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叙白月光的其他类型小说《昭昭星野,宁守长明林叙白月光全文》,由网络作家“林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孩子夭折的葬礼上。林叙白包下整个酒店和白月光疯狂了两小时。而孩子咽气前还在追问爸爸的去向。他只打了个电话,淡淡开口:“温昭宁,你真不配当妈妈!为了拴住我,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他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告诉满满,多病的孩子不配成为我的种,等他完全康复了,我再去看他。”他不知道跪伏999级阶梯求来的孩子已经死了。“小晚快生了,回头就把满满送来给他作伴,免得被你教坏了。”“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我暂时委屈自己搬去跟小晚一起住,等他们长到五岁再搬回来。”见我沉默,他叹了一口气:“咱们做什么都是为了孩子考虑。”我双目通红,攥紧拳头浑身颤抖。“林叙白,离婚!你不配当满满的爸爸。”他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管好自己就得了,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当爸爸。”我擦干...
《昭昭星野,宁守长明林叙白月光全文》精彩片段
孩子夭折的葬礼上。
林叙白包下整个酒店和白月光疯狂了两小时。
而孩子咽气前还在追问爸爸的去向。
他只打了个电话,淡淡开口:“温昭宁,你真不配当妈妈!
为了拴住我,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他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告诉满满,多病的孩子不配成为我的种,等他完全康复了,我再去看他。”
他不知道跪伏999级阶梯求来的孩子已经死了。
“小晚快生了,回头就把满满送来给他作伴,免得被你教坏了。”
“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我暂时委屈自己搬去跟小晚一起住,等他们长到五岁再搬回来。”
见我沉默,他叹了一口气:“咱们做什么都是为了孩子考虑。”
我双目通红,攥紧拳头浑身颤抖。
“林叙白,离婚!
你不配当满满的爸爸。”
他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管好自己就得了,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当爸爸。”
我擦干眼泪,拨通了那人的电话:“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我要林氏倾覆。”
-----收回手机,我看着棺木里冷冰冰的小尸体。
巨大的悲怆席卷了我的全身。
满满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些年我几乎带着他住在了医院。
病危通知书上的名字签了一遍又一遍。
明明医生说这次手术成功就能不用再来医院了。
我守在手术门口五个小时,却只等来医生遗憾的摇头。
“专家都被林总抽调去给云小姐做全面产检了。”
“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但很遗憾……”只差一步,满满很努力了。
临走前,他满是期待的看着门口,煞白着脸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来看满满呀?”
我不忍开口告诉他真相。
凭着他的意愿机械的拨打电话,手机的那端却全是忙音。
好不容易接通,林叙白很是不耐烦:“滚!
故意的吧,这时候饶我兴致。”
那端是暧昧的粗喘,伴随着女人高亢的叫声。
我捂着听筒,害怕满满听见这肮脏的声音。
逮到空隙,焦急到语无伦次:“求你,来一趟医院,满满快撑不住了。”
那端传来手机落地的声音,还掺杂着女人撒娇:“叙白哥,是不是昭宁姐又拿满满当借口让你回去了?”
女人假意妥协:“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昭宁姐生气怎么办?”
沉默了几秒,林叙白凉薄的声音响起:“之前我才找医生问过情况,满满的情况这些年早就好转,是温昭宁拿他当借口,不让孩子出院。”
“医生说再做一个小手术就能痊愈了,不可能有事。”
“至于温昭宁,她死心塌地缠了我十年,哪次生气我哄过她?
不都是屁颠屁颠又贴上来了。”
随即手机就被挂断了,再发消息也毫无音讯。
我不敢看孩子的眼睛,喉咙干涩一片:“满满,爸爸说很快就来,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五岁的小孩眼里的光寸寸泯灭,却扯着苍白的嘴唇对着我笑:“没事的,妈妈。”
他收回了看着门口的目光,心里明白他的爸爸不会来了。
“妈妈,再给我讲一遍木偶奇遇记吧。”
我像小时候一样把他抱在怀里,眼泪一滴滴砸落。
那晚,他在我怀里渐渐失去了所有温度。
而手机的朋友圈里却更新了林叙白捧着胎教书讲故事的视频。
我想起满满疼到窒息的夜晚,曾求着他爸爸给他将一个童话故事。
却只换来林叙白冷冰冰的拒绝:“童话都是骗人的,男孩子少看些。”
云小晚满脸幸福,特意漏出孕肚和林叙白合手在肚子上比了个心:“解锁新身份,是爸爸妈妈期待的新生命。”
底下是清一色的祝福。
远处天光大亮,而我泪流满面。
单单只是回想,就痛的喘不过气。
刚结婚的前几年,我们俩备孕了好长时间。
市里大大小小的寺庙都走了个遍,林叙白掏出一半的家底修缮寺庙。
亲自跪伏999级阶梯求得满满降生。
开元寺的大菩提树下,我们写下“只求一子,相守一生”的红牌。
带着满满去火化那天,林叙白终于打来了电话。
他的声音散漫:“让满满接电话,我问问他今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明明只要随便问一个医生他就能知道所有的真相。
可是他连嘴都懒得张。
我看着火舌吞没小小的身体,冷漠的开口:“林叙白,他不可能再过生日了,尽快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吧。”
电话那端闻言先是盛怒:“温昭宁,你不能这么自私,多为满满考虑一下ok?”
几秒后,急促的呼吸平静了下去,他冷静开口:“这段时间小晚情绪不稳定,先离婚也好,等孩子生下来再复婚。”
我兀自对着空气笑。
心里的恶意油然而生,该让他也尝尝间接导致孩子死亡的剜心之痛。
我们一起坠入地狱,谁也别想好过!
我刚将镜头对准火化室,下一秒手机被云小晚抢了过去。
她哭到失声,打了个嗝:“昭宁姐,你不要赌气了,都是我的错!”
“你来打我吧?”
说罢就颤抖着手挂了电话。
我将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塞进包里,赶到了医院。
那人只给我五天时间处理好一切。
按着地址站在产检室门口,饶是做了心理准备。
心脏却还是没忍住猛地骤缩。
只见林叙白半跪在云小晚面前给他穿鞋,满眼都是宠溺:“你现在身子重,这些都我来做。”
眼前温柔如水的男人我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了。
我怀孕蹲不下去求他帮忙系鞋带却只换来一句矫情。
自从云小晚被林奶奶下药,被送到合作商床上之后,温柔的林叙白就消失了。
“温昭宁,怂恿奶奶毁了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她闹着要去死,你高兴了吧?”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满眼阴狠。
云小晚是我家保姆的女儿,也是我走关系塞到林氏做实习生。
出了事,林叙白第一个就觉得是我没容人之量。
任凭我如何努力,关系还是越发僵了下去。
怀满满的时候,林叙白三句不离走不开。
产检一次没陪过,都是我一个人。
就连羊水破了我都是自己收拾东西,叫的救护车。
生产那天,连手术承诺书都是沾着血自己签的。
原来只有爱不爱,没有走不走得开。
云小晚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肚子,拿脚踢在林叙白的胸口上:“都怪你!
医生说了不能行房事,你还那么疯狂。”
“我哪里招架的住啊?
害的我频繁胎动。”
林叙白安抚的摸了摸手里嫩白的脚,女人的脸浮现了红云。
男人余光注意到我的身影,刚还眉眼舒展此刻却沉了下来:“磨磨唧唧,不想离婚也要装的像样一点啊!”
他扫视了一端我的身后没见到那小小的身影,皱了皱眉。
“小家伙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是不是又出去贪玩了?”
“你们母子俩能不能安分点?
一天给我找麻烦。”
其实满满此前已经病的一个月下不了床了。
而林叙白却沉浸在云小晚怀孕的巨大惊喜中,完全没注意。
我嘲讽的勾起唇角,没有解释。
缓步走了进去,刚想掏出协议却被林叙白一把抓住了手腕:“正好你有经验,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小晚身子弱我担心她心里有负担这段时间,你就待在月子中心好好开导开导她。”
云小晚抿着唇娇羞的笑,热情的招呼我:“昭宁姐姐,你也是来恭喜我的吗?”
“我们避孕措施本身做的很好的,哪想到还是不小心弄进去,不过叙白哥哥说有了就生下来,刚好给满满做个伴。”
“昭宁姐姐你可千万不要介意呀!
往后他们兄弟俩相互帮衬,你也放心不是。”
我被生拽到云小晚面前,避无可避的正对着她的孕肚。
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七个月左右的肚子,淡淡的笑出声:“是呢,刚好去和满满做个伴。”
去地府里做个伴。
七个月前满满正做了开胸手术,在重症监护室生死未卜。
手机不断震动,是那人发来的消息:“自己能不能搞定?”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手机就被林叙白抢了过去:“谁给你发的消息?”
十年来围着他转,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着他转。
几乎没什么好友。
但他这幅莫名的占有欲却让我觉得荒唐。
他拿着解锁了半天,直到手机自动锁屏。
他的神情闪过窘迫,讪讪的问:“密码怎么不是我的生日了?”
我一把抢回了手机,没有说话。
林叙白莫名感觉不对劲,攥着我的手力道松了一些。
握着的手腕瘦骨嶙峋,没了以前的温润。
他看着我毫无血色的脸,眼里闪过一丝关切,别扭的开口:“怎么瘦了那么多?
脸色还这么难看。”
自从满满离开,我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宛如行尸走肉,只剩下躯壳。
我漠然的甩开他的手,讥笑出声:“假惺惺。”
林叙白还想追问,却被云小晚立马打断。
她的眼里闪过隐秘的不悦,瞬间眼里蓄满了泪水:“是我不好,最近胎动什么都吃不下,只有叙白哥哥做的菜勉强能吃下一点。”
“叙白哥哥你明天就回去陪昭宁姐吧,你已经为我包下一整个月子中心了,为了孩子我会逼自己吃饭的。”
话虽这么说,眼神却盯着我赤裸裸的炫耀。
林叙白闻言,瞬间就甩开我的手,疾步上去心疼的拥住了女人的肩:“小晚,你个傻女人!
宁愿自己吃苦也不想让我为难。”
饶是看过那么多绿茶的做作,仍比不过直观云小晚来的震撼。
我没忍住冷嗤了一声。
随即就觉得周围的空气冷了一个度,林叙白面色一沉:“你什么态度?”
“小晚都已经解释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冷篾了一眼云小晚,扯出一丝笑:“还是得小晚妹妹厉害啊,你胃口不好就好吃别人老公做的东西,真是挑呢。”
啪!
林叙白将手里的攥着的鞋子扇在我脸上。
透过窗口的玻璃,我清晰看见灰扑扑的泥土在脸上印出脚印的形状。
我被打的偏过头,耳边全是轰鸣声,脸部热辣迅速肿胀。
寒气从脚下一点点升起,一直蔓延到心口。
林叙白还不解气,他拎着鞋子一下下拍在我的脸上。
“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真当小晚还是当初任你随意欺凌的奴仆吗?”
云小晚扑在林叙白的胸膛处哭的梨花带雨,整个人身子都在发颤,仿若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叙白哥,没事的。”
“这么多年,我都是这样过来的。”
她怯生生的抬头直视我,泪眼中藏着恶毒:“昭宁姐,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叙白哥哥我不会让!”
说罢就感觉像受惊的兔子般缩回了男人怀里。
林叙白看着我的目光锐利的像把刀,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他浑身的戾气散发开来,冷笑着拿出长命锁:“我本来修复了满满最喜欢的这只长命锁,想当礼物送给他,看来不用了。”
我的目光一滞。
气势弱了下来。
这长命锁是满满抓周抓到的,一直戴在脖子上。
上面刻着纳福、百岁。
直到一年前突然碎裂,被拿走修复。
这是满满生前最爱的物件,是我唯一的念想。
胸膛剧烈颤动,我带上了哭腔:“不要!”
长命锁此前裂开成两半,修复好了但易碎。
林叙白直接一下砸了下去:“晚了。”
我扑在地上想一点点拼合碎片,云小晚却故意将一瓣踩在脚底下。
看我匍匐在她跟前,面上是扭曲的畅快。
我想要掰开她的脚,却连带着手指也被踩在脚底。
她左右碾动脚,钻心的痛意从指尖传来。
“温昭宁,你那病秧子宝贝坟前都长草了吧?
是不是死前还叫爸爸回去呢?”
她小声的,一字一顿的强调:“不过,叙白哥那时候在陪我产检,哪还有精力管他死活。”
心痛的快要撕裂,嗜血的念头不断翻涌。
云小晚的一字一句就像千万根针扎到我的心口。
我想起来满满强撑着一口气期待的小脸。
满腔的怒火再压制不住。
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辱满满。
我死死盯着她,从地上爬起来,一拳砸在了女人眼角。
云小晚却先发制人惊呼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她捂着肚子,惊慌的哭出声:“昭宁姐,你有什么冲我来,孩子有事我也不活了。”
林叙白小心扶起云小晚,看向我的眼里全是失望:“温昭宁,当初给我下药,现在还想害我孩子!
满满就是跟着你学坏了。”
“小小年纪就满嘴谎言,扯谎说自己要死了要我照顾好你!”
“这种孽障,真死了也是为他弟弟积福!”
他冷厉的眸子看着我,用力一脚踩上了我的手指。
手指骨节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我痛的浑身都在颤抖,汗水沁满了额头。
心口细密的痛意几乎掀翻我的理智。
我赤红着眼像个恶鬼,怒吼:“满满没有撒谎!”
满满在他敬仰的父亲眼里是个撒谎精。
如果他知道,该有多难过啊!
林叙白却冷笑了一声,从我的包里掏出协议书利落签字:“有其母必有其子,你这样他会是什么好东西?。
顺着离婚协议还掉落了一叠资料,我心如死灰。
看着眼前的男人内心再无波澜,只觉得悲哀而可笑。
“林叙白,你要不要看看这是什么?”
那是满满的死亡证明,只要他一翻开就能知真相。
林叙白的身子猛然一僵,他无意识的伸出手去又猛地收回。
心里莫名其妙的抗拒,逃避拿起眼前的东西。
他顺着心意将文件踩了好几脚,直到它皱缩的不成样子。
“指不定这又是你的把戏。”
随即一脚踹在我的心口,逃一般抱着云小晚走出房间。
刚走到门口就被男人堵住了,来人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群医生。
满满生前的主治医师走上前给林叙白递来了病例资料。
“林总,满满,手术失败了。”
林叙白的脚步一下停住了,整个的背脊都弯了下来。
他将云小晚放了下来,连人差点跌倒都没注意到。
林叙白颤抖着手接过医生的资料,却久久不敢翻开。
怔愣了片刻,他整个人癫狂的冲上去揪住主刀医生的衣领。
眼睛赤红,活像厉鬼,他不断的逼问:“你告诉这都是假的!
是不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可医生快要被他摇吐了,却仍旧坚定的摇头:“林先生,节哀顺变。”
无论林叙白怎么逼问,都只有一个答案。
看着医生欲言又止的想解释。
我低低的开口:“我来说吧。”
林叙白僵硬的转身看向我,嘴唇煞白不住的哆嗦:“昭宁,不可能……不可能的对不对?”
他扯出一抹笑意,却比哭还要难看:“小晚说满满就是嫉妒有了新的弟弟妹妹,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故意赖在医院的。”
“医生也说了,再有一个小手术满满就……温昭宁,是你故意把满满藏起来了对吧?
还扯出一个弥天大谎,只要你把满满交出来,我就既往不咎,也不跟你离婚了,你还是林太太。”
他的眼尾猩红一片,证据摆在眼前依旧自欺欺人。
我没有理会他的失控,只蹲下来用另一只手捡起长命锁的碎片。
小心翼翼的在胸口擦去灰尘,另一只手毫无知觉的耷拉在一侧。
但我却毫无痛感,心里的痛远远超过了生理。
长命锁的里面封存着满满周岁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只长出了两个门牙,却呲着牙笑的灿烂。
我将东西一点点拢好放在胸口,获得一丝慰藉。
林叙白踉跄着走了过来,揪着我的衣领将我提起来质问:“温昭宁!
把满满交出来!
你听见没有,你不配当他的妈妈,我要带他回家,让小晚好好教他。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私自藏孩子是犯法的!
我是孩子的爸爸,我有权利见我的儿子!”
“他跟着你只会学坏!
为了拴住我,你多少次拿满满生病当借口了?
害的我厌恶你,为了避免和你接触连带着克制自己不见到孩子,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想他?”
他疯狂的给父爱的缺失找借口。
但失控的动作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慌张无措。
云小晚扶着后腰,见没引起林叙白的心疼,也凑上前来添油加醋:“昭宁姐,我也看不下去,不得不说你了!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不让孩子见爸爸,你有没有考虑过满满的想法?”
“叙白哥,温昭宁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肯定是她听说我怀孕了,联合医生一起骗你。”
她走上前来一把撕掉了那一沓资料,然后全丢在我脸上。
“昭宁姐,你从小就爱撒谎,害得我被太太罚跪一整晚,这些都算了,这么多年,你居然死性不改!”
我看着漫天的纸屑,静静的站在原地。
看着云小晚露出渗人的笑:“到底是谁爱撒谎呢?
杨招娣?”
“我有能力伪造证明,哪还会让你这个家生子上位啊!”
杨招娣是她的本名,我把她当姐妹,听说她不喜欢就求着爸妈走关系替她改了名。
“被罚跪不是因为你几次三番偷我妈奢侈品首饰去倒卖被我妈发现吗?”
后来,家里破产云小晚落井下石,我才彻底认清楚了她的嘴脸。
被捅破伪装,云小晚的脸色青红交替。
她不断后退,喃喃的辩驳:“我不叫杨招娣!
我也没偷东西,你别想污蔑我。”
我笑着一步步逼近她声音高昂尖锐,近乎残忍的揭开她的伤疤:“就是你!
你忘了你爸妈重男轻女将你关在狗笼里的事了?
杨招娣,是我救了你!
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看着她神情恍惚,我又将目光移到林叙白的身上,笑的眼泪发颤:“林叙白,你早干嘛去了?
现在知道是满满的爸爸了。”
“他走前还在喊着爸爸,可你呢!
打电话那天你敢不敢跟满满说你在做什么?”
“他到死都不知道,是他爸爸抽调走了主刀医生,他敬爱的爸爸是害死他的凶手!”
“你随口承诺的一句带他去游乐场,让他死前都觉得遗憾。”
“是,我是不配当满满的妈妈,可是你呢?”
我眼神空洞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再次揭开失去孩子的伤疤,脱力的几乎要站不稳。
程砚一把托住了我的腰,语气关切心疼:“剩下的交给我。”
源源不断的热量从腰间传到心口。
孤立无援的感觉被缓缓驱散,我抬头看了身边的男人。
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紧紧绷着,没有了少年不靠谱的模样。
我心里暗忖,他好像变了很多。
又好像一点没变,依旧是那个执拗的跟屁虫。
程砚是邻居家的儿子,比我小三岁。
哪怕从小家里长辈都开玩笑说青梅竹马。
我心里都只把他当做一个小屁孩,没正眼瞧过他。
后来,遇到林叙白我的心脏开始跳动,追随他一发不可收拾。
家里破产,父母双双跳楼那晚。
他们二老毫无破绽的跟我唠家常,只说让我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随即就在第二天的凌晨从楼顶一跃而下。
程砚捂住了我的眼,轻轻抚慰我“别怕”。
但林叙白找过来时,我还是义无反顾的扑向了他。
此后经年,我尝尽恶果,而当初的少年变成了挺拔的苍松。
原来他已经能挡在我面前了。
他比我高出一整个肩膀,我的头几乎要仰酸才能勉强将他整个人收入眼底。
他眼尾稍稍泛红,盯着地上的林叙白,眼底有微不可查的阴鸷。
林叙白整个人处在崩溃的边缘,他小心翼翼的捡起了地上的另一份资料。
只一瞬,就触电一般跌坐在了地上。
他无暇顾忌周围的情况,呆呆的捧着那资料。
就连云小晚想要拉起他,都被他大力甩开。
云小晚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直接愣在了原地。
她满是怨毒的看着我,不死心的又拉住了林叙白的手。
“温昭宁,这样对叙白哥对你有什么好处,你非得毁了他才开心吗?”
“满满死了又怎么样,至少叙白哥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大家都要往前看不是吗?”
或许是身后的手掌让我找回了曾经的勇气。
我挺直了腰,一步步逼近云小晚。
云小晚惊恐的步步后退,却发现退伍可退,后路被陈砚带来的人堵住了。
她靠着墙无助的看着我,只会发出威胁:“我告诉你!
我孩子出事了你担不起责任。”
话一出口,把我逗笑了,我笑着提起她的衣领将她摁在墙上:“没了正好下去陪满满,你不是想让他们作伴吗?”
随即脸色猛的沉了下去,狠狠扇了她一巴掌:“这一掌是为我父母供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力道大的手都在微微发麻,我却觉得不够。
于是对着她的膝盖又狠狠踹了一脚,目光锐利:“这一脚是为你插足别人的家庭,辱没我温家门楣!”
云小晚身子笨重,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
她的脸肿胀如猪头,连呜咽声都发不出来。
而林叙白完全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也没空管她。
程砚将我安排到了以前的温家老宅。
我打开门一进去就被惊呆了。
里面的陈设一如当年,好似我只是离开了几天回家了。
我的眼底一热,看向他。
没想到程砚站在原地,微笑的看着我:“我知道你舍不得这房子,所以我给你买回来了。”
当初房产被抵押拍卖,而程砚也不过是一个大二的学生。
房子几经周转,他不知道废了多大力气才重新买下的。
可是他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只字不提辛苦。
他被我直白的目光盯红了耳尖,却强装镇定的走上前把我拥进了怀里:“温姐姐,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也是他永远的归属地。
少年长成了杀伐果断,不苟言笑的程家掌权人。
却在我面前展现着当初的少年气。
这点熟悉感驱散了我那仅有的不自在。
我跳起来刚准备像几年前那样给他一个脑瓜崩,却尴尬的发现够不到了。
程砚像感知到了一般,忍不住笑出声。
他蹲下身子与我齐平,拉着我的手搭在他凸起的喉结处。
眼神晦涩像是带着莫名的蛊惑,声音低哑醇厚,喉结滑动:“温昭宁,我已经是一个男人了。”
我的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如此近的距离,他身上雪松的木质调香味直钻鼻尖。
手掌下皮肤的热量几乎要灼伤我,我猛地抽回手。
不敢再直视他的目光。
离开温宅的那晚,他拦在我面前,眼睛猩红的要滴血:“温昭宁,如果你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只要一个电话,我会为你做任何事情,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彼时,我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有拨通这个电话的机会。
那天跟他通话,我承认自己带着赌的成分。
忐忑的连心口都皱缩在了一起。
可是他二话不说,只回了个好。
紧张的口水吞咽声在空荡荡的空间明显的过分。
我别开他灼人的目光,颤颤巍巍的问:“你的条件是什么?”
男人被黑色衬衫包裹的胸膛发出愉悦的震动。
他站起身,定定的看着我:“你会懂的。”
周围的压迫感消失,我却觉得越发危险。
我想我已经懂得他的意思了。
刨除了我自以为的姐弟关系。
那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
可我怎么配……程砚好像看出了我的顾虑,胡乱摸了把我的头发:“温昭宁,你值得!”
我猛地僵在了原地,心口酥酥麻麻的。
我不知道有多久没听到别人的肯定了,跟林叙白结婚这两年得到的是无休止的否定。
我几乎要耗光了我身上所有的心气。
我寻了个面对游乐场的墓地,让满满如愿。
山顶的风猎猎作响,满满长眠于此。
满满的照片我还是选了周岁那张照片,那时的满满周围围绕着爱。
还没有发现身体异常,是真的圆满。
他呲着牙笑着注视着我和身后的游乐场,好似真的满足。
我以为自己会坚强,却还是几乎要哭到晕厥。
准备离开的时候,林叙白气喘吁吁的找了过来。
几天的时间,几乎让他变了一个人。
他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好几岁,顶着硕大的黑眼圈,眼底全是疲惫。
胡子已经长出来了一大截,造价高昂一向平整的西装皱皱巴巴的套在他身上。
我不想看见他,恨不得将他生吞。
他却跪在满满的墓前掏出一堆纸做的游乐场,还有各种各样的玩具。
他将东西一一摆在墓前,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良久之后发出痛苦到极致的悲鸣。
我本想要将那些东西全被丢掉,却在下一秒犹豫了。
满满最敬仰爸爸,他会开心的。
我垂手立在一旁,等他烧完了纸钱。
林叙白满眼愧疚的看着我,态度低到了尘埃里:“老婆,我对不起你们!”
我淡薄的笑,摇摇头:“不够的,林叙白。”
怎么能就因为一句简简单单的道歉就到此为止呢?
林叙白的面如死灰,哀求的看着我:“老婆,只要你能原谅我,怎么样惩罚我,我都接受。”
说罢,他不要命的跪在我跟前磕头。
头磕在坚硬的青冈岩上,不到片刻就血流如注。
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我蹙紧了眉:“别叫我老婆,怪恶心的,我们已经离婚了。”
林叙白目光一黯,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精气。
程砚向前走了一步,站到我的身侧。
眼神关切,手小心拍打着我的背:“要不要我动手?”
我还没有做出反应,林叙白倒是先失控了。
他看着程砚落在我身上的那只手,目眦欲裂。
血迹沿着他的脸蜿蜒流下尤为可怖,他却恍若未觉。
“程砚,你他妈再碰我老婆一下试试!”
林叙白的眼里闪烁了怒火,一幅玩命豁出去的模样。
“当年,看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这么多年过去还贼心不死。”
程砚动作不停,慵懒的掀起眼皮轻蔑了林叙白一眼。
俨然像在看一具死尸。
我上前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
林叙白精神萎靡一下就被踹倒在地,他却恍若解脱般看着我:“宁宁,只要你能消气,就使劲打。”
眼泪在他的眼眶摇摇欲坠,他的姿态卑微到了尘埃:“我只求你不要跟别人在一起,我真的受不了。”
他痛苦的捂住胸口,好像疼的喘不过气。
我冷着脸,没有让他如愿,只拿脚踩住他的脸左右碾压,折辱他:“林叙白,准备接受我送给你的大礼吧。”
林叙白眼里的光慢慢消失,嘴唇变得惨白。
说罢,我收回脚率先走了出去,程砚紧跟而上。
抬起手给两侧的黑衣保镖做了个手势。
一群人对着林叙白蜂拥而上。
身后传来林叙白的闷哼,可他却好像不觉得痛。
挣扎着想要追上我的步伐,下一刻被一群人死死摁在了地上。
他不死心的向我爬行,朝着我叫喊:“宁宁,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做梦!
看我不先把你弄死。”
程砚难得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小声的嘟囔。
看见我脚步一顿,露出标准的八齿微笑。
俊秀到近乎妖孽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神情。
我被他逗乐了,紧绷的状态不自觉放松了下来。
“阿砚,我想……”我话还没有说完程昭就立刻接上了:“不用你开口,早在你给我打电话那天我就着手准备了。”
他好似变成了那个商场号称阎罗的程氏总裁,生杀大权尽在手中。
下山的路有些泥泞,他走在我前面。
眼睛紧盯我的脚下,一只手小心的拉住我。
一边却有条不紊的阐述自己的计划。
“我收集了信息,今天放出了林叙白婚内出轨助理的丑闻。”
他轻笑一声,似乎觉得畅快:“这虽然在圈内都是小事,但对于在今天展开新一轮融资的林氏集团却是灭顶之灾。”
“紧要关头爆出总裁出轨,这意味着公司股权可能被分割。”
“很快,林叙白就要付出代价了。”
我好像第一天才认识眼前的男人。
我们分离的这些年,他确实长大了很多。
正如程砚所料刚走到山下,有人就传来了消息。
林氏的融资失败,连带着股票跌停。
为了这轮融资,林氏筹备了五年之久,付出的损失几乎算失了集团半壁江山。
林氏股票一连跌了两个星期,才开始逐渐平稳。
而在程砚早就从恐慌的投资者手中收购了大部分股票。
加上用手段从大股东手里收购的那部分,程砚直接一跃成了林氏最大的股东。
而他却将这一切全移交到我的名下。
“昭宁,这是你应得的。”
纵使林叙白其实早早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却没有干涉。
任由自己一手打造的商业大厦在眨眼间尽数顷颓。
他像疯了一般开始每天上午都会跪在门口。
哪怕每次被保镖暴打一遍也风雨不改。
下午则跑到满满的墓前给他烧各种各样的玩具。
听见这些我内心毫无波澜,爱做戏就让他去做好了。
但为此,程砚难得发脾气砸坏了一个明朝青花瓷。
还生生替碎了一整面的落地窗。
他住在隔壁咬牙切齿,终于暗戳戳的找个由头搬到了我楼下的客房。
那天,我看见程砚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对着空气挥拳:“跪死你,跪死你!
叫你欺负我媳妇!”
而楼下倾盆大雨,我看见林叙白面如死灰,昏死在了门口。
而程砚高兴的原地蹦起来,指挥着保镖出了门。
我还以为他大发上心,谁知他叫人直接用麻袋套住林叙白。
把人又狠狠揍了一顿,我在楼上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程昭没发现我的目光,只龇牙咧嘴的边叫边补刀。
打完还不解气,踹了两脚就叫手下将人丢到了路边。
他回来后,手上精致的袖口不见了,黑色的衬衫解开了胸前两颗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做贼心虚,一本正经的打哈哈:“温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刚下去给你摘院子里的杏子,想着给你尝尝鲜。”
我笑的和熙,伸手:“杏子呢?”
院子里的杏子早些年已经被我妈换成了桃树。
程昭嘴角收敛,低头抿着唇。
他自知理亏,耷拉着头走过来,像只大型的金毛:“温姐姐,你是不是怪我?”
我没回话。
沉默着一把将他扯过来,踮起脚用手里早就备好的毛巾替他擦雨珠。
看着他水润的眸子,叹了口气:“为一个不值得的人,感冒了可不划算。”
他整个人怔住了,眼里迸发出强烈的亮光。
耳尖悄悄的发红。
下一秒,他将我整个人拢在怀里,将头埋在我的脖颈处。
温热的濡湿从脖子传来,一直涌到了我的眼眶。
林叙白再出现时,整个人已经瘦的只剩骨架了。
大门敞开,他却只站在门口没再踏进。
彼时,我和程砚正在重新翻种死掉的绿植。
我早就感受到身后灼热的目光,可我没回头。
直到忙完站起身发现天已经黑了下来。
程砚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我泛酸的腰。
我明显感受到门口那人呼吸再急促加重。
而程砚的手劲也不自觉的开始变大,他装作不在乎的开口:“狗东西,昭宁不可能看得上他的,对吧?”
男孩的幼稚显得有些好笑,面上不显,我却故意沉吟了片刻。
程砚耐不住气,一把将我的手攥在手里,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腰形成半包围状。
只一瞬间,我就知道他在不安。
林叙白整个人的背都佝偻了下去,声音哑的像沙烁打磨过一般:“宁宁。”
我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看着我与程砚亲密的姿态。
眼里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了,摇摇欲坠:他强迫自己的眼神从那刺眼的手上挪开,落在我脸上。
“宁宁,云小晚害死了满满,我让她到你面前磕头谢罪。”
话音落下,身后出现了被保镖拖拽着的云小晚。
她发丝散乱,身上穿着手术服,上面还沾着片片血迹。
云小晚脸上毫无血色,苍白的吓人。
她看着林叙白目光全是恐惧,跪在原地不断磕头:“对不起,对不起!”
浑身都在恐惧的战栗,连话都说不清楚。
林叙白蹲下来摁住她的头狠狠往地上砸,面上狠厉,语气却温柔的紧:“宁宁,我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剖出来给满满陪葬了。”
“你知道吗?
那孩子其实根本不是我的,是云小晚鬼混的产物。”
“我没给她打麻药,将她绑在手术台上硬剖的时候,她哭的像只狗哀求我放过她,她还真心实意给满满道歉了。”
林叙白脸上带着扭曲的满足,他顿了顿继续开口:“云小晚还说那晚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可是,我为了一个孽种害死了满满……”他崩溃的跪倒在地,双手使劲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显得痛苦万分。
云小晚看着眼前癫狂的人,似乎想到了当天的画面。
无力的跌坐在地,裙子底下流出了一滩腥臊味的液体。
“我只爱你一个人,宁宁。”
“我只是怨,怨你不够信任我。”
“可是,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林叙白的面上满是迷茫:“宁宁,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忘掉这些不愉快。”
我看着眼前已经意识不清的男人,厌恶的情绪到达了顶峰。
连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转头对着程砚开口:“把他们都轰出去,我不想看见他们。”
保镖还没有动手,林叙白疯了一样从身后掏出一把锤子,毫不犹豫的砸向自己的手指。
手指断裂,血飙到了他脸上,他却只含着泪看着我:“宁宁,那天你的手是不是很疼,我还你好不好?”
额头大汗淋漓,边说边将剩余的所有手指尽数砸烂。
程砚伸出手遮住了我的眼,命人将他们拖了出去。
林叙白发出巨大的悲鸣,眼里全是绝望。
随即拽着云小晚冲向了疾驰的大车。
“宁宁,我以命偿命,求你原谅我。”
程砚的手放下的第一眼,我看见两个人如破布一般飞出去几米远,倒在了血泊里。
林叙白大口大口呕出鲜血,眼神温柔的注视着我,嘴唇张合,他说:“宁宁,希望你下辈子不要遇见我了。”
世界在我眼前按下了暂停键。
我走马观花看见自己的十年。
最终画面归于沉寂的黑白。
恍惚中我看见满满。
他朝着我摆手,小脸笑的红扑扑的。
“妈妈放下吧,你该有心的生活。”
他的身后站着我早已经不在的爸爸妈妈。
脸上一片冰凉,我抬手摸到了一片湿润。
心里的重担突然一下就消失了。
身旁的桃树绽开新的花朵,我朝着面前的空气兀自点点头。
然后紧紧握住了男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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