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难以言喻的、潮湿的金属锈蚀气息。
头顶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惨白的光线打在每个人脸上,都透着一股子不健康的青灰色。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那些字符像水里的蝌蚪,扭曲着,游动着,试图钻进我的脑子。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有根生锈的锯条在太阳穴里来回拉扯。
喉咙干得冒烟,每一次吞咽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桌上那杯浑浊的、公司统一配发的“安全水”,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喂,林锐!”
旁边工位的胖子张涛猛地撞了一下我的胳膊肘,力道大得让我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他脸色蜡黄,眼袋浮肿,像被抽干了水分的咸鱼干,但精神却异常亢奋,咧着嘴,露出一口被咖啡渍染黄的牙,“看新闻没?
清源刚发布的新一代净水器!
据说过滤效果提升百分之三十!
能有效清除‘致幻残留因子’,还原水的‘本真纯净’!
牛逼不?”
他唾沫横飞,手舞足蹈,瞳孔深处,那抹熟悉的、冰冷的幽蓝色像鬼火一样明明灭灭。
他抓起自己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浑浊的水,满足地咂咂嘴,仿佛喝的是玉液琼浆。
“还原个屁!”
斜对面传来一声压抑着怒火的低吼。
是李工,老技术员,头发花白,此刻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张涛,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瞪着他手里的水杯。
李工的脸颊深深凹陷,嘴唇干裂起皮,手背上青筋凸起,整个人像一根绷到极限的枯柴。
“全是狗屎!
他们就是在水里下毒!
控制我们的大脑!
这鬼东西喝下去,连自己亲妈都能忘!”
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声音因为激动和缺水而嘶哑得厉害。
“李工,您这又犯病了!”
张涛翻了个白眼,嗤笑道,“净水器都不信,您喝西北风去啊?
渴死您老得了!
清源公司可是人类救星!
没有他们过滤水,咱们早都疯了!
您看看您自己,都快成干尸了,还嘴硬!”
“我宁愿渴死!
也不喝这毒……”李工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转为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恐。
他猛地捂住胸口,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像一棵被狂风吹折的老树。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艰难抽气的声音。
蜡黄的脸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