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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养七年被绿,我迎娶豪门千金后续+全文

半瓶小酱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用七年血汗托起女友的硕士梦,却在酒店门外,听见她喘息着说“在图书馆”。分手时,她只关心弟弟的天价彩礼没了着落。人生归零,我握紧外卖箱的带子,在风雨里重新校准方向。直到后来,我的现任女友笑着把请柬塞进她手里:“感谢你扔掉的垃圾,那是我最珍视的宝藏。”1.供养雨点砸在头盔上,噼里啪啦。我骑着电动车,只能借助手机导航的“前面路口直走”提醒,试探着往前开。我叫林飞,27岁,是一名外卖骑手。我发誓!今天一定是我这辈子最痛苦的日子。“靠。”我低骂一声,抹了把护目镜上的水雾,手腕上的电子表显示着凌晨一点四十七分。这个点,这鬼天气,单子卡在超时的悬崖边上。目的地是城南那个号称最高端的云端府邸小区,里头住的人非富即贵。我拧了把电门,车子在积水路面猛...

主角:林飞罗美薇   更新:2025-06-20 00: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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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飞罗美薇的其他类型小说《供养七年被绿,我迎娶豪门千金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半瓶小酱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用七年血汗托起女友的硕士梦,却在酒店门外,听见她喘息着说“在图书馆”。分手时,她只关心弟弟的天价彩礼没了着落。人生归零,我握紧外卖箱的带子,在风雨里重新校准方向。直到后来,我的现任女友笑着把请柬塞进她手里:“感谢你扔掉的垃圾,那是我最珍视的宝藏。”1.供养雨点砸在头盔上,噼里啪啦。我骑着电动车,只能借助手机导航的“前面路口直走”提醒,试探着往前开。我叫林飞,27岁,是一名外卖骑手。我发誓!今天一定是我这辈子最痛苦的日子。“靠。”我低骂一声,抹了把护目镜上的水雾,手腕上的电子表显示着凌晨一点四十七分。这个点,这鬼天气,单子卡在超时的悬崖边上。目的地是城南那个号称最高端的云端府邸小区,里头住的人非富即贵。我拧了把电门,车子在积水路面猛...

《供养七年被绿,我迎娶豪门千金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我用七年血汗托起女友的硕士梦,却在酒店门外,听见她喘息着说“在图书馆”。

分手时,她只关心弟弟的天价彩礼没了着落。

人生归零,我握紧外卖箱的带子,在风雨里重新校准方向。

直到后来,我的现任女友笑着把请柬塞进她手里:“感谢你扔掉的垃圾,那是我最珍视的宝藏。”

1.供养雨点砸在头盔上,噼里啪啦。

我骑着电动车,只能借助手机导航的“前面路口直走”提醒,试探着往前开。

我叫林飞,27 岁,是一名外卖骑手。

我发誓!

今天一定是我这辈子最痛苦的日子。

“靠。”

我低骂一声,抹了把护目镜上的水雾,手腕上的电子表显示着凌晨一点四十七分。

这个点,这鬼天气,单子卡在超时的悬崖边上。

目的地是城南那个号称最高端的云端府邸小区,里头住的人非富即贵。

我拧了把电门,车子在积水路面猛地往前一窜,脏水溅起老高,糊满了我的裤腿。

冷。

刺骨的冷意顺着湿透的布料往里钻。

但心里头那股火却烧得更旺,让人闷得慌。

我想到了我的女友。

罗美薇。

我俩高中时就在一起了。

上学时我就在她后桌,那时候每天最爱看她扎着马尾辫,埋头刷题的背影。

她家比我家还困难,底下有个年幼的弟弟。

高考放榜,我捏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她呢,擦着二本线的分数。

但两个人总得有一个需要放弃。

送她去火车站那天,站台上人挤人,空气闷热浑浊。

她眼圈通红,死死抓着我的胳膊。

“林飞,我……我不去了。”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别过头,用力掰开她的手,把钱包塞进她鼓囊囊的背包侧袋,里头是我暑假在工地扛水泥、晚上在烧烤摊通宵攒下的几千块。

“放屁!”

我吼了一声,把她震得一哆嗦,“书,必须给老子念完!

听见没?”

我盯着她,眼神凶得自己都觉得陌生,“钱的事,别瞎操心,有我。”

火车启动了,哐当哐当,带着她越来越远。

她半个身子探出车窗,用力朝我挥手,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在夏日的风里划出亮亮的线。

我站在原地没动,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铁轨的尽头,才抬手狠狠抹了把脸,手心一片湿热,分不清是汗还
是别的什么。

往后的七年。

送外卖,跑工地,看仓库,什么脏活累活都往身上揽。

钱像流水一样汇出去,汇给那个遥远的、在象牙塔里“深造”的罗美薇。

她的学费、生活费,还有她那个弟弟罗强,隔三差五就像催命鬼一样冒出来的短信。

“姐夫,哥们看中双鞋,帅炸了。”

“姐夫,手头紧,江湖救急。”

“姐夫……姐夫个屁!”

“尼玛,我连她家门槛都没正式迈进去过。”

我本以为,在一个城市里一起生活、奋斗,定会迎来属于我俩的幸福。

呵呵。

这七年,本科、备考、研究生,她像块被精心打磨的玉,越来越亮,却离我越来越远。

电话里,她的声音从最初的依赖感激,慢慢变得平淡,最后只剩下公式化的应付。

“嗯。”

“知道了。”

“钱收到了。”

她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尤其是最近这小半年,后半夜才带着一身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回来,倒头就睡。

问起来,永远是那几句。

“赶报告。”

“导师找。”

“小组讨论。”

心不是一天凉的。

那些敷衍的借口,冰冷的背影,还有银行卡里不断缩水的数字,日积月累下,终于把我冻透了。

直到前天晚上。

她又是一点多才回来,轻手轻脚地开门。

我闭着眼躺在客厅的旧沙发上装睡。

她没开灯,摸黑进了浴室。

水声停了,她走出来,带着一股陌生、混杂着各种古怪味道的香水味,我肯定,这绝不是她以前用的那种清淡的花果香。

香水味钻进鼻子,像根针,猛地扎在我心口最软的那块肉上。

一个念头,悄无声息地缠了上来,怎么也甩不掉。

这七年的付出,真的值得吗?

“叮咚!

外卖即将超时,请及时处理!”

突兀的系统提示音把我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保安亭的灯光微弱,里面的保安隔着厚重玻璃,上下扫了我几眼,那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几栋?”

“七栋,2801。”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点,雨水正顺着脖子往衣领里灌呢。

他撇撇嘴,拿起对讲机,慢悠悠地说了几句。

我想骂人。

大哥拜托啊,马上就要超时罚款了,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啊。

终于,铁门缓缓滑开。

我把电门拧到底,车子冲了进去,轮子在湿滑的地面打了个滑,心也
跟着猛地一悬。

停好车,拎起外卖,语音对讲通过后,我几乎是跑着冲向电梯。

2801 到了。

我把外卖小心地放在地毯上,直起身,掏出手机准备点送达。

就在指尖快要碰到屏幕时,一个身影蹑手蹑脚向这里走了过来,但不知为何又不敢太靠近。

我忍不住想吐槽,这大半夜的,突然冒出个人影来是想吓死谁啊?

我斜眼略微打量一下那人的样子。

呼吸突然屏住。

高挑的身材,微卷的长发,身上裹着一件米白色的羊绒大衣,衬得侧脸线条精致。

即使只是一个侧影,即使隔着几米的距离,即使楼道灯光并不明亮,我也绝不会认错。

罗美薇。

她原地踱步,低着头,认真整理着大衣的领口。

就在这时,隔壁 2802 的房门“咔哒”一声,开了。

一个男人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西装革履,肚子微微发福,手腕上戴着块金表,出来时还贼头贼脑地四下张望。

罗美薇见状立马迎了上去。

男人自然地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

她没有躲闪,反而侧过头,对着男人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个笑容,眼角眉梢都弯着,带着一种我很久很久都没在她脸上见过的、近乎娇嗔的光彩。

男人凑近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她笑着轻轻推了他一下,姿态亲昵。

然后,两人相拥着,走进了另一侧的消防通道。

门缓缓合上。

我像被钉在原地的木桩,只觉得喘不上气,耳朵里嗡嗡作响。

原来那些深夜的“报告讨论”,那些冰冷的敷衍,那些陌生的香水味……答案就在这里,赤裸裸地摊开在我面前,就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之后。

我猛地转过身,几乎是踉跄着扑向电梯门。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2.背叛冲出单元门,冰冷的暴雨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寒意刺骨,却奇异地让我混乱发烫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

我冲到自己的电动车旁,手抖得厉害,钥匙插了好几次才对准锁孔。

“嗡——”拧动电门,车子冲进雨幕。

我凭着模糊的方向感,朝着自己住的城西那片老旧的出租屋区域冲去。

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刚才楼道里刺眼的一幕,还有罗美薇那个久违的、却给了别人的笑容。

不行!

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个念
头像野草一样疯长。

七年,我像个傻子一样付出,像个瞎子一样信任。

那些在工地上晒脱皮的夏天,那些在烧烤摊熏得睁不开眼的夜晚,那些被她弟弟罗强理直气壮“借”走的钱。

凭什么?

一股邪火直冲头顶,烧掉了最后那点残存的理智。

我把车头猛地一拐,在下一个路口冲向了与出租屋相反的方向。

油门拧到底,车轮在积水的路面上打滑,溅起浑浊的水花。

我要回去!

我要亲眼看看,看看那个男人,看看他们到底能有多“忙”!

我也不管雨夜里看清看不清的路,车子像匹脱缰的野马,在空旷的雨夜里狂奔。

回到“云端府邸”附近,我把车扔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子口。

摘下头盔,我抹了把脸,弓着腰,借着绿化带和停靠车辆的掩护,像个小偷般翻墙重新摸回了七栋附近。

单元门有密码,我进不去,而等待往往是最漫长的。

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雨水顺着头发流进眼睛,涩得难受,我却不敢眨一下。

终于,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也可能更久,那栋楼的单元门再次打开。

罗美薇和那个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撑开一把宽大的黑伞,绅士地遮在罗美薇头顶。

罗美薇紧紧挨着他,手臂挽着他的胳膊,头微微靠在他肩膀上。

他们走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奔驰 S 级轿车。

男人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罗美薇低头钻了进去,动作自然得像是重复了千百遍。

车子发动,尾灯在雨幕中划出两道红色的光痕,迅速汇入主干道的车流,消失不见。

我记住车子的大概方向,发疯一样冲向电瓶车。

我就想知道一个答案。

他们干什么去了?

停止骑行。

我现在不想知道答案了!

我站在酒店门口,心脏像是被掏空。

刚才那股冲天的邪火,被这冰冷的现实彻底浇灭了,只剩下死灰般的沉寂。

我掏出手机,屏幕被雨水打湿,指纹解锁失败了好几次。

终于解开,屏幕亮起,壁纸还是罗美薇本科毕业时穿着学士服、对着镜头笑得一脸灿烂的样子。

指尖悬在通讯录里“薇薇”的上方,停顿了几秒。

然后,重重地按了下去。

听筒里传来漫长的“嘟——嘟——”声,大概响了七八声,就在我以为她不会接的时候,电话突然被接通了


“喂?”

罗美薇浓重的鼻音传了过来,背景音很安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喘息。

“怎么了林飞?

这么晚?”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一时竟发不出声音。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其压抑、短促的闷哼,像是被人捂住了嘴,随即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说话啊?”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喘息似乎更重了一点。

“我在学校图书馆赶报告呢,快累死了。”

“没什么事我挂了啊?”

这个时间图书馆?

赶报告?

是你脑子有病,还是我太傻!

“薇薇,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啊?”

我试探着问,“怎么听起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啊——”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更加激烈的声音。

过了半晌,罗美薇才不耐烦地回复“我感冒了,难受。”

我靠在冰冷、湿漉漉的墙壁上,仰起头,任由雨水冲刷着脸。

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罗美薇。”

我每个字都吐得很慢,很清晰。

“我们分手吧。”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寂。

几秒钟后,像是引信燃尽,那边猛地炸开。

“林飞!

你发什么神经?”

罗美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愤怒和难以置信。

“大半夜的,你抽什么风?”

“分什么手?”

“你喝多了是不是?”

背景里似乎传来一个男人模糊的低语声,很轻,但被我捕捉到了。

“我没喝酒。”

我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雨水顺着下巴滴落,“我很清醒。

我说,我们分手。”

“你清醒?

你清醒个屁!”

她彻底失控了。

“你凭什么?”

“林飞,你是不是觉得供我读了几年书就了不起了?”

“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了?”

“我告诉你,我受够了。

受够你这副窝囊废的样子。

受够你那憋屈的小破出租屋。”

“受够你那个送外卖的破工作。”

“你除了会送外卖,你还会干什么?”

她咆哮着,一刀一刀撕扯我最后那点体面。

“说完了?”

等她那边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我才淡淡开口,“说完了就挂了吧。”

“挂?

你想得美。”

她像是被我的平静彻底激怒了,“林飞,你混蛋!”

“我弟,我弟下个月的彩礼钱怎么办?”

“十五万!

你让他拿什么去娶媳妇?”

“你当初
怎么答应我爸的?”

“你现在说分就分?

你还是不是人?”

罗强。

又是罗强。

那张理所当然、贪得无厌的脸瞬间浮现在我眼前。

十五万的彩礼?

我他妈这些年填进去的窟窿还少吗?

一股强烈的反胃感猛地涌上喉咙,我强忍住才没当场吐出来。

“罗美薇,”我打断她,“你弟弟的彩礼,关我屁事。”

“找你那个开奔驰的金主爸爸要去。”

电话那头,所有的声音,咆哮、喘息、愤怒……瞬间消失了。

死一样的寂静。

几秒钟后,听筒里传来重物摔落的声音,紧接着,是“嘟嘟嘟”的忙音。

她挂了。

我慢慢放下举着手机的手臂,屏幕暗了下去。

我们结束了。

3.放逐我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一小时?

还是两小时?

不知过了多久才返回出租屋。

车灯扫过去。

罗美薇。

她浑身湿透,长发胡乱贴在脸上、脖子上。

她死死盯着我,眼睛红肿,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在脸上肆意横流。

我承认,我当时有点心软了。

我捏紧刹车,车子在她面前一米多远的地方停下,引擎没熄火。

“林飞!”

她嘶喊一声,猛地扑过来,手指死死抓住我的车把,“你下来。”

“你给我说清楚。”

“你凭什么说分手?”

“啊?

凭什么?”

我坐在车上没动,隔着模糊的塑料头盔静静看着她表演。

呵呵,瞧这架势,难道是我错了?

我的锅?

“话在电话里说完了。”

“说完了?”

“放你妈的屁!”

她用力摇晃着我的车把,电动车被她带得晃了几下。

“我跟你整整七年,你现在说分就分?”

“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当初在火车站怎么跟我爸说的?”

“你说你会照顾我一辈子。

你说你会供我弟弟。”

“你现在想撂挑子?

门都没有!”

她吼得声嘶力竭,抓着车把的手像铁钳一样不肯松开。

“照顾你一辈子?”

我重复了一遍,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扯了扯嘴角,“也包括照顾你半夜去酒店伺候别人?”

罗美薇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死死瞪着我,瞳孔深处掠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但立刻被更汹涌的愤怒掩盖。

“你……你胡说什么?”

“林飞,你跟踪我?”

“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

她尖叫起来。

“我那是……那是去见导师讨论
课题!

你懂什么?”

“你一个送外卖的,你懂什么叫学术压力吗?

你懂什么叫资源吗?”

“讨论课题,”我点点头,“讨论到人家酒店房间里,讨论得气喘吁吁。”

“然后电话里告诉我你在图书馆赶报告?”

“罗美薇,你这报告赶得挺别致啊。”

罗美薇的脸瞬间褪去血色,嘴唇哆嗦着。

“你……你放屁!”

“你血口喷人!”

“我……我没有!

我没有!”

她语无伦次地否认,声音却明显弱了下去,有种虚张声势的感觉。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我懒得再看她这副样子,那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我用力掰开她抓在车把上冰冷的手指,“让开。”

“我不让!”

她尖叫着,同时疯狂地抓挠过来。

我湿透的袖子被她扯得变形。

“林飞,求求你了,你不能这样。”

“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跟你七年!

最好的青春都给你了!”

“你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

你让我怎么办?”

“我弟弟怎么办?

他下个月就要十五万彩礼。”

“你当初拍着胸脯保证过的!”

罗强。

这个人跟着罗美薇缠了我七年。

好嘛,跟我在这玩买一送一呢!

一股邪火“噌”地顶了上来,我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坐在泥水里。

“你弟弟?”

“罗美薇,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

“这些年,我他妈填进你们家那个无底洞的钱,还少吗?”

“你弟弟的学费、生活费、他泡妞的开销、他打游戏的装备、他换的新手机……哪一样不是从我牙缝里抠出来的?”

“现在他娶老婆,十五万彩礼?”

“呵,找你那个开奔驰、戴金表、能帮你讨论课题的好导师要去。”

“他手指缝里漏一点,都够你弟娶十个老婆了。”

“林飞!

你混蛋。”

罗美薇被我吼得愣住,随即像个疯婆子一样再次扑上来,拳头雨点般砸在我身上。

“你王八蛋!

你毁了我。”

“你毁了我们家!”

“我恨你!

我恨死你了!”

她的拳头砸在身上,不疼,只是让我觉得无比疲惫和荒谬。

我抓住她胡乱挥舞的手腕,用力把她推开。

“恨吧。”

我看着她跌坐在湿漉漉的地上。

“我也狠。”

“恨我自己眼瞎,当了七年的大!

傻!

逼!”

说完,我不再看她一眼,拧
动车把。

电动车从她身边驶过,轮子碾过积水,泥点溅了她一身。

“林飞,你给我站住。”

“你不能走。”

“你不准走!”

她在我身后嘶声哭喊。

我没有回头。

车子拐进更深的巷子,将她的哭喊彻底抛在身后。

回到出租屋门前,我掏出钥匙,手指冻得有些僵硬。

“咔哒。”

门开了。

一股熟悉的、带着淡淡霉味和方便面调料包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里没开灯,一片漆黑。

我反手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掉漆的桌子,吱呀作响的椅子,堆着脏衣服的简易沙发,还有角落里那张嘎吱作响的破床。

这就是我七年付出的全部。

像个笑话。

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一会儿是罗美薇在火车站红着眼圈的样子,一会儿是她依偎在奔驰男身边的那个娇媚笑容,一会儿又是她刚才跌在泥水里歇斯底里的哭骂……“最好的青春都给你了……你毁了我!

毁了我们家!”

“我弟的彩礼怎么办?!”

这些声音,像魔咒一样在耳边盘旋,越来越响,几乎要撕裂我的耳膜。

“草!”

我低吼一声,猛地用拳头砸向身边的水泥地面。

骨节撞击硬物的剧痛传来,反而带来一丝短暂的、近乎自虐般的清醒。

七年。

像条狗一样。

为了什么?

为了她那个永远填不满的家?

为了她那个理所当然把我当提款机的弟弟?

为了她最终躺在别人怀里,还理直气壮地说我在“毁”了她?

我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冲到桌子边,黑暗中摸索着,一把抓起桌上那个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旧玻璃杯。

“砰——!”

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把杯子砸向对面的墙壁。

刺耳的碎裂声炸开,玻璃碎片四散飞溅,有几片擦过我的脸颊,带来细微的刺痛。

我抬起手,用手指抹了一把,指尖沾上一点粘稠温热的液体。

血。

看着指尖那点暗红,我忽然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真他妈操蛋。

4.曙光我也不知道在地上瘫坐了多久。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嗡嗡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不是罗美薇。

是平台的派单提示音。

屏幕上跳动着新的订单信息:城东新村,3 栋 2 单元 501,一份砂锅粥。

妈的。

我下
意识就想关机。

但是想了片刻,又停住了。

钱。

房租快到期了。

电动车这个月该换电瓶了。

电费、水费单子还压在桌子玻璃板下面。

还有,他妈的,下个月的生活费。

我慢慢站起来,腿脚因为久坐有些发麻。

摸索着打开灯,昏黄的灯光瞬间充满了小屋,刺得眼睛生疼。

我换上角落里堆着的备用外卖制服,戴上头盔,拎起保温箱,重新出门。

城东新村,一个比我的出租屋那片更老旧的城中村。

狭窄、坑洼的巷子,在暴雨中成了浑浊的小河。

电动车艰难地涉水前行,轮子时不时打滑。

终于找到 3 栋 2 单元。

楼道里黑黢黢的,声控灯坏了,我只好摸出手机,借着手机手电功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爬。

爬到五楼,501 的门紧闭着。

门牌号旁边贴满了疏通下水道、开锁的小广告。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吸了口气,抬手敲门。

“咚咚咚。”

里面没有动静。

“咚咚咚!”

我又用力敲了几下,提高声音,“您好!

外卖。”

等了十几秒,门内才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门“咔哒”一声开了条缝。

露出一张脸。

是个年轻女孩,看起来二十出头,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嘴唇有些干裂。

她裹着一件厚厚的珊瑚绒睡衣,头发乱糟糟地扎在脑后,整个人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看到我,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雨这么大还有人送外卖。

“砂锅粥?”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沙哑得厉害。

“对,您的砂锅粥。”

我把保温箱里的砂锅小心地拿出来,隔着袋子还能感觉到一点温热。

她伸手来接,指尖碰到我的手背,滚烫的温度让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谢谢啊,这么大的雨……”她接过袋子,小声说了一句,声音有气无力。

“没事。”

我习惯性地回了一句,拿出手机准备点送达。

楼道里的穿堂风吹过,我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女孩刚想关门,听到喷嚏声,动作顿住了。

她看了看我,从头到脚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头发还在往下滴水,制服紧贴在身上。

她犹豫了一下,又把门拉开了一些。

“你……等等。”

她声音很轻,说完转身快步走进了屋里。

我站在门口,有点不明所以。

楼道里的冷风一阵阵吹
来,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冻得我牙齿又开始打颤。

很快,她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白毛巾。

她没说话,只是把毛巾递了出来,眼神里带着点关切。

我愣住了。

看着那条干净柔软的毛巾,再看看她烧得通红的脸和疲倦的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擦擦吧,”她看我呆着不动,又往前递了递,“雨太大了,别感冒了。”

她的目光落在我脸颊上那道被玻璃划破的小口子,微微蹙了下眉,但没多问。

一股难以形容的暖流,猝不及防地涌上心头。

很微弱,却烫得我指尖都颤了一下。

七年了,习惯了冷眼,习惯了奔波,习惯了被索取,习惯了罗美薇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

第一次,有人在意我是不是淋湿了,会不会感冒,递过来的是一条干净的毛巾,而不是账单。

不行,不行,眼睛酸了,想哭。

我伸出手,接过那条毛巾。

毛巾很柔软,带着一点洗衣液的清香。

“谢……谢谢。”

我一个快三十的大老爷们声音竟然有点腼腆。

她摇摇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忍不住侧过头去,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单薄的肩膀随着咳嗽不停抖动。

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来,脸上潮红更甚。

“快回去吧,注意安全。”

她喘着气,声音更哑了。

我攥紧了手里温软的毛巾,点了点头,看着她关上了门。

楼道里重新陷入昏暗。

我没有立刻下楼,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站了一会儿,手里那条毛巾像个小暖炉,熨帖着掌心。

苏棠。

订单信息上的名字一闪而过。

我小心地把毛巾叠好,放进保温箱里一个相对干燥的角落,像是藏起一份突如其来的、珍贵的暖意。

这才转身,一步步走下湿滑的楼梯。

外面的雨还在下,风依旧冷,但钻进湿透的衣领时,似乎没那么刺骨了。

那条带着洗衣液清香的白毛巾,被我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的破桌子上,好像对待一件奢侈品。

连着好几天,送完晚高峰的单子,拖着快散架的身子回到这间出租小屋,第一眼看到的都是它。

心里头的冰疙瘩,好像被这小方块捂化了一个小小的角,渗出一丝丝温吞的暖意,不烫,但够用。

罗美薇没再堵门,也没电话轰炸。

这不像她。

我反而更绷紧了神经。

这天下午,刚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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