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叙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主角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沉璧C”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在片场演尸体时,隐退三年的影帝林叙突然蹲在我面前。“睫毛抖得很有层次感。”他当着全剧组的面点评,“叫什么名字?”当晚热搜爆了:#林叙复出#、#十八线女演员碰瓷#。记者追问时,他将我拽进怀里:“不是碰瓷,是我在追求她。”后来我提名最佳新人,他坐在台下用口型说:“拿奖就公开。”我举起奖杯瞬间,他无名指的婚戒在闪光灯下灼灼发亮。七月,横店的日头像倒扣在头顶的熔炉,毒辣的光线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空气黏稠滚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感。我仰面躺在粗糙的水泥地上,身下蒸腾起的热气透过薄薄的戏服,直往骨头缝里钻,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扎。我扮演一具刚刚“咽气”的难民尸体,脸上糊着导演助理随手甩上来的泥浆,汗水混着泥水,蜿蜒地滑过鬓角,痒得钻心,却一...
《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主角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我在片场演尸体时,隐退三年的影帝林叙突然蹲在我面前。
“睫毛抖得很有层次感。”
他当着全剧组的面点评,“叫什么名字?”
当晚热搜爆了:#林叙复出#、#十八线女演员碰瓷#。
记者追问时,他将我拽进怀里:“不是碰瓷,是我在追求她。”
后来我提名最佳新人,他坐在台下用口型说:“拿奖就公开。”
我举起奖杯瞬间,他无名指的婚戒在闪光灯下灼灼发亮。
七月,横店的日头像倒扣在头顶的熔炉,毒辣的光线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
空气黏稠滚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感。
我仰面躺在粗糙的水泥地上,身下蒸腾起的热气透过薄薄的戏服,直往骨头缝里钻,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扎。
我扮演一具刚刚“咽气”的难民尸体,脸上糊着导演助理随手甩上来的泥浆,汗水混着泥水,蜿蜒地滑过鬓角,痒得钻心,却一动不能动。
片场像个巨大的蜂巢,嗡嗡地响着各种噪音。
执行导演沙哑的嘶吼穿透了空气:“群演!
后面那几个!
表情!
表情呢?!
死人了!
不是让你躺下睡觉!
重来!”
摄像轨道车的滑轮碾过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灯光组在调试巨大的柔光箱,金属支架碰撞,叮当作响。
空气里弥漫着汗味、劣质化妆品的粉味,还有远处盒饭隐约飘来的油腻气息。
我努力放空自己,试图把意识沉入身下这片滚烫的、散发着灰尘味道的泥地。
眼皮很重,被汗水腌得生疼。
世界只剩下模糊的光斑和令人窒息的喧嚣。
突然,一阵异样的安静如同冰水般漫过片场。
那嗡嗡的嘈杂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了喉咙。
连执行导演那标志性的破锣嗓子也诡异地消失了。
只有远处不知谁的手机,还固执地播放着某段短视频的洗脑神曲,显得格外突兀,又很快被掐灭。
一种奇异的压迫感无声地降临。
我依旧保持着僵死的姿势,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
汗水流进眼角,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我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颤了一下睫毛,试图缓解那点不适。
就在这时,一片阴影毫无预兆地笼罩下来,隔绝了头顶那片白得晃眼、几乎要将人烤化的烈日。
我猛地一僵。
心脏在那一瞬间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骤然
停止了跳动。
连带着呼吸也屏住了。
这不合时宜的阴影,在这片混乱的片场里,简直如同神迹降临前诡异的征兆。
几秒的死寂之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不高,甚至算得上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轻易地压过了片场残留的所有背景音,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里。
“睫毛……”那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最精准的词汇,带着一丝专业审视的意味,“抖得很有层次感。”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像被投入深海的炸弹,无声地炸开,只留下震耳欲聋的嗡鸣和一片虚无的真空。
是谁?
导演?
副导?
还是哪个脾气暴躁的灯光师?
一股强大的、带着冷冽松木气息的压迫感近在咫尺。
我无法再装死。
睫毛颤得更厉害,像被狂风蹂躏的蝶翼,带着一种濒死的挣扎。
我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将沉重的眼皮掀开一条细缝。
视线模糊,被汗水和泥浆糊住。
首先撞入眼帘的是一双鞋。
深色的,质地极好,纤尘不染,与周围脏污混乱的环境格格不入。
然后,是包裹在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裤里的笔直长腿。
视线艰难地向上移动,掠过线条冷硬的下颌……最后,定格在那张脸上。
时间,空间,片场的喧嚣,身体的灼痛,瞬间全部抽离。
是林叙。
那个在巅峰时期急流勇退、消失在大众视野整整三年的传奇影帝,林叙。
他就那样随意地蹲在我面前,像在审视一件值得玩味的艺术品。
阳光被他挺拔的身形挡在身后,为他冷峻深刻的轮廓镀上一层虚幻的金边。
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平静得像寒潭,只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狼狈不堪、泥污满面的倒影——一具僵硬的、卑微的“尸体”。
片场死寂得可怕。
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惊愕的、探究的、难以置信的,如同实质的射线,聚焦在我和他之间这方诡异的空间。
空气凝固了,连灰尘都悬浮着不敢落下。
“叫什么名字?”
林叙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无波,仿佛只是在问今天的日期。
我的嘴唇干裂发木,喉咙像是被滚烫的沙砾堵住,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巨大的震惊和莫名的恐慌攫住了我,只剩下睫毛还在不受控制地、徒劳地颤抖。
“卡——!”
执行导演的破锣嗓子终于找
回了它的功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和谄媚,突兀地撕裂了凝固的空气。
“林老师!
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这边……这边太乱了,灰大!
您移步休息区?
我们马上……”林叙仿佛没听见导演的聒噪,他的目光依旧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专注的探究,似乎在等我那个迟滞的答案。
“江……江晚。”
我终于从紧涩的喉咙里挤出两个破碎的音节,轻得如同蚊蚋。
他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短暂的一瞬,那眼神深得探不到底。
然后,他站起身,动作从容优雅,仿佛刚才只是俯身拾起一片落叶。
阴影移开,刺目的阳光重新砸在我脸上,带来一阵眩晕。
他转身,径直走向被众人簇拥着、一脸诚惶诚恐迎上来的导演那边,只留下一个颀长挺拔、带着强大气场的背影。
片场像被按下了重启键,瞬间又活了过来,但气氛却彻底变了。
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涌起,无数道目光黏在我身上,探究、好奇、嫉妒……像无数根芒刺。
我僵在原地,身下的水泥地依旧滚烫,脸上的泥浆混着汗水慢慢变干、皲裂。
刚才那短暂的几秒钟,像一个光怪陆离、极不真实的梦。
然而,当傍晚收工,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那间狭小、只有一扇小窗的出租屋,刚摸出那个屏幕碎了一角的旧手机时,这个“梦”就以最狂暴的方式席卷了整个现实世界。
微博热搜榜彻底被染成了深红色,前五条后面都跟着一个触目惊心的“爆”字:> **#林叙复出 现身横店#**> **#林叙片场点评神秘女尸#**> **#十八线女演员碰瓷影帝?
#**> **#江晚 是谁?
#**> **#林叙隐退三年后首次公开露面#**我的手指冰凉,颤抖着点开那条带着我名字的“碰瓷”热搜。
置顶的是一条营销号发布的视频片段,角度刁钻,恰好拍下了林叙蹲在我面前,而我“恰好”努力睁开眼看向他的那个瞬间。
视频配着醒目的文字:> **速报!
影帝林叙神秘复出!
片场惊现“深情”对视?!
今日下午,隐退三年的影帝@林叙 意外现身横店某剧组。
令人震惊的是,林影帝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蹲在一名饰演
“尸体”的十八线女演员(疑似@江晚)面前,专注“点评”其“睫毛抖动层次感”?
随后更询问对方姓名!
此举引发巨大猜测。
是影帝慧眼识珠?
还是十八线女演员蓄意碰瓷博出位?
[视频链接] #林叙复出# #江晚碰瓷#**视频下面,评论早已炸开了锅,以每秒数百条的速度疯狂刷新:> **“卧槽???
真的是林叙???
爷青回!!!”
**> **“这女的谁啊?
脸糊成那样了都认得出?
故意的吧?
心机深!”
**> **“睫毛抖得有层次感???
林影帝这关注点…我服了!”
**> **“碰瓷碰出新高度了属于是!
想红想疯了?
离我家叙哥远点!”
**> **“只有我觉得……影帝蹲下来那瞬间,氛围感拉满吗?
(顶锅盖跑)”**> **“楼上醒醒!
这女的明显是算准了位置躺那的!
恶心!”
**> **“江晚?
查无此人。
糊咖想上位的心都写在脸上了!”
**> **“工作室呢?
@林叙工作室 快出来辟谣啊!
什么阿猫阿狗都来蹭?”
**恶毒的揣测、刻薄的嘲讽、粉丝的愤怒……海啸般的信息瞬间将我淹没。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惨白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出租屋狭小的空间仿佛在急速收缩,空气稀薄得令人窒息。
我只是想演好一具“尸体”,怎么会变成这样?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生活彻底失控。
手机被打爆,陌生的号码不断涌入,接通后是记者咄咄逼人的追问或是粉丝歇斯底里的咒骂。
社交账号的私信和评论区彻底沦陷,污言秽语如同倾盆的脏水。
走在路上,会被人指指点点,甚至有人故意朝我脚下吐口水。
我像一只被钉在聚光灯下曝晒的老鼠,无处可逃。
经纪人红姐的电话终于艰难地挤了进来,她的声音疲惫又焦灼:“江晚!
你看到热搜没?
祖宗!
你怎么惹上林叙了?
现在全乱套了!”
“红姐,我没有……”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浓重的疲惫和无力,“我真的没有……我只是躺着,他……他突然就过来了……现在说这些没用了!”
红姐打断我,语气急促,“你赶紧收拾一下!
林叙那边……林叙工作室的人联系我了!
让你马上去他下
榻的酒店!
快点!
地址我发你!
别磨蹭!”
“酒店?!”
我头皮一炸,“去酒店做什么?
我不去!”
“由不得你!”
红姐几乎是吼出来的,“现在只有他能控制局面!
你想被唾沫星子淹死吗?
赶紧去!
打扮一下!
别这副死样子!”
电话被挂断。
一条短信随即跳进来,是一个位于市中心顶级酒店的地址和房号。
盯着那串冰冷的数字,我浑身发冷,一种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
酒店?
他想做什么?
像那些八卦小报暗示的那样?
用所谓的“资源”来堵我的嘴?
还是……更不堪的手段?
无数肮脏的猜测和娱乐圈里流传的秘辛瞬间涌入脑海。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紧紧抱住膝盖,把脸埋进去。
出租屋窗外,城市的霓虹冷漠地闪烁,映不亮我此刻如坠冰窟的心。
最终,是红姐那句“你想被唾沫星子淹死吗”的威胁起了作用。
我挣扎着爬起来,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窝深陷、脸色灰败的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随便套了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戴上一顶压得极低的鸭舌帽,像个见不得光的逃犯,推开了出租屋的门。
城市的喧嚣扑面而来,每一道掠过的车灯,每一个行人的目光,都让我如芒在背。
我低着头,几乎是小跑着,冲进那家金碧辉煌、连空气都散发着昂贵气息的酒店。
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冰冷的光,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映出我渺小惶恐的身影。
穿着考究的客人和侍者投来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仿佛都在无声地印证着那个热搜词条——碰瓷。
电梯无声地上升,失重感拉扯着紧绷的神经。
站在那扇厚重的、标着房号的深色木门前,我深吸了好几口气,手指蜷缩又松开,冷汗濡湿了掌心。
门铃按钮冰冷坚硬。
按下,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进来”。
门没有锁。
我拧动把手,推开一条缝。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像一片倒悬的星河。
林叙背对着门,站在那片光海前。
他只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深灰色羊绒衫,身形挺拔,却透出一种与周遭奢华格格不入的沉静,甚至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孤高感。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
空调低沉的送风声。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冷冽松香。
没有我想象中不堪的场景,没有其他任何人。
他缓缓转过身。
几天不见,他似乎更清减了些,下颌线显得愈发冷硬。
深邃的眼眸看向我,不再是片场那种纯粹的审视,里面翻涌着一些复杂难辨的情绪,像沉静的深海下潜藏的暗流。
“来了?”
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僵在门口,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囚徒,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巨大的紧张和几天积压的委屈、恐惧,在看到他本人的这一刻,反而奇异地沉淀下来,变成一种近乎麻木的僵硬。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毫无预兆地响起,尖锐地划破了室内的寂静。
是我的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号码,标注着“娱乐周刊”。
我手忙脚乱地想按掉,指尖却因为紧张而不听使唤,慌乱中竟按下了接听键。
一个亢奋而尖锐的女声立刻从听筒里炸开,带着职业化的亢奋和不加掩饰的恶意,在这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喂?
是江晚小姐吗?
这里是《星闻速递》!
请问你和林叙先生现在是什么关系?
对于网上说你刻意在片场制造机会接近林影帝、试图‘碰瓷’上位的言论,你有什么回应?
林先生是否如传言所说,私下联系过你?
你们现在在一起吗?
方便透露……”每一个问题都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过来。
我脸色煞白,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只想立刻结束这场羞辱。
就在我几乎要把手机摔出去的前一秒——一只骨节分明、带着强大力量感的手伸了过来,极其自然地、不容置疑地覆在了我握着手机的手上。
他的手干燥而温暖,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力量,瞬间包裹了我冰冷颤抖的手指。
我惊愕地抬眼。
林叙不知何时已走到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看清他深色瞳孔里映出的、我那惊恐放大的倒影。
他没有看我手中的手机,目光沉沉地、带着一种近乎压迫性的专注,牢牢锁在我脸上。
然后,他微微俯身,凑近我握着手机的这只手,对着那还在喋喋不休传出尖锐问话的听筒,清晰无比地、一字一顿地开口:<“不是碰瓷。”
他的声音
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沉静力量,透过话筒清晰地传了过去。
电话那头亢奋的女声像被掐住了脖子,骤然失声。
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按下了静音键。
林叙保持着俯身的姿势,侧脸线条冷硬如刻。
他没有看手机,目光依旧落在我因震惊而失焦的脸上。
下一秒,他做了一个更让我大脑彻底宕机的动作。
那只覆在我手背上的手,顺着我的手腕,坚定而有力地滑下,握住了我的手臂。
然后,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传来——他猛地将我往他怀里一带!
我猝不及防,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撞进他宽阔坚实的胸膛。
羊绒衫柔软温暖的触感瞬间包裹了我,鼻尖萦绕的全是他身上清冽干净的松木气息,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成熟男性的强大气场。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像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我所有的神经末梢,浑身僵硬得如同化石,连呼吸都彻底停滞。
我的脸颊被迫紧贴着他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透过薄薄的衣料,清晰地敲打在我的耳膜上,震得我头晕目眩。
隔着衣服传来的体温,烫得惊人。
电话那头的死寂只维持了不到两秒,紧接着爆发出更加尖锐、更加疯狂的追问,声音都激动得变了调:“林叙先生?!
是林叙先生吗?!
您刚才说什么?
您和江晚小姐现在是在一起吗?
你们是什么关系?
您能正面回应一下吗?
林先生!
林先生?!”
林叙没有理会电话里歇斯底里的叫嚣。
他一手稳稳地揽着我的腰,将僵硬的我完全固定在他怀里,另一只手依旧握着我的手腕,连同那个还在疯狂传出噪音的手机。
他微微侧过头,下颌几乎抵着我的头顶。
他的唇靠近话筒,声音沉静依旧,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带着足以掀起惊涛骇浪的份量:“是我在追求她。”
六个字。
清晰地,平静地,掷地有声。
透过紧贴着他胸膛的耳朵,我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那一瞬间发出了巨大的、擂鼓般的轰鸣,震得整个胸腔都在发麻。
血液疯狂地涌向头顶,脸颊烫得像是要烧起来。
世界彻底扭曲变形,只剩下他怀抱的温度和那六个字在耳边反复回荡,震得我灵魂都在颤抖。
电话那头
,陷入了彻底的、死一般的寂静。
连背景的杂音都消失了。
林叙没有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
他握着我的手腕,带着我的手,干脆利落地按下了挂断键。
忙音响起。
房间里骤然恢复了寂静。
空调的送风声重新变得清晰。
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依旧僵硬地被他圈在怀里,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无法动弹。
只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和他身上那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存在感。
他缓缓地松开了揽在我腰间的手,另一只手也放开了我的手腕。
我失去了支撑,踉跄着后退一步,差点摔倒,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的玄关柜。
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他的眼神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难辨,像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的海面。
“吓到了?”
他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巨大的震惊、茫然、难以置信,还有一丝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悸动,在胸腔里疯狂冲撞。
他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但并没有解释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举动。
只是转身走向客厅中央的沙发,姿态依旧从容。
“坐。”
他示意了一下对面的位置。
我像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地挪过去,在沙发边缘坐下,身体僵硬得如同钢板。
“事情因我而起,”林叙坐下,双腿随意交叠,目光平静地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审视和研判,“我会处理干净。”
他的语气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为……为什么?”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艰涩地挤出这三个字。
为什么要那样说?
为什么要那样做?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把我彻底卷入这场无法预测的风暴中心?
林叙没有立刻回答。
他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里面的水泛着清冷的微光。
他微微晃动着杯子,目光似乎穿透了杯壁,看向某个遥远的地方。
“因为你演尸体,”他开口,声音很淡,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演得很真。”
我愣住了。
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不是那种浮于表面的、等着导演喊卡的‘死’。”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我脸上,锐利如刀,“是那种……连骨头缝里都透着绝望和认命的‘死’。
那种‘
真’,在这个圈子里,很少见了。”
他的话语很平静,却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我的心上。
那些在片场日复一日被斥责“太用力”、“太较真”、“一个背景板演那么投入干嘛”的委屈,那些在无数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默默揣摩角色的时光,仿佛在这一刻,被眼前这个男人寥寥数语,赋予了从未有过的重量。
不是为了制造绯闻,不是为了猎奇。
仅仅是因为,他看到了一种他认可的“真”。
一种荒谬的、混杂着巨大酸楚和一丝微弱暖意的情绪,猛地冲上鼻尖。
眼眶瞬间发热。
“所以,”林叙放下水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锁住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在‘处理干净’之前,你得先学会怎么‘活’。”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那个小成本网剧的女三号,我帮你接了。
明天早上八点,剧组报到。”
网剧《追光者》的拍摄现场,气氛比横店的片场还要诡异。
我饰演的女三号苏念,一个背负着沉重过去、在追查真相中挣扎的女孩。
这场戏,是她面对唯一知情者、对方却矢口否认时,情绪崩溃的爆发戏。
“Action!”
镜头对准我。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调动情绪,想起经纪人红姐的叮嘱“别太用力,收着点”,想起林叙那句“你得先学会怎么‘活’”。
我试图压抑,试图用更“高级”的方式表达痛苦,声音带着哭腔,肩膀微微颤抖。
“卡!”
导演皱着眉,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江晚!
情绪!
情绪不对!
苏念这时候是崩溃!
是绝望!
不是让你在这委屈巴巴地抽抽!
重来!”
“Action!”
我咬紧牙关,眼眶逼红,声音拔高,带着嘶哑:“为什么?
你明明知道!
你告诉我啊!”
“卡!
过火了!
收!
收一点!
表情管理!
狰狞了!
重来!”
“Action!”
“卡!
眼神太空洞!
走点心行不行?”
一遍,两遍,三遍……导演的呵斥声像鞭子一样抽打下来。
周围工作人员的目光从最初的些许好奇,渐渐变成了毫不掩饰的烦躁和鄙夷。
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蚋钻进耳朵:“啧,果然热搜上位的,就这水平?”
“林影帝看上她什么了?
脸?
还是……耽误大家时间,服了。”
“花瓶都算不上
,木头桩子吧?”
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烧着,手心全是冷汗。
那些恶意的目光和议论,比在片场演尸体时被阳光直射还要难熬。
一种巨大的羞耻感和自我怀疑将我淹没。
林叙的话像是一个沉重的枷锁,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好像真的不会“活”了,连最简单的情绪表达都变得如此艰难。
就在导演的眉头拧成死结,准备再次喊卡时,一个低沉平静的声音从监视器后方传来:“停一下。”
整个片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唰”地投向声音来源。
林叙不知何时站在了导演身后。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身形挺拔,自带一种无形的气场,让嘈杂的片场瞬间噤声。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我身上。
那目光沉静,没有责备,却像探照灯一样,让我无所遁形。
导演立刻换上恭敬的笑容:“林老师,您怎么有空过来?
指导一下?”
林叙没理会导演的客套,径直朝我走来。
他的步伐沉稳,每一步都踏在众人屏息的寂静里,也踏在我狂跳的心脏上。
他在我面前站定,距离很近。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松木气息再次笼罩过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让我紧绷到极致的神经莫名地松懈了一点点。
他没有看我狼狈的表情,目光落在我垂在身侧、还在微微发抖的手上。
“苏念,”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我耳中,也传入整个片场所有人的耳中,“她质问对方的时候,手里应该拿着什么?”
我一愣,下意识地看向空空的双手。
剧本里……好像没有写这个细节?
“一个旧打火机。”
林叙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她父亲留下的,唯一的遗物。
金属外壳,边缘有些硌手,被她攥得太紧,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
他的目光引导着我,仿佛那个打火机就在我眼前。
道具师如梦初醒,立刻翻找,几秒后,一个沉甸甸的、带着冰凉金属触感的旧式打火机被塞进了我汗湿的手心。
冰冷的触感瞬间刺醒了我混乱的神经。
“她不是在哀求。”
林叙的声音继续响起,沉静得像在讲述一个故事,每一个字却精准地敲打在我心上,“她是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那点微末的证据,试图撬开对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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