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苏莉莉的其他类型小说《总裁的钢琴小保姆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東风吹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冰冷的雨水像无数根细密的银针,狠狠扎在裸露的皮肤上,带着初冬刺骨的寒意。苏晚站在那扇巨大的、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雕花铁门前,单薄的身体在狂风暴雨中控制不住地颤抖。雨水早已浸透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看不出原色的旧棉衣,沉甸甸地贴在皮肤上,吸走了最后一点微弱的体温。她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几乎被雨水泡软的保姆雇佣协议,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在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红痕。那点微不足道的疼痛,此刻竟成了支撑她站立的唯一支点。铁门内,是灯火通明的奢华王国,巨大的落地窗映出水晶吊灯璀璨冰冷的光晕。铁门外,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寒冷,将她这个渺小的身影彻底吞没。奶奶在昏暗破败的出租屋里痛苦咳嗽的声音,姑姑尖利刻薄的咒骂声,还有堂妹苏莉莉那张写满幸灾乐...
《总裁的钢琴小保姆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冰冷的雨水像无数根细密的银针,狠狠扎在裸露的皮肤上,带着初冬刺骨的寒意。
苏晚站在那扇巨大的、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雕花铁门前,单薄的身体在狂风暴雨中控制不住地颤抖。
雨水早已浸透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看不出原色的旧棉衣,沉甸甸地贴在皮肤上,吸走了最后一点微弱的体温。
她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几乎被雨水泡软的保姆雇佣协议,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在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红痕。
那点微不足道的疼痛,此刻竟成了支撑她站立的唯一支点。
铁门内,是灯火通明的奢华王国,巨大的落地窗映出水晶吊灯璀璨冰冷的光晕。
铁门外,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寒冷,将她这个渺小的身影彻底吞没。
奶奶在昏暗破败的出租屋里痛苦咳嗽的声音,姑姑尖利刻薄的咒骂声,还有堂妹苏莉莉那张写满幸灾乐祸的脸,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被雨水冻得麻木的脑海里轮番上演。
她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孤注一掷的决绝。
苏晚抬起僵硬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臂,按响了那个冰冷的门铃按钮。
“叮咚——”声音在暴雨的喧嚣里显得异常微弱,却像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沉重的铁门才缓缓滑开一道缝隙。
暖黄的光线流淌出来,带着干燥暖风的香气,瞬间刺痛了苏晚被雨水模糊的双眼。
一个穿着笔挺黑色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后,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从上到下扫过苏晚湿透、寒酸、还在不断往下滴水的狼狈模样,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
“新来的保姆?”
管家的声音平板无波,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疏离感。
苏晚喉咙发紧,只能用力地点了点头,水珠顺着她湿透的发梢滚落,滴在光可鉴人的门厅大理石地面上,瞬间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她下意识地想把脚往后缩,却已经来不及了。
管家看着她脚下迅速扩大的水痕,眉头皱得更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污秽。
他动作略显生硬地递过来一条厚实洁白的毛巾,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训诫:“协议第三条,保持个人及环境整洁是基
本职业素养。
顾先生最厌恶脏乱。
擦干,然后立刻清理干净你弄湿的地面。”
他的视线扫过苏晚冻得发青、指甲缝里还带着点灰泥的双手,补充道,“动作快些。”
“对…对不起!
我马上擦!”
苏晚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颤抖,慌忙伸出手去接那条干净的刺眼的毛巾。
指尖冰冷僵硬,几乎不听使唤。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毛巾柔软绒面的瞬间,一个冰冷、毫无温度、仿佛裹挟着金属寒意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二楼楼梯的阴影处砸了下来:“弄脏地毯,就滚。”
那声音不高,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轻易穿透了雨声和门厅里略显凝滞的空气,直直刺入苏晚的耳膜和心脏。
每一个字都带着绝对的命令和不容置疑的漠然。
苏晚的手猛地一抖,指尖在距离毛巾只有毫厘之差的地方僵住了。
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她的心脏,几乎让她窒息。
她猛地抬起头,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二楼宽阔的楼梯平台,光线昏暗。
一个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几乎完全融在那片浓重的阴影里,只有轮廓被下方门厅的光线勾勒出来,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居高临下地站着,姿态随意却又带着掌控一切的疏离。
苏晚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到两道冰冷锐利的目光穿透阴影,如同实质的冰锥,牢牢钉在她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审视,以及一种对眼前“麻烦”的、毫不掩饰的厌烦。
“噗”一声轻响,苏晚手里那条还未接稳的厚毛巾,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直直掉落在她脚边那滩不断扩大的雨水里。
洁白的毛巾瞬间被浑浊的水渍浸染、玷污。
管家脸色微变,立刻躬身对着二楼的方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顾先生。”
阴影里的男人没有回应。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那个在门口瑟瑟发抖、狼狈不堪、连一条毛巾都接不住的“麻烦”。
空气凝固了,只剩下窗外暴雨疯狂拍打玻璃的哗哗声,和苏晚自己沉重而急促、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跳声。
几秒钟的死寂,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进来。”
阴影里的男人终于再次开口,依旧是那种毫无波澜的冰冷腔调,“清理干净。
别再让我看到任
何污渍。”
管家立刻应声:“是,顾先生。”
苏晚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弯下腰,一把捞起地上那条已经湿透变脏的毛巾。
冰冷的、吸饱了水的毛巾触感让她浑身一激灵。
她顾不上寒冷,也顾不上膝盖撞在地面上的钝痛,几乎是跪趴下去,用那条脏毛巾拼命地、胡乱地擦拭着脚下那片越擦越显得狼藉的水痕。
动作又快又急,带着一种绝望的惶恐。
粗糙的毛巾纤维摩擦着昂贵的大理石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她不敢抬头,不敢去看二楼那个阴影里的人,只能感觉到那道冰冷的视线始终如芒在背。
“跟我来。”
管家在她头顶上方说,声音恢复了平板。
苏晚胡乱地用湿透的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攥紧手里那块又冷又沉的脏毛巾,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低着头,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光洁得能照出人影的地砖,紧跟在管家身后,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刀刃上。
她的“房间”,在别墅最深处,靠近后门通道的一个狭小空间。
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个经过改造的储藏室。
墙壁是冰冷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长久不见阳光的尘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气息。
一张窄小的单人床,一个一人高的小衣柜,就是全部家当。
没有窗户,唯一的通风口是高墙上一个小小的、装着排风扇的方洞。
管家丢下一套灰扑扑的棉质工作服和一张打印着密密麻麻条款的工作守则,语气冷淡地交代:“这是你的衣服。
守则必须背熟。
别墅三楼的书房、东侧的主卧套间、以及顶楼的玻璃花房,没有明确召唤,绝对禁止入内。
尤其是书房,顾先生处理重要事务的地方,靠近都不行,明白吗?”
他的眼神锐利地钉在苏晚苍白的脸上。
“明白,我记住了。”
苏晚的声音低如蚊呐,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管家离开后,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和窗外隐约传来的雨声。
苏晚脱掉身上湿透冰冷的沉重棉衣,换上那套同样粗糙却干燥的工作服。
布料摩擦着皮肤,带来些许暖意。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滑坐到同样冰冷的地面,疲惫和寒冷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摸索着从贴身的
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是半枚玉佩。
玉佩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玉质温润,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在昏暗的灯光下流转着内敛的光华。
然而,它只有一半,断裂的边缘并不规则,像是被硬生生掰开的。
上面用极其精细的刀工浮雕着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图案,可惜,凤凰的头部和半边翅膀随着断裂的部分消失了。
玉的背面,刻着一个模糊难辨的古体小字,依稀像是个“芸”字。
这是她身上唯一一件不属于姑姑家的东西,据说是她襁褓中就戴着的。
姑姑无数次想抢走卖掉,都被她以死相护藏了下来。
这是她模糊身世唯一的凭证,是她无数次在绝望中握紧的慰藉。
冰凉的玉佩贴在掌心,那点微弱的温润感,似乎暂时驱散了骨髓深处的寒意。
苏晚将它紧紧攥住,抵在心口的位置,仿佛能从中汲取一丝活下去的力量。
奶奶痛苦的咳嗽声,姑姑刻薄的嘴脸,还有二楼阴影里那个男人冰冷的“滚”字,在脑海中交织盘旋。
活下去。
为了奶奶的药费。
为了……也许有一天,能知道这半枚玉佩背后的故事。
她闭上眼睛,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单薄的肩膀无声地耸动起来。
在顾家这座庞大而冰冷的宫殿里,日子像上了发条的钟摆,精准而刻板地走着。
苏晚成了这座巨大机器上一个不起眼、却必须时刻保持运转的螺丝钉。
她的工作琐碎而繁重。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在厨房帮厨准备早餐,然后开始打扫。
顾家的别墅大得惊人,光是日常需要清洁的区域,就足以让苏晚从清晨忙到日暮。
她需要擦拭那些价值不菲却冰冷坚硬的红木家具,清洁光可鉴人、仿佛永远也擦不到尽头的大理石地面,还有那些巨大落地窗上纤尘不染的玻璃。
管家林伯是她的直接监督者,他像一个精准的计时器,目光锐利,要求严苛。
任何一点瑕疵——水痕、指纹、甚至是摆放角度差了一丝丝——都会招来他严厉的训斥。
“苏晚!
看看这里!”
林伯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在钢琴侧面的烤漆上用力一抹,指尖立刻沾上一点几乎看不见的浮尘,他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过来,“我说过多少次!
顾先生的东西,尤其是这架斯坦威,
必须一尘不染!
你是怎么做事的?
不想干了是不是?”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立刻低下头,手里紧紧攥着柔软的清洁布,指节发白:“对不起,林伯,我马上重新擦。”
她不敢辩解,只能更加用力地擦拭着那光洁如镜的琴身,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惶恐和委屈都揉进那无休止的重复动作里。
身体的疲惫尚可忍受,最让她喘不过气的是无处不在的压抑氛围。
那个高踞在二楼阴影里的男人——顾淮深——如同笼罩在整个别墅上空的巨大阴云。
他很少露面,但别墅里的空气仿佛会随着他的存在与否而改变密度。
只要他在家,那种无形的、沉重的压力就会弥漫开来,连呼吸都需要小心翼翼。
偶尔,苏晚会在打扫走廊或楼梯时,远远瞥见他的身影。
他永远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背影挺拔而孤绝,步伐迅捷而无声,像一只在领地巡视的猎豹。
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眼神扫过之处,连空气似乎都要冻结。
佣人们见到他,无一例外地屏息凝神,垂手肃立,仿佛面对的是一尊随时会降下雷霆的神祇。
苏晚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每一次远远看到那个身影,她的心脏都会骤然紧缩,立刻屏住呼吸,转身躲到最近的柱子或门廊后面,直到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随着脚步声远去才敢大口喘气。
那个冰冷的“滚”字,如同烙印,深深刻在她的记忆里。
只有在深夜,当整座别墅沉入一片死寂,连林伯都休息了之后,苏晚才能获得一丝喘息。
她会蹑手蹑脚地溜出那个狭小的储藏室,像一抹幽魂般飘到一楼客厅那架巨大的三角钢琴旁。
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光洁的琴盖上流淌,为这冰冷的庞然大物镀上一层温柔的银辉。
她不敢触碰琴键,那是绝对的禁区。
她只是蹲在琴凳旁,蜷缩起身体,将脸颊小心翼翼地贴在冰凉的琴身上。
那光滑、坚硬、带着木质清香的触感,奇异地抚慰着她紧绷的神经。
有时候,她会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那半枚玉佩,就着清冷的月光,一遍遍摩挲着上面那只残缺的凤凰,指尖描绘着那个模糊的“芸”字。
冰凉的玉石渐渐被她的体温焐热,仿佛有了微弱的生命力。
她将玉佩紧紧贴在
胸口,闭上眼睛,想象着它的另一半在哪里,想象着它完整时的样子,想象着……它或许连接着一个温暖的、属于她的地方。
只有这个时刻,在这冰冷的琴身旁边,握着这半枚残玉,她才能暂时忘却姑姑刻薄的嘴脸,忘却林伯的呵斥,忘却二楼那个男人带来的无边恐惧,感受到一丝微弱却真实的慰藉。
月光,钢琴,半枚残玉,成了她在这座金丝牢笼里,唯一能汲取到的、无声的温暖。
巨大的落地窗外,寒风卷着零星的雪花,拍打着玻璃,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客厅里暖气开得很足,但气氛却比窗外的寒冬更冷。
苏晚跪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面前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散落着几片碎裂的青花瓷片和一滩深褐色的污渍。
空气里弥漫着顶级红茶浓郁的香气,此刻却带着一种灾难性的讽刺。
她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攥着擦地的抹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顾淮深高大的身影就立在她面前几步远的地方,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他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翻涌的寒意,却比窗外的风雪更刺骨。
他只是站在那里,没有怒吼,没有质问,但那股山雨欲来的低气压,让整个客厅的空气都凝固了。
林伯垂手肃立在一旁,脸色铁青,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看向苏晚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一种“果然如此”的嫌恶。
“我…我不是故意的,顾先生…”苏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在喉咙里艰难地滚过砂砾,“莉莉小姐突然跑过来…撞到了我的手…”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成了蚊蚋般的呜咽。
堂妹苏莉莉那张得意洋洋、充满恶意的笑脸在她眼前晃动。
姑姑今天带着苏莉莉突然造访,名义上是“关心”侄女的工作,实则是想看看能不能再榨点油水。
苏晚被姑姑支使着去给顾淮深送茶,刚走到沙发边,躲在角落的苏莉莉就像个炮弹一样冲出来,狠狠撞在她的手臂上。
滚烫的茶壶脱手飞出,不偏不倚,砸在了顾淮深放在矮几上把玩的一只清康熙青花缠枝莲纹小杯上。
“撞到?”
顾淮深终于开口了,
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喜怒,却像冰水一样浇在苏晚头上,“你的意思是,责任在别人?”
他微微俯身,锐利的目光如同解剖刀,审视着她惨白的脸和因恐惧而剧烈收缩的瞳孔。
苏晚感觉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巨大的屈辱和恐惧让她几乎窒息。
她想说是苏莉莉,可姑姑就在旁边,一定会颠倒黑白。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终究还是把辩解的话咽了回去,只剩下无力的重复:“对不起…对不起顾先生…我会赔的…赔?”
一旁的姑姑苏红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利的声音立刻插了进来,脸上堆着谄媚又幸灾乐祸的笑,“哎哟,顾先生,您别跟这死丫头一般见识!
她就是个毛手毛脚、没爹妈教的野丫头!
粗手笨脚的,哪里赔得起您这么金贵的物件儿?
要我说,这种手脚不干净、做事又不牢靠的人,就该立刻撵出去!”
她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剜了苏晚一眼。
“手脚不干净?”
顾淮深的目光淡淡地转向苏红霞,那平静的语调却让苏红霞脸上的谄媚瞬间僵了一下。
“可不是嘛!”
苏红霞像是得到了鼓励,腰杆一挺,声音拔得更高,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出来,“顾先生您是不知道!
这丫头从小在我们家就偷鸡摸狗!
前两年,我抽屉里一条纯金的项链,足有二十几克呢!
就是她偷的!
当时人赃并获,在她那破书包里翻出来的!
她死活不认,还犟嘴,被我狠狠教训了一顿才老实!
这种贼骨头,留在您这儿,指不定哪天就……”她喋喋不休地数落着,仿佛苏晚是十恶不赦的罪犯。
苏晚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亲姑姑,浑身抖得更厉害了,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愤怒和彻骨的悲凉。
那件事!
明明是苏莉莉偷了姑姑的金项链,怕被发现,偷偷塞进了她的旧书包!
她拼命解释,换来的却是姑姑不分青红皂白的毒打和“小偷”的污名钉在身上整整两年!
她以为离开那个家就能摆脱,没想到姑姑竟然在顾淮深面前,用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来彻底踩死她!
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视线一片模糊。
她想嘶吼,想反驳,想撕开姑姑那张虚伪恶毒的嘴脸!
可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
何声音。
在顾淮深冰冷审视的目光下,在姑姑刻毒的指控和林伯鄙夷的沉默中,她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所有的尊严都被踩进泥泞。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顾淮深,目光从激动得唾沫横飞的苏红霞脸上,缓缓移向了苏晚。
他的视线在她盈满泪水、写满绝望和愤怒的眼睛上停留了一瞬,然后,极其缓慢地、落在了她因为过度用力攥着抹布而暴露出来的、布满青紫冻疮和裂口的手背上。
那些丑陋的疤痕和红肿,在客厅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
他深黑的眸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细微地、难以察觉地波动了一下。
“林伯,”顾淮深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让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下来,“调一下刚才客厅的监控。”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猝不及防地在苏红霞头顶炸开。
她喋喋不休的咒骂戛然而止,脸上那副刻薄的得意瞬间冻结,然后迅速褪去血色,只剩下一种被戳破的惊慌和难以置信的愕然。
她张着嘴,像一条离水的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伯立刻应声,动作利落地走到角落的控制面板前操作起来。
苏晚也愣住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呆呆地看向顾淮深。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墙壁上缓缓亮起的巨大屏幕。
几秒钟后,清晰的监控画面出现在屏幕上。
角度正好覆盖了沙发区。
画面中,苏晚小心翼翼地端着茶托走近。
就在她即将把茶壶放在矮几上时,躲在大型盆栽后面的苏莉莉,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兴奋笑容,猛地冲出来,狠狠撞在苏晚的右手臂弯处!
茶壶瞬间脱手,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砸在了那只青花小杯上,碎片和茶水四溅。
画面清晰地捕捉到了苏莉莉撞人后立刻缩回盆栽后面、捂着嘴偷笑的动作,也清晰地记录下了苏晚被撞时猝不及防、满脸惊愕的表情。
真相,不言而喻。
苏红霞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紫,嘴唇哆嗦着,指着屏幕,想说什么却语无伦次:“这…这…莉莉她…小孩子不懂事…”她想把责任推到孩子贪玩上。
顾淮深没有看她,也没有再看屏幕。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依旧跪在地上的苏晚身上。
这一次,他的视线
在她布满冻疮的手上停留的时间更长了一些,那深潭般的眸子里,翻涌的情绪复杂难辨,似乎有审视,有探究,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波动?
他薄唇微启,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死寂的客厅里:“东西,不用赔。”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红霞那张精彩纷呈的脸,“至于人…”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林伯,”顾淮深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送客。”
他的目光最后掠过苏红霞,“以后,无关人等,禁止踏入这里半步。”
“是,先生。”
林伯立刻上前,对着面如死灰、还想辩解什么的苏红霞做了一个强硬而标准的“请”的手势。
苏红霞被林伯半“请”半架地弄走了,临走前那怨毒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狠狠剜了苏晚一眼。
苏莉莉也被连拖带拽地弄走,小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服气。
客厅里只剩下顾淮深和依旧跪在地上的苏晚。
巨大的液晶屏幕已经暗了下去,像一只沉默的眼睛。
碎裂的瓷片和茶渍还在地毯上,无声地控诉着刚才的混乱。
苏晚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身体僵硬得如同化石。
巨大的委屈、被洗刷冤屈的酸楚,还有劫后余生的茫然混杂在一起,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大颗大颗滚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顾淮深没有叫她起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颤抖的肩背和无声滑落的泪水,眼神幽深。
过了片刻,他才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起来。
把这里收拾干净。”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走向二楼的书房方向。
沉重的雕花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上,隔绝了一切。
苏晚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软在地毯上,压抑了许久的呜咽终于冲破了喉咙,在空旷冰冷的客厅里低低回荡。
她看着那扇紧闭的书房门,第一次觉得,那个男人冰冷的身影背后,似乎藏着某种她无法理解的、复杂难辨的东西。
日子在紧张与压抑中滑过,别墅里似乎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那场茶杯风波后,苏红霞母女再也没能踏足这里半步,林伯对苏晚的态度依旧严厉,但训斥声中似乎少了几
分之前的刻薄,多了点公事公办的意味。
顾淮深依旧是那个高不可攀、行踪不定的存在,像别墅上空一片难以捉摸的阴云。
然而,苏晚却敏锐地察觉到,这片“阴云”似乎发生了一些极其细微的变化。
这些变化无声无息,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死水般的生活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比如,她放在储藏室门口、准备拿去清洗的脏衣服,总是在她回来时,发现里面多了几双厚实的羊毛袜和一副崭新的、带着绒毛内衬的手套。
没有任何署名,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一堆旧衣服里。
起初她以为是林伯按规矩配发的劳保用品,但林伯对此只字未提。
又比如,深夜。
当她再次像个小偷一样,悄悄溜到客厅那架斯坦威钢琴旁,蜷缩在琴凳边,将脸颊贴在冰凉的琴身上汲取那点虚幻的慰藉时,她偶尔会听到极轻微的脚步声在二楼走廊尽头停下。
她吓得立刻屏住呼吸,心脏狂跳,以为是林伯巡查。
可那脚步声只是停驻片刻,便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从未下来惊扰过她。
那脚步声沉稳而独特,带着一种她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最让她心神不宁的一次,是某个傍晚。
她发着低烧,头重脚轻,强撑着在厨房帮忙收拾晚餐后的狼藉。
一个不留神,手里沉重的铸铁珐琅锅脱手滑落,眼看就要砸在她脚背上。
就在那一瞬间,一只骨节分明、异常有力的手猛地从侧面伸出,稳稳地托住了锅底!
苏晚惊魂未定地抬头,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顾淮深!
他竟然在厨房!
他不知何时进来的,悄无声息。
时间仿佛凝固了。
顾淮深的手还稳稳托着锅,距离她的身体只有几寸。
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强势地侵入她的感官。
苏晚甚至能看清他浓密睫毛下,那双深邃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是审视?
是探究?
还是…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关切?
他的目光在她烧得泛红的脸颊和有些失神的眼睛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随即,那丝情绪便如潮水般迅速退去,恢复了惯有的冰冷。
“林伯。”
他收回手,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一粒灰尘,“给她拿点退烧药。”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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