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傅景琛的其他类型小说《错认白月光?离婚后傅总跪穿键盘 番外》,由网络作家“拉克夏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捏着那张胃癌确诊单走出医院时,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傅景琛”三个字。胃里又是一阵熟悉的绞痛,我吸了口气,按了接听。“在哪?”他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一贯的冷淡,听不出情绪。“刚出来,有点事。”我尽量让声音平稳,不想泄露一丝软弱。“嗯,”他应了一声,似乎没在意,“晚上我不回去吃饭。”“好。”“苏晚回来了。”他顿了一下,像是在通知,又像是在解释,“她刚下飞机,状态不太好。”我的心猛地一沉,攥紧了口袋里那张薄薄的、却重若千斤的纸。苏晚,这个名字像根淬了毒的针,扎在我心头五年了。“知道了。”喉咙有些发紧。“你…没事吧?”他难得地多问了一句,大概是听出了我声音里的异样。“没事。”我飞快地挂了电话,生怕再多说一个字,那强撑的平静就会碎裂。深秋...
《错认白月光?离婚后傅总跪穿键盘 番外》精彩片段
我捏着那张胃癌确诊单走出医院时,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傅景琛”三个字。
胃里又是一阵熟悉的绞痛,我吸了口气,按了接听。
“在哪?”
他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一贯的冷淡,听不出情绪。
“刚出来,有点事。”
我尽量让声音平稳,不想泄露一丝软弱。
“嗯,”他应了一声,似乎没在意,“晚上我不回去吃饭。”
“好。”
“苏晚回来了。”
他顿了一下,像是在通知,又像是在解释,“她刚下飞机,状态不太好。”
我的心猛地一沉,攥紧了口袋里那张薄薄的、却重若千斤的纸。
苏晚,这个名字像根淬了毒的针,扎在我心头五年了。
“知道了。”
喉咙有些发紧。
“你…没事吧?”
他难得地多问了一句,大概是听出了我声音里的异样。
“没事。”
我飞快地挂了电话,生怕再多说一个字,那强撑的平静就会碎裂。
深秋的风刮在脸上,有点刺骨的疼。
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看着手里的诊断单:胃癌晚期。
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嗡嗡作响,“……情况不太好,建议立刻住院治疗,还有,心态很重要……”心态?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傅景琛的白月光回来了,我的生命也快走到尽头了,这心态,要怎么好?
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偌大的别墅空荡冰冷。
我蜷在客厅的沙发里,胃部的疼痛一阵紧过一阵,像有只手在里面狠狠攥着、拧着。
冷汗浸湿了后背。
不知道过了多久,玄关处传来轻微的响动。
我以为是傅景琛回来了,下意识地想起身,却牵扯到痛处,闷哼一声又跌坐回去。
脚步声靠近,伴随着女人娇柔的低语和男人压抑的、带着心疼的叹息。
“景琛哥,我真的好怕……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国外……别怕,晚晚,都过去了,我在这里。”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
我僵硬地转过头。
客厅通往玄关的拱门旁,傅景琛正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穿着米白色羊绒裙的女人。
他的动作那么轻柔,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专注和疼惜,仿佛怀里抱着的是易碎的稀世珍宝。
那个女人,苏晚,柔弱无骨地依偎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泪珠。
他们
就这样相拥着,站在离我不过几米远的地方。
傅景琛的大衣外套还裹在苏晚身上,他自己只穿着单薄的衬衫。
多么情深意重、感人肺腑的久别重逢。
而我,像一个突兀闯入的、碍眼的观众。
胃部的剧痛猛地加剧,排山倒海般袭来,我痛得眼前发黑,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了一下,想要抓住沙发扶手稳住自己。
“啪嗒。”
那张被我紧紧攥在手里、几乎揉皱了的胃癌确诊单,从我无力的指间滑落,轻飘飘地掉在光洁的大理石地砖上。
声音不大,却足以惊动那对沉浸在彼此世界里的璧人。
傅景琛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来。
当看清是我时,他眼底那瞬间的温柔和心疼,像被寒风吹散的雾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惯常的淡漠,以及……一丝被撞破的不悦。
苏晚也转过头,梨花带雨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愕和无辜。
她的目光落在我苍白的脸上,又扫了一眼地上的纸,随即像是受惊的小鹿,往傅景琛怀里缩了缩,怯生生地问:“景琛哥,这位是……?”
傅景琛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眼神却冷冷地钉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林溪。”
他吐出我的名字,语气平淡得像在介绍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我太太。”
“原来是嫂子……”苏晚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点怯意,看向我的眼神却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复杂,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嫂子,对不起,我……我刚回来,有点不适应,景琛哥只是担心我……你别误会。”
误会?
我看着傅景琛依旧紧紧护着苏晚的姿态,看着他眉宇间毫不掩饰的对她的维护,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连胃里的绞痛都被这寒意冻得麻木了。
我误会什么了?
误会他五年来对我的冷漠疏离是因为性格使然?
误会他床头抽屉里那张泛黄的、苏晚十八岁的照片只是年少情怀?
误会他每次喝醉,无意识呢喃的那个“晚晚”是旁人?
原来不是误会。
是赤裸裸的、自欺欺人的真相。
傅景琛的目光终于落在那张掉在地上的纸上,他皱了皱眉,似乎想看清是什么。
“你在这干什么?”
他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被打扰
的不耐,“身体不舒服?”
他注意到了。
终于注意到了我苍白的脸色和额头的冷汗。
可他的第一反应,是质问,是觉得我碍事。
胃里的疼痛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
我扶着沙发,慢慢站起身,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我弯腰,指尖颤抖着,去捡那张决定我命运的纸。
一只锃亮的黑色皮鞋,却先一步踩在了那张纸上。
我抬起头。
傅景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带着警告:“林溪,晚晚刚回来,她需要安静。
收起你那些无谓的小心思,别在这里装可怜,惹她心烦。”
装可怜?
惹她心烦?
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薄情的脸,看着被他护在身后、正用带着一丝得意和怜悯眼神看着我的苏晚。
五年来积压的委屈、隐忍、爱而不得的痛苦,还有此刻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
“唔……”我死死捂住嘴,却没能阻止那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间溢出。
刺目的鲜红,一滴,两滴,溅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也溅落在傅景琛昂贵的皮鞋旁。
他踩着我诊断书的那只脚,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眼底第一次露出了清晰的错愕。
“林溪?”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确定的惊疑。
苏晚也捂住了嘴,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呼,眼中却飞快地闪过一丝快意。
我用手背狠狠擦去嘴角的血迹,抬起头,直直地看向傅景琛,用尽全身力气,声音嘶哑却清晰地吐出三个字:“傅景琛。”
“我们离婚吧。”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傅景琛脸上的错愕凝固了,他盯着我嘴角残留的血迹,又看了看地上那摊刺目的红,眉头紧紧锁死,像是不认识我一样。
踩在诊断书上的脚,终于彻底挪开了。
“林溪,你在胡说什么?”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惯有的压迫感,试图压下这突如其来的失控局面。
“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他向前一步,似乎想抓住我的胳膊。
我猛地后退,胃里的翻江倒海和心口的冰冷绝望让我浑身发颤,却挺直了背脊。
“我没有闹。”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仿佛灵魂已经抽离了这副千疮百孔的躯壳。
“傅景琛,我累了。”
我的目光
掠过他,落在他身后那个依旧柔弱依偎着的苏晚身上。
苏晚接触到我的视线,立刻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遮住了所有情绪,只留下一个完美无瑕的、惹人怜惜的侧影。
“你的‘晚晚’回来了,”我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带着浓重的嘲讽,“我这个赝品,也该退场了。
五年,够久了,戏演完了。”
“林溪!”
傅景琛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冒犯的怒意,“注意你的言辞!
晚晚她……她怎样?”
我打断他,积压了五年的委屈和不甘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声音尖锐起来,“她是你的心头肉,是你的白月光,是你放在心尖上惦记了十几年的人!
那我算什么?
傅景琛!
五年婚姻,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保姆?
还是一个用来填补你空虚寂寞、顺便应付你家里催婚的摆设?”
我指着地上那张染了血的诊断书,指尖抖得不成样子:“还是说,你觉得我连生病吐血,都是在演戏?
都是为了博取你的关注?
为了……碍着你和你心爱的‘晚晚’重逢的眼?”
傅景琛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铁青一片。
他大概从未见过如此歇斯底里的我。
在他的印象里,林溪永远是温顺的、隐忍的、沉默的,像一株没有脾气的菟丝花。
“你……”他看着我惨白的脸和嘴角刺目的血迹,又瞥了一眼地上的诊断书,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句“你到底怎么了”似乎卡在喉咙里,最终却变成了更冷酷的命令,“别在这里发疯!
先回房间去!
有什么事,等晚晚安顿好再说!”
又是苏晚。
他的世界里,苏晚永远排在最前面。
心口最后那点微弱的火星,彻底熄灭了。
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卑微地仰望了五年,用尽全力去温暖却始终捂不热的男人。
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连带着那蚀骨的疼痛都变得遥远。
“不用等了。”
我弯下腰,再次捡起那张被踩过、沾了血的诊断书。
纸张冰冷,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我把它举到傅景琛面前,让他能清晰地看到“胃癌晚期”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字。
“傅景琛,我得了胃癌。
晚期。”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怒意
瞬间冻结,被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取代。
他下意识地看向我的脸,似乎在寻找说谎的痕迹。
苏晚也倒抽了一口冷气,捂住了嘴,这次,那惊愕看起来真实了几分。
“医生说我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我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带着千钧的重量砸在寂静的空气里,“所以,离婚吧。
趁我还活着,把手续办了。
我不想……拖着这病歪歪的身子,还占着你‘傅太太’这个碍眼的位置。”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瞬间失神的脸,和依旧紧握着苏晚手臂的手,扯出一个近乎残忍的、解脱般的笑:“也省得……我死了,你还要顶着个‘鳏夫’的名头,多不吉利。
耽误你和你的‘晚晚’破镜重圆,白头偕老。”
“林溪!”
傅景琛猛地低吼出声,像是被我的话狠狠刺伤,他上前一步,似乎想抓住我,“你胡说八道什么!
什么死不死的!
跟我去医院!”
他眼里的慌乱和命令,那么真切。
可惜,太迟了。
我侧身躲开他的手,动作因为虚弱而有些踉跄。
“不必了。”
我扶着沙发背,稳住身体,最后看了他一眼,也看了他身后那个终于抬起眼、眼神复杂难辨的苏晚一眼。
“协议我会让律师拟好发给你。
傅景琛,这五年,谢谢你……让我彻底明白,什么叫一厢情愿,什么叫自取其辱。”
说完,我不再看他瞬间煞白的脸,不再看苏晚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转身,一步一步,拖着沉重如灌铅的身体,走向楼梯。
每走一步,胃里都像有把刀在绞。
每走一步,心口都像被钝器反复捶打。
可我的背脊,挺得前所未有的直。
身后,死寂一片。
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别墅里,发出空洞的回响。
回到卧室,关上门,隔绝了楼下所有的声音和目光。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顺着门板滑坐在地。
刚才强撑的那口气骤然泄去,剧烈的疼痛排山倒海般袭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我蜷缩在地板上,像一只濒死的虾,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
不能哭,林溪。
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不值得。
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混合着嘴角再次溢出的血腥味,咸涩而绝望。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起来,屏幕亮起,是闺蜜许明月打来的。
我颤抖着手接通,还没开口,许明月火急火燎的大嗓门就冲了出来:“溪溪!
你人呢?
不是让你拿了报告第一时间告诉我吗?
结果怎么样?
急死我了!”
听到挚友熟悉又充满活力的声音,一直强撑的坚强瞬间土崩瓦解。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呜咽从喉咙里溢出。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随即是许明月陡然拔高、带着惊恐的尖叫:“溪溪?!
你怎么了?
你别吓我!
说话啊!
你在哪儿?!”
“明……明月……”我终于挤出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来接我……求你……带……带我走……地址!
快说地址!
我马上到!
你撑住!”
许明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和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报了别墅的地址,电话还没挂断,楼下似乎传来了傅景琛压抑着怒火的低吼和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隐约还有苏晚低低的、带着泣音的劝慰。
我闭上眼睛,把脸埋进膝盖。
外面的世界,与我无关了。
许明月来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刺耳的门铃声划破了别墅里紧绷压抑的气氛。
紧接着,是许明月不管不顾、中气十足的拍门声和喊声:“傅景琛!
开门!
把林溪给我交出来!”
我扶着墙,艰难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狼狈不堪的自己,打开卧室门。
楼下客厅,傅景琛脸色阴沉地站在玄关,苏晚躲在他身后,怯生生地拉着他的衣袖。
昂贵的花瓶碎片散落一地,狼藉一片。
许明月像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无视脸色铁青的傅景琛,目光锐利地扫过地上的狼藉和苏晚,最后精准地锁定在楼梯口的我身上。
看到我惨白的脸、嘴角干涸的血迹和摇摇欲坠的身体,许明月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溪溪!”
她几步冲上楼梯,一把扶住我,声音都在抖,“我的天!
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她小心翼翼地擦掉我嘴角的血痕,心疼得无以复加。
“没事……”我虚弱地摇摇头。
“没事个屁!”
许明月怒骂一声,转头,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狠狠瞪向楼下的傅景琛,“傅景琛!
你还是不是人?!
溪溪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护着你的白月光卿卿我我?!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傅景
琛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上前一步,目光沉沉地看着我:“林溪,跟我去医院。”
“不必了傅总。”
许明月挡在我身前,毫不畏惧地迎上他迫人的目光,“溪溪的事,以后不劳你费心!
你守着你的苏小姐就好!”
她低头,声音瞬间放柔,带着哄劝:“溪溪,我们走。
我带你回家,我们去看最好的医生。”
我点点头,靠在许明月坚实的肩膀上,被她半搀半抱着往下走。
经过傅景琛身边时,他伸手似乎想拦。
许明月直接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力道不小,发出清脆的响声。
“滚开!
别碰她!”
许明月怒目而视,“傅景琛,从今天起,林溪跟你,再无瓜葛!
离婚协议,等着收吧!”
傅景琛的手僵在半空,他看着许明月护犊子一样护着我,看着我对他视若无睹、只想尽快逃离的模样,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怒意,有不解,似乎还有一丝……被彻底排除在外的茫然和焦躁。
苏晚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委屈:“景琛哥……嫂子她……是不是误会我们了?
都怪我不好……”傅景琛没有回应她,目光依旧死死锁在我身上。
许明月懒得再废话,扶着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栋冰冷华丽的牢笼。
外面冷冽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自由的味道,却也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意。
坐进许明月温暖的车里,看着那扇象征着五年囚笼的雕花大门在视线里越来越远,我终于彻底脱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点滴瓶里的液体正一滴一滴,安静地注入我的血管。
胃部的疼痛被药物暂时压制了下去,只剩下沉重和不适。
“醒了?”
许明月布满血丝的眼睛凑了过来,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担忧,“感觉怎么样?
还疼不疼?”
我摇摇头,嗓子干得发不出声音。
许明月立刻用棉签沾了温水,小心地润湿我的嘴唇。
“你个傻子!”
她一边动作,一边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么大的事,还想瞒着我!
要不是我逼问医生……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医生说再晚一点送来,可能就……”她说不下去了,别过头,用力吸了吸鼻子。
“明月……”我艰难地开口,
声音嘶哑,“谢谢你。”
“谢个屁!”
许明月转回头,恶狠狠地瞪我,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掉下来,“林溪,你给我听好了!
从今往后,你这条命不是你一个人的,是我的!
你必须给我好好活着!
听见没有?
不准放弃!
不准说丧气话!”
看着她明明害怕得要死却强撑着凶悍的样子,一股暖流涌上冰冷的心口。
我点点头,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嗯。
听你的。”
许明月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又絮絮叨叨地骂傅景琛不是东西,骂苏晚是绿茶婊,骂老天不长眼。
骂着骂着,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溪溪,离婚的事……你是认真的?”
“嗯。”
我看着点滴管里透明的液体,眼神平静无波,“认真的。”
“好!”
许明月用力一拍大腿,“离!
早该离了!
这种眼瞎心盲的渣男,留着过年都嫌晦气!
你放心,律师我帮你找,保证让他净身出……呃,不对,保证给你争取最大权益!”
我摇摇头,胃里又是一阵翻搅的难受,缓了口气才说:“不用争什么。
他给我什么,我要什么。
我只想……尽快结束。”
我只想,在我彻底倒下之前,斩断和傅景琛所有的联系。
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也不想再听到关于他和苏晚的任何消息。
我只想安静地、有尊严地走完最后这段路。
许明月看着我决绝而疲惫的神情,最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用力握住了我冰凉的手:“好,都听你的。
你安心养病,其他的,交给我。”
接下来的日子,我在医院里开始了痛苦的化疗。
呕吐,脱发,剧烈的疼痛,身体的迅速衰弱……每一次治疗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许明月推掉了所有工作,寸步不离地守着我,给我打气,帮我擦身,在我吐得天昏地暗时紧紧抱着我。
傅景琛的电话和短信,像催命符一样不断地打来、发来。
从一开始带着命令和怒气的“林溪,接电话!”
“立刻回我消息!”
,到后来语气渐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焦躁的“你在哪家医院?”
“我们谈谈。”
,再到最后,只剩下反复的“接电话”三个字。
我一次都没有接。
许明月拿着我的手机,看着那些不断跳出的名字,气得咬牙切齿,几次想直接打过去痛骂,都
被我拦住了。
“何必呢,明月。”
我靠在枕头上,因为化疗的副作用,瘦得脱了形,声音轻飘飘的,“就当……陌生人吧。”
许明月看着我空洞的眼神,最终只是恨恨地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丢在抽屉最里面。
离婚协议是许明月找的律师拟的,条件很简单:我放弃婚内所有财产分割,只要求傅景琛一次性支付三千万作为“补偿”,从此两清。
协议由许明月亲自送到了傅景琛的公司。
据说,傅景琛看到协议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盯着那“三千万”的数字和“放弃所有财产分割”的条款看了很久,然后,当着许明月的面,把协议狠狠摔在了办公桌上。
“她人呢?”
他问,声音压抑着风暴。
“傅总放心,死不了。”
许明月冷笑,“签了字,你就能和你的白月光双宿双栖了,多好。”
傅景琛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让她亲自来跟我谈!”
“她不想见你。”
许明月毫不退让,“傅景琛,别给脸不要脸。
签了字,放彼此一条生路。
拖着对你有什么好处?
等着给溪溪收尸,然后背上个克妻的名声,让你的苏晚膈应一辈子吗?”
这话说得极其恶毒,也极其有效。
傅景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死死盯着许明月,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
许明月毫不畏惧地回视。
良久,傅景琛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坐回宽大的真皮座椅里。
他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力透纸背。
“告诉她,”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钱,我会打到她卡上。
让她……好好治病。”
许明月拿起签好的协议,嗤笑一声:“不劳费心。”
她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住,回头,看着那个坐在巨大办公桌后、身影却显得有些孤寂的男人,冷冷地丢下一句:“傅景琛,你记住,是你不要她的。
以后,别后悔。”
门关上了。
办公室里死一般寂静。
傅景琛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眼前却全是林溪最后看他时,那双平静无波、死寂一片的眼睛,还有她嘴角那抹刺目的鲜红。
心口某个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凿了一下,闷痛得厉害。
他烦躁地扯开领带,拿起手机,再次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
依旧是冰冷的、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他猛地将手机砸了出去!
昂贵的手机撞在厚重的红木门上,屏幕瞬间碎裂,散落一地。
苏晚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满地的狼藉和傅景琛布满血丝、戾气横生的眼睛。
她吓了一跳,怯生生地走过去:“景琛哥,你怎么了?
谁惹你生气了?”
傅景琛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他魂牵梦萦了十几年的脸,此刻却莫名地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烦躁。
他挥开苏晚想要抚上他眉心的手,声音低沉沙哑:“没事。
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苏晚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她看着傅景琛疲惫而烦躁的侧脸,看着他目光无意识地落在碎裂的手机上,眼神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阴霾。
拿到离婚证的那天,天气意外地好。
深秋难得的暖阳透过病房的窗户洒进来,在白色的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许明月把那个暗红色的小本子递给我时,眼圈又红了,却强笑着:“恭喜啊,林溪同志,恢复单身!
脱离苦海了!”
我接过那薄薄的本子,指尖划过上面烫金的字。
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只有一片尘埃落定的平静,和深不见底的疲惫。
“嗯,自由了。”
我扯了扯嘴角。
三千万,也准时打到了许明月帮我新开的卡上。
傅景琛的“买断费”。
“溪溪,接下来怎么办?”
许明月坐在床边,削着苹果,忧心忡忡,“医生说……国内的治疗方案,效果不太理想。
而且你身体太弱了,后面的化疗……”她没说完,但我们都懂。
我的身体,可能撑不住更猛烈的治疗了。
每一次化疗,都像是在加速生命的流逝。
我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一群鸽子扑棱着翅膀飞过。
“明月,”我轻声说,“我想去瑞士。”
许明月削苹果的手一顿。
“那里……听说有最新的靶向药和舒缓疗法。”
我转过头,看着她,“我想试试。
就算……就算最后不行,我也想看看阿尔卑斯山的雪。
死在雪山脚下,总好过死在这满是消毒水味的病房里。”
许明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下来,落在削了一半的苹果上。
她用力抹了把脸,把苹果和刀一扔,紧紧抓住我的手,声音哽咽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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