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死机的事——他抱住了我。
他的手臂环着我的不锈钢外壳,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温控面板上,结出一层薄薄的水雾。
“妈......”他含混地喊了一声。
我愣住了。
“为什么......总要锁住冰箱。”
他拼命掰着冰箱门,像是在跟某个看不见的人较劲。
“呃......”我有些无语,“你要不试试换个方式,比如,从中间打开?”
冷冻室深处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是那颗心脏,“我都是为了你好......”它幽幽地说道,“我不想你变成你爸爸那样......外面的诱惑太多了......你会离开我的......”他的动作突然停住了,整个人瘫软下来,靠在我身上沉沉睡去。
“所以,”微波炉的指示灯在黑暗中闪烁,“冰箱里那颗心脏真的是他妈妈的?
他杀了自己的母亲?”
“也许在他扭曲的认知里,这是在拯救她。”
洗衣机警察低声回应,“毕竟,“冰箱里的东西永远不会坏掉”。”
(五)他醒了,却没有出门。
地下室里不断传来马达的轰鸣,电锯的嗡鸣声里夹杂着某种钝器撞击的异响。
我们都知道他在干什么,但厨房里一片死寂,只有我的压缩机在低频率地嗡鸣,像某种压抑的、不敢出声的颤抖。
“他的行为模式已经异化了。”
洗衣机警察突然开口,滚筒沉重地转动着,“他失控了。
这很可怕。”
“难道还有不可怕的变态杀人狂?”
微波炉小姐冷笑一声。
洗衣机没有理会她的嘲讽,继续用那种低沉、带着水汽混响的声音说道,“从前他的作案对象、目的和手法都非常明确——清醒、精确、高效。”
滚筒停顿了一下,“......他从来用不上带马达的电锯。”
“我很想知道......”我低声说,冷凝管里的制冷剂流动声变得异常粘稠,“是谁让他变成了这样。”
我们沉默地看着他,一趟又一趟地,把一小袋一小袋的东西运了出去。
那些袋子有些分量,滴落的液体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像一条条蜿蜒的、暗红色的蚯蚓。
然后,他来到厨房,手里抓着一把苍白、断裂的骨头,上面还粘着些未完全剥离的软组织。
他站在厨余垃圾粉碎机前,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