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临江临来的其他类型小说《江临江临来结局免费阅读错时的钟番外》,由网络作家“此生最爱洋芋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修复古董钟表的匠人,能看见每座钟承载的遗憾瞬间。暗恋十年的江临送来一座百年老爷钟,说是为结婚纪念日准备的。指尖触到钟身的刹那,我看见他少年时在钟楼等我的画面。继续修复时,画面切换到他醉酒呢喃我的名字,以及他妻子撕碎的情书。最后浮现的,竟是当年暴雨的钟楼下。浑身湿透的他握着告白信,而我正笑着走向另一个男生。“原来不是错过,是我走错了方向。”我苦笑着完成修复。江临来取钟时,我指着钟面:“它修好了,但有些时间永远调不回来。”---铜锈、陈年的木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机油清冽气息——这便是我工作室里恒久不变的味道。日光透过高窗斜斜地切进来,在斑驳的木地板上投下几道清晰的光带,无数细微的尘埃在其中无声地翻涌。我埋首在工作台前,镊子尖端小心...
《江临江临来结局免费阅读错时的钟番外》精彩片段
我是修复古董钟表的匠人,能看见每座钟承载的遗憾瞬间。
暗恋十年的江临送来一座百年老爷钟,说是为结婚纪念日准备的。
指尖触到钟身的刹那,我看见他少年时在钟楼等我的画面。
继续修复时,画面切换到他醉酒呢喃我的名字,以及他妻子撕碎的情书。
最后浮现的,竟是当年暴雨的钟楼下。
浑身湿透的他握着告白信,而我正笑着走向另一个男生。
“原来不是错过,是我走错了方向。”
我苦笑着完成修复。
江临来取钟时,我指着钟面:“它修好了,但有些时间永远调不回来。”
---铜锈、陈年的木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机油清冽气息——这便是我工作室里恒久不变的味道。
日光透过高窗斜斜地切进来,在斑驳的木地板上投下几道清晰的光带,无数细微的尘埃在其中无声地翻涌。
我埋首在工作台前,镊子尖端小心翼翼地捏着一枚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齿轮,屏息凝神,将它嵌入那座维多利亚时代黄铜小座钟的机芯深处。
指尖稳定得如同磐石,只有腕表秒针的滴答声,规律地叩击着这凝滞的空气。
电话铃声毫无预兆地撕破了寂静,尖锐得令人心悸。
我手一抖,那枚微小的齿轮脱出镊子的钳制,无声地滚落进工作台角落堆积的铜屑和木屑里,瞬间便失去了踪影。
心头掠过一丝烦躁,我皱眉拿起听筒,声音因被打断而显得有些生硬:“您好,苏晚钟表修复。”
“请问是苏晚老师吗?”
一个温和的、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男声传来。
这声音像一把尘封多年、突然被拨动的旧琴弦,瞬间在我耳膜深处激起一阵尖锐的嗡鸣。
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我是江临。”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有朋友介绍,说您这里……能修一些特别的老钟?”
“江临?”
这个名字从我唇间滑出,轻得如同叹息,却又重得仿佛耗尽了胸腔里所有的空气。
握着听筒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十年了。
这个名字像一块沉入深海的石头,以为早已被时光的淤泥掩埋,却在此刻毫无征兆地浮出水面,带着冰冷沉重的棱角,重重撞在我的心口上。
“对,是我。”
他语气里似乎带上了些许笑意,如同初春湖面破开的薄冰,带着
一丝久别重逢的暖意,“冒昧打扰了。
我手里有一座很老的落地钟,大概一百多年了,状态不太好,想请您看看。”
“……什么样的钟?”
我强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工作台角落那个不起眼的木盒上。
盒盖微启,露出一角深色的丝绒衬布,衬布下,一张微微泛黄的旧照片露出一角——那是高中毕业典礼上的合影。
照片里,十七岁的我站在人群边缘,目光却像被磁石牵引着,固执地穿过攒动的人头,落在前排那个挺拔的、穿着白衬衫的男生背影上。
那个背影,属于江临。
“一座落地老爷钟,柚木外壳,钟盘是珐琅的,钟摆黄铜的,很重。”
他描述着,声音在电流里带着一种奇异的质感,“是我太太……家里祖传下来的老物件。
我们结婚快三年了,她一直想把它修好,摆在新家里。
找了好几家,都说太复杂,不敢接。”
“太太”两个字,像两根细针,精准地刺穿了我勉强维持的平静表皮。
指尖冰凉,我下意识地蜷缩起手指。
“可以送来看看。”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干涩而职业,“地址我稍后短信发您。”
“太好了!
太感谢了苏老师!”
他的声音明显轻松愉快起来,“那我明天下午方便送过去吗?”
“可以。”
挂断电话后,长久的寂静重新笼罩了工作室。
窗外的阳光似乎黯淡了几分,尘埃的舞蹈也变得沉重。
我缓缓坐下,目光再次投向那张旧照片。
那个十七岁少女的眼神,干净、炽热,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敢,此刻却像无声的嘲讽,刺得我眼眶发酸。
十年。
整整十年的时光,像一条无法泅渡的河流,将他送到了婚姻的彼岸,而我依旧困在名为“暗恋”的孤岛上,连一张登船的票根都没有积攒下来。
第二天下午,阳光依旧懒洋洋地洒在窗台上。
门铃响起时,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深吸一口气,我起身拉开了工作室沉重的木门。
门外站着的男人,正是江临。
十年光阴并未在他身上刻下太多风霜,只是褪去了少年的青涩,轮廓更加分明沉稳。
他穿着一件质感很好的浅灰色羊绒衫,笑容温和得体,带着一种事业有成的从容气度。
他侧身让开一步,示意身后的搬运工小心地将
一个蒙着厚实防尘布的巨大物件抬进工作室。
“苏老师,打扰了。”
江临微笑着伸出手,目光坦然地迎向我。
“江先生,请进。”
我努力扯出一个同样职业化的微笑,伸出手与他相握。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带着一种陌生的、属于成熟男性的力量感。
就在指尖接触的刹那,一股微弱的、如同静电般的麻意倏地窜过我的神经末梢。
这熟悉又危险的信号让我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礼貌地轻轻一握便松开了。
“就是它了。”
他示意搬运工小心放下,然后走上前,带着一种珍视的神情,轻轻揭开了覆盖在钟体上的防尘布。
灰尘在光柱中腾起又落下。
一座高大的柚木落地老爷钟显露真容。
它沉稳如山,深褐色的柚木外壳流淌着岁月沉淀的温润光泽,细密繁复的卷草纹浮雕布满钟体,虽蒙尘黯淡,却难掩昔日华贵。
巨大的珐琅钟盘镶嵌其中,乳白色的底子,边缘环绕着精致的罗马数字和鎏金花叶纹饰,只是颜色有些暗淡,边缘处甚至有几道细微的裂纹,如同美人迟暮的皱纹。
透过钟盘下方雕刻着镂空葡萄藤图案的玻璃小窗,隐约可见里面巨大沉重的黄铜钟摆,此刻它正死寂地垂挂着,纹丝不动。
整座钟散发着一种沉甸甸的时间重量和挥之不去的、属于旧日繁华的颓败气息。
“真漂亮。”
我由衷地赞叹,手指忍不住轻轻拂过那冰凉坚硬的柚木外壳,感受着木纹的走向和浮雕凹凸的触感,“典型的十九世纪末法国风格,保存到现在这样,很难得了。”
“是啊,”江临的目光也落在钟上,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的眷恋,“是我太太家族里传了好几代的东西。
她一直念叨着,说这钟见证过太多家族故事,要是能重新走起来就好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染上些许不易察觉的歉意,“前些年一直搁在老宅阁楼里,受了点潮,机芯好像锈死了,钟摆也不动。
找了几位师傅,要么不敢拆,要么拆了装不回去……只好麻烦您这位专家了。”
“我尽力。”
我点点头,目光扫过钟盘边缘那几道细微的裂纹,又落到那扇小窗后静止的钟摆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攫住了我——我想触碰它,触碰这座承载着他和他妻子家族记
忆的庞然大物。
“能看看机芯吗?”
我转向江临,征询道。
“当然。”
他立刻点头。
我走到钟侧,找到那扇隐蔽的、同样雕刻着花纹的小门。
黄铜合页发出滞涩的呻吟,门被拉开。
一股更浓郁的、混合着铁锈、陈油和旧木头的气息扑面而来。
巨大的机芯结构暴露出来,齿轮层层叠叠,许多地方覆盖着厚厚的深褐色锈迹,一些铜制的发条簧片甚至断裂了,扭曲地卡在齿轮之间,蛛网如同灰色的面纱,缠绕在机芯的每一个角落。
这景象比我预想的还要糟糕。
我深吸一口气,拿出专用的强光手电,小心地探照进去,同时伸出左手食指,指尖带着修复师特有的谨慎和一种隐秘的渴望,轻轻地、试探性地触碰向机芯中央一处相对完好的巨大铜质主齿轮。
指尖接触到冰冷金属表面的瞬间——嗡!
世界骤然褪色,被抽离了声音。
工作室的墙壁、工具、窗外的阳光……一切都在视野里扭曲、溶解,像浸了水的油画颜料般流淌下来。
眼前只剩下炫目的光晕急速旋转,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眩晕感,仿佛被抛入了时间的漩涡。
眩晕感渐渐平息。
视线重新聚焦。
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脚下是踩上去吱呀作响的深色木地板,头顶是极高、绘着繁复宗教壁画的穹顶,巨大的彩色玻璃窗将阳光滤成斑斓的光块,投下梦幻般的光影。
空气里弥漫着旧书、蜡烛和淡淡的灰尘味道。
这里是……一座古老的钟楼内部?
我茫然四顾。
视线猛地定格在钟楼那扇巨大的、布满铁艺花纹的圆窗前。
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背对着我,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午后的阳光将他挺拔却单薄的身影拖得很长,一直延伸到我的脚边。
他微微侧着头,似乎在专注地凝望着窗外下方的某个地方,手指无意识地、一遍遍地抠着窗框上剥落的漆皮。
那背影,那微微弓起的、带着少年特有倔强和紧张的肩背线条,早已刻入骨髓。
十七岁的江临!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在下一秒被滚烫的血液冲刷而过。
我无法动弹,只能像个幽灵般站在原地,贪婪又痛苦地凝视着那个熟悉到令人心碎的背影。
他在这里做什么?
等谁?
这个念头刚升起,
少年忽然动了动,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廉价的电子表,随即又飞快地抬眼,更加急切地望向窗外。
那眼神,混合着焦灼、期待,还有一丝笨拙的甜蜜羞涩。
他是在……等人。
一股巨大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视线瞬间模糊。
我几乎能感受到他胸腔里那颗年轻心脏擂鼓般的跳动,感受到他每一次呼吸里小心翼翼的期盼。
他等的那个人……是我吗?
十七岁的那个下午,他是不是也曾这样,在这座空旷的钟楼里,怀着同样滚烫的心情,等待着一个永远不会赴约的我?
光晕再次剧烈地晃动、旋转,如同被搅浑的水面。
少年江临焦灼等待的身影被猛地撕碎、拉扯,迅速淡去,被另一幅截然不同的画面粗暴地覆盖。
依旧是这座百年老爷钟。
但眼前的景象却充满了混乱和压抑。
浓烈的酒精气味混杂着古旧木头和灰尘的味道,刺鼻得让人皱眉。
光线昏暗,只有角落里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勉强勾勒出一个人影的轮廓。
是江临。
成年后的江临。
他颓然地靠坐在钟脚下冰冷的地板上,昂贵的西装外套皱巴巴地扔在一旁,领带扯开,衬衫领口敞着,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
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凌乱地散落在额前,遮住了他低垂的眼睛。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几乎空了的威士忌酒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被彻底击垮的、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
他毫无预兆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空洞地望向虚空中的某一点。
那双曾明亮如星的眼睛,此刻只剩下被酒精和痛苦熬干的浑浊。
嘴唇翕动着,破碎的音节裹挟着浓重的酒气,在死寂的空气里艰难地挤出:“……苏……晚……”我的名字。
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在脑海中炸开!
我猛地后退一步,后背狠狠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声音在现实的工作室里如此清晰,却丝毫未能穿透眼前这绝望的幻境。
他为什么……会这样?
在属于他和妻子的祖传钟旁,烂醉如泥,念着我的名字?
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尖锐的痛楚攫住了我,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眼前的景象并未因我的震惊而停止。
光线似乎又暗了几分。
醉酒的江临痛苦地蜷缩起身体,
额头抵着冰冷的钟座木脚,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像是被困在笼中受伤的猛兽,发出压抑到极致的、沉闷而绝望的呜咽。
紧接着,幻境再次毫无预兆地切换,快得像被狂风翻动的书页。
场景似乎是在一间光线柔和的卧室。
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酒气。
江临背对着“镜头”,坐在床沿,头深深埋进双手里,肩膀垮塌,整个人透着一股筋疲力尽的灰败。
他的妻子,一个只看得见背影、穿着真丝睡袍、长发微卷的女人,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她手里紧紧捏着几张被揉皱又展开的纸。
<气氛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充满了无声的、冰冷的愤怒和失望。
女人缓缓抬起手,将那几张纸举到眼前。
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那微微颤抖的手臂和紧绷的脊背线条,清晰地传递出她此刻汹涌的情绪。
下一秒,她双手猛地用力——嗤啦!
刺耳的撕裂声在死寂中炸响!
那几张纸在她手中被粗暴地撕开!
一下,又一下!
动作又快又狠,带着一种发泄般的决绝。
雪白的纸片如同被猎枪惊飞的鸽子,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地毯上。
其中一片较大的碎片,打着旋儿,恰好飘落到“镜头”前方不远的地板上。
纸片的一角,字迹清晰可见。
那是一种力透纸背的、带着某种孤注一掷情感的笔迹,每一个笔画都仿佛在无声呐喊。
写的是……我的名字。
“苏晚”。
幻境如同被打碎的镜子,骤然崩裂!
“呃!”
一声短促的痛呼不受控制地从我喉咙里挤出。
我猛地抽回触碰机芯的左手,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灼伤!
指尖残留着金属冰冷的触感,更残留着幻境中那股令人窒息的酒气、绝望和撕裂纸张的刺耳声响。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撞击着肋骨,带来一阵阵闷痛。
额头上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后背的衣服也被冷汗浸透,紧贴在皮肤上,一片冰凉。
我下意识地用右手紧紧攥住刚刚触碰机芯的左手手腕,仿佛要锁住那汹涌而来的、不属于我的巨大痛苦和惊骇。
“苏老师?”
江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关切,从旁边传来。
他上前一步,眉头微蹙,“您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还是这钟……问题太大?”
他的靠近,
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此刻却让我感到无比陌生的成熟男性气息,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勉强维持的镇定。
我触电般地向后退了一小步,拉开了距离。
“没……没事。”
我勉强开口,声音干涩得厉害,几乎不像自己的,“可能……有点低血糖,老毛病了。”
我胡乱找了个借口,视线仓皇地避开他探究的目光,落回到那黑洞洞的机芯入口上。
那里面仿佛蛰伏着一头吞噬光线的怪兽,刚刚向我展示了它腹中最狰狞的隐秘。
“这钟……”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努力恢复平稳,带着职业性的评估,“问题确实非常复杂。
机芯锈蚀严重,关键零件也有断裂缺失,修复周期会很长,费用也不低。”
我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这种老物件,修复过程中可能会……唤醒一些沉睡的东西。
您确定要修吗?”
最后一句,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试探和劝阻。
江临沉默了片刻。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座沉默的老钟,眼神复杂地流淌过钟体每一道岁月的痕迹。
那里面有珍视,有责任,或许也有一丝他自己也未曾完全理清的沉重。
最终,他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一种不容更改的坚决:“修吧。
无论多久,多少钱,都修。
我太太……她真的很在意它。”
“好。”
我垂下眼帘,掩去所有翻腾的情绪,只留下修复师面对委托时的郑重,“我会尽我所能。”
他留下了详细的联系方式,又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沉重的木门在他身后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工作室重新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那扇小门洞开的钟体,像一张无声咧开的、通往深渊的巨口。
我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指尖残留的冰冷麻意和幻境中那绝望的呜咽、刺耳的撕裂声、还有那飘落的、写着“苏晚”的纸片……无数碎片在脑海中冲撞翻腾,几乎要将我的理智撕裂。
他醉酒时的呼唤,他妻子撕碎的纸片……难道那封被撕碎的信,是写给我的?
这个念头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力量,几乎将我击垮。
然而,另一个声音又在心底尖锐地反驳:那又如何?
一切都太迟了。
他已经有了妻子,有了家庭,那座钟是为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准备的!
我算什么?
一个
十年都不敢宣之于口的暗恋者,一个只配在幻境中窥视他人痛苦的旁观者?
混乱的思绪如同暴风雨中的海面,找不到方向。
最终,一种近乎自虐的冲动压倒了所有理智的警告。
我重新走到钟前,目光死死盯住那幽深的机芯入口。
既然看到了开始(他的等待)和痛苦的延续(他的醉酒),那中间呢?
那最关键的一环,那场导致一切错位的暴雨,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封被撕碎的信,真的是写给我的吗?
还是说……我其实只是他漫长人生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注脚,一个连被撕碎都不配拥有的名字?
我需要知道真相。
哪怕这真相会像淬毒的刀,将我刺得体无完肤。
这一次,我没有任何犹豫。
右手拿起一把细长的黄铜拨针——这是修复师用来小心调整精密齿轮的工具,此刻却像一把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左手则拿起一小罐特制的、带着奇异松脂清香的润滑油。
这油不仅用于润滑,更是我这种“看见”能力的媒介和催化剂。
每一次使用,都意味着付出某种代价——可能是精力,也可能是更深的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将拨针的尖端,小心翼翼地探向机芯深处一处被厚厚锈迹包裹、几乎卡死的联动齿轮组。
同时,左手食指沾上一点冰凉滑腻的润滑油,带着一种赴死般的决绝,精准地点向齿轮组侧面一个毫不起眼的、米粒大小的铜质铆钉——那是整个复杂结构中最核心、也最脆弱的应力点之一。
指尖带着油液,触碰到冰冷铆钉的瞬间!
轰——!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的吸力猛地攫住了我的意识!
不再是眩晕,而是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拽入了湍急冰冷的时光暗流!
眼前的光影疯狂地扭曲、旋转、破碎,耳边充斥着巨大的、仿佛来自时空深处的轰鸣!
身体的感觉完全消失,只剩下灵魂在无边的黑暗中沉沦、坠落。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
冰冷的触感首先回归——刺骨的寒意穿透了单薄的衣衫,直抵骨髓。
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哗哗声,如同无数面巨大的鼓在头顶同时擂响!
冰冷的液体密集地、沉重地砸在脸上、身上,瞬间就将我浇透。
我猛地睁开眼。
暴雨!
倾盆的暴
雨!
豆大的雨点以万钧之势砸落下来,将天地连成一片混沌的水幕。
脚下是湿滑冰冷的石板路,积水迅速汇成浑浊的溪流,漫过脚踝。
四周是熟悉的景象,只是被雨水冲刷得模糊扭曲——高大的悬铃木在狂风中痛苦地扭动枝叶,远处教学楼的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这里……是附中!
是学校后面那条通往老钟楼的小路!
我僵硬地转过头。
目光穿透重重雨幕,死死钉在不远处那座古老的砖石钟楼上。
它像一个沉默的巨人,矗立在滂沱大雨之中。
钟楼下,狭窄的门廊勉强提供着一方小小的、未被雨水直接侵袭的空间。
一个浑身湿透的身影就站在那里。
蓝白条纹的校服被雨水完全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人单薄却倔强的身形轮廓。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额头上,不断有水珠顺着发梢、脸颊滚落。
他背靠着冰冷潮湿的砖墙,身体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着,嘴唇冻得有些发紫。
然而,他的右手却死死地、以一种近乎痉挛的力道,攥着一个牛皮纸信封。
信封的边缘已经被雨水洇湿发皱,却被他宝贝般地护在胸口的位置,仿佛那是他抵御这冰冷世界唯一的火种。
十七岁的江临。
他站在那里,像一尊被遗忘在风雨中的石像。
目光穿透茫茫雨幕,死死地盯着小路的尽头,那个我刚刚“出现”的方向。
那双被雨水冲刷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期盼、不顾一切的孤勇,还有一丝被寒冷和等待煎熬出的脆弱。
他在等。
等一个也许永远不会出现的人。
时间在暴雨的喧嚣中仿佛凝固了。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突然!
他眼中的光芒骤然亮起,如同即将熄灭的炭火被猛地投入了氧气!
身体瞬间绷直,攥着信封的手指因为激动而指节发白!
他几乎是踉跄着向前踏出一步,半个身子立刻暴露在狂暴的雨帘之下,却浑然不觉。
他的视线,牢牢地、带着难以置信的巨大惊喜,锁定了雨幕中某个正在靠近的身影!
来了!
她来了!
一股巨大的力量攫住了我的心脏,将它狠狠捏紧,几乎停止跳动!
我艰难地、一寸寸地转动着僵硬的脖颈,目光顺着少年江临那炽热得能融化钢铁的视线,投向小路的前方。
暴雨如
注。
一个穿着同样蓝白校服、扎着马尾辫的身影,正撑着一把天蓝色的折叠伞,艰难地逆着风雨,朝钟楼的方向小跑而来。
伞面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根本遮不住多少风雨,她的肩膀和裤腿也早已湿透。
是我!
十七岁的苏晚!
幻境中的“我”,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明媚的笑容。
那笑容纯粹、灿烂,带着少女毫无保留的欢喜。
她甚至因为跑得太急,脚下被湿滑的石板绊了一下,微微趔趄,却毫不在意,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扩大,目光灼灼地越过雨幕,笔直地投向——投向钟楼门廊下那个浑身湿透、眼中燃着火焰的少年?
不!
她的目光,带着全然的、毫无杂质的喜悦,穿透了门廊下形单影只的江临,甚至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哪怕千分之一秒!
她的笑容,她加速的步伐,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地投向了——少年江临身后,钟楼那扇紧闭的、厚重的橡木大门!
吱呀——就在“我”的目光焦点落定的同时,那扇沉重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一个穿着干爽校服外套、身材高大、笑容爽朗的男生从门内探出身来。
他手里也撑着一把伞,看到雨中跑来的“我”,立刻露出大大的笑容,用力地朝“我”挥手,嘴里喊着什么,声音被暴雨吞噬,但那口型和热情的姿态清晰无比:“快进来!
就等你了!”
幻境中的“我”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到了极致,如同终于找到了归途的倦鸟。
她不再看门廊下那个凝固的身影一眼,加快脚步,几乎是雀跃着,一头冲进了钟楼敞开的大门内。
那个高大的男生笑着侧身让开,随即也跟了进去。
砰。
厚重的橡木门在“我”身后合拢。
隔绝了风雨,也隔绝了门外那个少年整个世界的光。
门廊下。
时间仿佛被冻结了。
少年江临身体前倾的姿态,脸上那巨大的、凝固的惊喜,眼中炽热的光芒……所有的一切,都在那扇门合拢的瞬间,彻底僵死。
攥着信封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指节发出可怕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信封的边缘被他捏得深陷下去,留下清晰的指痕。
他眼中的火焰,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如同被最冰冷的海水当头浇下,嗤啦一声,彻底熄灭。
只剩下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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