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铁门上方打开了一个巴掌大的观察口。
一只眼睛出现在后面,锐利、冰冷、布满血丝,像荒野里饿狼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我。
那只眼睛在我干裂起皮的嘴唇上停留了两秒,又死死盯住我的眼睛。
“名字。”
门后传来一个嘶哑得像砂纸摩擦的声音,干涩得没有一丝水分。
“林锐。”
我的声音同样干哑。
“为什么来?”
那声音追问,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我女儿…叫林玥。”
我舔了舔裂开的嘴唇,尝到一丝血腥味,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里硬挤出来,带着粗粝的痛,“五岁。
暴雨天…没了。
我老婆…快把她忘了。”
我停顿了一下,直视着那只狼一样的眼睛,“还有…我喝了水,但没忘。
一点都没忘。”
那只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震动,随即是更深的审视。
时间仿佛凝固了。
几秒钟后,观察口“啪”地一声关上。
接着,是沉重的锁链被解开的声音。
铁门向内打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股混合着灰尘、汗味、机油和某种…干燥剂味道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废弃的地下停车场改造的空间。
光线极其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和摇曳的蜡烛发出微弱的光。
空气干燥得异常,和外面湿漉漉的世界形成鲜明对比。
墙壁上挂着巨大的塑料布,地上铺着厚厚的吸湿毯。
角落里堆满了鼓囊囊的麻袋,隐约能看到里面是各种干燥食品和…成箱成箱的桶装工业干燥剂?
更远处,几个形状古怪的、连接着复杂管道和冷凝装置的机器在低鸣运转,不断收集着空气中稀薄的水分。
人影绰绰。
他们都穿着深色、吸湿的衣物,大多瘦削,脸色是长期缺水的灰败,但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警惕、锐利、充满攻击性。
他们无声地忙碌着,或擦拭武器,或检查设备,或小口抿着一种浑浊粘稠、看起来绝不好喝的糊状物。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紧绷的、末日生存般的肃杀气氛。
带我进来的人是个精悍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脸上有一道狰狞的旧疤,从眉骨斜划到嘴角,让他看起来格外凶狠。
他就是老K。
他把我带到一个稍微安静的角落,那里用废弃的汽车零件和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