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都不敢宣之于口的暗恋者,一个只配在幻境中窥视他人痛苦的旁观者?
混乱的思绪如同暴风雨中的海面,找不到方向。
最终,一种近乎自虐的冲动压倒了所有理智的警告。
我重新走到钟前,目光死死盯住那幽深的机芯入口。
既然看到了开始(他的等待)和痛苦的延续(他的醉酒),那中间呢?
那最关键的一环,那场导致一切错位的暴雨,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封被撕碎的信,真的是写给我的吗?
还是说……我其实只是他漫长人生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注脚,一个连被撕碎都不配拥有的名字?
我需要知道真相。
哪怕这真相会像淬毒的刀,将我刺得体无完肤。
这一次,我没有任何犹豫。
右手拿起一把细长的黄铜拨针——这是修复师用来小心调整精密齿轮的工具,此刻却像一把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左手则拿起一小罐特制的、带着奇异松脂清香的润滑油。
这油不仅用于润滑,更是我这种“看见”能力的媒介和催化剂。
每一次使用,都意味着付出某种代价——可能是精力,也可能是更深的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将拨针的尖端,小心翼翼地探向机芯深处一处被厚厚锈迹包裹、几乎卡死的联动齿轮组。
同时,左手食指沾上一点冰凉滑腻的润滑油,带着一种赴死般的决绝,精准地点向齿轮组侧面一个毫不起眼的、米粒大小的铜质铆钉——那是整个复杂结构中最核心、也最脆弱的应力点之一。
指尖带着油液,触碰到冰冷铆钉的瞬间!
轰——!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的吸力猛地攫住了我的意识!
不再是眩晕,而是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拽入了湍急冰冷的时光暗流!
眼前的光影疯狂地扭曲、旋转、破碎,耳边充斥着巨大的、仿佛来自时空深处的轰鸣!
身体的感觉完全消失,只剩下灵魂在无边的黑暗中沉沦、坠落。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
冰冷的触感首先回归——刺骨的寒意穿透了单薄的衣衫,直抵骨髓。
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哗哗声,如同无数面巨大的鼓在头顶同时擂响!
冰冷的液体密集地、沉重地砸在脸上、身上,瞬间就将我浇透。
我猛地睁开眼。
暴雨!
倾盆的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