奏...但李崇义先下手...伪造了老爷通敌的证据...”他艰难地转向萧承澈:“殿下...老爷最后那封信...您收到了吗?”
萧承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收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赵寒山点点头,然后看着我:“小姐...老爷是自愿赴死的...只有他死...李崇义才会相信太子不知情...”我如遭雷击,看向萧承澈。
“你知道?
你一直都知道?”
萧承澈的眼神像深潭:“父皇被奇药控制,时而清醒时而混沌,身边有李崇义的人时刻监视着….老师用命换来的时间,我不能浪费。”
赵寒山又咳起来,血沫从嘴角溢出。
“小姐...老爷让我告诉你...你别参与,别想着报仇...好好活着...”他的手突然松开,从怀中滑落半块青铜兵符:“边关...三十万大军...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大军内已安排妥当,殿下随时可以….”话音未落,窗外传来瓦片轻响。
萧承澈脸色骤变,瞬间吹灭油灯。
“趴下!”
他扑过来将我
按倒在地。
几乎同时,三支弩箭破窗而入,钉在赵寒山躺过的草席上。
黑暗中我听到利刃出鞘的声音,接着是萧承澈的冷笑。
“李崇义的人来得真快。”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萧承澈塞给我一把匕首:“跟紧我。”
门被踹开的瞬间,萧承澈的剑已刺穿第一个黑衣人的喉咙。
月光下,他的剑法凌厉得不像养尊处优的太子,倒像身经百战的将领。
第二个黑衣人从侧面袭来,他侧身避过,反手一剑削掉那人半个脑袋。
“走!”
萧承澈抓住我的手腕冲向侧窗。
一支冷箭突然从暗处射来,他猛地将我推开,箭矢深深扎入他的左肩。
他闷哼一声,右手剑光一闪,暗处的弓手应声倒地。
我扑过去扶住他,掌心立刻被温热的血浸透。
“没事。”
他咬牙折断箭杆:“先离开这里。”
我们跌跌撞撞地冲进后巷。
萧承澈的脚步越来越沉,最后靠在一堵矮墙上喘息。
月光下,他的脸色惨白如纸。
“让我看看。”
我撕开他肩头的衣料,箭伤处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有毒!”
萧承澈扯出个惨淡的笑:“刺客...一贯的风格...”我掏出随身带的帕子,用力扎在伤口上方。
“你坚持住,我去找大夫。”
他抓住我的手腕:“不行...现在全城的医馆都被监视着...”他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去城西柳巷...找薛九...”话未说完,他的身体突然前倾,额头抵在我肩上。
我下意识抱住他。
“萧承澈?
萧承澈!”
没有回应。
我颤抖着探他鼻息,还好,只是昏迷。
远处传来追兵的呼喝声,我咬咬牙,将他的手臂架在肩上,拖着他往巷子深处挪去。
每走一步,他的血就多渗出一些,在地上留下蜿蜒的血迹。
我的裙摆被血浸透,沉甸甸地贴在腿上。
不知走了多久,我终于看到柳巷的牌子——歪斜的木板上爬满青苔。
巷子里只有一户亮着灯。
我踹开那摇摇欲坠的木门,一个精瘦的老头从药碾子前抬头。
“薛九?”
我举起玉佩。
老头的眼睛眯起来,快步上前查看萧承澈的伤势。
“放到里屋床上。”
他转身去取药箱,嘴里嘟囔着:“就知道这小子迟早要栽...”我帮薛九剪开萧承澈的衣服,露出那个狰狞的伤口。
皮肉
已经发黑,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味。
“蛇心草毒,”薛九磨着药粉:“再晚半个时辰,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药粉撒在伤口上,萧承澈即使在昏迷中也疼得肌肉绷紧。
我按住他乱动的手臂,触到他小臂那道疤痕——那是为救我落下的。
十岁那年春猎,贪玩的我自己一个人偷偷骑了一匹马参加,却差点被疯马甩下悬崖,是他徒手抓住缰绳,被粗糙的绳索磨得血肉模糊...“丫头,按紧他。”
薛九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他拿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开始剜除腐肉。
萧承澈的身体剧烈颤抖,冷汗浸透了身下的褥子。
我死死压着他的肩膀,突然听到他含糊地呓语:“老师...我护不住...知意她...”我的心猛地揪紧。
薛九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手上的工作。
“这小子,昏迷了还惦记着。”
当最后一丝腐肉被剔除,薛九敷上药膏,包扎好伤口。
“命保住了,但得发热三天。”
他递给我一碗药:“每两个时辰喂一次。”
我接过药碗,看着萧承澈苍白的脸。
这张脸,这段时间令我咬牙切齿,现在却也只能希望他快点醒来。
“你睡外间。”
薛九吹灭多余的蜡烛:“有事叫我。”
夜深了,小屋里只剩下萧承澈沉重的呼吸声和我紊乱的心跳。
我坐在床边,不自觉地摸着他的脸——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那道总是皱着的剑眉...“为什么...”我轻声问:“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当然没有回答。
我从怀中掏出那半块兵符,借着烛光细看。
上面刻着北疆二字。
赵寒山临死前的话回响在耳边:“边关三十万大军...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我站起身,在萧承澈的衣物中翻找。
在外袍口袋里,我摸到一块硬物——另外半块兵符!
两块拼在一起,严丝合缝。
“原来如此...”我浑身发冷。
李崇义不仅要害死父亲和太子,还想掌控北疆兵权。
有了这个,他就能调动边关大军...调动边关大军,他就可以改朝换代....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我警觉地抬头。
萧承澈在昏迷中不安地动了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拧了条湿帕子,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汗水。
他的皮肤滚烫,嘴唇因高热而干
裂。
我小心地扶起他的头,喂了几勺药汁。
他无意识地吞咽,喉结上下滚动,一些药液顺着嘴角滑落。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擦去,指尖触到他唇上的裂口。
“沈...知意...”他含糊着叫我的名字。
我僵在原地,心跳加速:“我在呢。”
“走...”他在梦魇中挣扎:“快走...”我握住他乱抓的手:“我不走。”
似乎听懂了,他渐渐平静下来,只是手指仍紧紧扣着我的手,像溺水的人抓着浮木。
我试着抽出手,却被他更用力地攥住。
就这样,我坐在床边,任由他握着我的手直到天明。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纸,萧承澈的呼吸终于平稳了些。
我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手指,起身活动僵硬的四肢。
薛九推门进来,检查了伤口。
“热开始退了。”
他递给我一碗粥:“你也吃点。”
我麻木地吞咽着寡淡的粥水,眼睛却一直盯着萧承澈。
阳光照在他脸上,给苍白的肤色添了一丝生气。
他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丫头,你打算怎么办?”
薛九突然问。
我握紧藏在袖中的兵符:“等他醒了,问清楚。”
“然后呢?”
然后?
杀了他为父亲报仇?
可父亲是自愿赴死...保护他?
可我的家人…疼爱我的爹娘,还有哥哥…全都死了...“我不知道。”
我轻声说,这是实话。
薛九叹了口气:“萧小子这些年不容易。
自从先皇后被毒杀,他就没信过任何人,除了你父亲...”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补充道:“和你。”
我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你以为他为什么留你在东宫?”
薛九摇头:“李崇义三次上奏要处决你,都被他压下来了。”
我胸口像被重锤击中,呼吸为之一窒。
萧承澈书房里的叹息,他看我时复杂的眼神,那句“我欠老师的,也欠你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午后,萧承澈开始不安地翻身,嘴里说着含糊的梦话。
我凑近听,只捕捉到几个零碎的词:“密道...地牢...别碰她...”薛九又熬了一碗药,让我务必喂下去。
我扶起萧承澈的头,他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漆黑的眸子因高热而湿润,迷茫地望向我。
“...知意?”
“把药喝了。”
我硬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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