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发黑,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味。
“蛇心草毒,”薛九磨着药粉:“再晚半个时辰,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药粉撒在伤口上,萧承澈即使在昏迷中也疼得肌肉绷紧。
我按住他乱动的手臂,触到他小臂那道疤痕——那是为救我落下的。
十岁那年春猎,贪玩的我自己一个人偷偷骑了一匹马参加,却差点被疯马甩下悬崖,是他徒手抓住缰绳,被粗糙的绳索磨得血肉模糊...“丫头,按紧他。”
薛九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他拿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开始剜除腐肉。
萧承澈的身体剧烈颤抖,冷汗浸透了身下的褥子。
我死死压着他的肩膀,突然听到他含糊地呓语:“老师...我护不住...知意她...”我的心猛地揪紧。
薛九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手上的工作。
“这小子,昏迷了还惦记着。”
当最后一丝腐肉被剔除,薛九敷上药膏,包扎好伤口。
“命保住了,但得发热三天。”
他递给我一碗药:“每两个时辰喂一次。”
我接过药碗,看着萧承澈苍白的脸。
这张脸,这段时间令我咬牙切齿,现在却也只能希望他快点醒来。
“你睡外间。”
薛九吹灭多余的蜡烛:“有事叫我。”
夜深了,小屋里只剩下萧承澈沉重的呼吸声和我紊乱的心跳。
我坐在床边,不自觉地摸着他的脸——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那道总是皱着的剑眉...“为什么...”我轻声问:“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当然没有回答。
我从怀中掏出那半块兵符,借着烛光细看。
上面刻着北疆二字。
赵寒山临死前的话回响在耳边:“边关三十万大军...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我站起身,在萧承澈的衣物中翻找。
在外袍口袋里,我摸到一块硬物——另外半块兵符!
两块拼在一起,严丝合缝。
“原来如此...”我浑身发冷。
李崇义不仅要害死父亲和太子,还想掌控北疆兵权。
有了这个,他就能调动边关大军...调动边关大军,他就可以改朝换代....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我警觉地抬头。
萧承澈在昏迷中不安地动了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拧了条湿帕子,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汗水。
他的皮肤滚烫,嘴唇因高热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