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的窗。
我站在窗前,看着雨中的海棠花被打得七零八落。
“姑娘,该梳妆了。”
新派来的丫鬟秋香怯生生地站在我身后:“太子殿下今晚设宴,要您出席。”
我转身,看到铜镜中自己憔悴的脸。
秋香手巧,不一会儿就为我挽好了发髻。
她正要给我上胭脂,我抬手制止。
“就这样吧。”
“一个囚犯,打扮给谁看?”
秋香吓得跪下了,“姑娘千万别这么说,太子殿下对您...对我怎样?
对我格外开恩?”
我冷笑。
秋香不敢接话,只是颤抖着为我更衣。
那是一袭粉色宫制长裙,我曾最喜欢的颜色。
现在穿在身上,只觉得无比讽刺。
晚宴在东宫正厅举行。
我被安排在萧承澈右手边的位置,这个曾经属于太子妃的尊位。
席间大臣们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刺在我身上,我挺直腰背,面无表情地承受着。
“沈姑娘气色不佳,可是住不惯东宫?”
丞相李崇义假惺惺地问道。
我正要回答,萧承澈先开口了:“李相多虑了。
知意只是近日悲伤过度,需要静养。”
李崇义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沈家之事,确实令人唏嘘。
不过太子殿下仁厚,能不计前嫌为罪臣之女作保开脱…甚至还敢收留,实在是我朝之福。”
我握紧了藏在袖中的瓷片,直到掌心传来刺痛。
萧承澈在桌下按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手腕骨。
他声音平静道:“李相,今日是庆贺北疆大捷,不谈其它。”
宴会持续到深夜。
我像个木偶一样坐在那里,听着他们谈论国家大事,仿佛沈家一百多条人命从未存在过。
最后,萧承澈以我身体不适为由,让秋香送我回去。
回到西暖阁,我立刻将那块染血的瓷片藏好。
秋香为我更衣时,低声说:“姑娘,您要小心李丞相。”
我心头一震,“为何?”
“奴婢不敢多说。”
秋香匆匆退下,“只是...沈大人生前最忌惮的就是他。”
我站在窗前,思绪万千。
父亲生前确实多次提到要提防李崇义,说他野心勃勃。
但更多的事情父亲却从不与我多言。
难道沈家灭门与他有关?
正当我沉思时,门被推开。
萧承澈走了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今晚表现不错,继续保持,你能活得轻松些。”
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