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
灯影里,一个须发花白的男人躺在草席上,胸口缠着的白布已被血浸透。
“赵叔?”
我失声叫道,扑到席前。
男人睁开浑浊的眼睛,在看到我时突然亮了一下。
“小姐...你还活着...”我认出来了,这是父亲的亲兵统领赵寒山,从小教我骑射的师父。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抓住他冰凉的手。
“赵叔,父亲他...老爷冤枉啊!”
赵寒山突然激动起来,咳出一口黑血。
<萧承澈迅速蹲下,按住他起伏的胸口。
“慢些说。”
萧承澈声音低沉:“时间不多了。”
赵寒山艰难点头,目光在我和萧承澈之间游移。
“小姐...老爷确实接了北狄密信...但那是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
萧承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往他口中滴了几滴药液。
赵寒山喘息稍平,继续道:“李崇义那狗贼...私通北狄...要在秋猎时刺杀皇上...嫁祸给太子殿下...”我浑身发冷,看向萧承澈。
他下颌绷紧,眼中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父亲知道这事?”
赵寒山点头:“老爷截获密信...本想上奏...但李崇义先下手...伪造了老爷通敌的证据...”他艰难地转向萧承澈:“殿下...老爷最后那封信...您收到了吗?”
萧承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收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赵寒山点点头,然后看着我:“小姐...老爷是自愿赴死的...只有他死...李崇义才会相信太子不知情...”我如遭雷击,看向萧承澈。
“你知道?
你一直都知道?”
萧承澈的眼神像深潭:“父皇被奇药控制,时而清醒时而混沌,身边有李崇义的人时刻监视着….老师用命换来的时间,我不能浪费。”
赵寒山又咳起来,血沫从嘴角溢出。
“小姐...老爷让我告诉你...你别参与,别想着报仇...好好活着...”他的手突然松开,从怀中滑落半块青铜兵符:“边关...三十万大军...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大军内已安排妥当,殿下随时可以….”话音未落,窗外传来瓦片轻响。
萧承澈脸色骤变,瞬间吹灭油灯。
“趴下!”
他扑过来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