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别的什么。
往后的七年。
送外卖,跑工地,看仓库,什么脏活累活都往身上揽。
钱像流水一样汇出去,汇给那个遥远的、在象牙塔里“深造”的罗美薇。
她的学费、生活费,还有她那个弟弟罗强,隔三差五就像催命鬼一样冒出来的短信。
“姐夫,哥们看中双鞋,帅炸了。”
“姐夫,手头紧,江湖救急。”
“姐夫……姐夫个屁!”
“尼玛,我连她家门槛都没正式迈进去过。”
我本以为,在一个城市里一起生活、奋斗,定会迎来属于我俩的幸福。
呵呵。
这七年,本科、备考、研究生,她像块被精心打磨的玉,越来越亮,却离我越来越远。
电话里,她的声音从最初的依赖感激,慢慢变得平淡,最后只剩下公式化的应付。
“嗯。”
“知道了。”
“钱收到了。”
她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尤其是最近这小半年,后半夜才带着一身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回来,倒头就睡。
问起来,永远是那几句。
“赶报告。”
“导师找。”
“小组讨论。”
心不是一天凉的。
那些敷衍的借口,冰冷的背影,还有银行卡里不断缩水的数字,日积月累下,终于把我冻透了。
直到前天晚上。
她又是一点多才回来,轻手轻脚地开门。
我闭着眼躺在客厅的旧沙发上装睡。
她没开灯,摸黑进了浴室。
水声停了,她走出来,带着一股陌生、混杂着各种古怪味道的香水味,我肯定,这绝不是她以前用的那种清淡的花果香。
香水味钻进鼻子,像根针,猛地扎在我心口最软的那块肉上。
一个念头,悄无声息地缠了上来,怎么也甩不掉。
这七年的付出,真的值得吗?
“叮咚!
外卖即将超时,请及时处理!”
突兀的系统提示音把我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保安亭的灯光微弱,里面的保安隔着厚重玻璃,上下扫了我几眼,那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几栋?”
“七栋,2801。”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点,雨水正顺着脖子往衣领里灌呢。
他撇撇嘴,拿起对讲机,慢悠悠地说了几句。
我想骂人。
大哥拜托啊,马上就要超时罚款了,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啊。
终于,铁门缓缓滑开。
我把电门拧到底,车子冲了进去,轮子在湿滑的地面打了个滑,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