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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鸩止渴?全文

笔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全球水源突变异变,所有液态水都含致幻毒素。妻子在幻觉中遗忘了我们夭折的女儿,我却因天生抗毒体质保留了记忆。“脱水者”组织找到我:“想复仇?唯一办法是摧毁水源净化中枢。”妻子却将掺入毒素的水杯递给我:“亲爱的,我们哪有过孩子?”清源公司CEO在电视上微笑:“新世界不需要痛苦的记忆。”我握紧炸弹引爆器,屏幕里闪过女儿虚影:“爸爸,水好冷……”1我女儿在自来水里对我笑水龙头嘶哑地呻吟着,拧到极限了,才吝啬地吐出一线浑浊的水流。我盯着洗手池里那个小小的漩涡,水打着转,一点点积起来,反射着卫生间惨白的顶灯光,像一只浑浊又诡异的眼睛。林玥的脸,毫无征兆地从那漩涡中心浮了出来。水珠聚拢,勾勒出她柔软的小下巴,然后是微微翘起的鼻尖,最后是那双总是盛...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25 00: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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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饮鸩止渴?全文》,由网络作家“笔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全球水源突变异变,所有液态水都含致幻毒素。妻子在幻觉中遗忘了我们夭折的女儿,我却因天生抗毒体质保留了记忆。“脱水者”组织找到我:“想复仇?唯一办法是摧毁水源净化中枢。”妻子却将掺入毒素的水杯递给我:“亲爱的,我们哪有过孩子?”清源公司CEO在电视上微笑:“新世界不需要痛苦的记忆。”我握紧炸弹引爆器,屏幕里闪过女儿虚影:“爸爸,水好冷……”1我女儿在自来水里对我笑水龙头嘶哑地呻吟着,拧到极限了,才吝啬地吐出一线浑浊的水流。我盯着洗手池里那个小小的漩涡,水打着转,一点点积起来,反射着卫生间惨白的顶灯光,像一只浑浊又诡异的眼睛。林玥的脸,毫无征兆地从那漩涡中心浮了出来。水珠聚拢,勾勒出她柔软的小下巴,然后是微微翘起的鼻尖,最后是那双总是盛...

《饮鸩止渴?全文》精彩片段

全球水源突变异变,所有液态水都含致幻毒素。

妻子在幻觉中遗忘了我们夭折的女儿,我却因天生抗毒体质保留了记忆。

“脱水者”组织找到我:“想复仇?

唯一办法是摧毁水源净化中枢。”

妻子却将掺入毒素的水杯递给我:“亲爱的,我们哪有过孩子?”

清源公司CEO在电视上微笑:“新世界不需要痛苦的记忆。”

我握紧炸弹引爆器,屏幕里闪过女儿虚影:“爸爸,水好冷……”1 我女儿在自来水里对我笑水龙头嘶哑地呻吟着,拧到极限了,才吝啬地吐出一线浑浊的水流。

我盯着洗手池里那个小小的漩涡,水打着转,一点点积起来,反射着卫生间惨白的顶灯光,像一只浑浊又诡异的眼睛。

林玥的脸,毫无征兆地从那漩涡中心浮了出来。

水珠聚拢,勾勒出她柔软的小下巴,然后是微微翘起的鼻尖,最后是那双总是盛满星光的眼睛。

她只有五岁,穿着那件她最喜欢的、印着卡通小黄鸭的蓝色小裙子。

水纹在她虚幻的影像上荡漾,她的嘴巴动了动,没有声音,但我“听”得清清楚楚,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我的太阳穴:“爸爸…水好冷啊…”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

窒息感汹涌而来。

我猛地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刺穿了那片冰冷粘稠的幻觉。

“假的!

都是假的!”

我喘息着对自己低吼,声音在狭窄的卫生间里撞出空洞的回响。

睁开眼,洗手池里只有浑浊的积水,打着旋,映着我自己扭曲、苍白的倒影。

哪有什么林玥?

哪有什么小黄鸭裙子?

只有这该死的、无所不在的、带着毒的水。

我撑着冰凉的陶瓷台面,大口喘气,试图把肺里那股带着铁锈味的寒意驱散。

镜子里的人,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

自从全球水源突变,自从林玥在那场该死的暴雨天失踪…我就再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夏初,我的妻子,更是彻底垮了。

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夏初在走动。

我胡乱抹了把脸,冰凉的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带来一丝虚假的清明。

我拉开门走出去。

夏初正站在窗边,背对着我。

窗外是灰蒙蒙的城市,被一层永远散不去
的、潮湿的雾气笼罩着,远处清源公司那巨大的、散发着柔和蓝光的“纯净之源”LOGO在雾中若隐若现,像个嘲讽的眼睛。

她手里捧着一个玻璃杯,里面盛着半杯同样浑浊的自来水。

她就那么捧着,望着窗外,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安静,甚至有些…呆滞。

“夏初?”

我放轻脚步走过去,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在看什么?”

她缓缓转过头。

她的眼神空茫,像是蒙着一层擦不掉的灰雾。

她看着我,又好像透过我在看别的什么。

嘴角牵起一个极其微弱、极其飘忽的弧度,像是在努力回忆一个早已遗忘的笑话。

“没什么呀,”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羽毛落地,“就是觉得…今天天气…好像还不错?”

她说着,视线又飘向了窗外那片压抑的灰霾。

我的心沉下去。

又是这样。

记忆像被水泡发的纸,一点点剥落、溶解。

她越来越频繁地陷入这种茫然的空白,那些属于我们的、沉重的、刻骨铭心的过去,正在被那无形的水毒悄悄擦除。

我喉咙发紧,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手中的玻璃杯上。

浑浊的水在里面轻轻晃荡。

“你…”我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砂砾,“你喝水了?”

夏初像是被我的声音惊醒,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杯子,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困惑,随即那困惑又像雾气般消散了。

她甚至微微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奇异的、空洞的满足感,仿佛这杯浑浊的毒水是世界上最甜美的琼浆。

“嗯,”她把杯子举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小口,喉头滚动了一下,“有点渴了。”

她的动作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当然。

就在她放下杯子的瞬间,窗外的霓虹灯光恰好扫过她的脸。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冻结了。

她的瞳孔深处,极其短暂地、极其微弱地,掠过一丝非人的、冰冷的幽蓝色。

那蓝色一闪即逝,快得像幻觉,却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眼底。

那不是人类眼睛该有的颜色。

那是“清源”公司纯净水广告里,那些喝了“安全水”后,眼神空洞、笑容标准的人们,瞳孔里闪烁的、被控制的光芒。

2 渴死?

还是被毒死?

办公室的空气闷得像一锅煮糊了的粥,混杂着消毒水、汗味和一
种难以言喻的、潮湿的金属锈蚀气息。

头顶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惨白的光线打在每个人脸上,都透着一股子不健康的青灰色。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那些字符像水里的蝌蚪,扭曲着,游动着,试图钻进我的脑子。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有根生锈的锯条在太阳穴里来回拉扯。

喉咙干得冒烟,每一次吞咽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桌上那杯浑浊的、公司统一配发的“安全水”,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喂,林锐!”

旁边工位的胖子张涛猛地撞了一下我的胳膊肘,力道大得让我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他脸色蜡黄,眼袋浮肿,像被抽干了水分的咸鱼干,但精神却异常亢奋,咧着嘴,露出一口被咖啡渍染黄的牙,“看新闻没?

清源刚发布的新一代净水器!

据说过滤效果提升百分之三十!

能有效清除‘致幻残留因子’,还原水的‘本真纯净’!

牛逼不?”

他唾沫横飞,手舞足蹈,瞳孔深处,那抹熟悉的、冰冷的幽蓝色像鬼火一样明明灭灭。

他抓起自己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浑浊的水,满足地咂咂嘴,仿佛喝的是玉液琼浆。

“还原个屁!”

斜对面传来一声压抑着怒火的低吼。

是李工,老技术员,头发花白,此刻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张涛,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瞪着他手里的水杯。

李工的脸颊深深凹陷,嘴唇干裂起皮,手背上青筋凸起,整个人像一根绷到极限的枯柴。

“全是狗屎!

他们就是在水里下毒!

控制我们的大脑!

这鬼东西喝下去,连自己亲妈都能忘!”

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声音因为激动和缺水而嘶哑得厉害。

“李工,您这又犯病了!”

张涛翻了个白眼,嗤笑道,“净水器都不信,您喝西北风去啊?

渴死您老得了!

清源公司可是人类救星!

没有他们过滤水,咱们早都疯了!

您看看您自己,都快成干尸了,还嘴硬!”

“我宁愿渴死!

也不喝这毒……”李工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转为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恐。

他猛地捂住胸口,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像一棵被狂风吹折的老树。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艰难抽气的声音。

蜡黄的脸在几
秒钟内迅速涨成骇人的紫红色,眼球可怕地凸起,布满血丝,死死地、空洞地瞪着天花板。

“李工?

李工你怎么了?!”

张涛脸上的嘲讽瞬间变成了惊愕和茫然,他下意识地又想去抓水杯,手停在半空。

“砰!”

沉重的躯体砸在地板上的闷响,像一声丧钟。

李工蜷缩在那里,四肢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紫涨的脸上定格着最后那刻极致的痛苦与窒息。

办公室死寂一片。

只有日光灯管顽固的嗡嗡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清源公司净化水厂巨大的、沉闷的循环泵运转声。

没人动。

没人上前。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脸上是麻木的恐惧和一种被驯化后的茫然。

张涛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李工,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水杯,瞳孔里的蓝光明亮了一瞬,随即又被更深的空洞取代。

他喃喃自语:“…肯定是…脱水症…太可怕了…”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不是因为尸体的惨状,而是因为这片死寂,这种麻木,这种连死亡都无法唤醒的、被水毒侵蚀的顺从。

李工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渴死?

还是被毒死?

清源公司给所有人出了一道没有正确答案的死亡选择题。

3 脱水者与“记忆水”城市的夜,浓得化不开。

劣质霓虹在厚重的、饱含水汽的雾气中晕染开一片片病态的光斑,红的像血,绿的像脓,蓝的像清源公司无处不在的幽灵。

脚下是湿滑黏腻的巷道,垃圾腐烂的酸臭和无处不在的、带着铁锈腥味的水汽混合在一起,钻进鼻孔,让人窒息。

我裹紧身上带着霉味的外套,像个幽灵一样在迷宫般的后巷里穿行。

心脏在肋骨后面狂跳,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干裂的喉咙。

李工那张紫涨的、痛苦扭曲的脸,夏初眼中空洞的蓝光,还有林玥在水涡里无声的呼唤…这些画面在我脑子里疯狂闪回、切割,几乎要把我逼疯。

按照那个神秘信息源的指示,我找到了地方——一扇嵌在油腻墙壁里、锈迹斑斑的沉重铁门。

门上方,一个布满蛛网的摄像头闪着微弱的红光。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用指关节在冰冷的铁皮上敲出三长两短、再两长一短的暗号。

死寂。

只有远处模糊的警笛声和头顶冷凝水滴落的滴答声。

几秒钟后,伴随着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铁门上方打开了一个巴掌大的观察口。

一只眼睛出现在后面,锐利、冰冷、布满血丝,像荒野里饿狼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我。

那只眼睛在我干裂起皮的嘴唇上停留了两秒,又死死盯住我的眼睛。

“名字。”

门后传来一个嘶哑得像砂纸摩擦的声音,干涩得没有一丝水分。

“林锐。”

我的声音同样干哑。

“为什么来?”

那声音追问,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我女儿…叫林玥。”

我舔了舔裂开的嘴唇,尝到一丝血腥味,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里硬挤出来,带着粗粝的痛,“五岁。

暴雨天…没了。

我老婆…快把她忘了。”

我停顿了一下,直视着那只狼一样的眼睛,“还有…我喝了水,但没忘。

一点都没忘。”

那只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震动,随即是更深的审视。

时间仿佛凝固了。

几秒钟后,观察口“啪”地一声关上。

接着,是沉重的锁链被解开的声音。

铁门向内打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股混合着灰尘、汗味、机油和某种…干燥剂味道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废弃的地下停车场改造的空间。

光线极其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和摇曳的蜡烛发出微弱的光。

空气干燥得异常,和外面湿漉漉的世界形成鲜明对比。

墙壁上挂着巨大的塑料布,地上铺着厚厚的吸湿毯。

角落里堆满了鼓囊囊的麻袋,隐约能看到里面是各种干燥食品和…成箱成箱的桶装工业干燥剂?

更远处,几个形状古怪的、连接着复杂管道和冷凝装置的机器在低鸣运转,不断收集着空气中稀薄的水分。

人影绰绰。

他们都穿着深色、吸湿的衣物,大多瘦削,脸色是长期缺水的灰败,但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警惕、锐利、充满攻击性。

他们无声地忙碌着,或擦拭武器,或检查设备,或小口抿着一种浑浊粘稠、看起来绝不好喝的糊状物。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紧绷的、末日生存般的肃杀气氛。

带我进来的人是个精悍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脸上有一道狰狞的旧疤,从眉骨斜划到嘴角,让他看起来格外凶狠。

他就是老K。

他把我带到一个稍微安静的角落,那里用废弃的汽车零件和帆布
围成了一个简陋的“房间”。

他示意我坐下,自己则靠在一个生锈的轮胎上,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脸上扫射。

“天生抗毒?”

老K的声音依旧嘶哑,开门见山,“喝多少?

多久?”

“从小就这样。”

我迎着他的目光,嗓子火辣辣地疼,“喝多了会晕,会吐,会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但醒了,该记住的,一件没忘。”

老K盯着我,那双狼一样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毫无预兆地伸出左手。

他的小臂上,皮肤干瘪粗糙。

他右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一闪。

我心头猛地一紧。

刀锋极其利落地在他左手小臂上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暗红色的血珠立刻渗了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

“嘶…”老K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那笑容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释然和快意,“看到了吗?

林锐。”

他把流血的手臂举到我眼前,血珠沿着干枯的皮肤滚落,“只有这个!

只有疼痛,只有流出来的血,才是他妈真的!

干净的!

不含那帮杂碎下的毒!”

他猛地凑近,浓重的汗味和血腥味冲进我的鼻腔,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死死钉住我:“自来水?

瓶装水?

清源公司的‘纯净之源’?

全是狗屎!

全是他们控制人脑、清洗记忆的‘记忆水’!

喝下去,你就不是你了!

你就是他们的一条狗!

连自己最爱的人都能忘掉!”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手臂上的血滴落在干燥的吸湿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我们,是脱水者。”

他指着周围那些沉默而警惕的身影,声音低沉下去,却蕴含着更可怕的力量,“我们要干的,就一件事——毁了它!

毁了清源公司那个该死的、给所有人灌毒药的水源净化中枢!

把那个生产‘记忆水’的心脏,炸上天!”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血液冲上头顶。

毁掉中枢?

这念头疯狂得像天方夜谭!

清源公司是这个末日世界里唯一的“救世主”,武装到牙齿,控制着所有人的命脉!

“怎么毁?”

我的声音因为震惊和干渴而发颤,“那地方…铜墙铁壁…”老K的眼神锐利得像鹰隼,他紧盯着我的反应,似乎在评估我是否值得
托付这疯狂的使命。

就在他准备开口时,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被地下空间低鸣声掩盖的震动从我口袋里传来。

是我的加密通讯器,只有夏初知道这个紧急频段。

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我。

我猛地掏出那个火柴盒大小的装置,屏幕亮着幽光,上面只有一行简短到令人心悸的乱码字符。

那是我们约定的最高危险信号——夏初出事了,或者…她那里有巨大的危险正在逼近我!

“我老婆…”我霍然起身,声音都变了调。

老K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眼神如电,飞快扫视四周昏暗的角落,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后腰上。

“操!”

他低骂一声,“你的尾巴?!”

就在这时,我们头顶上方,那扇厚重的铁门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绝非正常的金属撞击声!

“砰!”

紧接着,是第二声!

第三声!

一声比一声沉重,一声比一声急促!

整个地下空间都在这粗暴的撞击下微微震动,灰尘簌簌落下。

巨大的危险警报瞬间在所有人脑中拉响!

刚才还井然有序的空间瞬间炸开!

“抄家伙!!”

老K的咆哮撕裂了空气,带着血腥的狂怒,“清源的走狗摸上门了!”

<4 遗忘比刀子更疼铁门在沉重而疯狂的撞击下发出濒临解体的呻吟,铰链处崩裂的锈屑簌簌落下。

整个地下空间像一个被惊醒的蜂巢,瞬间被刺耳的警报声、老K的咆哮、金属撞击声和脱水者们压抑而急促的行动声填满。

“后门!

C通道!”

老K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边将一把沉甸甸的、枪管粗得吓人的霰弹枪塞到我怀里,一边指着停车场深处一条被巨大塑料布半掩着的黑暗甬道,“快滚!

带着你老婆的信号,立刻消失!

这里交给我们!”

冰冷的金属触感从掌心蔓延到全身,枪身的重量和那粗暴的塞入动作让我手臂发麻。

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燃烧着决绝火焰的眼睛,喉咙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

门外的撞击声如同催命的鼓点。

“老K!

一起走!”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放屁!”

老K猛地推了我一把,力道大得让我一个趔趄,“记住你要干什么!

毁了那狗日的中枢!

走!”

他不再看我,转身对着几个心腹狂吼,“A组!

顶住大门!


B组!

跟我去侧翼!

给林锐断后!”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铁门中央被某种重武器轰开了一个扭曲的大洞!

刺眼的白光混合着呛人的烟雾瞬间涌了进来!

几个模糊的、穿着黑色制服、戴着防毒面具的身影出现在破口处,手中的武器喷吐出致命的火舌!

“走啊!”

老K的嘶吼淹没在爆豆般的枪声和同伴的怒吼声中。

再没有犹豫的时间。

求生的本能和对夏初的担忧压倒了一切。

我咬紧牙关,抱着冰冷的霰弹枪,转身朝着老K指的那条黑暗甬道发足狂奔!

塑料布被我粗暴地撕开,浓重的霉味和尘土味呛入口鼻。

身后,枪声、爆炸声、金属撕裂声、惨叫声瞬间爆发,交织成一片地狱的乐章。

甬道狭窄、低矮、曲折,像怪兽的肠道。

应急灯早已损坏,只有远处脱水者据点里爆炸的火光偶尔透过缝隙,将扭曲的管道影子投在墙壁上,如同鬼魅乱舞。

我跌跌撞撞,肺里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霰弹枪沉重的枪托不断磕碰着墙壁和我的肋骨。

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后的厮杀声渐渐被厚重的墙壁隔绝,变得沉闷而遥远。

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一个向上的、锈蚀的维修梯出口。

我手脚并用地爬上去,用尽力气顶开沉重的井盖。

冰凉的、饱含水汽的夜风猛地灌了进来,带着雨后泥土和远处垃圾腐败的气息。

我大口喘息着,贪婪地吸着这相对“干净”的空气。

外面是一条寂静无人的后巷,远离了那片地狱战场。

暂时安全了。

但心脏依旧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不是因为奔跑,而是因为口袋里那个冰冷的通讯器,因为夏初发来的那个致命的信号。

家。

我必须立刻回家。

我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在迷宫般湿滑的巷道里疾行。

避开主路,避开监控探头,避开任何可能的光源。

清源公司的黑色巡逻车闪着幽蓝的警示灯,像觅食的鲨鱼,在不远处的街道上无声滑过。

终于,熟悉的旧公寓楼出现在视野里。

楼道的声控灯一如既往地接触不良,忽明忽灭。

我每一步都踩在心脏上,霰弹枪藏在宽大的外套下,枪口冰冷地贴着我的皮肤。

家门虚掩着。

里面透出温暖的、昏黄的灯光。

一股寒意瞬
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

夏初在家,而且…门没关?

这绝不是好兆头。

我轻轻推开门,像猫一样无声地滑了进去。

客厅里很安静。

电视开着,音量调得很低,正在播放清源公司CEO赵哲明的访谈。

屏幕上,那个永远西装革履、笑容温和、眼神深邃如海的男人,正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调说着:“…痛苦的记忆是旧世界的枷锁。

新世界需要的是纯净、安宁与统一的思想。

遗忘,有时是最仁慈的救赎…”夏初背对着我,坐在餐桌旁。

昏黄的落地灯勾勒出她单薄的背影。

餐桌上,放着一杯水。

那杯水清澈无比,在灯光下折射出纯净的、近乎妖异的淡蓝色光芒——这是清源公司最高等级的“安神纯净水”,据说能带来最深沉的平静和“记忆优化”。

它像一颗凝固的毒药,放在那里。

“夏初?”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她的背影似乎僵了一下。

然后,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灯光照亮了她的脸。

依旧是那张我深爱的脸,但此刻,上面笼罩着一层陌生的、冰冷的疏离。

她的眼睛,不再是之前的空茫,而是一种…被彻底清洗过的、空洞的平静。

瞳孔深处,那抹幽蓝变得稳定而深邃,像两潭冻结的深湖。

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惊喜,没有担忧,没有爱意,只有一种程序化的、审视的平静。

仿佛在看一个闯进她“纯净”世界的、令人不适的异物。

“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平直,没有任何起伏,像电子合成音,“外面很乱。

清源公司的人在抓坏人。”

她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我沾满尘土和可疑暗色污迹的外套上,眉头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一团需要清理的垃圾。

我的心沉入冰窟。

那个信号…不是求救,是…陷阱?

或者说,是“净化”后的她,在履行某种“义务”?

她站起身,动作有些刻板的优雅。

她绕过桌子,走到我面前。

离得近了,我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清源公司“安神水”特有的、甜腻而冰冷的化学制剂香气,彻底盖住了她原本淡淡的、温暖的体香。

她伸出手,没有碰我,而是端起了桌上那杯散发着致命诱惑的淡蓝色液体。

她的手指白皙,指甲修剪得很干净,端着杯子的动作稳定得没有
一丝颤抖。

她把杯子递向我,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那笑容标准、空洞,像清源公司广告牌上那些“幸福居民”的模板。

“亲爱的,”她的声音依旧平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别闹了。

先喝口水吧。”

她的目光穿透我,落在空无一物的虚空,语气带着一种彻底说服了自己的笃定,轻轻补充道:“我们…哪有过孩子?”

“砰!”

世界在我脑中炸裂。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老K的怒吼,据点里的枪声,李工倒地的闷响,林玥在水涡里的呼唤…所有声音都被这一句轻飘飘的、带着“安神水”甜腻香气的话,炸得粉碎。

只剩下尖锐的、高频的耳鸣,像无数根钢针扎进大脑。

我看着她递到面前的杯子。

那淡蓝色的液体,纯净得像最昂贵的蓝宝石。

它是遗忘。

是背叛。

是清源公司用最“温柔”的方式,一刀一刀剐掉我仅存的世界。

刀子在哪儿?

不在外面追兵的手里,不在清源公司的武器库。

它就在我面前,盛在这只精致的玻璃杯里,被我最爱的人,用最平静、最理所当然的方式,递了过来。

遗忘,原来比任何刀子都疼。

它剜走的不是血肉,是灵魂的根基。

5 水库下的幽灵“我们…哪有过孩子?”

夏初的声音,带着被彻底清洗过的空洞“温柔”,像淬了剧毒的冰凌,狠狠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那杯递到我唇边的淡蓝色“安神水”,散发着甜腻冰冷的死亡气息。

世界在我眼中碎裂、旋转、褪色。

耳鸣尖锐得如同钢锥钻颅。

老K塞给我的那把沉重霰弹枪,此刻就藏在外套下,冰冷的金属紧贴着我的肋骨,像一个沉默的、充满毁灭诱惑的答案。

杀出去?

杀了眼前这个被毒素侵蚀、占据了我妻子躯壳的“东西”?

还是…杀了自己?

“喝呀,”夏初又往前递了递杯子,脸上那个模板化的微笑纹丝不动,空洞的蓝眼睛专注地看着我,像是在完成一项重要的仪式,“喝了就舒服了。

就都忘了。

新世界…多好。”

忘了?

忘了林玥粉嫩的小脸?

忘了她咯咯的笑声?

忘了她最后消失在那片吞噬一切的、致幻的暴雨洪水中?

忘了这剜心刺骨的痛?

“不……”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像砂砾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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