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
我小心地扶起他的头,喂了几勺药汁。
他无意识地吞咽,喉结上下滚动,一些药液顺着嘴角滑落。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擦去,指尖触到他唇上的裂口。
“沈...知意...”他含糊着叫我的名字。
我僵在原地,心跳加速:“我在呢。”
“走...”他在梦魇中挣扎:“快走...”我握住他乱抓的手:“我不走。”
似乎听懂了,他渐渐平静下来,只是手指仍紧紧扣着我的手,像溺水的人抓着浮木。
我试着抽出手,却被他更用力地攥住。
就这样,我坐在床边,任由他握着我的手直到天明。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纸,萧承澈的呼吸终于平稳了些。
我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手指,起身活动僵硬的四肢。
薛九推门进来,检查了伤口。
“热开始退了。”
他递给我一碗粥:“你也吃点。”
我麻木地吞咽着寡淡的粥水,眼睛却一直盯着萧承澈。
阳光照在他脸上,给苍白的肤色添了一丝生气。
他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丫头,你打算怎么办?”
薛九突然问。
我握紧藏在袖中的兵符:“等他醒了,问清楚。”
“然后呢?”
然后?
杀了他为父亲报仇?
可父亲是自愿赴死...保护他?
可我的家人…疼爱我的爹娘,还有哥哥…全都死了...“我不知道。”
我轻声说,这是实话。
薛九叹了口气:“萧小子这些年不容易。
自从先皇后被毒杀,他就没信过任何人,除了你父亲...”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补充道:“和你。”
我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你以为他为什么留你在东宫?”
薛九摇头:“李崇义三次上奏要处决你,都被他压下来了。”
我胸口像被重锤击中,呼吸为之一窒。
萧承澈书房里的叹息,他看我时复杂的眼神,那句“我欠老师的,也欠你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午后,萧承澈开始不安地翻身,嘴里说着含糊的梦话。
我凑近听,只捕捉到几个零碎的词:“密道...地牢...别碰她...”薛九又熬了一碗药,让我务必喂下去。
我扶起萧承澈的头,他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漆黑的眸子因高热而湿润,迷茫地望向我。
“...知意?”
“把药喝了。”
我硬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