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这是我用百年功德镇住的业火,你若想救她,就用你的血浇灌骸骨!”
沈墨卿毫不犹豫地抽出青釭剑,划破掌心。
鲜血滴在骸骨上,竟如雨水落入油锅,发出滋滋声响。
他看见自己的鲜血顺着骸骨的指缝渗入地下,与树根深处的红绳相连,每一滴血都让 “生死契阔” 四字更加明亮。
“情至起灭,轮回可破……”阿阮的低语如咒语,银铃碎片与骸骨上的银簪终于合二为一,化作一枚完整的银铃,铃身刻满了他前世的忏悔与今生的执念。
藤蔓在金光中纷纷萎缩,露出墙缝中半卷《太山宝诰》。
沈墨卿拾起宝诰,见扉页上赫然写着 “李留之印”,正是《幽冥录》中那位助阮瑜还魂的鬼吏。
宝诰内页用朱砂写着:“欲破血咒,需寻双生镜阴面,照见本心。”
江氏的身影在金光中逐渐透明,她望着沈墨卿,眼中恨意渐消,只剩悲凉:“沈郎,我终究是输了。
三百年前,你爱功名胜过爱我;三百年后,你终于懂得爱一个人,却要眼睁睁看她消散。
这报应,我认了。”
言毕,她化作万千水珠,汇入庭院中的积水潭,潭面映出 “因果相抵” 四个大字。
阿阮踉跄着倒入沈墨卿怀中,她的魂体已透明得能看见背后的皂荚树:“骸骨已毁,血咒难解。
明日丑时,去天台山找焦湖庙老道,他有办法……”话未说完,她已化作点点荧光,唯有银铃落在沈墨卿掌心,铃身上 “长毋相忘” 的字迹终于清晰如初。
牛魂的悲鸣渐渐远去,却在他耳边留下一句低语:“明日子时,朱雀桁,吾等恭候。”
沈墨卿握紧银铃,望向天边渐白的鱼肚。
他知道,这一晚的经历不过是幽冥劫数的开端,而他与阿阮,正如那枚双生镜,碎时痛彻心扉,圆时方能见真心。
“阿阮,等我。”
他对着荧光消散的方向低语,“无论要经历多少劫数,我定会找到双生镜,带你离开忘川。”
金蟾忽然从废墟中跳出,望着他掌心的银铃,叹道:“公子可知,双生镜阴面在忘川河底,由千年鼍龙守护。
若要取镜,需以心头血为引,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也要一试。”
沈墨卿将银铃收入怀中,青釭剑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光,“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