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冻得我牙齿又开始打颤。
很快,她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白毛巾。
她没说话,只是把毛巾递了出来,眼神里带着点关切。
我愣住了。
看着那条干净柔软的毛巾,再看看她烧得通红的脸和疲倦的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擦擦吧,”她看我呆着不动,又往前递了递,“雨太大了,别感冒了。”
她的目光落在我脸颊上那道被玻璃划破的小口子,微微蹙了下眉,但没多问。
一股难以形容的暖流,猝不及防地涌上心头。
很微弱,却烫得我指尖都颤了一下。
七年了,习惯了冷眼,习惯了奔波,习惯了被索取,习惯了罗美薇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
第一次,有人在意我是不是淋湿了,会不会感冒,递过来的是一条干净的毛巾,而不是账单。
不行,不行,眼睛酸了,想哭。
我伸出手,接过那条毛巾。
毛巾很柔软,带着一点洗衣液的清香。
“谢……谢谢。”
我一个快三十的大老爷们声音竟然有点腼腆。
她摇摇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忍不住侧过头去,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单薄的肩膀随着咳嗽不停抖动。
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来,脸上潮红更甚。
“快回去吧,注意安全。”
她喘着气,声音更哑了。
我攥紧了手里温软的毛巾,点了点头,看着她关上了门。
楼道里重新陷入昏暗。
我没有立刻下楼,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站了一会儿,手里那条毛巾像个小暖炉,熨帖着掌心。
苏棠。
订单信息上的名字一闪而过。
我小心地把毛巾叠好,放进保温箱里一个相对干燥的角落,像是藏起一份突如其来的、珍贵的暖意。
这才转身,一步步走下湿滑的楼梯。
外面的雨还在下,风依旧冷,但钻进湿透的衣领时,似乎没那么刺骨了。
那条带着洗衣液清香的白毛巾,被我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的破桌子上,好像对待一件奢侈品。
连着好几天,送完晚高峰的单子,拖着快散架的身子回到这间出租小屋,第一眼看到的都是它。
心里头的冰疙瘩,好像被这小方块捂化了一个小小的角,渗出一丝丝温吞的暖意,不烫,但够用。
罗美薇没再堵门,也没电话轰炸。
这不像她。
我反而更绷紧了神经。
这天下午,刚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