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砚苏清越的其他类型小说《被休后,我成了他的意难平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centaur”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雪地里的觉醒雪粒子砸在脸上,生疼。我跪在定北侯府门前,手里攥着被裴砚撕碎的婚书,那鲜红的纸张,如同我流干的心头血。周围是侯府下人窃窃私语的议论,还有柳月婵嘴角那抹怎么也藏不住的得意。她说:“姐姐,何苦呢?表哥心里没你,强求不得。”呵,强求?原主苏清越为了裴砚,毒杀侧室,构陷嫡妹,最后落得这般下场,确实是强求。可我不是她。在我被裴砚一巴掌推倒在地,额头磕上青石板,视野一片血红,再睁眼时,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就换了人。一个时辰前,我还在图书馆赶论文,一个时辰后,我成了书里那个偏执疯狂、结局凄惨的女配苏清越。此刻,寒意透过单薄的衣衫侵入骨髓,比这更冷的是裴砚的眼神。他看着我,像看一件污了他眼睛的垃圾。“苏清越,念在祖母面上,我留你一命。从此...
《被休后,我成了他的意难平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1 雪地里的觉醒雪粒子砸在脸上,生疼。
我跪在定北侯府门前,手里攥着被裴砚撕碎的婚书,那鲜红的纸张,如同我流干的心头血。
周围是侯府下人窃窃私语的议论,还有柳月婵嘴角那抹怎么也藏不住的得意。
她说:“姐姐,何苦呢?
表哥心里没你,强求不得。”
呵,强求?
原主苏清越为了裴砚,毒杀侧室,构陷嫡妹,最后落得这般下场,确实是强求。
可我不是她。
在我被裴砚一巴掌推倒在地,额头磕上青石板,视野一片血红,再睁眼时,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就换了人。
一个时辰前,我还在图书馆赶论文,一个时辰后,我成了书里那个偏执疯狂、结局凄惨的女配苏清越。
此刻,寒意透过单薄的衣衫侵入骨髓,比这更冷的是裴砚的眼神。
他看着我,像看一件污了他眼睛的垃圾。
“苏清越,念在祖母面上,我留你一命。
从此,你我婚约作废,再无瓜葛。”
人群渐渐散去,柳月婵临走前,还假惺惺地扶了我一把,在我耳边轻笑:“姐姐,安心去吧,表哥我会替你照顾好的。”
我甩开她的手,没力气跟她演戏。
就在我快要冻僵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将一件厚实的斗篷披在了我身上。
是祖母。
她老人家红着眼眶,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孩子,有祖母在,不怕。”
这句话,像是一道暖流,瞬间驱散了些许寒意。
我扶着丫鬟的手,踉跄着回到我那偏僻的小院。
镜子里的人,面色惨白,额角渗着血,眼神却不再是原主那种深入骨髓的痴狂。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字一句对自己说:“苏清越,从今天起,你不是为了裴砚而活的疯子,你是我,你要为自己活。”
第二天,我遣散了院里那些心思各异的丫鬟,只留下自小照顾我的陈嬷嬷。
“嬷嬷,我想学刺绣。”
陈嬷嬷端着药碗的手一抖,惊讶地看着我:“姑娘?”
我接过药碗,一口饮尽,“从前是我糊涂,以后不会了。
我想学些安身立命的本事。”
陈嬷嬷眼圈红了,连连点头:“好,好,姑娘想学什么,老奴都教你。”
接下来的日子,我跟着陈嬷嬷学刺绣,学管账,甚至还翻出了原主丢在角落里的书本,重新拾起。
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我几乎忘了裴砚,忘
了柳月婵,忘了那些糟心事。
这日,我整理原主的旧物,想把那些带着过往恩怨的东西都清理掉。
箱底,一方绣着“清越”二字的旧手帕掉了出来,里面还小心翼翼地包着半块已经有些融化的桂花糖。
是裴砚的。
记忆里,是有一年上元灯节,原主贪玩走散,裴砚找到她时,她又冷又饿,他便将身上仅剩的半块糖给了她。
原主视若珍宝,时时摩挲。
此刻,这半块糖躺在我掌心,黏糊糊的,早就没了当初的甜蜜。
我扯了扯嘴角,过去的情爱就像这块糖,初尝或许甜,放久了,只会变质发腻。
我随手将帕子和糖扔回箱底,不打算再碰。
我苏清越,要的是清净自在的人生,不是这些发了霉的过往。
我起身,准备去给祖母请安,刚走到门口,门外却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带着几分我从未听过的迟疑。
“苏清越……你在里面吗?”
是裴砚。
我深吸一口气,手搭上了门栓。
2 新生活的起点我手搭上门栓,院外那声“苏清越”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迟疑。
门,缓缓拉开。
裴砚站在门外,一身锦衣,眉眼依旧深邃,只是那眼神复杂得像打翻了的墨。
他似乎瘦了些,下颚线愈发分明。
我平静地看着他,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世子,请问有何事?”
他嘴唇动了动,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最终却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只化作一句低沉的:“保重。”
说完,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背影在清晨的薄雾里显得有些仓促。
我关上门,倚着门板,长长舒了口气。
这样也好,断得干干净净。
这侯府,我是不想再待下去了。
即使祖母护着我,裴砚不再纠缠,柳月婵那朵盛世白莲也总有办法让你不得安生。
思来想去,我去了祖母的院子。
“祖母,我想去管庄子。”
我跪在蒲团上,语气坚定。
老夫人正在捻佛珠的手一顿,诧异地看向我:“清越,你好不容易清净些,庄子上的活计可不轻松。”
“孙女明白。
只是孙女想换个地方,真正为自己活一次,学些东西,将来也好有个傍身的本事。”
我垂眸,“府里的日子,孙女怕自己又变回从前那个糊涂人。”
老夫人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也罢,你大了,有自己的主
意了。
城外刘家村的庄子,前些年收成一直不太好,你若愿意去,便去试试。
我让李掌柜跟着你,他是个精明能干的,能帮你不少。”
我磕了个头:“谢祖母成全。”
三日后,我带着陈嬷嬷,轻车简从地到了刘家村的庄子。
庄子不大,院墙有些斑驳,几间瓦房看着也有些年头了。
可踏进院门的那一刻,闻着空气里泥土和草木的混合气息,我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李掌柜是个四十出头的男子,皮肤黝黑,眼神却透着精明。
他早早等在门口,见我来了,热情地迎上来:“苏姑娘,可算把您盼来了。
庄子简陋,您多担待。”
“李掌柜客气了,以后还要多向您请教。”
我笑着回应。
李掌柜领着我大致转了转,介绍了庄子的基本情况。
果不其然,他说起近两年雨水不算少,田里的出产却一年不如一年,佃户们也有些怨言,眼看春耕又要开始,他正为此发愁。
我没有立刻说什么大包大揽的话。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急着住进那间还算齐整的主屋,而是跟着李掌柜,穿着最普通的布衣,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田间地头走访。
我跟老农讨教,看土质,问水渠。
陈嬷嬷几次劝我歇歇,都被我拦下了。
这可是我的新生活,我得自己亲手打理。
几天下来,我心里渐渐有了数。
问题出在灌溉上,原有的水渠年久失修,淤塞严重,许多地方根本引水不畅,白白浪费了水源。
我把李掌柜和几个有经验的老农请到一起,摊开一张简单绘制的田亩图,指出了我的想法:“我想重新修整水渠,尤其是西边那几块旱地,可以从上游引一条新的支渠过来。”
李掌柜眼睛一亮:“姑娘这法子敢情好!
只是……这得不少人力和花费。”
“钱,我想办法。
人,就从各家佃户里出,按工时给酬劳,修好了水渠,大家都能受益,我想他们会愿意的。”
村民们听了我的计划,一开始还有些将信将疑,毕竟我是个年轻姑娘,又是从侯府出来的。
但我每日都和他们一起查看田地,说话也实在,渐渐地,他们眼里的怀疑变成了信服。
说干就干,李掌柜组织人手,清淤的清淤,挖土的挖土,庄子上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我每日在田埂上奔走,脸上沾
了泥,袖口也磨破了,心里却从未有过的踏实。
眼看着新修的水渠渐渐成型,田里的水流也顺畅起来,村民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天,我正和李掌柜商量着春耕播种的事宜,一个庄户小跑着进来,气喘吁吁:“姑……姑娘,庄子外头……来了一队人马,领头的那位……说是从京都来的……”我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细问,就听见陈嬷嬷在我身后低呼一声,语气里满是掩不住的惊愕与复杂:“姑娘,是……是世子爷!”
3 不期而遇我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细问,就听见陈嬷嬷在我身后低呼一声,语气里满是掩不住的惊愕与复杂:“姑娘,是……是世子爷!”
世子爷?
裴砚?
他怎么会来这里?
我定了定神,转过身,果然看见一行人马停在不远处的田埂边。
为首的那个,一身玄色劲装,身形挺拔如松,不是裴砚又是谁?
他勒住马缰,目光直直地投向我,隔着几丈远,我依然能感受到他视线里的复杂。
比起在侯府时的疏离与厌恶,此刻他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些别的东西。
探究?
或许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懊悔。
他翻身下马,步步朝我走来,身后的随从捧着一个锦盒。
“苏姑娘。”
他先开了口,声音比在侯府时低沉了些。
我福了福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无波:“世子爷怎么来了庄子上?”
“来看看。”
他答得简短,目光却在我沾了泥点的布裙和挽起的袖口上掠过,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随即,他示意身后的随从,那人将锦盒呈了上来。
“一点小玩意儿,西域进贡的珊瑚,给你。”
锦盒打开,一株色泽艳丽的红珊瑚静静躺在其中,流光溢彩。
若是从前的苏清越,怕是要欣喜若狂。
可我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多谢世子爷厚爱,只是此物贵重,清越愧不敢当。
庄子事务繁忙,若无他事,我先进去忙了。”
我说完,便要转身。
“苏清越,”他叫住我,声音里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就当……是我赔罪。”
赔罪?
赔什么罪?
休妻之辱,还是错付真心的荒唐?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世子爷言重了。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我终究还是收下了那盒珊瑚,只因不想在庄户面
前与他拉扯太久,平白惹人闲话。
我让陈嬷嬷将东西收好,便对裴砚道:“天色不早了,世子爷若不嫌弃,便在庄子上用顿便饭吧。”
这只是客气话,我料想他锦衣玉食惯了,不会留下。
谁知他竟点了点头:“叨扰了。”
晚饭摆在还算齐整的主屋堂内。
庄子上的饭食自然比不得侯府精致,几样简单的田间时蔬,一碗糙米饭。
裴砚坐在我对面,拿着筷子,却许久未动。
气氛有些沉闷。
我自顾自吃着,也懒得找话说。
“这庄子……你打理得不错。”
许久,他像是终于找到了话头。
“都是李掌柜和庄户们用心。”
我答。
“水渠的事,我听说了。”
他又道。
我“嗯”了一声,没再多言。
他似乎有些无措,这与我印象中那个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裴世子判若两人。
一顿饭在沉默中结束。
饭后,我以查看夜间巡视为由,打算避开他。
“我与你同去。”
他却站起身。
月色如水,洒在田埂上。
晚风带着些许凉意。
“柳月婵……”他突然开口,声音在夜色中有些模糊,“她不像我以为的那样。”
我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只淡淡“哦”了一声。
“她向老夫人告状,说你将她从前惯用的东西都赏了下人,还说你……故意冷落她。”
裴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可我后来查了,那些东西本就是库房里多余的,是你身边的人整理出来的。”
我心中哂笑。
柳月婵的手段,何止这些。
“世子爷既已查清,便是还了我的清白。”
我的语气依旧疏离。
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清越,从前,或许是我……”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第二日一早,柳月婵就带着丫鬟,风风火火地出现在了庄子口。
“清越妹妹!”
她人未到声先至,依旧是那副娇柔婉转的腔调,“听说你身子不适,特地来看看你。
世子哥哥也真是的,怎么不早些告诉我,我也好陪他一道来。”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站在我身旁的裴砚,眼底却飞快掠过一丝得意与挑衅。
我懒得与她周旋,只平静道:“有劳表小姐挂心,我一切安好。”
裴砚的脸色有些难看,皱眉道:“月婵,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担心清越妹妹。
这庄子简陋,妹妹又是千金
之躯,万一累着了可怎么好?”
柳月婵说着,便亲热地要来拉我的手,目光却在我身上打量,像是在评估什么。
我不动声色地避开。
就在这剑拔弩张,或说至少是柳月婵单方面营造的紧张气氛中,一个庄户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惊惶:“姑……姑娘!
不好了!
粮仓……粮仓那边走水了!”
我心头猛地一沉,也顾不上柳月婵,扭头就往粮仓方向跑。
“快!
救火!”
裴砚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高声喊着,也跟着我冲了过去。
田庄的粮仓,那可是所有人的命根子!
火光已经隐隐从那边透了出来,浓烟滚滚。
我心急如焚,脚下却是一个踉跄,剧痛从脚踝处猛地传来。
4 火光中的真相04脚踝处钻心的疼几乎让我眼前发黑,可粮仓那边熊熊的火光和滚滚的浓烟,比这疼痛更让我心焦。
“水!
快打水!”
我顾不得脚伤,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声音因焦急而有些沙哑,“所有人,先隔开火路,别让火势蔓延到旁边的柴房!”
庄户们一开始有些慌乱,但很快在我的呼喊下行动起来。
裴砚已经冲在了最前面,他脱下外袍,浸了水,正指挥着几个家丁模样的人用湿布捂住口鼻,试图靠近火源。
他平日里那股阴郁之气此刻被焦灼取代,额上渗着汗,衣衫也被浓烟熏得灰扑扑。
“姑娘,你的脚!”
陈嬷嬷急得快哭了,想要扶我。
我摆摆手,额上冷汗涔涔:“嬷嬷,我没事,快去帮忙!”
柳月婵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站在稍远的地方,蹙着眉,一脸惊恐地看着火场,那副娇弱的模样与眼前的混乱格格不入。
她身边的小丫鬟则是一脸幸灾乐祸。
火借风势,越烧越旺,木料燃烧发出的噼啪声不绝于耳。
“姑娘,那边火太大了,水桶不够!”
李掌柜满头大汗地跑过来。
我咬牙,忍着脚踝的剧痛,被陈嬷嬷搀扶着站稳,目光扫过四周:“把能用的盆、缸都用上!
拆了旁边的木棚,弄出一条隔离带!”
就在这时,裴砚大步流星地朝我走来,他脸上沾着灰,眼神却锐利:“你脚怎么了?”
不等我回答,他打横将我抱起,语气不容置喙:“别乱动!”
我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挣扎,可他臂膀坚实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力
道,将我抱到一旁相对安全的屋檐下,小心放下。
“我去处理。”
他丢下这句话,又转身冲入了救火的人群中。
我看着他指挥若定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在所有人的奋力扑救下,火势终于一点点被压了下去,最终只剩下残余的黑烟和一片狼藉。
粮仓烧毁了大半,所幸没有人员伤亡,大部分粮食也及时抢救了出来。
所有人都累瘫在地,我靠着墙,脚踝已经肿得像个馒头。
裴砚走了过来,他身上满是水渍和灰烬,头发也有些散乱,却丝毫不见狼狈。
他蹲下身,轻轻执起我的脚踝查看,眉头紧锁。
“扭伤了,有些严重。”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些药膏,不由分说地开始给我揉捏。
他的手指带着薄茧,动作却很轻柔,温热的触感从脚踝处传来,让我有些不自在,心头却莫名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我自己来……别动。”
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柳月婵此时也“适时”地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碗水,柔声道:“清越妹妹,你没事吧?
吓死我了。
表哥,你也累坏了,喝口水吧。”
裴砚没接她的话,也没看她,只是专注地替我处理伤口,然后撕下自己干净的衣摆,替我做了简单的包扎。
“多谢。”
我低声道,避开了他的目光。
事后,李掌柜一脸凝重地找到我,那时我正坐在屋里,陈嬷嬷替我重新敷药。
“姑娘,”李掌柜压低了声音,“方才检查火场,发现有些不对劲。
起火点有好几处,而且……似乎有火油的味道。”
我心中一凛:“掌柜的意思是……人为纵火?”
李掌柜沉重地点了点头:“十有八九。
粮仓重地,平日里都有人看守,怎会无端走水?
而且火势那么快,太蹊跷了。”
我眉头紧锁。
若是人为,会是谁?
这庄子初定,我就得罪了谁?
还是……冲着我来的?
“我知道了,李掌柜,此事我会查清楚。”
裴砚一直没离开庄子,他说要等事情查清楚。
我让他不必如此,他却只说:“我送来的珊瑚还在你这里,总不能让你平白遭了灾。”
我没再劝。
第二天,我让陈嬷嬷扶着,一瘸一拐地和裴砚一起去了烧毁的粮仓。
空气中还弥漫着焦糊味,烧断的木梁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李
掌柜指着几处 blackened 的地面:“姑娘请看,这几处烧得尤其厉害,土里都沁了油。”
裴砚蹲下身,捻起一点焦土闻了闻,脸色沉了下来。
我仔细在废墟中查看,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
突然,在一根烧焦的横梁底下,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让裴砚帮忙挪开那根沉重的木头,伸手从下面捡起了一小块烧残的布料碎片。
那布料质地细腻,不是庄户人家常用的粗布,边缘还带着一点点未被烧尽的精致绣花。
绣的是……一小片柳叶。
我捏着那块布料,指尖有些发凉。
柳月婵闺名中便有个“柳”字,她平日里的衣衫饰物,也偏爱柳叶纹样。
裴砚也看到了那块布料,他眼神一瞬间变得幽深,薄唇紧抿。
夜里,我让人给裴砚送了信,请他来我暂住的屋子一趟。
窗外月色清冷,屋内烛火摇曳。
“世子爷,”我开门见山,“今日发现的那块布料,你可有什么看法?”
裴砚坐在我对面,沉默了片刻:“柳月婵今日也来了庄子。”
“我知道。”
我看着他,“但仅仅是她来了,并不能证明什么。
可那块布料……我会去查。”
裴砚打断我,目光深沉,“如果真是她,我不会姑息。”
我看着他,他眼底有我从未见过的坚定。
或许,他也开始厌倦了柳月婵那套虚伪的嘴脸。
“粮仓失火,若真是人为,必定是算准了时机,想要给我一个下马威,甚至……是想将我赶出庄子,或者更糟。”
我分析道,“柳月婵有动机,她见不得我好过,尤其是在你……也来了庄子之后。”
裴砚没有反驳。
屋内的气氛有些凝滞。
许久,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谢谢你,”他声音有些沙哑,“谢谢你……还愿意相信我,告诉我这些。”
我心中一暖,像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漾起层层涟漪。
但理智很快将我拉回现实。
眼前的男人,曾那样无情地伤害过原主,也曾那样深信柳月婵。
我轻轻抽回手,垂下眼帘:“世子爷言重了。
我只是想查明真相,护好这庄子,护好我自己。
无论如何,此事我定会追查到底。”
他看着我,眸
光复杂。
夜色渐深,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却无法平静。
柳月婵,若真是你,这一次,我苏清越绝不会再任你摆布。
只是,这浑水,似乎越搅越深了。
5 暗流涌动05夜色在我与裴砚那番剖白后,似乎也沉重了几分。
他离开后,我对着摇曳的烛火枯坐良久,脑中纷乱。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院外便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我披衣起身,推开门,正对上裴砚那双深邃的眼。
他已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色常服,晨曦微光落在他肩头,竟有几分萧索。
“我要回京都了。”
他先开口,声音带着清晨的微哑,“粮仓之事,我会尽快给你一个交代。”
我点了点头,一夜未眠,声音也有些干涩:“世子爷费心了。”
他沉默了一瞬,从袖中取出一支通体温润的玉簪,簪头雕着一朵小小的兰花,样式简单却雅致。
“这个你收着,”他将玉簪递到我面前,“若有事,可遣人拿此簪去定北侯府寻我。
庄子这边……万事小心。”
玉簪触手微凉,我看着他,他眼神复杂,有担忧,也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没有拒绝,接了过来:“多谢。”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雾之中。
我握着那支玉簪,心中百感交集。
这算是……示好吗?
还是仅仅因为那块被他视为珍宝的桂花糖?
裴砚离开不过两日,庄子上的生活刚刚恢复平静,陈嬷嬷却带着一个面生的中年男子匆匆赶了来。
“姑娘!”
陈嬷嬷一见我,眼圈就红了,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听说庄子走水,老夫人担心坏了,吃不好睡不着的,这不,立马让老奴和韩队长过来瞧瞧您!”
我心中一暖,扶住陈嬷嬷:“嬷嬷,我没事,您看,好好的呢。
这位是……老奴韩勇,见过苏姑娘。”
那男子抱拳行礼,声音沉稳有力,“奉老夫人之命,特来护卫姑娘周全。”
他身形魁梧,眼神锐利,一看便是练家子。
原来是府里的护卫队长。
老夫人竟连他也派来了。
陈嬷嬷带来了老夫人的许多赏赐,吃的用的,堆了半间屋子。
她一边替我整理,一边絮絮叨叨地转述老夫人的担忧和叮嘱,末了,她握着我的手,眼里满是心疼与鼓励:“姑娘,您受苦了。
但老奴瞧着,姑娘如
今是越发有主心骨了。
您放心,有老夫人在,有老奴在,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我鼻子有些发酸,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在这陌生的世界,陈嬷嬷和老夫人的关怀,是我为数不多的温暖。
韩勇倒是个寡言实干的。
第二日,他便带着几个庄子上的壮丁,将整个庄子内外都巡查了一遍,重新布置了夜间的巡逻和警戒。
他还特地来寻我,仔细询问了粮仓失火那日的细节,尤其是我捡到的那块柳叶绣纹的布料碎片。
“姑娘放心,此事韩勇会暗中查访。”
他神色凝重,“定不让宵小之辈再有机会加害姑娘。”
我将那布料碎片交给了他,心中稍安。
有韩勇在,至少明面上的安全多了几分保障。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正轨,我每日除了处理庄子上的事务,便是养伤,偶尔也会拿出针线,学着陈嬷嬷教的绣些简单的花样。
然而,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这日午后,我正在屋里核对春耕所需的种子账目,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紧接着,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姑……姑娘,柳……柳表小姐来了!”
我眉头一蹙。
柳月婵?
她又来做什么?
未等我起身,柳月婵已然带着她的丫鬟,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她今日穿了一身嫩黄色的衣裙,越发衬得她肌肤赛雪,只是那眉眼间的得意与急切,怎么也掩饰不住。
“清越妹妹!”
她人未到,那娇滴滴的声音便先传了进来,“哎呀,妹妹的脚伤可好些了?
祖母在家里担心得不行,这不,特地着我来接你回府呢!”
说着,她扬了扬手中一封信笺,脸上带着不容置喙的笑容:“这是祖母的亲笔信,妹妹快收拾收拾,跟我一同回京都吧。
这庄子荒僻,哪是养伤的地方?”
我心中冷笑。
老夫人若真要接我,断不会只派柳月婵一人前来,更不会如此急切。
韩勇和陈嬷嬷尚在此处,老夫人若有安排,必会先知会他们。
我接过那封所谓的“亲笔信”,信封的火漆完好,字迹也确实模仿得有七八分像。
但我清楚记得,老夫人写信的落款处,总会有一个极小的私印,这封信上,却没有。
“有劳表小姐跑这一趟了。”
我将信放在桌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我这脚伤尚未痊愈,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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