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的戾气散发开来,冷笑着拿出长命锁:“我本来修复了满满最喜欢的这只长命锁,想当礼物送给他,看来不用了。”
我的目光一滞。
气势弱了下来。
这长命锁是满满抓周抓到的,一直戴在脖子上。
上面刻着纳福、百岁。
直到一年前突然碎裂,被拿走修复。
这是满满生前最爱的物件,是我唯一的念想。
胸膛剧烈颤动,我带上了哭腔:“不要!”
长命锁此前裂开成两半,修复好了但易碎。
林叙白直接一下砸了下去:“晚了。”
我扑在地上想一点点拼合碎片,云小晚却故意将一瓣踩在脚底下。
看我匍匐在她跟前,面上是扭曲的畅快。
我想要掰开她的脚,却连带着手指也被踩在脚底。
她左右碾动脚,钻心的痛意从指尖传来。
“温昭宁,你那病秧子宝贝坟前都长草了吧?
是不是死前还叫爸爸回去呢?”
她小声的,一字一顿的强调:“不过,叙白哥那时候在陪我产检,哪还有精力管他死活。”
心痛的快要撕裂,嗜血的念头不断翻涌。
云小晚的一字一句就像千万根针扎到我的心口。
我想起来满满强撑着一口气期待的小脸。
满腔的怒火再压制不住。
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辱满满。
我死死盯着她,从地上爬起来,一拳砸在了女人眼角。
云小晚却先发制人惊呼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她捂着肚子,惊慌的哭出声:“昭宁姐,你有什么冲我来,孩子有事我也不活了。”
林叙白小心扶起云小晚,看向我的眼里全是失望:“温昭宁,当初给我下药,现在还想害我孩子!
满满就是跟着你学坏了。”
“小小年纪就满嘴谎言,扯谎说自己要死了要我照顾好你!”
“这种孽障,真死了也是为他弟弟积福!”
他冷厉的眸子看着我,用力一脚踩上了我的手指。
手指骨节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我痛的浑身都在颤抖,汗水沁满了额头。
心口细密的痛意几乎掀翻我的理智。
我赤红着眼像个恶鬼,怒吼:“满满没有撒谎!”
满满在他敬仰的父亲眼里是个撒谎精。
如果他知道,该有多难过啊!
林叙白却冷笑了一声,从我的包里掏出协议书利落签字:“有其母必有其子,你这样他会是什么好东西?。
顺着离婚协议还掉落了一叠资料,我心如死灰。
看着眼前的男人内心再无波澜,只觉得悲哀而可笑。
“林叙白,你要不要看看这是什么?”
那是满满的死亡证明,只要他一翻开就能知真相。
林叙白的身子猛然一僵,他无意识的伸出手去又猛地收回。
心里莫名其妙的抗拒,逃避拿起眼前的东西。
他顺着心意将文件踩了好几脚,直到它皱缩的不成样子。
“指不定这又是你的把戏。”
随即一脚踹在我的心口,逃一般抱着云小晚走出房间。
刚走到门口就被男人堵住了,来人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群医生。
满满生前的主治医师走上前给林叙白递来了病例资料。
“林总,满满,手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