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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樱小说

如月笙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是盛京城里最受宠的相府嫡女。一场风寒被误诊为天花。最宠我的父亲却连太医都不曾请,只听了庶妹几句话,便将我丢到了荒无人烟的郊外庄子里,害我饮鸩而死。可我,分明只是出去赏了个灯会,着了风寒。死后半年,我重生了,重生在了婢女樱儿身上。为报仇,我步步为营。就在快成功时,尸骨已寒的“我”却重返丞相府。如果她是我,那我是谁?深夜,我被她逼得退到墙角。她握着我的手,语气诚恳,“姐姐,我做你的棋子,可好?”1从灯会回来的当晚,我忽然落下了咳嗽之症。继母宋安翎囿着我的院子,美其名曰看护,实则连只鸟都不让飞出去。樱儿守在我病床前,见我日益病重,只能借着回家探亲的由头偷偷出府为我请大夫。她这一去,便是数日未归。是以,我无奈拖着病体钻了狗洞溜到父亲的书房...

主角:樱儿盛京   更新:2025-05-22 16: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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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樱儿盛京的其他类型小说《春日:樱小说》,由网络作家“如月笙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盛京城里最受宠的相府嫡女。一场风寒被误诊为天花。最宠我的父亲却连太医都不曾请,只听了庶妹几句话,便将我丢到了荒无人烟的郊外庄子里,害我饮鸩而死。可我,分明只是出去赏了个灯会,着了风寒。死后半年,我重生了,重生在了婢女樱儿身上。为报仇,我步步为营。就在快成功时,尸骨已寒的“我”却重返丞相府。如果她是我,那我是谁?深夜,我被她逼得退到墙角。她握着我的手,语气诚恳,“姐姐,我做你的棋子,可好?”1从灯会回来的当晚,我忽然落下了咳嗽之症。继母宋安翎囿着我的院子,美其名曰看护,实则连只鸟都不让飞出去。樱儿守在我病床前,见我日益病重,只能借着回家探亲的由头偷偷出府为我请大夫。她这一去,便是数日未归。是以,我无奈拖着病体钻了狗洞溜到父亲的书房...

《春日:樱小说》精彩片段

我是盛京城里最受宠的相府嫡女。

一场风寒被误诊为天花。

最宠我的父亲却连太医都不曾请,只听了庶妹几句话,便将我丢到了荒无人烟的郊外庄子里,害我饮鸩而死。

可我,分明只是出去赏了个灯会,着了风寒。

死后半年,我重生了,重生在了婢女樱儿身上。

为报仇,我步步为营。

就在快成功时,尸骨已寒的“我”却重返丞相府。

如果她是我,那我是谁?

深夜,我被她逼得退到墙角。

她握着我的手,语气诚恳,“姐姐,我做你的棋子,可好?”

1从灯会回来的当晚,我忽然落下了咳嗽之症。

继母宋安翎囿着我的院子,美其名曰看护,实则连只鸟都不让飞出去。

樱儿守在我病床前,见我日益病重,只能借着回家探亲的由头偷偷出府为我请大夫。

她这一去,便是数日未归。

是以,我无奈拖着病体钻了狗洞溜到父亲的书房。

夜半。

我蜷缩在书房门后的阴影里,听着更漏滴答作响。

发烫的额头抵着冰凉的门框,喉咙里像塞了团烧红的炭。

刚刚钻出狗洞时划破的膝盖还在渗血,混着泥土结成了褐色的痂。

“吱呀——”门轴转动带起的气流扑在脸上,我踉跄着扑向那道玄色身影。

父亲身上还带着早朝的龙涎香。

这香气曾伴着他在母亲灵前枯坐三日,此刻却冷得像腊月寒霜。

“爹。”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我。

我以为他会是惊喜、关心,亦或者像以前一样嗔怪两句,可都没有。

而是冷着脸色,不耐烦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发烧本使我浑身无力,我抬起发烫的眼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自半年前母亲离世后,我许久未见到他了。

印象中,他还是那般温柔叫我“阿芜”的样子。

可如今见到我,却仿佛见到了毒蛇一般厌恶。

他不可能看不出我的病状!

难道父亲也听到那些流言了吗?

“丞相府千金陈清芜是夫人和陆尚书的私生子……”我搅着袖口,压抑着失落又害怕的情绪。

“爹,我生病了,母亲……母亲不给我请大夫,也不让我出院子。”

他却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连眼神都不想给我。

“行了!

我知道你不喜我娶阿翎,可也不能平白无故说出这些瞎话来污蔑她。

赶紧回去吧,别和你母亲一样胡闹


为父还有公务要处理,来人把小姐带回去。”

听到外面来人的动作,我攥着拳头,呼吸急促。

一旦回了院子,就再也出不来了。

我上前拉着他的手,“爹,阿芜真的生病了。”

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咳嗽从胸腔炸开。

血腥气漫上喉头,我慌忙用帕子捂住嘴,素绢上绽开点点红梅。

我将沾了血的帕子递给他看。

这该是触目惊心的证据,可父亲只是后退半步,仿佛我是什么腌臜之物。

我胸口一疼,顾不上伤心。

“爹,你看!

阿芜真的没有骗你。”

父亲眉头微皱,眼皮动了动,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道声音。

“父亲小心,姐姐得的是天花!”

天花,在我们这个朝代,这不仅是不治之症,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疫病。

我正奇怪何人如此诬陷于我,抬眼却看见那张素来“不谙世事,毫无心机”的脸推开了书房的门。

陈若蘅,我的庶妹,本是府中小妾的女儿。

但前几日被宋安翎过继在名下,如今也是丞相府尊贵的嫡女。

父亲不是滥情之人,也不像寻常大户人家,府中美妾无数。

除了我过世的母亲之外,府内只有一个小妾,也只有我和陈若蘅两个女儿。

我长她两岁,从来没有因为嫡庶身份而轻视她,反而将她视为血亲姐妹,可为何她要这般诬陷我?

“若蘅?”

陈若蘅提着裙摆跨过门槛,山青色襦裙上银线绣的蝴蝶在烛光中振翅欲飞。

她身后跟着两个粗使婆子,抬着个半人高的铜炉放在我面前。

炉中青烟袅袅,散发出艾草的熏香,熏得我咳嗽连连。

她略过我,嫌恶地将父亲与我拉开距离。

掏出绢帕假意拭泪,袖口滑落时露出腕间红玉镯子——那是我赠给她的生辰礼。

“姐姐真是误会母亲了,母亲不是不让姐姐治病,实在是因为姐姐得了不能说的病,围住院子是为了不让疫病扩散。

姐姐,母亲都是为了大家好。”

“天花?”

我无力地跌坐在原地,短暂的崩溃后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把袖子撩起。

“没有,没有,这里也没有……”我又重燃希望抬起头,“父亲,我身上没有红疹,我没有得天花。”

我急着证明,丝毫没注意到他望向我冰冷的目光。

“姐姐,你近日不是咳嗽吗,天花也是这样呢!”

“可我只
是染了风寒,父亲你知道的,每年这个时候阿芜都会生病。”

我把视线转向父亲,他腰间从不离身的那枚双鱼玉佩不知何时摘下了。

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往年一到这个时候,父亲总要来我院里盯着我。

生怕我又溜出去玩生病。

可自从母亲去后,他足有两个月没来看过我了。

一种可怕又让我无法接受的猜想浮上心头,我直直盯着他。

“父亲,你也不信母亲吗?”

母亲与他,是少年夫妻,更是京中一段佳话。

那时候,父亲只是翰林院众多学士之一,而母亲是林相的千金。

京中多少权贵,求之不得。

祖父本来榜下捉婿看中了新科状元——陆衔青。

少年曾衔青山志,二人也算门当户对。

可婚期将近,父亲闯进府内向祖父立下毒誓,抢来了母亲。

何为初时情深,而今却不信?

“母亲至死都念着你的名字,你却疑心于她?”

陈若蘅轻笑,“姐姐,这京中的夫人不就是爱说些捕风捉影的事,不过我听说先夫人头七那天,陆尚书确实站在府外呢!”

“你胡说!

陈若蘅,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何诬蔑我又污蔑我母亲?

一定是宋安……”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屋内,我愣愣地看向那个面目扭曲之人,他的样子早已模糊。

“安翎与你母亲不同,你母亲性格骄纵,而她是个有勇有谋的女子,不许妄言。”

我捂着发烫的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心被揪得无法呼吸。

“骄纵?”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苦笑出声。

昔日是谁许下拆骨为桥,析血为舟,只为求娶佳人的誓言?

是谁将才华横溢的她囿在内宅,哄着她不让她受一点苦?

“父亲!

这些年母亲对你到底如何,需要我告诉你吗?

世间忠情之人少有,却多是薄情寡义的中山狼。

你质疑母亲真心的时候,可曾想到她尸骨未寒,离去不过半年,你却迫不及待娶了母亲闺中密友入门?”

“什么听从祖母的话续弦?

我看分明是你愧对母亲,才疑心于她。”

“够了!”

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厉声呵斥我。

“来人,把小姐带去看病。”

2上元节过后,寒意料峭,对于盛京来说这只是漫长冬日的开始。

父亲派人把我送上了马车,马车驶过平坦开阔的官道,又进入
了逼仄的窄道。

途中,我昏昏沉沉地醒了好几回。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一切都归于寂静。

马车平稳下来,我再睁开眼,已经躺在了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窗外风雪呜鸣。

“樱儿……”我扶着门,回应我的是无限的寂静……雪粒子透过窗户砸在我身上,腕骨处还残留着父亲掌心的温度,仿佛他还握着我的手说“阿芜是爹爹最疼的女儿。”

山下传来爆竹声,新桃换了旧符,正如我这个丞相府的旧人也被丢在山上。

“大小姐,丞相吩咐了,您得了天花,得在庄子上静养,以免……”他顿了顿,“以免感染了若蘅小姐和夫人。”

侍卫从门口进来,放下了一个食盒,便驾着马车走了。

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风雪卷走我最后的呜咽。

风寒不足以治人性命,可拖着不管,也会酿成大病,尤其现在寒冬腊月,此处屋子连个暖炉都没有。

裹在被子里,每块皮肤都像剥了皮撒盐下去,动辄更甚。

我蜷缩在陋席上第四日,指甲缝里结着咳出的血痂。

芸娘破门而入时,我正喝着雪水充饥。

“他们竟连炭盆和吃食都不给!”

她双眼红肿,褪下棉袄裹住我,“小姐别怕,老奴来了,我带你去治病……”她是我的奶娘,是丞相府为数不多对我真心的人。

那是我泪流干了之后,再度哭泣。

我躺在芸娘怀里,我还有娘,我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可芸娘刚把我背出屋子,她便被人一剑刺倒在雪地里。

刀光比雪色更冷。

一抹妖艳的红踩着地上的血块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满脸讥讽。

“清芜姐姐,你怎么病成这个样子了?”

我抱着芸娘的身体,因为高烧后嗓子发哑哭不出一点声音,我狼狈地爬过去求她,求她放过芸娘。

陈若蘅很满意我的动作,她递给我一杯酒。

“姐姐,只要你喝了这杯酒我就放过她。”

鹤顶红,就这么迫不及待让我死吗?

反正我困在这庄子无人照看也迟早要死的。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

为什么要在父亲面前诬陷我?”

“噗嗤!”

她盯着我笑出了声,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姐姐,你在这里这么多天都想不明白吗?

父亲若是真的信你,为何不请个太医为你诊治?

而是直接把你丢到这山上来?”

“你啊,就是太
蠢,太相信别人了。”

“还有,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求我。”

她捏着我的脸,将毒酒灌进了我的嘴里。

“你死了,丞相府的一切都是我的了,包括你的爱……”北朝永朔十七年冬,大雪日,陈清芜死了。

死在了无人问津的庄子里,覆盖在她身上的只有一件染上血色的鹅黄色大氅。

这世间的伦常,命运的本质就是流动与变化。

庄子说过: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

谁都捕捉不了命运的瞬息。

大雪褪去,翠谷卷着寒烟升起时,山中饿狼路过了庄子,它们将我的尸体蚕食殆尽。

可怜的狼,却不知,我原满身的毒,希望那些饿狼扛得过这刺骨的寒冬,也扛得住这鹤顶红的毒。

3半年后——“你这小蹄子,怎么在这里睡上了?

赶紧起来!”

“嘶!

疼……”钻心的疼,我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眼前景象繁丽,张灯结彩,觥筹交错。

“疼就对了,你该庆幸你还没死!”

有人再次狠狠掐了我一把,“还不快去给贵客添茶!”

滚烫的茶盏压在我的掌心,说话之人显然已经没有耐心,脖颈处有尖锐物体狠狠扎入我的皮肤。

“你近日是愈发懒怠了,我告诉你,你家小姐死了,不可能回来了。

还以为自己是府内一等的女使呢,昨夜的烙印你是不记得了是吗?”

她说着在我背上狠狠按压一把,我能感受到血肉在挤压,刺骨的疼从背脊传遍全身,使我忍不住发颤。

身体密密麻麻的疼痛令我意识到,这不是梦。

我不是死了吗?

茶汤在我眼前摇晃,里面倒映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樱儿?

怎么会是樱儿?

如果我是樱儿,那我的樱儿去哪了呢?

“磨磨唧唧干什么呢?

耽误了若蘅小姐的贵客你担待得起吗?”

那老婆子一把将我推了出来。

我忍着疼端起茶盘,视线里,捧着茶盘的手从腕口乃至指尖,不是青紫的斑痕,就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未及多思,身后的人便不耐烦地推着我走,我被裹挟在一群衣着统一的女子里。

穿过廊庑,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熟悉的回忆如潮水般涌入。

三尺高的朱漆门槛后,原来种着一棵梨树的地方只剩光秃秃的木墩。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这里,我太熟悉了!

生我、养我、又杀我的
地方。

一座吃人的牢笼!

我随着其余侍女站在正厅一侧,透过珠帘,几个无比熟悉的身影落入我的视线里。

正堂中央,高朋满座,却都只笑对一人——陈若蘅。

听说今日是丞相府千金的生辰,丞相大人为博千金一笑,特宴请了京中青年才俊。

尤其是朝廷新贵,仅用三年时间收复兖州十六城的裴小将军裴正书,颇入丞相千金的眼。

我听着几人闲言碎语,目光落在大堂左侧一挺拔的身影处,他一身玄色锦袍,眉目如画,却比三年前出征时更添几分凌厉和沉稳。

此刻陈若蘅坐在他身边,言笑晏晏,远瞧着,二人之间确如春燕般呢喃。

“正书哥哥,听闻你马术了得,蘅儿也想学一下骑马,你可否教教我?”

“自然可以。”

“那你可以亲自带我骑吗?

我怕摔得疼,有你在,我放心些。”

“……”身体不是我的,可我仍然能感觉到属于心脏的位置有些空。

正堂中央,“父亲”向他举起酒杯,“裴将军,听闻前日庆功宴上,圣上赐下的胡姬美婢,将军都转赠给副将了?”

裴正书起身,礼貌笑道,“末将只是觉得金戈铁马声比红绡帐暖更入耳些。”

“哦?”

父亲捋须而笑,面色有些尴尬。

那些小辈自然听不懂他们的言外之意,还以为二人真是在闲聊。

但那些庙堂下的高官却是千年的狐狸,此刻都把目光转向一脸羞涩的陈若蘅,等着父亲给二人牵线做媒。

“将军这般正直,倒让老夫想起一柄玄铁剑,在库中蒙尘三载,前日忽见天光。”

他看向陈若蘅,“好剑需遇明主,正如明珠不该久藏椟中。”

裴正书不动声色地撩开蔽膝,一个鸳鸯香囊从腰间滑落,这个香囊旁人看不见,却正好落入陈若蘅眼里,她的脸色一下子煞白,偏向裴正书的身子也摆正了。

裴正书没有回应父亲的话,他的目光落在后堂,面色疑惑,“今日是若蘅小姐的生辰宴,怎么不见清芜小姐?”

听到他喊我名字,我端着果盘的手不由一颤,抬眼看去,父亲笑着的脸一下僵住了,连宴厅的丝竹舞乐声都小了些。

他眼神飘忽,推诿道:“清芜啊,她……她身体不舒服,在庄子里养病呢!”

看着他伪善的面容,我不由笑了起来,心脏抽痛,父亲还记
得我在养病呢?

可是我连尸体都烂了好几回了。

况且,我与裴正书青梅竹马,母亲在时,两家便许了口头婚约,虽未交换庚帖,却是众所周知的事。

如今他却要为裴正书与陈若蘅牵线,究是一开始就不爱我这个女儿罢了。

我再看去,裴正书神色变得担忧,他的手指捏紧了腰间的香囊,语气却十分平静。

“家慈此前在佛堂与清芜小姐有过一面之缘,因此时时挂念。

昨日回府,她听说我要来贵府赴宴,便委托我问一下清芜小姐可安好。”

陈若蘅的脸色又难看了些。

堂上在聊些什么,我已经听不下去了,郎才女貌的把戏我也不想再看。

指尖抽痛非常,我低下头,衣袖下大大小小的青紫伤痕扎眼得紧,我不必去猜都能想到她们是如何害死我之后,又凌虐我的樱儿。

当初我养得白白胖胖的小丫头,此刻不仅瘦骨嶙峋,全身上下更是没一块好皮肉。

我望着堂上的父亲与陈若蘅,酒色比血色更红,映在他们脸上,像是一张大网,上面织着我满腔的恨意。

“既然我回来了,父亲、母亲、妹妹,你们就好好欢迎我吧!”

4今日掐樱儿的老婆子是陈若蘅院内的管事嬷嬷——春兰,宴席散去不久,我便被她扯着头发拉到了井边。

“你这贱丫头,没骨子的东西,今日若蘅小姐不高兴,可都是拜你所赐。

你还敢不请示就离开院子!”

刺骨的井水淋下来时,身体里的血像点着了一样,我微睁着眼,步伐缓慢地朝她走去。

“嬷嬷说什么拜我所赐?”

她被我逼得退到了井口,手胡乱摸着旁边的扫帚,空咽了几下。

“你……你要做什么?”

“哈哈……”我阴恻恻地朝她笑。

“嬷嬷……慢了!”

扑通,水面的涟漪只荡漾了一会儿便安稳下来了。

其实,杀死一个人根本不需要顾虑那么多。

因为我们——没有顾虑,只剩仇恨!

陈若蘅在屋内唤管事嬷嬷,回应她的只有咕噜噜的水泡声。

我提起湿重的裙摆,在木廊上踏出哒哒声。

推开门,陈若蘅正在满屋摔东西。

“该死的陈清芜,死了也不干净的东西,没有你一切都是我的!

不就是香囊吗?

你算什么东西!

也配在正书哥哥身边留下东西……”我伏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忽然笑出了声,
我亲爱的妹妹,你原是嫉妒我这些吗?

她回头见是我,眉间怒气更添了几分。

“谁准你进来的?”

我直视她的目光,丝毫不退,轻笑道:“小姐是找春兰嬷嬷吗?

嬷嬷让我和你说——她死了,您有事恐怕得到初七烧点纸才能问她了!”

“你又发什么疯?”

我一步一步地向她迈出脚步。

望着那轮挂在树梢上的虚月,我果断上前拽住她扬起的手腕,一言不发,拽着她就往院外井边走。

她大声地吼叫:“啊!

你这个贱人,下贱胚子,你竟然敢碰我,来人来人!”

“反了你了。”

陈若蘅的贴身侍女烬娥听到声音来抓我,我使力把陈若蘅拽到她面前,她一下扑空,结实的巴掌落在陈若蘅白皙的脸上。

“啊!

眼瞎了吗?

你朝哪里打呢?

还不快把她拉开。”

“小姐,你别乱动啊,天太黑了我看不清。”

烬娥焦急地围着我们二人转。

“你眼睛不好手也断了吗!

拿剑把她手砍了呀!”

烬娥面色不悦,可也不敢反驳,只敢把气撒在我身上,她厉声呵斥我。

“贱蹄子,你是疯了不成,你又想吃红铁饼子了是吗?”

听到这话,樱儿的身体不可控地带着我后缩,我惊得瞬间松开了拽着陈若蘅的手,那是樱儿本能的害怕,是我占据这具身体都控制不了的害怕,我轻轻抚摸着心脏,像在安慰她一样,看向陈若蘅的眼神更加怨恨。

她们到底对樱儿做了什么?

“你们……吵吵闹闹的做什么呢?”

我安抚好那颗跳动的心脏,抬眼看见月洞门下缓步而来的两个影子,走前的人是宋安翎。

果然来了,我不动声色地往水井旁退了几步,就在快摔下去时。

一个身影迅速拽住了我。

“小心!”

陈若蘅扬在空中的手还未放下,她的瞳孔剧烈收缩,面色骇然地转向身后。

“若蘅,这是怎么回事?”

宋安翎走到几人面前。

我看着她,心情复杂。

幼时,她待我极好。

彼时母亲抚琴她舞剑,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二人,却互为知音。

可是为何,她也和父亲一样变了呢?

宋安翎是真正在战场上厮杀过,单是过来的几步,就让陈若蘅双腿开始发软。

看见陈若蘅双腿开始发软,我在暗处冷笑。

宋安翎为了使陈若蘅能在京中贵女中脱颖而出,她对陈若蘅的
各项要求可谓是严苛至极。

可笑我之前心疼她两日只吃一顿饭,担心她饿,还偷偷差人给她送去糕点。

却不知,我与她,乃是东郭先生与狼。

陈若蘅立马变回此前乖巧的模样,她小跑到宋安翎跟前,低声抽泣。

“母亲,不是的,是她……”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安翎打断了。

“够了,你也不用解释了。

母亲知道你素来爱与下人亲近,可也要有分寸,断不能……”宋安翎这话是说给旁人听的,只可惜那个旁人此刻目光落在井水里,忽然惊呼了一声。

“天呐!

这是什么?”

拉住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裴正书的祖母,裴老夫人。

宋安翎见状立即上前查看,她忽地抬头看向陈若蘅,低声道:“春兰嬷嬷为何在里面?”

陈若蘅眼神震颤,她皱起眉头整个人愣在原地。

好半晌,她像狼一样盯着我。

“是她,一定是她杀了春兰。”

陈若蘅指着我的一瞬间,我早已害怕地抱头蹲了下去。

<“不是我,小姐不要打我。

我听话,我不和春兰嬷嬷一样不听话,我听话……”衣袖从手腕滑至胳膊,清冷的月光下,大大小小的青紫斑痕格外清晰。

“你……你在装什么?”

她气急败坏。

在场的人不是傻子,若是平时这事就遮掩过去了。

偏今日有个裴老夫人在此,父亲本有意撮合陈若蘅与裴正书,此事若处理得不好,不仅这段婚事要凉,陈若蘅也会落个苛待下人的名声。

宋安翎平和的五官忽地扭曲,她闭了闭眼,陪笑道:“裴老夫人抱歉,府内突发琐事需要处理,今日招待不周,还望您多多见谅。”

“无妨无妨。”

老太太被吓得不轻,嘴上说着无妨,手却是对着井口的位置挥动的。

宋安翎越过我,“来人,带小姐去祠堂。”

听到此话,陈若蘅瞳孔收缩,她凄凄哀道:“母亲不要,我没有,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偌大的丞相府,无人在意她的挣扎,就像当时无人在意我的辩解。

我闭上了眼,心中有一丝复杂的畅快。

若是以前,看到宋安翎惩罚她,我一定会为她说情。

可此刻,我只有达到目的的快感。

我摸着樱儿的心脏。

“樱儿,从今天开始没有人会再欺负你。”

宋安翎离开时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那份眼
神只不过是试探,她那般高傲,眼里容不得人。

正是这样的高傲,才使我好动手啊。

5春兰的事情,宋安翎给出的解释是宴会上贪杯,不慎落水。

她罚陈若蘅在祠堂跪了整整五日,这五日她滴水未进、寸粮未食。

若不是裴家来了人,怕是宋安翎真会将她活活饿死在祠堂里。

烬娥叫我去抬她,我暗自嗤笑,她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明知道陈若蘅看见我便要发疯,只是让我过去膈应她罢了。

我走到祠堂时,她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像一摊死水,连我是谁也分辨不出了。

我握紧衣袖里藏着的匕首,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只要刀刃划过,血液喷出,她便可以死。

我紧张地直咽口水,樱儿好似也在紧张,她的心跳得飞快。

快到我想吐。

“你干嘛呢?

还不快把小姐背出来。”

烬娥催促我一声,我面露杀意地瞪着她,你也该死,等我杀了陈若蘅,我就杀了你。

“唉,我说你呀也是运气好,你家小姐啊,命可真大。

得了天花这么大的病还能活着回来!”

我举起匕首的手顿在空中。

“谁回来了?”

烬娥显然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瓜子都抖落了许多。

“哎哟,你啥时候过来的,”她拍着胸脯,对我说话的语气也客气了不少,“陈清芜啊!”

“陈清芜不是死了吗?”

烬娥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你这人怎么回事,之前我唬你说你家小姐死了,你还要拿剪刀杀我来着,这会儿又是唱哪出?”

我脑袋一阵嗡然,陈清芜回来了,那我是谁?

我是樱儿吗?

可我分明有陈清芜的记忆。

五岁时尚且恩爱的父亲母亲、十岁时和樱儿一起放的蝴蝶纸鸢、十八岁时上元节江岸旁璀璨的烟火,包括鹤顶红毒发时肚子里剧烈的疼痛,这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不可能不是陈清芜!

那外面的陈清芜是谁?

“她在哪?”

我情绪失控地晃着烬娥。

“谁啊?”

“陈清芜!”

我激动地吼出了声音。

“你说话就说话,吼我做什么?

别以为你家小姐回来了,我就不敢教训你……聒噪!”

不想听她废话,我索性将袖口间的匕首露了出来,抵住她的喉咙。

“说,陈清芜在哪?”

烬娥显然被我吓到了,她脖子连连后缩。

“就……就在前院啊,还是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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