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
罗美薇浓重的鼻音传了过来,背景音很安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喘息。
“怎么了林飞?
这么晚?”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一时竟发不出声音。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其压抑、短促的闷哼,像是被人捂住了嘴,随即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说话啊?”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喘息似乎更重了一点。
“我在学校图书馆赶报告呢,快累死了。”
“没什么事我挂了啊?”
这个时间图书馆?
赶报告?
是你脑子有病,还是我太傻!
“薇薇,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啊?”
我试探着问,“怎么听起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啊——”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更加激烈的声音。
过了半晌,罗美薇才不耐烦地回复“我感冒了,难受。”
我靠在冰冷、湿漉漉的墙壁上,仰起头,任由雨水冲刷着脸。
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罗美薇。”
我每个字都吐得很慢,很清晰。
“我们分手吧。”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寂。
几秒钟后,像是引信燃尽,那边猛地炸开。
“林飞!
你发什么神经?”
罗美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愤怒和难以置信。
“大半夜的,你抽什么风?”
“分什么手?”
“你喝多了是不是?”
背景里似乎传来一个男人模糊的低语声,很轻,但被我捕捉到了。
“我没喝酒。”
我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雨水顺着下巴滴落,“我很清醒。
我说,我们分手。”
“你清醒?
你清醒个屁!”
她彻底失控了。
“你凭什么?”
“林飞,你是不是觉得供我读了几年书就了不起了?”
“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了?”
“我告诉你,我受够了。
受够你这副窝囊废的样子。
受够你那憋屈的小破出租屋。”
“受够你那个送外卖的破工作。”
“你除了会送外卖,你还会干什么?”
她咆哮着,一刀一刀撕扯我最后那点体面。
“说完了?”
等她那边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我才淡淡开口,“说完了就挂了吧。”
“挂?
你想得美。”
她像是被我的平静彻底激怒了,“林飞,你混蛋!”
“我弟,我弟下个月的彩礼钱怎么办?”
“十五万!
你让他拿什么去娶媳妇?”
“你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