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抵着冰冷的钟座木脚,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像是被困在笼中受伤的猛兽,发出压抑到极致的、沉闷而绝望的呜咽。
紧接着,幻境再次毫无预兆地切换,快得像被狂风翻动的书页。
场景似乎是在一间光线柔和的卧室。
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酒气。
江临背对着“镜头”,坐在床沿,头深深埋进双手里,肩膀垮塌,整个人透着一股筋疲力尽的灰败。
他的妻子,一个只看得见背影、穿着真丝睡袍、长发微卷的女人,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她手里紧紧捏着几张被揉皱又展开的纸。
<气氛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充满了无声的、冰冷的愤怒和失望。
女人缓缓抬起手,将那几张纸举到眼前。
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那微微颤抖的手臂和紧绷的脊背线条,清晰地传递出她此刻汹涌的情绪。
下一秒,她双手猛地用力——嗤啦!
刺耳的撕裂声在死寂中炸响!
那几张纸在她手中被粗暴地撕开!
一下,又一下!
动作又快又狠,带着一种发泄般的决绝。
雪白的纸片如同被猎枪惊飞的鸽子,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地毯上。
其中一片较大的碎片,打着旋儿,恰好飘落到“镜头”前方不远的地板上。
纸片的一角,字迹清晰可见。
那是一种力透纸背的、带着某种孤注一掷情感的笔迹,每一个笔画都仿佛在无声呐喊。
写的是……我的名字。
“苏晚”。
幻境如同被打碎的镜子,骤然崩裂!
“呃!”
一声短促的痛呼不受控制地从我喉咙里挤出。
我猛地抽回触碰机芯的左手,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灼伤!
指尖残留着金属冰冷的触感,更残留着幻境中那股令人窒息的酒气、绝望和撕裂纸张的刺耳声响。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撞击着肋骨,带来一阵阵闷痛。
额头上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后背的衣服也被冷汗浸透,紧贴在皮肤上,一片冰凉。
我下意识地用右手紧紧攥住刚刚触碰机芯的左手手腕,仿佛要锁住那汹涌而来的、不属于我的巨大痛苦和惊骇。
“苏老师?”
江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关切,从旁边传来。
他上前一步,眉头微蹙,“您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还是这钟……问题太大?”
他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