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狗。
为保住父母最后的体面,我不得不苟活下来。
每日清晨,我都要对着铜镜练习微笑。
老鸨说,笑要露三分齿,眼要含七分情。
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滴在梳妆台上,积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是陆周临行前的话。
他说会回来娶我,我信他。
我要活着,等他来救我。
及笄那天,老鸨逼我接客。
我以死相逼,才求得只卖艺不卖身。
她冷笑着说:“沈小姐,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千金大小姐吗?
你父母尸骨未寒,连块像样的坟地都没有,若不是我可怜你……”我咬破嘴唇,鲜血顺着下巴滴在衣襟上:“我弹琴,我唱曲,但我不卖身。
若你逼我,我立刻撞死在这里。”
老鸨见我态度坚决,暂时让步。
但她警告我,醉仙楼不养闲人,若我不能成为头牌,迟早要被扫地出门。
从此,我成了醉仙楼的琴师。
每日在纱帘后为宾客弹琴,偶尔也唱几首小曲。
我总戴着面纱,老鸨说这样更添神秘,能引来更多客人。
弹琴时,我总望着窗外,盼着有一天能看见陆周的身影。
我想象着他骑着高头大马来救我,带我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4又是一年过去,战事终于结束。
陆将军大胜而归,朝廷封他为定远侯,陆周也得了五品武职。
消息传来时,我正在弹《凤求凰》,琴弦突然断裂,在我指尖划出一道血痕。
<“听说陆小将军尚未婚配,多少名门闺秀都盯着呢。”
客人议论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低头看着流血的手指,竟感觉不到疼。
陆周回来了,他一定会来找我。
可我现在这个样子,如何配得上他?
我偷偷托人打听父母尸骨的下落,却得知早已被丢在乱葬岗,与无数无名尸混在一起,再也找不到了。
那夜,我抱着陆周送我的玉佩哭到天明,第二天眼睛肿得无法见人,老鸨罚我三天不许吃饭。
陆周凯旋那日,全城欢庆。
醉仙楼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老鸨命我摘下面纱弹奏,说今日来的都是贵客,要我好好表现。
我穿着素白纱裙,坐在大厅中央的琴台前。
指尖抚过琴弦,奏的是陆周最爱的《阳关三叠》。
琴声如泣如诉,引得满座宾客静默聆听。
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一群武将簇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