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与他拉扯太久,平白惹人闲话。
我让陈嬷嬷将东西收好,便对裴砚道:“天色不早了,世子爷若不嫌弃,便在庄子上用顿便饭吧。”
这只是客气话,我料想他锦衣玉食惯了,不会留下。
谁知他竟点了点头:“叨扰了。”
晚饭摆在还算齐整的主屋堂内。
庄子上的饭食自然比不得侯府精致,几样简单的田间时蔬,一碗糙米饭。
裴砚坐在我对面,拿着筷子,却许久未动。
气氛有些沉闷。
我自顾自吃着,也懒得找话说。
“这庄子……你打理得不错。”
许久,他像是终于找到了话头。
“都是李掌柜和庄户们用心。”
我答。
“水渠的事,我听说了。”
他又道。
我“嗯”了一声,没再多言。
他似乎有些无措,这与我印象中那个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裴世子判若两人。
一顿饭在沉默中结束。
饭后,我以查看夜间巡视为由,打算避开他。
“我与你同去。”
他却站起身。
月色如水,洒在田埂上。
晚风带着些许凉意。
“柳月婵……”他突然开口,声音在夜色中有些模糊,“她不像我以为的那样。”
我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只淡淡“哦”了一声。
“她向老夫人告状,说你将她从前惯用的东西都赏了下人,还说你……故意冷落她。”
裴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可我后来查了,那些东西本就是库房里多余的,是你身边的人整理出来的。”
我心中哂笑。
柳月婵的手段,何止这些。
“世子爷既已查清,便是还了我的清白。”
我的语气依旧疏离。
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清越,从前,或许是我……”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第二日一早,柳月婵就带着丫鬟,风风火火地出现在了庄子口。
“清越妹妹!”
她人未到声先至,依旧是那副娇柔婉转的腔调,“听说你身子不适,特地来看看你。
世子哥哥也真是的,怎么不早些告诉我,我也好陪他一道来。”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站在我身旁的裴砚,眼底却飞快掠过一丝得意与挑衅。
我懒得与她周旋,只平静道:“有劳表小姐挂心,我一切安好。”
裴砚的脸色有些难看,皱眉道:“月婵,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担心清越妹妹。
这庄子简陋,妹妹又是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