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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器杀人事件全文

下班第一名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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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变态杀人狂的冰箱。从前他只用我放些需要冷藏的毒药。有一天深夜,他往我身体里塞了一个还热乎乎的东西。我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因为我的冷冻室里放着一颗——还带着温度,淌血的心脏。我忍不住冲他咆哮,“死孩子,你知不知道——热的东西直接放进冰箱,冰箱会坏掉!!!”(一)第二天早上,他从我的冰柜里拿出一袋深红的冰冻固液混合物,倒进碗里,塞进了微波炉。——要命,他拿的好像不是速食番茄土豆浓汤。设定好“高火-3分钟”后,他转身去了地下室——那地方连我都只能听到隐约的电锯嗡鸣声,像是某种持续不断的、病态的祷告。微波炉里炸的噼里啪啦,我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尖叫道,“啊啊啊,这个卷发棒怎么这么烫!!!”我在这个房子里待了十来年,自从插上插头就从未...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5-27 23: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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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电器杀人事件全文》,由网络作家“下班第一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一个变态杀人狂的冰箱。从前他只用我放些需要冷藏的毒药。有一天深夜,他往我身体里塞了一个还热乎乎的东西。我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因为我的冷冻室里放着一颗——还带着温度,淌血的心脏。我忍不住冲他咆哮,“死孩子,你知不知道——热的东西直接放进冰箱,冰箱会坏掉!!!”(一)第二天早上,他从我的冰柜里拿出一袋深红的冰冻固液混合物,倒进碗里,塞进了微波炉。——要命,他拿的好像不是速食番茄土豆浓汤。设定好“高火-3分钟”后,他转身去了地下室——那地方连我都只能听到隐约的电锯嗡鸣声,像是某种持续不断的、病态的祷告。微波炉里炸的噼里啪啦,我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尖叫道,“啊啊啊,这个卷发棒怎么这么烫!!!”我在这个房子里待了十来年,自从插上插头就从未...

《电器杀人事件全文》精彩片段

我是一个变态杀人狂的冰箱。

从前他只用我放些需要冷藏的毒药。

有一天深夜,他往我身体里塞了一个还热乎乎的东西。

我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因为我的冷冻室里放着一颗——还带着温度,淌血的心脏。

我忍不住冲他咆哮,“死孩子,你知不知道——热的东西直接放进冰箱,冰箱会坏掉!!!”

(一)第二天早上,他从我的冰柜里拿出一袋深红的冰冻固液混合物,倒进碗里,塞进了微波炉。

——要命,他拿的好像不是速食番茄土豆浓汤。

设定好“高火-3分钟”后,他转身去了地下室——那地方连我都只能听到隐约的电锯嗡鸣声,像是某种持续不断的、病态的祷告。

微波炉里炸的噼里啪啦,我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尖叫道,“啊啊啊,这个卷发棒怎么这么烫!!!”

我在这个房子里待了十来年,自从插上插头就从未停止工作。

但是除了他,我从未这个家里见到其他任何一个活物,更别说是个女人。

尖叫还在继续,我发现好像是从微波炉里传来的。

“内个......微波炉小姐......?”

我小心翼翼地说道,“请问你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你是谁?!

你在哪儿?!”

微波炉的语气像撞见了鬼。

“你好美女,我是你右边那个白皮双开门18岁——冰箱。”

他闻声冲进厨房,打开微波炉,一股烤脑花的味道迎面而来。

他盯着微波炉里飞溅的脑组织残渣,最终关上了微波炉,没吃早餐,拎着菜刀出门了。

“所以,你也是被他杀掉的吗?”

微波炉等他出门良久,才开口问道,她好像平静了一些,是个语调温柔的小姑娘。

我制冷管一颤,差点漏氟。

“严格来说,没有人能杀死一台冰箱。”

我谨慎地回答,“倒是你......”微波炉的加热管暗了暗,像低头时眨了眨眼睛。

“嗯。”

她轻声说,“我是他女朋友......至少曾经是。”

她的语调很轻,但微波炉内部“啪”地爆出一颗小火花,像是回忆突然灼伤了她。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所以那些......鲜花蛋糕巧克力,都是送给你了吗?”

微波炉加热管微微发红,“应该是的,那些花都很新鲜又漂亮,谢谢你。”

我的
心脏——冷冻室里的那颗似乎因为嫉妒在抽搐。

突然仿佛不是我说出来的话一般,冷冻室里掷出了一声-18度的冷哼,“我就从来没收过别人送的花,买这些都是瞎浪费钱。”

“你怎么啦,”微波炉问。

“不是我,好像是那颗心脏在说话。”

我突然想到,“诶,之前你倆一起在冷冻室的时候,没聊聊?”

“我在微波炉里醒来前,就只有生前的记忆......然后就是一片黑暗,听不到声音、也不能说话。”

“你知道吗,就跟放无声电影那样。”

“我没看过电影,”我感到有点尴尬,“所以你喜欢看电影吗?”

“是的,我和他就是在电影院认识的。”

微波炉低声说,转盘突然卡住似的顿了一下,“第一次见到我,他就我跟说,我哭起来很像他妈妈。”

门外突然传来输密码的声音。

“他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我突然想到。

微波炉的转盘轻了转了转,像在摇头,“我不知道。”

听到他进屋的脚步声,微波炉立刻“叮”地一声进入待机状态,我也进入了绿色节能模式,连制冷时压缩机的声音,都降低了十分贝。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女人手里攥着一叠照片,正在歇斯底里地指责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她是谁?”

她的声音在发抖,“为什么会有人寄你和她的照片给我?”

那个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惶恐,但很快用不耐烦的语气掩饰了过去,“我说了,我也不知道。

这图一看就是P的。”

“给我看你的手机!”

她突然尖叫起来,抓起茶几上的花瓶狠狠砸在地上。

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其中一片擦过小男孩的脸颊,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不然我就杀了儿子!”

她真的举起了菜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小男孩在她怀里瑟瑟发抖,像只被雨淋湿的雏鸟。

而那个男人只是冷漠地坐着,像一尊冰雕。

“我说了你想多了,别闹了。”

最终,她放下菜刀,也放下了怀里发抖的小男孩,跌跌撞撞地冲进卧室,崩溃的哭声从门缝里渗出来。

“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吧。”

那个男人像看完了一场无聊的电影,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拿起外套离开了家。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小男孩心上。

小男
孩走进房间,笨拙地拍着她的背,“妈妈不哭......”她紧紧抱住他,泪水浸透他的衣领,满足地低语,“谢谢你......这辈子你都不要成为你爸爸那样的人。”

“要一辈子对妈妈好哦......妈妈只有你了。”

(二)第二天一早,我迷迷糊糊关掉睡眠模式,冷凝管发出轻微的嗡鸣。

“你今天醒得真晚,”微波炉的指示灯温柔地闪烁着,“他已经出门了。”

“昨天没睡好。”

我打了个哈欠,制冷系统发出沉闷的震动声。

“我总觉得冷冻层里放的是他妈的心脏。

自从那玩意儿放进来,我就开始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昨晚还做了个梦......不可能,”微波炉的转盘轻轻转动,语气异常笃定,“他最爱他妈妈了。”

“你怎么知道?”

我好奇地问,温度传感器不自觉地升高了0.5度。

“他经常跟我说,”微波炉的加热管泛起温暖的橙光,“因为他爸爸对他妈妈不好,他妈妈总是一个人哭。

所以他发誓要对他妈妈好,也要求我必须对他妈妈好才行。”

我内部的LED灯闪烁了几下,“我不信。

我在这儿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他妈一次。”

“我倒是见过他妈很多次啦。

每次过年过节——”微波炉的声音带着怀念的电流声,“我都会陪他去看望他妈妈。

我们会带很多礼物——进口奶粉、羊毛围巾、还有他妈妈最爱吃的松仁蛋糕。”

“看到那些礼物,”她的转盘轻轻转动,像是在回忆一些美好,“养老院的其他老人都羡慕地说,“你儿子真孝顺”。

他妈妈就会特别开心。”

“我看到他开心了,我也跟着开心......可是每次临走时,他妈妈都会哭的很伤心,一遍遍要我保证,一定要经常带他来看她......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压缩机猛地一颤,“既然你对他和他妈妈这么好,那他为什么还要......杀你?”

微波炉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加热管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因为......因为我发现他好像在和别的女生暧昧。

那天在车上我们大吵一架,他突然把车开得飞快......”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电流的杂音,“我太害怕了,就去抢方向
盘......结果他把车停在路边,然后......算了,他当时也是一时冲动。”

冷冻室深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嗒”声,像是冰层裂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

“他平时很冷静的,也对我很好。

应该是我太敏感了。”

他今天又带回来一束白玫瑰,和一个巧克力蛋糕,放进了冷藏室。

还往冰柜里塞了一袋冰冻的人类肝脏。

“快看,又是白玫瑰,还有你最喜欢的那家巧克力蛋糕。”

我跟微波炉说,她今天一直情绪不高,“他是不是想为把你热炸了这件事道歉?”

微波炉久久没有说话,我以为她没听到。

“Hello?

微波炉小姐?”

“他从来没送过我白玫瑰和巧克力蛋糕。”

微波炉发出滋啦的电流声,像是快要坏掉。

——我受够了。

我偷偷把冷藏室温度从4℃调高到10℃,还直接把冰柜的制冷停了。

晚上,他打开冰箱门,发现玫瑰蔫了,巧克力化了,肝脏也渗出暗红的血水。

“怎么回事?”

他皱眉,敲了敲我的温控面板。

你妈没教过你吗?

东西坏了,就该丢掉。

今晚他睡得格外沉,微波炉也不想理我。

而我的梦,比以往都清晰——这次是那个小男孩在蜷缩着哭泣,而他的母亲正发疯般将甜食、饮料、玩具和书籍一股脑塞进那个带锁的老式冰箱。

包装盒被挤压变形,漫画书的封皮皱成一团,巧克力蛋糕的包装纸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我是为你好。”

女人俯身时,垂落的发丝遮住她扭曲的表情。

她用力将最后一本童话书塞进缝隙,“妈妈只是替你保管一下。”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甜腻,“等你长大了,想怎么吃、怎么玩、怎么看,妈妈就都管不着了。”

男孩依旧没有停止哭泣,沙发上的男人突然暴起,冲过来照着男孩脸上就是一巴掌,“啪!”

男孩的脸颊立刻肿起五道红痕,连啜泣都卡在了喉咙里。

“哭什么哭,吵死了。”

男人吐出的烟圈在冰箱照明灯下泛着青色,“冰箱里的东西又不会坏掉。”

女人闻言笑起来,继续往所剩无几的缝隙里塞着彩色蜡笔,“是啊你要听爸爸的话,别哭了。

冰箱里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坏掉。”

冷藏室的灯光从逐渐闭合的门缝中漏出来,照在男
孩僵直的小手上。

(三)接下来的好几天,他都没有回家。

其实以前他也经常这样——毕竟他的“工作性质”......很正常。

但我突然开始担心他。

“不知道他在外面过得好不好,能不能照顾好自己......”我念叨着。

微波炉小姐已经听不下去了,“你难道还担心他在外面碰到其他变态杀人狂吗?”

自从发现蛋糕和玫瑰的真相后,她就变得刻薄起来。

“你就是不知道心疼他!”

我忍不住反驳,“之前他很晚回来,在家都只能吃泡面!”

“肯定是因为你这样,所以他才去外面找别的女人,不肯回家!”

微波炉的加热管“啪”地爆出一颗火花,“你的语气......真的很像他妈。”

几天后一个雷电交加的雨夜,他终于回来了。

他披着一件警服,胡子拉碴,把衣服往洗衣机里一扔,选了“高温消毒洗”模式,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刚进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我对微波炉说。

微波炉有些雀跃,“我还以为终于有警察找到他了!”

“那身警服......”我问,“他不会是跳槽换工作了吧?”

“想得美。”

一个粗糙的男声从洗衣机里传来。

我和微波炉震惊地对视——但已经见怪不怪了。

“阁下是......?”

我小心翼翼地问。

洗衣机滚筒沉重地转动,“我应该是个警察......但记不清了。”

“只记得......追踪他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突然,洗衣机发出“嘎啦嘎啦”的异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

我透过玻璃门看去——一截苍白的断指从那件警服口袋里被甩了出来,正随着水流上下翻滚。

<我和微波炉小姐分别向洗衣机警察作了自我介绍。

我的冷凝管发出期待的嗡嗡声,“所以,洗衣机先生,您对我们现在的情况,能做出点什么专业分析吗?”

洗衣机的滚筒缓缓转动,像在沉思,“根据现有线索,应该是直接接触过人体器官的电器才会觉醒。”

微波炉小姐的加热管“啪”地闪出火花,“这我也能猜出来!”

“但是为什么微波炉小姐能够回忆起全部的事情,”我疑惑道,“但我只有一些断断续续的梦境呢?”

突然,洗衣机
的“高温消毒”模式启动,瞬间大量的高温消毒蒸汽喷出,洗衣机警察的声音从水雾中传出来。

“我明白了。”

“温度才是关键!”

洗衣机滚筒加速旋转,像在飞速分析一般。

“温度会影响细胞活性,也会影响器官和电器的融合程度。

微波炉小姐因为经历了“脑浆爆炸级”的高温,记忆被完全激活;而冰箱你的梦境来自那颗冷冻室里的心脏,每次升温你的梦境就会更加清晰。”

“而我——”高温蒸汽再次喷发,洗衣机先生的语气也愈发笃定,“被高温蒸汽洗礼之后,记忆就恢复如初了。”

“他确实和犯罪侧写报告里描述的一模一样。”

洗衣机警察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滚筒转动的节奏像在模拟警笛。

“真的吗?”

我半信半疑地问道,制冷系统不自觉地调低了一度,冷凝水顺着内壁滑落。

“他在每个犯罪现场都展现出近乎偏执的秩序性,”洗衣机解释道,滚筒有节奏地左右摆动,像是在列举证据。

“强迫症级别的清洁习惯,连血迹都要擦成对称图案......这些都指向一个受过严重精神虐待的童年,典型的控制型家庭教养模式。”

我LED屏的指示灯闪烁了几下表示赞同。

这个分析确实符合我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些片段。

“不过我们有个重大误判,”洗衣机突然加快了转速,水流声变得急促,“法医原本以为他取走受害者器官是为了食用,就像汉尼拔那样......但实际上?”

微波炉忍不住插话,加热管微微发亮。

洗衣机沉重地排水,发出一声叹息般的“哗啦”声,“看来他是在试图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妈妈”。”

“可是他的妈妈,本来也是“完整的”呀,”微波炉问出了我心里的疑惑。

“完整的躯壳,残缺的灵魂,”洗衣机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一个缺席的父亲,让母亲把儿子当成了情感替代品。

他从小就被迫扮演着丈夫的角色,却从未体验过真正的母爱。”

滚筒甩干的转速渐渐放缓,“所以他不断去寻找不同的女性,渴望得到无条件的母爱。

但是每次希望破灭后,他就取走她们最像母亲的部分......大脑的理解,肝脏的包容,肺叶的呼吸......他永
远找不到完美的母亲,所以永远不会停下。”

厨房陷入沉默,只有洗衣机最后的排水声在回荡,像一声悠长的叹息。

(四)这几乎可以算得上最恐怖的睡前故事了。

但今晚我的梦境,恐怖程度丝毫不亚于洗衣机警察的分析。

梦中那个家难得平静,母亲哼着走调的歌谣,把一堆男孩喜欢的东西摊在地上——乐高积木、漫画书、巧克力蛋糕。

男孩跪坐在一旁,眼睛发亮却不敢伸手。

“看什么看?”

母亲突然变脸,烦躁地推开他凑近的小脸,“快去学习!

我花这么多钱是让你发呆的吗?”

她开始疯狂地把东西塞进冰箱,包装盒被挤压变形。

男孩默默回到书桌前,铅笔在作业本上划出无意义的线条。

“还差一点......”母亲打量着冰箱缝隙,突然抓起钱包,“我再去买点东西。”

男孩听见关门声才敢动弹。

去厨房倒水时,他愣住了——冰箱门没锁。

巧克力蛋糕的香气引诱着他。

男孩颤抖着拉开冰箱门,在塞满的食材中翻找。

突然,他的手指碰到了什么冰冷柔软的东西。

半融化的巧克力酱下面,露出一小块青灰色的皮肤——那是父亲的额头。

男孩轻轻关上门,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到书桌前。

母亲回来时带着更多食物,直到把冰箱塞得严严实实才上锁。

她突然俯身看着男孩,“如果有人问爸爸去哪了,你怎么说?”

“不......不知道。”

“要说“爸爸妈妈吵架后爸爸离家出走了”。”

她抚摸着冰箱门,声音突然温柔,“但其实爸爸永远和我们在一起哦,因为......冰箱里的东西永远不会坏掉。”

男孩机械地接话。

母亲笑了,冰凉的手捧住他的脸,“你要一直保护妈妈呀。”

等我醒来时,他已经出门了。

我跟微波炉小姐和洗衣精警察讲了昨天梦到的事。

“他的童年失控的像个连环追尾的车祸现场。”

洗衣机警察评价道。

这天晚上,他带着两个皮箱回家,然后摇摇晃晃地撞进厨房,浑身酒气,脸颊烫得像是要烧穿我的制冷系统。

他喝醉了。

这很罕见。

他一向是个克制的人,精确得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准备、杀人、清理,连呼吸都像是计算过的。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我
差点死机的事——他抱住了我。

他的手臂环着我的不锈钢外壳,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温控面板上,结出一层薄薄的水雾。

“妈......”他含混地喊了一声。

我愣住了。

“为什么......总要锁住冰箱。”

他拼命掰着冰箱门,像是在跟某个看不见的人较劲。

“呃......”我有些无语,“你要不试试换个方式,比如,从中间打开?”

冷冻室深处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是那颗心脏,“我都是为了你好......”它幽幽地说道,“我不想你变成你爸爸那样......外面的诱惑太多了......你会离开我的......”他的动作突然停住了,整个人瘫软下来,靠在我身上沉沉睡去。

“所以,”微波炉的指示灯在黑暗中闪烁,“冰箱里那颗心脏真的是他妈妈的?

他杀了自己的母亲?”

“也许在他扭曲的认知里,这是在拯救她。”

洗衣机警察低声回应,“毕竟,“冰箱里的东西永远不会坏掉”。”

(五)他醒了,却没有出门。

地下室里不断传来马达的轰鸣,电锯的嗡鸣声里夹杂着某种钝器撞击的异响。

我们都知道他在干什么,但厨房里一片死寂,只有我的压缩机在低频率地嗡鸣,像某种压抑的、不敢出声的颤抖。

“他的行为模式已经异化了。”

洗衣机警察突然开口,滚筒沉重地转动着,“他失控了。

这很可怕。”

“难道还有不可怕的变态杀人狂?”

微波炉小姐冷笑一声。

洗衣机没有理会她的嘲讽,继续用那种低沉、带着水汽混响的声音说道,“从前他的作案对象、目的和手法都非常明确——清醒、精确、高效。”

滚筒停顿了一下,“......他从来用不上带马达的电锯。”

“我很想知道......”我低声说,冷凝管里的制冷剂流动声变得异常粘稠,“是谁让他变成了这样。”

我们沉默地看着他,一趟又一趟地,把一小袋一小袋的东西运了出去。

那些袋子有些分量,滴落的液体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像一条条蜿蜒的、暗红色的蚯蚓。

然后,他来到厨房,手里抓着一把苍白、断裂的骨头,上面还粘着些未完全剥离的软组织。

他站在厨余垃圾粉碎机前,停顿
了一秒——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默哀——然后,猛地按下了开关。

粉碎机的刀片疯狂旋转,骨头在金属腔体里被碾碎、绞烂、打成齑粉。

那声音不像是在处理厨余垃圾,倒像是在咀嚼、在撕咬、在泄愤。

我们都没有说话。

但我们都知道——很快,我们又要有一个新伙伴了。

“Hello?

请问能听到吗?”

见厨余垃圾粉碎机一直沉默,我只好主动开口。

毕竟作为厨房里资历最老的电器,这种场合总得有人主持局面。

“呃,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粉碎机的声音带着骨粉摩擦的沙沙声,像是生锈的刀片在转动。

“反正不是地狱也不是天堂。”

微波炉小姐的加热管“啪”地闪了一下,“欢迎来到凶杀主题家电联谊会。”

洗衣机警察的排水管“咕咚”一声,用专业的口吻补充,“准确地说,你现在位于杀害你的凶手家中。”

“哦,这样。”

粉碎机低沉地嗡鸣了两声,意外地平静,“所以你们是......?”

“他女朋友,”微波炉小姐的玻璃门映出一道裂痕,“之一。”

“跑马地四分局警长,编号9527。”

洗衣机警察的滚筒庄严地转了半圈。

轮到我了。

制冷剂在管道里不安地流动着,“我是......”我不想承认,但冷凝水已经诚实地顺着内壁滑落,“我的冷冻室里......有他妈妈的心脏。”

“幸会。”

粉碎机的刀片缓缓转动,发出硬物被碾碎的窸窣声,“我是他的心理医生。”

微波炉的转盘突然卡住,“所以......你做了什么让他这么恨你?

她顿了顿,加热管暗了暗,“抱歉,我知道这不太礼貌。

“他曾经告诉我,母亲去世后,他感觉世界上再没有人爱他了。”

粉碎机的声音像骨粉簌簌落下,“但当我问他具体回忆时——那些温暖的相处里,只有控制、胁迫和剥削。

唯独没有爱。”

粉碎机吐出一小块未磨碎的肋骨,“所以我必须让他看清这个事实,他怀念的根本不是母爱,而是那个被锁在冰箱里的、扭曲的共生关系。”

洗衣机突然进入脱水模式,滚筒疯狂旋转,“你真的当面揭穿了他?”

“他在父亲面前弱小如蝼蚁,在母亲面前却要扮演超人。”

粉碎机的噪音
像翻动着病历纸的脆响,“多可笑啊?

那个男孩既被要求当需要妈妈保护的婴儿,又被逼着做保护妈妈的“丈夫”。”

我的显示屏突然闪烁起来,温度异常。

“我原以为撕开这个谎言能让他解脱......”刀片缓缓停转,最后一片指甲盖“叮”地掉进渣斗,“但很显然,我搞砸了。”

(六)“不...不是这样的。”

冰箱的化冻水滴答作响,像一场迟来的恸哭,我与那颗心脏的共鸣越来越强,冰层下传来颤抖的声音,“我明明是带着爱和期待把他带到这个世界的......”冷冻室的灯管忽明忽暗,照出内壁上蜿蜒的水痕,“我只是......只是希望他能用同样的爱回应我。

他是这世上第一件完完全全属于我的东西啊,他当然应该爱我——你错了。”

粉碎机医生的声音异常清晰,“从脐带剪断那一刻起,他就只属于他自己。”

微波炉的转盘轻轻转动,“爱是付出,不是索取......”加热管突然暗了暗,“虽然我以前也搞错了——把自我感动当成付出,结果炸得自己满身是血。”

“那现在怎么办?”

我的压缩机发出濒临崩溃的嗡鸣,化冻的水在接水盘里积成小小的湖泊,“他已经变成这样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我的孩子......”粉碎机的刀片停止旋转,“他成年后看过十二次心理医生,亲手撕过七本病历。”

金属腔体里传出叹息,“每个十字路口,他都选择了更黑暗的那条路。”

洗衣机的滚筒里泛起粉红色泡沫,“他需要直视冷冻室里的真相——”排水管“哗”地排空液体,“然后为自己切开的每一道伤口负责。”

“那就让他面对现实吧。”

我下定决心。

我强行突破系统限制,将冷冻室温度从-18℃调至5℃。

压缩机的嗡鸣声变得异常沉重,仿佛在抗议这违背本能的决定。

那颗心脏——他母亲的心脏——开始缓慢解冻。

化冻时,血水一滴一滴滴在隔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妈?”

深夜,他忽然惊醒,打开冰箱。

腐败的血水渗出来,滴在他的拖鞋上。

他僵住了,手指颤抖着触碰心脏,发现它已经软化、发黑,像一块过期的冻肉。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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