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周剑锋的其他类型小说《梨花落尽,不见君陆周剑锋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炒糖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青梅竹马,玉佩为盟,一场仇杀,让她家破人亡,从千金闺秀跌落青楼泥淖。命运垂怜,让伤痕累累的两人重逢,那支象征重逢喜悦的梨花簪,却成了诀别的信物,半块染血的玉佩,能否在轮回尽头,再续这场跨越生死的痴恋?1我遇见陆周那年,才七岁。那是个春日的午后,父亲带着我去陆府拜访。陆将军是朝廷重臣,父亲虽为商贾,却因曾资助军饷而与陆家交好。我躲在父亲身后,偷偷打量着那个站在庭院里练剑的少年。他约莫比我大两岁,一袭白衣,剑锋划过空中时带起细碎的光。一片梨花瓣落在他肩头,他浑然不觉,专注得仿佛天地间只剩那柄剑。“怡儿,这是陆将军的公子,陆周。”父亲将我往前推了推,“去给陆公子见礼。”我怯生生地行了个礼,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角,整个人向前扑去。预想中的疼...
《梨花落尽,不见君陆周剑锋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青梅竹马,玉佩为盟,一场仇杀,让她家破人亡,从千金闺秀跌落青楼泥淖。
命运垂怜,让伤痕累累的两人重逢, 那支象征重逢喜悦的梨花簪,却成了诀别的信物,半块染血的玉佩,能否在轮回尽头,再续这场跨越生死的痴恋?
1我遇见陆周那年,才七岁。
那是个春日的午后,父亲带着我去陆府拜访。
陆将军是朝廷重臣,父亲虽为商贾,却因曾资助军饷而与陆家交好。
我躲在父亲身后,偷偷打量着那个站在庭院里练剑的少年。
他约莫比我大两岁,一袭白衣,剑锋划过空中时带起细碎的光。
一片梨花瓣落在他肩头,他浑然不觉,专注得仿佛天地间只剩那柄剑。
“怡儿,这是陆将军的公子,陆周。”
父亲将我往前推了推,“去给陆公子见礼。”
我怯生生地行了个礼,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角,整个人向前扑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双温暖的手接住了我。
“小心。”
他声音清朗,像山间的溪流。
我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睛。
那是我第一次看清他的模样——眉如剑锋,眼若星辰,鼻梁高挺,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阳光透过梨树枝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一刻,我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从那以后,我常常随父亲去陆府。
陆周会教我认字、下棋,有时也偷偷带我去城外的山坡上看落日。
他总说:“怡儿,你笑起来最好看,像春天的第一朵花。”
十二岁那年,我染了风寒,高烧不退。
陆周听说后,连夜骑马去三十里外的雪山采来雪莲。
他翻墙进我院子时,被家丁当贼抓住,闹了好大一场笑话。
“陆公子何必如此冒险?”
母亲又惊又怕地问他。
陆周脸上还带着擦伤,却笑得灿烂:“沈夫人,怡儿怕苦,雪莲性温,最适合她。”
他站在我床前,从怀中掏出那朵被压得有些变形的雪莲,小心翼翼地放在我枕边。
雪莲的清香混着他身上的汗味,成了我记忆中最温暖的气息。
“怡儿,快点好起来。”
他轻声说,“等你好了,我教你骑马。”
我病愈后,他真的教我骑马了。
那是个秋日的黄昏,他牵着马,我坐在马背上,紧张得攥紧了缰绳。
“别怕,有我在。”
他仰头看我,夕阳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
边,“我永远不会让你摔着。”
马儿突然打了个响鼻,我吓得惊叫一声,整个人歪向一侧。
陆周眼疾手快地接住我,我们双双跌倒在草地上。
他的手臂垫在我脑后,我趴在他胸前,能听见他急促的心跳。
“怡儿……”他的声音有些哑,目光落在我唇上,又迅速移开。
那一刻,我们都红了脸。
2十五岁及笄礼那天,陆周送了我一支白玉簪。
簪头雕着朵梨花,花蕊处一点红,像是雪地里溅了滴血。
“我自己雕的,”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手笨,刻坏了好几块玉料。”
我对着铜镜,让他为我簪上。
他的手指拂过我发丝,微微发抖。
“怡儿...”他声音低沉,“父亲说...等明年我行了冠礼,就...就来提亲。”
铜镜中,我看见自己脸颊飞红,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我等你。”
我轻声说。
那一年,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
陆周常翻墙来我院子里,带些小玩意给我——有时是一包蜜饯,有时是一本诗集。
我们在梨花树下读书,他念“山有木兮木有枝”,我接“心悦君兮君不知”,然后相视一笑,心意相通。
变故发生在次年春天。
边境战事吃紧,朝廷急调陆将军出征。
陆周虽未及冠,却执意要随父从军。
“我是陆家儿郎,保家卫国是分内之事。”
他对父亲说。
陆将军拗不过他,只得同意。
消息传来那日,我冒雨跑去陆府。
雨水打湿了我的衣裙,发髻散乱,狼狈不堪。
陆周在书房收拾行装,见我这样闯进来,惊得丢了手中的书。
“怡儿?
你怎么——带我走。”
我抓住他的衣袖,雨水混着泪水滚落,“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陆周叹了口气,用袖子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水渍:“别说傻话。
战场凶险,我怎能带你去?”
“那你别去!”
我几乎是喊出来的,“朝廷那么多将士,为何非要你去?”
“怡儿,”他捧起我的脸,额头抵着我的,“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
等战事结束,我就来娶你。”
我摇头,泪水止不住:“万一...万一你...没有万一。”
他打断我,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一分为二,“你看,我把我的心掰一半给你。
它在你这里,我怎敢不回来?”
玉佩温润,刻着缠枝
花纹,断裂处参差不齐。
我握着那半块玉,哭得不能自已。
“怡儿,答应我,”他声音轻柔却坚定,“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等我回来。”
我点头,将玉佩贴在胸口:“我答应你。”
出征那日,全城百姓都来相送。
我站在人群中,看着高头大马上的陆周。
他一身戎装,英气逼人,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直到看见我,才露出笑容。
他悄悄比了个手势——那是我们之间的暗号,意为“等我”。
我用力点头,直到军队消失在尘土飞扬的官道尽头,仍站在原地,手中紧攥着那半块玉佩。
陆周走后,我每日都去城外的山坡上眺望。
春去秋来,山坡上的野花开了又谢,我的思念却只增不减。
战事持续了一年,捷报频传。
陆将军父子屡立奇功,朝野上下都在传颂他们的威名。
父亲说,等他们凯旋,陆周至少能得个四品武官。
我每日都在绣嫁衣,一针一线都缝进我的思念。
嫁衣上的鸳鸯戏水,用的是陆周最爱的靛青色丝线。
然而,命运从不眷顾有情人。
3秋末的一个雨夜,一群黑衣人闯入沈府。
他们见人就杀,见物就抢。
父亲将我藏在密室里,自己却倒在血泊中。
母亲为保护我,引开贼人,被乱刀砍死。
我在密室中瑟瑟发抖,听着外面的惨叫与哭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天蒙蒙亮时,我爬出密室,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家仆死伤殆尽,值钱的物件被洗劫一空。
后来才知道,是叛军残部为报复陆将军,才来屠杀与他交好的沈家。
我跪在父母尸身旁,哭干了眼泪。
就在这时,债主们闻讯赶来,说父亲生前欠下巨债,要拿家产抵偿。
家产早已被抢掠一空,他们便盯上了我。
“沈小姐姿色不凡,卖到醉仙楼至少值五百两。”
为首的债主摸着下巴,眼中闪着淫邪的光。
我挣扎、哭求,甚至以死相逼,都无济于事。
最后,他们用麻绳捆住我的手脚,塞住我的嘴,将我卖进了城里最有名的青楼——醉仙楼。
老鸨见我姿容秀丽,又是书香门第出身,便起了栽培之心。
她将我关在后院,请人教我琴棋书画,说要等我及笄后再接客。
我几次寻死,都被拦下。
老鸨威胁说,若我再敢自尽,就将我父母的尸首丢去
喂狗。
为保住父母最后的体面,我不得不苟活下来。
每日清晨,我都要对着铜镜练习微笑。
老鸨说,笑要露三分齿,眼要含七分情。
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滴在梳妆台上,积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是陆周临行前的话。
他说会回来娶我,我信他。
我要活着,等他来救我。
及笄那天,老鸨逼我接客。
我以死相逼,才求得只卖艺不卖身。
她冷笑着说:“沈小姐,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千金大小姐吗?
你父母尸骨未寒,连块像样的坟地都没有,若不是我可怜你……”我咬破嘴唇,鲜血顺着下巴滴在衣襟上:“我弹琴,我唱曲,但我不卖身。
若你逼我,我立刻撞死在这里。”
老鸨见我态度坚决,暂时让步。
但她警告我,醉仙楼不养闲人,若我不能成为头牌,迟早要被扫地出门。
从此,我成了醉仙楼的琴师。
每日在纱帘后为宾客弹琴,偶尔也唱几首小曲。
我总戴着面纱,老鸨说这样更添神秘,能引来更多客人。
弹琴时,我总望着窗外,盼着有一天能看见陆周的身影。
我想象着他骑着高头大马来救我,带我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4又是一年过去,战事终于结束。
陆将军大胜而归,朝廷封他为定远侯,陆周也得了五品武职。
消息传来时,我正在弹《凤求凰》,琴弦突然断裂,在我指尖划出一道血痕。
<“听说陆小将军尚未婚配,多少名门闺秀都盯着呢。”
客人议论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低头看着流血的手指,竟感觉不到疼。
陆周回来了,他一定会来找我。
可我现在这个样子,如何配得上他?
我偷偷托人打听父母尸骨的下落,却得知早已被丢在乱葬岗,与无数无名尸混在一起,再也找不到了。
那夜,我抱着陆周送我的玉佩哭到天明,第二天眼睛肿得无法见人,老鸨罚我三天不许吃饭。
陆周凯旋那日,全城欢庆。
醉仙楼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老鸨命我摘下面纱弹奏,说今日来的都是贵客,要我好好表现。
我穿着素白纱裙,坐在大厅中央的琴台前。
指尖抚过琴弦,奏的是陆周最爱的《阳关三叠》。
琴声如泣如诉,引得满座宾客静默聆听。
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一群武将簇拥
着一个青年走了进来。
我抬头看去,心脏骤然停跳——是陆周。
他比从前更加挺拔,一袭墨蓝锦袍,腰间佩剑,面容俊朗如昔,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
我的手指僵在琴弦上,琴音戛然而止。
老鸨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各位大人见谅,我们沈姑娘见着这么多贵客,一时紧张……沈姑娘?”
陆周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先是疑惑,继而震惊,“怡儿?”
我慌忙低下头,眼泪夺眶而出。
我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他看见了我,在这个地方,以这样的身份。
“陆大人认识我们沈姑娘?”
老鸨谄媚地笑着,“沈姑娘可是我们醉仙楼的头牌琴师,卖艺不卖身的……”陆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大步走到琴台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怡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伯父呢?
沈伯母呢?”
我想解释,想告诉他我经历的苦难,想扑进他怀里痛哭一场。
可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那么多耳朵听着。
我若说出实情,不仅自己名誉扫地,还会连累他的名声。
“陆大人认错人了。”
我抽回手,强忍泪水,“奴婢姓林,不是什么怡儿。”
陆周的眼神从震惊变成愤怒:“你撒谎!
沈怡,你看着我,你为什么不认我?”
我抬头看他,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的轮廓在泪光中晃动,那么熟悉,又那么遥远。
我想起他临行前的誓言,想起梨花树下的约定,心如刀绞。
“陆大人,”我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您真的认错人了。”
老鸨看出端倪,赶紧打圆场:“陆大人,我们沈姑娘性子腼腆,不如先入座,让她为您弹一曲?”
陆周死死盯着我,眼中的怒火渐渐转为失望,最后变成一片冰冷:“不必了。”
他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我望着他走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那夜,我跪在窗前,对着月亮痛哭。
我多想告诉他真相,告诉他我这一年多来经历了什么,告诉他我每日每夜都在等他。
可我更怕看见他眼中的鄙夷,怕他嫌弃我在这污浊之地待过,哪怕我清白仍在。
5三日后,陆周派人送来一封信。
老鸨亲自送到我房里,脸上堆满谄笑:“沈姑娘好福气啊,陆大人看上你了,要为你赎身呢!”
我颤抖着拆开信,上面
只有寥寥数语:“怡儿,三日后午时,我在城外十里亭等你。
你若来,我便带你走;若不来,此生不复相见。”
我捧着信纸,泪如雨下。
他还要我,他明知我在青楼待过,却还要我!
可我现在这个样子,如何配得上他?
他是朝廷新贵,前途无量,若娶了一个在青楼待过的女子,岂不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我三日未眠,辗转反侧。
第四日清晨,我换上最朴素的衣裳,戴上那枚并蒂莲玉佩,悄悄出了醉仙楼。
十里亭外,陆周一袭白衣,站在梨花树下。
时值暮春,梨花已谢,只剩满树绿叶。
他看见我,眼中闪过惊喜,快步迎上来。
“怡儿,我知道你会来。”
我退后一步,与他保持距离:“陆周,我有话对你说。”
我原原本本讲述了沈家遭难、我被卖入青楼的经过,告诉他我如何忍辱偷生,只为等他回来。
说到父母惨死时,我再也控制不住,泪流满面。
陆周眼中满是心疼,伸手想为我擦泪,我却再次躲开。
“怡儿...
的底细了。
若发现你与陆大人早有私情,坏了醉仙楼的规矩,可别怪我不客气。”
我心中一惊。
若老鸨查出我与陆周的关系,必定会大肆宣扬,借此抬高我的身价,甚至可能编造谣言勒索陆周。
我不能连累他。
6当夜,我收拾了几件衣裳,带上那枚玉佩,趁守卫不备,从后门逃出了醉仙楼。
我知道老鸨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派人追捕。
为保护陆周,我只有一个选择——永远消失。
我连夜出了城,一路向南。
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个小村庄。
村里有个私塾,缺个教孩子们认字的先生。
我谎称是寡妇,夫家姓林,村民们善良,收留了我。
每日教孩子们读书写字,日子清苦却平静。
夜深人静时,我常取出那枚玉佩,对着月光思念陆周。
不知他是否还在找我,是否已经娶了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这样也好,我对自己说。
他值得更好的女子,而不是像我这样,满身污点,连父母尸骨都无法安葬的不孝女。
一年后,村里来了个货郎,说起京城的新闻。
他说定远侯之子陆周拒了多门亲事,整日借酒消愁,有人听见他醉后总喊一个叫“怡儿”的名字。
我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那个怡儿是谁啊?”
有村民好奇地问。
货郎摇头:“谁知道呢,听说是个青楼女子。
陆大人痴情啊,为了她连前程都不要了,朝廷几次要升他的官,他都推辞了。”
我借口头痛回到房中,锁上门,哭得肝肠寸断。
我以为离开是对他好,却害他更苦。
我多想立刻飞奔回京城,告诉他我还活着,我还爱他。
可我现在这个样子,如何配得上他?
思虑再三,我提笔写了一封信,托货郎带去京城,交给陆府的门房。
信中只有寥寥数语:“君心似我心,不负相思意。
望君珍重,勿以妾为念。”
我没有署名,也不敢留下地址。
只希望他知道我还活着,能放下执念,开始新的生活。
又过了半年,村里突然来了几个官兵,说是追查逃犯。
我躲在屋里,透过窗缝往外看,吓得魂飞魄散——为首的那个,赫然是陆周!
他比从前更瘦了,眼下带着青黑,像是许久未好好休息。
他拿着我的画像,挨家挨户询问。
我蜷缩在墙角,捂住嘴不敢出声。
就在
这时,一个小女孩跑进我院子,大声喊道:“林先生!
外面有位大人找你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如擂鼓。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怡儿...”这声呼唤如此轻柔,仿佛怕惊碎一场梦。
我睁开眼,看见陆周站在门口,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给他镀上一层金边。
他眼中含泪,嘴角却带着笑。
“我终于找到你了。”
7我再也控制不住,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
他紧紧抱住我,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你怎么这么傻……”他声音颤抖,“为什么要离开我?
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苦吗?”
我泣不成声:“我...我不能连累你...
与他拜了天地。
洞房花烛夜,他小心翼翼抱着我,像是抱着易碎的瓷器。
“怡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他在我耳边轻声问。
我点头:“记得,你在练剑,梨花落在你肩上……”那时候我就想,这个小姑娘真好看,我要一辈子保护她。”
他声音哽咽,“可我食言了,我没能保护好你……”我转身抱住他:“不,陆周,你做到了。
你给了我最好的爱,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有人如此珍视我。
这一生,足够了。”
婚后的日子,陆周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他亲自煎药,喂我喝下;我睡不着,他就整夜给我讲故事;我想看梨花,他就让人从南方运来开花的梨树,栽满院子。
然而,我的身体还是一天天衰弱下去。
到了深秋,我已经下不了床,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那天清晨,我精神突然好了许多,能坐起来喝粥了。
陆周欣喜若狂,说要带我去看院子里的最后一朵梨花。
“你看,怡儿,花还没谢,你也会好起来的。”
他红着眼圈说。
我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便笑着说:“陆周,帮我梳头吧,我想打扮得漂亮些。”
他细心地为我梳发,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
梳着梳着,他的眼泪滴在我发间,滚烫灼人。
“别哭,”我抬手擦去他的泪水,“我喜欢看你笑。”
他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午后,我让他抱我到院中的梨树下。
秋风拂过,那朵最后的梨花终于飘落,正好落在我掌心。
“陆周,”我轻声唤他,“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重的仪式,将妻子葬在陆府后院的梨树下——那棵我和沈怡初遇时,我曾站在下面练剑的梨树。
我记得七岁的沈怡躲在沈老爷身后偷看我的模样,记得梨花落在她发间的样子。
“少爷,该下葬了。”
老管家红着眼提醒。
我恍若未闻,只是轻轻抚摸着棺木,仿佛还能感受到沈怡的温度。
她穿着那件自己绣的嫁衣,面容安详,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像是睡着了般。
“怡儿怕冷,”我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多给她盖层被子。”
在场的人无不落泪。
老管家抹着眼泪,又拿来一床锦被,轻轻盖在沈怡身上。
我这才点头,允许封棺。
当棺木缓缓落入墓穴时,我突然扑到墓边,死死抓住棺木一角:“等等!
怡儿...怡儿还没跟我道别...”我的指甲在棺木上抓出几道血痕,最后被家丁强行拉开。
泥土一铲一铲落下,渐渐掩盖了那具单薄的棺木。
我跪在雨中,任凭雨水打湿全身,一动不动。
从那天起,我辞去所有官职,整日待在梨树下,一坐就是一整天。
有时对着墓碑说话,有时只是静静发呆。
“怡儿,今日厨房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我让他们放在你墓前了。”
怡儿,梨树结新芽了,你看见了吗?
怡儿,我又梦见你了……府里下人常见我半夜提着灯笼站在墓前,轻声细语如同与活人交谈。
老管家心疼不已,却不敢劝阻。
春去秋来,梨花开谢十度。
我的双鬓已染上霜白,挺拔的背脊也微微佝偻,唯有每日去墓前陪伴沈怡的习惯从未改变。
第十年的清明,我病倒了。
大夫诊脉后连连摇头,说是积郁成疾,加上常年不注重调养,已是油尽灯枯。
“陆大人这是心病,无药可医啊。”
大夫叹息着写下药方,却知道无济于事。
我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梨树。
又是一年花开时节,雪白的梨花在风中摇曳,像极了沈怡爱穿的白纱裙。
“怡儿...我轻声呼唤,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我很快...就能见到你了...”恍惚间,我看见沈怡站在床边,还是那么年轻美丽,一袭白衣,笑靥如花。
“陆周,”她伸手抚摸我的脸庞,“我来接你了。”
我笑了,十年来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你终于...来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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