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一尘不染!
你是怎么做事的?
不想干了是不是?”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立刻低下头,手里紧紧攥着柔软的清洁布,指节发白:“对不起,林伯,我马上重新擦。”
她不敢辩解,只能更加用力地擦拭着那光洁如镜的琴身,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惶恐和委屈都揉进那无休止的重复动作里。
身体的疲惫尚可忍受,最让她喘不过气的是无处不在的压抑氛围。
那个高踞在二楼阴影里的男人——顾淮深——如同笼罩在整个别墅上空的巨大阴云。
他很少露面,但别墅里的空气仿佛会随着他的存在与否而改变密度。
只要他在家,那种无形的、沉重的压力就会弥漫开来,连呼吸都需要小心翼翼。
偶尔,苏晚会在打扫走廊或楼梯时,远远瞥见他的身影。
他永远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背影挺拔而孤绝,步伐迅捷而无声,像一只在领地巡视的猎豹。
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眼神扫过之处,连空气似乎都要冻结。
佣人们见到他,无一例外地屏息凝神,垂手肃立,仿佛面对的是一尊随时会降下雷霆的神祇。
苏晚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每一次远远看到那个身影,她的心脏都会骤然紧缩,立刻屏住呼吸,转身躲到最近的柱子或门廊后面,直到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随着脚步声远去才敢大口喘气。
那个冰冷的“滚”字,如同烙印,深深刻在她的记忆里。
只有在深夜,当整座别墅沉入一片死寂,连林伯都休息了之后,苏晚才能获得一丝喘息。
她会蹑手蹑脚地溜出那个狭小的储藏室,像一抹幽魂般飘到一楼客厅那架巨大的三角钢琴旁。
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光洁的琴盖上流淌,为这冰冷的庞然大物镀上一层温柔的银辉。
她不敢触碰琴键,那是绝对的禁区。
她只是蹲在琴凳旁,蜷缩起身体,将脸颊小心翼翼地贴在冰凉的琴身上。
那光滑、坚硬、带着木质清香的触感,奇异地抚慰着她紧绷的神经。
有时候,她会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那半枚玉佩,就着清冷的月光,一遍遍摩挲着上面那只残缺的凤凰,指尖描绘着那个模糊的“芸”字。
冰凉的玉石渐渐被她的体温焐热,仿佛有了微弱的生命力。
她将玉佩紧紧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