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墨卿徐阿阮的其他类型小说《忘川轮回录:双生镜缘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爱看大戏的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东晋太元三年,秣陵城的秋雨如丝如缕,缠在“知非斋”的飞檐上,织就一片灰蒙蒙的帘幕。沈墨卿垂眸望着案头泛黄的《幽冥志》,指尖抚过“徐阿阮还魂产子”的记载,忽觉纸面微凸,竟在“还魂”二字下触到一道细如发丝的刻痕,像是有人用银簪刻过千百遍,方得如此深痕。烛台上的牛油烛爆了个灯花,将他清瘦的影子投在窗纸上。忽有微风卷着雨丝扑入,吹得书页哗啦啦翻卷,最终停在“桓冲烹牛遭报应”的插画页。沈墨卿瞳孔骤缩——画中犍牛的眼睛竟在流泪,泪珠滚落在竹简上,晕开一片淡红,宛如新血。“啪嗒”。一滴水珠落在书页上,却不是秋雨。沈墨卿抬头,见窗棂上立着一只三足金蟾,正是他幼时在溪畔救过的“小灵”。金蟾口吐人言,声音沙哑如碎玉:“公子,今夜不宜读此凶书。”话音未落...
《忘川轮回录:双生镜缘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东晋太元三年,秣陵城的秋雨如丝如缕,缠在“知非斋”的飞檐上,织就一片灰蒙蒙的帘幕。
沈墨卿垂眸望着案头泛黄的《幽冥志》,指尖抚过“徐阿阮还魂产子”的记载,忽觉纸面微凸,竟在“还魂”二字下触到一道细如发丝的刻痕,像是有人用银簪刻过千百遍,方得如此深痕。
烛台上的牛油烛爆了个灯花,将他清瘦的影子投在窗纸上。
忽有微风卷着雨丝扑入,吹得书页哗啦啦翻卷,最终停在“桓冲烹牛遭报应”的插画页。
沈墨卿瞳孔骤缩 —— 画中犍牛的眼睛竟在流泪,泪珠滚落在竹简上,晕开一片淡红,宛如新血。
“啪嗒”。
一滴水珠落在书页上,却不是秋雨。
沈墨卿抬头,见窗棂上立着一只三足金蟾,正是他幼时在溪畔救过的“小灵”。
金蟾口吐人言,声音沙哑如碎玉:“公子,今夜不宜读此凶书。”
话音未落,烛火突然转为幽蓝,窗纸上的人影骤然凝实。
那是一位身着素纱襦裙的女子,乌发垂肩,腕间银铃随呼吸轻晃,铃身刻着“长毋相忘”的小篆,正是《幽冥志》中记载的“还魂亡妻”佩饰。
她站在雨幕里,裙摆却未沾湿半分,分明是踏空而立。
“公子可识得因果镜?”
女子缓缓开口,声音清冽如泉,“三日前,你在城隍庙求得解冤签,签文宿业牵缠,需寻旧骨,可还记得?”
沈墨卿浑身一震,手中狼毫“啪”地落在宣纸上,晕开一团墨渍。
三日前的场景如潮涌来 —— 城隍庙中,老道士递给他签筒时,指尖在他掌心轻划,留下一道“鬼”字。
此刻女子道破签文,直如当面剖开他的心肺。
金蟾突然发出警告般的低鸣,纵身跃向女子,却在触及她衣袖的瞬间凝滞在空中,如被无形屏障挡住。
沈墨卿这才惊觉,女子的下半身若隐若现,分明是鬼魂之态,而她身后的雨幕中,隐约可见牛头马面的轮廓,手持哭丧棒,正缓缓逼近。
“你究竟是谁?”
沈墨卿后退半步,撞翻身后书架。
《幽冥志》哗啦啦翻开,书页上“阮瞻无鬼论”的段落突然渗出鲜血,“鬼”字化作狰狞鬼脸,张开利爪抓向他咽喉。
女子挥袖间,银铃骤响如裂帛。
牛头马面的虚影轰然消散,唯有那犍牛的魂体穿
透书页而来,双角缠绕着褪色的桓玄军旗,每根旗穗都滴着黑水,在青砖上洇出“杀妻者,当剜心”的字样。
沈墨卿惊觉,这牛魂的眼瞳里竟映着自己的脸,却穿着前朝铠甲,腰间悬着的,正是母亲临终前交给他的青釭剑。
“我是徐阿阮”女子指尖抚过银铃,铃身浮现细小裂纹,“三百年前,你为求桓玄举荐,将我推入后院枯井,亲手用青砖封死井口。
你听着我在井下哭号七日,直至声嘶力竭。”
沈墨卿感到一阵眩晕,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数月前在后院挖到的那口枯井,井壁上确有深深浅浅的抓痕,当时只道是野猫所为,如今想来,竟与女子描述的场景分毫不差。
牛魂突然发出悲鸣,前蹄重重踏在地面,青砖应声开裂。
沈墨卿踉跄着扶住桌案,见案上铜镜里的自己眉心浮现血色印记,形如断簪正是他昨日在古董铺见到的那支“并蒂莲纹银簪”,当时他鬼使神差地想买下,却被掌柜告知“此簪不祥,曾克死三任主人”。
“太山府君已下判牍。”
阿阮抬手,空中浮现金色竹简,“你前世弑妻弃子,今生当受剜心之劫。
牛魂索命,不过是业报初现。”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阴森的锁链声。
七个鬼差破窗而入,头戴三山帽,腰悬摄魂牌,为首者翻开“善恶录”,声音如锈铁摩擦:“沈墨卿,阳寿尽于七日之后,即刻随我等入太山府受审。”
阿阮横身挡住鬼差,银铃化作九道锁链缠住对方脚踝:“我以百年引渡功德,换他七日寻骨之期。
若能找到前世骸骨,消弭杀业,府君当允他续命。”
鬼差冷笑,摄魂牌翻转,露出背面“血池”二字:“若寻不得,你二人便同入血池,受铜蛇铁狗啃噬之刑。
徐阿阮,你本可转世投胎,却为这负心人滞留黄泉三百年,值么?”
“值不值得,唯有心知。”
阿阮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带着金石之音,“当年他用血写休书时,我便发过誓,要让他亲眼看看,什么是因果循环。”
沈墨卿望着阿阮的侧脸,忽觉喉头腥甜。
他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玉佩,上面刻着“徐氏”二字,原以为是外祖家的姓,此刻才惊觉,那分明是阿阮的姓氏。
玉佩在怀中发烫,竟与阿阮腕
间银铃产生共鸣,发出细微的蜂鸣。
“公子可还记得,七岁那年在溪畔救过一只白狐?”
阿阮忽然转身,素纱衣袖扫过书架,露出底层一本泛黄的《搜神记》,“那白狐便是我初化人形,本想报你救命之恩,却见你与书童议论,世间女子皆祸水,,便知你我缘分,早已种下恶果。”
沈墨卿浑身发冷。
他确实记得那只白狐,当时它左爪受伤,眼中满是哀戚。
他为它包扎伤口,却在它舔舐自己掌心时,嫌弃地推开它,对书童说:“狐乃妖邪,不可近之。”
牛魂忽然低伏在地,对着阿阮叩首。
沈墨卿惊见,牛魂的双角竟渐渐化作枯井的砖纹,而阿阮的素纱裙摆,正缓缓染上井水的幽蓝。
她抬起手,掌心向上,竟有七枚牛毛悬浮空中,每一枚都沾着陈年血渍。
“这是你前世烹牛时落下的牛毛,被我封在枯井里三百年。”
阿阮指尖轻弹,牛毛化作七道流光,钻入沈墨卿眉心,“每过一日,便有一道牛毛入你心脉。
七日之后,牛魂将循迹而来,取你心脏为祭。”
沈墨卿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桓玄在战旗下大笑,自己手起刀落斩下敌将首级,阿阮在血泊中睁开眼睛……他猛地抓住阿阮的手腕,却触到一片冰凉 ——她的肌肤如琉璃般通透,隐约可见青色血管里流动的荧光。
“求你…… 告诉我如何补救。”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我愿散尽家财,重塑佛堂,只求……重塑佛堂易得,重塑人心难。”
阿阮抽回手,银铃碎成两半,一半落入沈墨卿掌心,一半仍系在她腕间,“明日子时,带《幽冥志》去城西乱葬岗,我在无主碑前等你。
若敢爽约 ——”她没有说完,转身走入雨幕。
沈墨卿追至檐下,只见无数萤火虫从她周身飞出,在空中拼出“忘川”二字。
金蟾忽然跳上他肩头,低声道:“公子,此女乃忘川引渡人,专为化解世间冤孽而来。
只是……只是什么?”
“只是引渡人若动了凡心,便要永堕忘川,再无轮回。”
金蟾的声音里带着叹息,“公子可知,她腕间银铃本有九枚,如今只剩一枚,定是为你散尽了功德。”
沈墨卿望着掌心的半枚银铃,铃身上“长毋相忘”的字迹已
模糊不清,却在雨水中泛出红光,宛如泪痕。
远处传来更夫敲锣的声音,已是三更天。
他转身看向书房,却见《幽冥志》已合上,书页间夹着一根素白的发丝,正是阿阮的。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青瓦上沙沙作响。
沈墨卿忽然想起书中“阮瞻无鬼论破亡”的结局,阮瞻因不信有鬼而遭鬼祟缠身,最终呕血而亡。
此刻他握着半枚银铃,终于明白 —— 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深处,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罪孽。
他吹灭烛火,在黑暗中摸到母亲留下的玉佩,轻轻贴在胸口。
玉佩下方,有一处凹陷,竟与阿阮的银铃严丝合缝。
原来早在三百年前,他们的命运便已被刻在这小小的器物上,如双生镜般,一碎俱碎,一圆俱圆。
“七日之后,朱雀桁见。”
他对着虚空低语,声音里终于有了决意,“这一次,我不会再负你。”
金蟾蹲在窗台上,望着沈墨卿的背影,忽然想起《幽冥志》的开篇语:“幽冥之事,如影随形,非鬼祟害人,乃人心自囚耳。”
它轻轻叹了口气,跳入雨中,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不见。
知非斋的烛火再次亮起,映照出伏案书写的身影。
沈墨卿铺开宣纸,饱蘸浓墨,在纸上写下:“魂归忘川不可追,素衣人去几时回。”
写至“回”字,笔尖突然断裂,墨点溅在“忘川”二字上,竟成了一滴泪痕。
雨还在下,而幽冥的大门,已悄然打开。
清晨,曲阿城的深秋带着刺骨的凉意,沈墨卿裹紧狐裘,跟着阿阮踏入虞氏旧宅。
断壁残垣间,一棵三人合抱的皂荚树突兀而立,枝干上缠绕着无数褪色的红绳,每根绳头都系着一枚铜钱,在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宛如千万个怨魂在窃窃私语。
“小心脚下。”
阿阮忽然按住他的肩膀,指尖指向青砖缝隙。
沈墨卿瞳孔骤缩 , 那缝隙里竟密密麻麻爬满了人形蜈蚣,每只蜈蚣的背甲上都刻着 “虞” 字,正是三百年前虞家活埋筑巢老叟时所用的镇邪符。
阿阮取出半片宫亭湖石镜,镜面映出树皮下游走的黑影:“这些都是被树精吞噬的冤魂,最短的已困在此处五十年,最长的……”她顿了顿,镜光扫过树干上最深的刀痕,“已有三百年。”
沈墨卿顺
着镜光望去,只见刀痕深处嵌着半枚断簪,簪头 “生死契阔” 四字已被苔藓覆盖,却在镜光下渗出暗红,宛如凝血。
他忽然想起,这簪子与阿阮前世的嫁妆一模一样,当年她正是戴着这支簪子,在新婚之夜对他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这树是虞家祖先为夺风水,活埋筑巢老叟所化。”
阿阮指尖点在镜中,老叟被活埋的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老叟临终前诅咒‘树成人亡’,虞家七代单传,皆活不过三十岁,便是应了此咒。”
话音未落,树洞中突然传来孩童的笑声:“大哥哥,来陪我玩呀。”
沈墨卿循声望去,见一个身着红肚兜的孩童扒在树洞边缘,皮肤青白如纸,眼中却泛着诡异的金光。
孩童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竟是 “乐安饥民阴魂” 所化的食魂鬼。
阿阮挥袖掷出银铃碎片,碎片化作柳叶镖,擦着孩童耳畔钉入树干。
孩童发出尖啸,化作青烟散去,却在消失前抓破沈墨卿的衣袖,露出他小臂上的胎记 , 那胎记形如断镜,正是双生镜的残片投影。
“你的胎记是前世执念所化。”
阿阮凝视着胎记,眼中闪过痛楚,“当年你为求功名,用我的血在双生镜上刻下‘永绝后患’,镜灵震怒,遂在你身上留下印记,让你生生世世受‘求而不得’之苦。”
沈墨卿只觉头痛欲裂,无数记忆碎片如利刃刺入脑海:他看见自己身穿楚文王猎装,张弓射向云端的大鹏雏;看见自己身为巫者舒礼,手起刀落斩下牛首;最后,他看见阿阮在忘川河畔对他展颜一笑,腕间银铃碎成齑粉。
“小心!”
阿阮的惊呼将他拉回现实。
一根裹着腐叶的藤蔓破风而来,尖端凝结着墨绿色的汁液,正是 “虞眩伐树” 中致人昏迷的毒汁。
沈墨卿侧身避开,藤蔓却在墙上砸出一个深坑,露出里面堆积的人骨 , 正是虞家历代夭折的孩童骸骨。
“沈公子,别来无恙?”
甜腻的女声从树顶传来。
沈墨卿抬头,见一位红衣女子斜倚在枝头,发间金步摇晃动,正是 “张春治女除三魅” 中的鼍精所化。
她腰间鲛绡带绣着 “生死契阔” 四字,正是阿阮前世的嫁妆,此刻在秋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招
魂幡。
“江氏?”
沈墨卿脱口而出。
他想起《幽冥志》中 “鼍精逼婚” 的故事,眼前女子正是被河伯罚去鳞骨的江氏,三百年前因他毁诺另娶,含恨投湖而亡。
江氏咯咯笑起,指尖凝聚水珠,在空气中画出 “负心” 二字:“沈郎果然好记性。
当年你在河神庙对天起誓‘永结同心’,转头就用我的聘礼换了桓玄的引荐信,可曾想过我在湖底受了三百年剐鳞之刑?”
水珠突然化作利刃,划破阿阮的脸颊。
沈墨卿惊觉,阿阮的鲜血竟如墨汁,滴在地上竟开出黑色曼陀罗,每片花瓣上都写着 “悔” 字。
“住手!”
沈墨卿怒吼,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
他想起江氏的聘礼是一对夜明珠,他将其献给桓玄后,果然得到重用,却在新婚之夜得知,江氏因抗婚被河伯剜去双目,投入宫亭湖。
牛魂突然在他耳边悲鸣,与江氏的哭声重叠,竟如同一曲催命挽歌。
沈墨卿感到心口剧痛,一枚牛毛正顺着血脉钻入心脏,带来万蚁噬咬般的痛觉。
阿阮挥铃再战,银链如灵蛇缠上树干,却见树精指尖水珠化作万千细针,穿透她的衣袖。
沈墨卿这才惊觉,阿阮的魂体已变得透明,宛如琉璃,每一道伤口都在加速她的消散。
“阿阮!”
他扑过去扶住她,触到她冰凉的手腕,忽然想起三百年前那个雪夜,他也是这样扶住坠井的她,却在她耳边说:“你若不死,我便永无出头之日。”
阿阮勉强扯动嘴角:“别管我,快去取骸骨。
牛毛入体第三日,你的心脉已损三分,若再拖延……”话音未落,无数藤蔓破土而出,将二人困在中央。
沈墨卿胸前胎记突然发烫,竟在藤蔓上投出双生镜的虚影。
他本能地伸手触碰,镜影碎裂的瞬间,树洞中爆发出耀眼的金光 ,前世骸骨静静躺着,胸骨间插着的银簪与阿阮腕间银铃共鸣,发出龙吟般的清响。
江氏发出刺耳的尖啸:“你以为找到骸骨就能消业?
太山府君早已在骸骨中下了‘血咒’!”
她挥袖间,骸骨突然燃起青色火焰,沈墨卿眼睁睁看着自己前世的头骨滚落在地,眼窝中爬出无数蜈蚣,每只蜈蚣都叼着一片记忆碎片。
阿阮挣脱沈墨卿,扑向骸骨,银铃碎片化作锁链缠住火
焰:“这是我用百年功德镇住的业火,你若想救她,就用你的血浇灌骸骨!”
沈墨卿毫不犹豫地抽出青釭剑,划破掌心。
鲜血滴在骸骨上,竟如雨水落入油锅,发出滋滋声响。
他看见自己的鲜血顺着骸骨的指缝渗入地下,与树根深处的红绳相连,每一滴血都让 “生死契阔” 四字更加明亮。
“情至起灭,轮回可破……”阿阮的低语如咒语,银铃碎片与骸骨上的银簪终于合二为一,化作一枚完整的银铃,铃身刻满了他前世的忏悔与今生的执念。
藤蔓在金光中纷纷萎缩,露出墙缝中半卷《太山宝诰》。
沈墨卿拾起宝诰,见扉页上赫然写着 “李留之印”,正是《幽冥录》中那位助阮瑜还魂的鬼吏。
宝诰内页用朱砂写着:“欲破血咒,需寻双生镜阴面,照见本心。”
江氏的身影在金光中逐渐透明,她望着沈墨卿,眼中恨意渐消,只剩悲凉:“沈郎,我终究是输了。
三百年前,你爱功名胜过爱我;三百年后,你终于懂得爱一个人,却要眼睁睁看她消散。
这报应,我认了。”
言毕,她化作万千水珠,汇入庭院中的积水潭,潭面映出 “因果相抵” 四个大字。
阿阮踉跄着倒入沈墨卿怀中,她的魂体已透明得能看见背后的皂荚树:“骸骨已毁,血咒难解。
明日丑时,去天台山找焦湖庙老道,他有办法……”话未说完,她已化作点点荧光,唯有银铃落在沈墨卿掌心,铃身上 “长毋相忘” 的字迹终于清晰如初。
牛魂的悲鸣渐渐远去,却在他耳边留下一句低语:“明日子时,朱雀桁,吾等恭候。”
沈墨卿握紧银铃,望向天边渐白的鱼肚。
他知道,这一晚的经历不过是幽冥劫数的开端,而他与阿阮,正如那枚双生镜,碎时痛彻心扉,圆时方能见真心。
“阿阮,等我。”
他对着荧光消散的方向低语,“无论要经历多少劫数,我定会找到双生镜,带你离开忘川。”
金蟾忽然从废墟中跳出,望着他掌心的银铃,叹道:“公子可知,双生镜阴面在忘川河底,由千年鼍龙守护。
若要取镜,需以心头血为引,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也要一试。”
沈墨卿将银铃收入怀中,青釭剑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光,“前世
我负她太多,今生就算魂飞魄散,也要还她一个圆满。”
风起时,皂荚树终于落下第一片黄叶,叶面上隐约可见 “缘” 字。
沈墨卿拾起落叶,夹入《幽冥志》中,转身踏上前往天台山的路。
他知道,前方等着他的,不仅是焦湖庙的幻境,还有更凶险的幽冥审判,但他已不再畏惧 ,因为他终于明白,真正的勇气,不是逃避因果,而是直面自己犯下的罪孽,用尽全力去弥补。
雨停了,天边露出一线微光。
沈墨卿望着东方,仿佛看见阿阮在忘川河畔对他微笑,腕间银铃轻响,如同一句温柔的承诺:“此生长安,来世勿念。”
而他在心中默默回应:“来世太远,我只要今生,与你共破轮回。”
焦湖庙的飞檐在暮色中如展翅寒鸦,沈墨卿握着阿阮留下的银铃,踏上庙前青石板。
金蟾蹲在他肩头,忽然发出警示般的低鸣庙门两侧的石狮子眼中,竟渗出暗红血泪,正是《幽冥录》中“石镜遭毁”的凶兆。
“施主可是来寻忘忧?”
老道拄着拐杖迎出,鹤发童颜,腰间却挂着一串人骨念珠,每颗骨珠上都刻着“悔”字,“贫道观你印堂发黑,可是被冤魂缠身?”
沈墨卿刚要开口,老道忽然伸手按住他眉心,指尖传来冰凉触感:不必多言,先随贫道去后殿。
穿过幽暗走廊时,墙上壁画突然活了过来画中人物正是“刘晨阮肇遇仙”的场景,却见二仙童捧着胡麻饭,嘴角咧至耳根,露出尖利牙齿。
后殿供奉着一尊“太山府君”神像,神像左手握生死簿,右手持勾魂笔,目光所及之处,竟与沈墨卿在牛魂眼中所见的府君一模一样。
老道取出柏木枕,枕面上绣着“庄周梦蝶”图案,蝶翼上的金粉簌簌而落,落在沈墨卿手背,竟化作细小的“忘”字。
“枕此枕者,可入太虚幻境,寻得前世因果。
台山桃林。
花瓣落在肩头,竟化作翠羽,正是阿阮前世身为山鬼时的装饰。
溪水潺潺,水中漂着胡麻碎粒,与
方可抵消业报”沈墨卿望向阿阮,见她正与鬼使缠斗,银铃碎片已全部耗尽,魂体透明得几乎看不见。
他想起金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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